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沐子
喜欢看悬疑小说的人一定听过东野圭吾的名字,他是日本著名的悬疑小说家。东野圭吾是一个高产作家,在他的作品里,《白夜行》尤其备受瞩目,被称为卫冕之作。《白夜行》主要讲述了一个典当行的老板被杀,该事件一直找不到确凿的证据,直到犯罪嫌疑人西本文代自杀而结案,接着以被杀人的儿子桐原亮司和犯罪嫌疑人的女儿唐泽雪穗展开故事,看似毫无关系的两人,实则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这背后掩藏了许多的悲伤与丑恶。
这部小说出现了很多人物,最为复杂的人物就是唐泽雪穗和桐原亮司两人,因为他们已经不能完全用单纯的善恶来衡量。如果按照单纯的善恶来衡量,两人无疑罪不可赦,但是还有很多读者对两人十分同情,会为他们两人流泪,甚至他们两人的身影在看东野圭吾其他书时会时不时的浮上心头。亮司的一生都是为了唐泽雪穗,而雪穗的身上笼罩了许多谜团,这些谜团愈发增加了她身上的神秘性。我将从雪穗性格形成的原因、雪穗喜欢的是一成还是亮司以及她为什么要伤害美佳子三个问题来分析雪穗的人物性格。
一、是什么造成了雪穗的复杂性看雪穗的人物性格《白夜行》中,几乎所有挡了雪穗道路的人都遭遇了厄运。她用伪装的手法害死了妈妈、散布自己流言的同学、自己的好朋友江利子等。当然很多事情她都没有直接动手,是由黑暗中亮司动手。她做的一些事可以理解,害死自己的母亲,是为了摆脱杀人的嫌疑、被母亲为了钱出卖给男人的厄运;谋害自己的同学是为了让她对自己俯首听命。但为什么要害自己的朋友呢?真的是因为喜欢一成吗?在童年时受的伤害让她对“性”恐惧不已,她又为什么要嫁给高宫诚呢?雪穗在如此不堪的童年中长大,又能成长为一个美丽、优雅的女人,一切美好的词汇,都可以被初见她的人赋予其身。这背后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1.雪穗的一切不幸均来自于童年时期的贫穷。她的父亲早逝,母亲在乌冬面店工作。也正是因为如此,母亲狠心将她出卖给了那些老男人,而自己反抗不得。小五的年纪,亲眼看到男人被杀,紧接着她又杀了母亲。这所有的一切,倘若要追根溯源的话,就是因为她的贫穷。所以,当她长大后,拼命的往上爬,不惜嫁给高宫诚,离婚后再次改嫁,似乎把一切抓到手心她才能安心。
2.在小说中,不止一次提到了《飘》,她喜欢斯嘉丽,渴望摆脱自己的命运。她有着强烈的内心驱动力。所以,在遭受厄运的童年,她仍坚持每周去养母家学习茶道、花艺。
3.雪穗早已丧失了灵魂,唯有一直向上,她才能证明自己活着。在除去那些害死她的人,她用的手段都是拍裸照、强暴,用她的话来说,这是一种掠夺人灵魂的方式。而她早已失去了灵魂,宛如行尸走肉。
因此,我们不能否认她的恶,但也不能忽视她身上的一些精神。难以想象的是,一个小五的孩子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竟能有如此深沉的心机,如此坚定的决心和严格的自我要求。惨痛的经历掠夺了她的灵魂,却又给予她不屈的意志和决心。不过,我知道,谁也不愿意做这样的交易。
二、雪穗与亮司之间是否存在爱情?雪穗爱的是一成吗?在小说中,雪穗与亮司几乎没有共同出现过,她俩所有的交集,要么是字里行间作者的暗示,要么是来自警官的揣测。成为共生关系之后的他们唯一共同出现,是最后一幕亮司死在了雪穗的面前,而雪穗没有任何反应,走上了楼梯,宛如白色的木偶。很多读者认为雪穗并不爱亮司,只是为了利用他,而之前警官也揣测雪穗伤害江利子的理由是为了一成。在我看来,却不见得,有以下理由。
