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施亦充满感激地说:郑旦姊姊,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怎么撑到今天,我和范蠡若真相见,我一定会跟他说,都是姊姊的功劳,我们才能够在一起的……郑旦姊姊?你……!原来,郑旦的颤抖不是激动,嘴角渗出的血丝,再也瞒不住重伤的事实。
郑旦元气已大伤,但仍看着西施,一字一句坚定地说:夷光,你大惊小怪甚么呢?我……是说你和……范蠡可以相见了,又……没说我一定要看见他才……算数……郑旦笑了,笑得好生妩媚、好生温柔,她的命,本来就是施家给的,为了西施,他愿意做任何事,甚至是牺牲生命,也无怨无悔。
此生,他活得够精采,学了武功、报效国家、不辱妹妹的盼望,这些轰轰烈烈的大事,现在想起来,都觉痛快。
早在郑旦向吴王释毒之时,吴王便已察觉,惊觉为时已晚之际,手中所握匕顺势刺出,正好刺在郑旦的心口上。
郑旦为了不让西施担心而误了大事,用内功将伤口冻结。
浣纱心法练至最高境界,可以化伤为无,以蒙敌人耳目。
难怪吴王笑得如此诡谲,就算到九泉之下,也还有个郑美人相陪。
郑旦就在西施的怀中逐渐睡去,带着这一生中最美丽的微笑,永远地睡去。
宫门应声倒地,小青与范蠡同时冲入馆娃宫,却看见郑旦枕在西施的怀里,血染红西施浅紫的衣裳,一滩朱丹也似的红晕染开来,染在西施最脆弱的心口上。
小旦?……小旦!小青冲往前头,看见郑旦带笑的容颜,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怆溢出心口,忍不住痛哭失声。
郑旦永远都这样,穷尽一世,从没为自己想过。
五、少伯夷光情缘续,浣纱双姝双剑出。
夷光,经过这么多风风雨雨,我们终於在一起了,几年之间,万事皆变阿!只可惜……唉……范蠡的口气,说不上是欢欣,也说不上是悲戚。
西施枕在范蠡怀里,这里是苎萝村,一个再平静不过的小村子。
吴夫差二十三年,越灭无后,范蠡自觉无法再继续辅佐越王,请辞还乡,从此和西施长住苎萝村中。
浣纱溪畔,晚霞斜映,却好像少了点甚么。
夷光姊姊,你手中的剑好有趣啊!借我玩玩可以吗?皖儿蹦蹦跳跳来到西施身旁。
西施说:当然好阿,这把剑是郑旦姊姊的,你可别玩坏了。
蛇心软剑哪是这么容易玩坏的,西施习惯了,她不想姊姊受任何一点伤。
小女孩歪歪斜斜地乱舞蛇心,看起来倒有几分样子。
蛇心双剑!西施彷佛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她猛然站起,却看范蠡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心口猛然抽痛了一下,西施不由得弯下身捧住心口,以往这个时候,她都直接倒在范蠡的怀里,然而这次,她重新站起身,忍着痛走向小女孩。
西施说:你想学剑吗?想学的话姊姊可以教你。
皖儿一听,高兴地握住西施的手说:真的吗?你真的愿意教我?皖儿发誓,以后夷光姊姊说甚么,皖儿一定,一辈子都帮着姊姊。
她俩便在畔边练起剑来,水蛇舞盼一式未毕,灵蛇响峡婉转而出,小皖儿回过头,灿烂地笑了。
接下来,不用西施说,蛇心双剑相持而出。
等待,只是为了一种结果
第一章序同样在这个机场,不同的却是,五年前我看见的是飞机起飞,带走我的爱情留下的是,我与我的眼泪。
五年后的今天,我则是看见飞机降落,但却没把握这能将我的爱情带回来。
为什么我人在机场?因为“你”回来了,三天前我接到圣凯的电话,告诉我你今天下午会回到台湾,刚开始我不太敢相信,不敢相信我等了五年终於等到你回来了。
随便找个空地坐下来等待时间的到来,点了根菸望着天空,想着会是哪台飞机将你带回我的眼前,虽然我早到了两个小时,等了五年的时间,我想也不差这两个小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