我第一次见识到水资源如此可贵,在这里如果以我在家里用水的方式,我恐怕已经债台高筑了。
我不再躲避刘海,尽量使自己面对她时态度从容。
有时我还会主动和她寒喧两句,使她有点惊讶。
但更多的讶异,黏在阿助的脸上。
你跟她怎么了?他问。
“她?谁呀?”还有谁?“我后宫佳丽三千,一个星期有7个;一个月有30个;一年有365,每到第四年还会多出一个排在2/29的,你到底在说哪个?”我扳起手指,问他。
他叹口气,拍拍我的肩膀要我保重后,便拭着泪走了。
我则用中指目送他的背影离去。
有那么夸张吗?在路上时,依然是我分配载刘海。
我常主动开口,不再保持沉默,但依然刻意回避敏感的话题。
我们的气氛不再尴尬,热络了许多。
我们的互动似乎回到了散步时期那样的单纯,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又能够侃侃而谈、互相调侃。
我的心不再忐忑,主动的面对她。
我已做好了心理调适。
回到高雄后,我又回到了规律的生活。
论文、学弟、和嘴停不下来的教授占了大部分的生活。
我常常在听他说话的时候,猛盯着他的舌头瞧,一直默念着:咬到、咬到,快咬到,速速给我咬下去!但很可惜,他的舌头现在依然安好,生龙活虎。
我还是保有散步的习惯,累了,或是兴致一来,我还是会去散步。
碰到刘海的机率还是很高,虽然已经不是百分之百。
一个人散步时,虽然会感到不适,但我会想起以前。
我记得我习惯散步,是和琴轩从南投回来以后吧。
从那之后,店打烊后,或是没有排班时,我便常常一个人,独自到咖啡店附近的公园散步。
通常那时,便是我思绪最放松,也最活络的时候。
那时的我,并不需要刻意局限自己的思路来思考某一个范围的事情;或是刻意扮演某一个角色来定义自己。
在学校时,我是学生,便要专心学好课业;在店内,我是员工,便要全心对待顾客;在家里,我是子女,於是全力孝顺父母。
人的一生不断的做着角色扮演来讨好别人;或者生存下去,来符合社会的期待,因而把自己局限於某一个角色,而担上压力。
只有在散步时,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个单纯的人,呼吸着空气、有着脉膊,享受着当下,如此而已。
於是,散步时,我的思绪才得以解放,任意飞翔。
有时我也会感叹,从高中到大学,再到研究所,我似乎都像是低着头走路。
於是,我只是一昧的望着眼前道路,却因为如此,我这一路上到底错过了多少的风景呢?我想起许多事情,国中时的日子;高中时和朋友的疯狂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