1.雪穗是一个极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说她是一个天生的演员毫不为过。她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做出“合适”的反应。见到一个陌生人倒在自己眼前,我想最合适的反应是惊吓吧,而她对此毫无反应,宛如一具木偶,走上了楼梯。我始终深信,在她转身上楼时,心里早已千疮百孔,泪流满面了。
2.雪穗对一成并不是爱,更恰当的说应该是憧憬。如果雪穗没有遭受伤害,她会爱上一成这样的人,她会如江利子一般平凡。但遭受过侵害的她,只能在黑暗中前行。因为一成太过“明亮”,她的心早已腐败,一成的“明亮”会灼伤她,甚至她惧怕这样的明亮乃至嫉妒。
因此,可以说雪穗是爱亮司的,她的黑暗童年里的唯一一抹光亮就是在图书馆的亮司,两个均遭受了父母背叛的小孩相互取暖。我想,在亮司用剪刀刺中父亲时,亮司在雪穗心里如同天神一般,一个对所有人都丧失了信任的人。即使是养育自己长大的善良的养母,她仍没有敞开心扉,却毫无保留的信任亮司。爱,正是相互信任,相互扶持。不过,他们的爱早已永坠黑暗。
三、雪穗为什么要指使亮司用最残忍的手段伤害美佳子对于选择和自己作对的女性,雪穗选择用掠夺灵魂的方式来对付她们。不过,对于认为雪穗的到来替代了母亲的位置、抹杀了母亲痕迹的美佳子,雪穗选择了最残忍的手段,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在我看来,有以下几个原因:
1.最根本的原因只有保持共同的秘密,美佳子才会信任自己,除去对自己不利的所有人一直都是雪穗的宗旨。
2.雪穗已经掠夺了美佳子的灵魂,美佳子也已经没有力量和雪穗作对了。雪穗晚上来到了美佳子的房间,吐露了自己内心最痛苦的回忆,甚至多此一举的安慰美佳子,这是因为此时的美佳子就像当时的自己,当初自己没有人来拯救,而她希望扮演一个拯救者,她在“拯救”美佳子,又何尝不是拯救她自己呢?
被强暴的人心里创伤会有多严重,从藤都野子和江利子可见一斑。一个选择了自杀,另一个在三十多岁时找一个人匆匆嫁掉。她们是被拍了裸照,而雪穗呢?却是最严重的创伤。在藤都和江利子遭遇不幸时,还有母亲在身旁安慰,而雪穗却正是被自己的母亲推入火坑。或许,她也曾幻想过被人拯救,在她无依时从女性的角度安慰她,只不过,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当她与养母在一起时,早已戴好了面具。她想用美佳子作为当初的自己,而她从中可以获得拯救。
四、我们需要在这部小说中读懂什么有句话说:幸运的人可以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在治愈童年。在童年这个本应该无忧无虑的时光里,多少人被黑暗笼罩。艺术来源于生活,但很多时候又高于生活。我们觉得想像不到、视为奇闻的事,的确会在世界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上演。但愿你是幸运的那一个,在无忧无虑中长大,也许有时会为了成绩发愁。如果你也身处黑暗,不妨打开心扉,寻求庇护。
我始终在想,在母亲拿雪穗做第一场交易时,她能够不顾一切的去找警察,脱离母亲的魔爪,结局是否可以改写。毕竟,她的心智不是一般小孩可以匹敌的。她对此逆来顺受,或许想的是自己的母亲都背叛了她,她又能信任谁呢?所以我说,始终要对这世界有所期待。
总有人那么幸运和幸福,为什么不可能是你呢?
结语:雪穗早已在亲手谋杀母亲的时候早已死去,或许更早,在母亲带回了不知名的男人时。雪穗是可恨的,却也是可怜的,但比起雪穗,我似乎更心疼亮司。亮司代替了太阳,成为了雪穗黑暗世界的一道光。而亮司呢?又有谁来拯救他呢?谁又能成为他的光,他亲手杀掉父亲时,就注定了一辈子只能为雪穗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