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已经过去七天。
齐小然受伤的手掌也已经痊愈,除了开始掌厨之外,她忙着得另外一件事就是出去找工作。工作的首要条件是时间不能太长,因为她的给程浩东做饭是三倍工资,利润雄厚,所以她必须要把程浩东放在第一位。
于是,在残酷的时间的淘汰下,她只找到了份在酒吧里的兼职。
傍晚,残阳落入西方。
酒吧里的声音却大得震耳朵。
齐小然落落大方地站在服务员堆里,丝毫不显得怯懦与羞涩,由于她以前在酒吧里干过,也算是比较清楚这个酒吧里的情况。虽说酒吧里有些特殊服务,但服务员这一行还是比较受人尊重的,至少不会在服务员不情愿的情况下被吃豆腐。
“齐小然,A410号房点的酒,你给送过去。”今天A410来的全是贵客,如果让那些没有经验的人上来,说不定会搞砸情况,经理本来还有些为难,打算喊些上晚班的人过来救场,可是,当他的视线定在齐小然身上的时候,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之所以会选择齐小然,理由其实很简单,首先她的气场足够,分明是第一次来到这个酒吧里上班,见到那么多身穿高调装逼名牌衣服的人也没有露出欣喜或者是别的表情,这样证明她很正直,不会跟酒吧里其他服务的人抢生意。其次是因为调晚班的人堆夜里的营业影响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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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愿意为了这么几个贵客,就放弃夜里的金源。
经理走到她的面前说:“好好干,我相信你。”
“谢谢经理。”齐小然点头示意,无视周围妹子递过来嫉妒的眼神,端着托盘,大大方方地走到A41O门前,敲了敲门后,才推开房门说:“你们的酒到了。”
“放哪儿吧。”沙哑而慵懒的声音,在这个昏暗而静谧的包间里,显得十分的委婉动听。
齐小然循声望去,又快速地低下了头,把葡萄酒放在桌子上说:“请问你们要喝几瓶酒?我帮你们打开?”
“不用了,你出去吧。”周瀚懒懒地躺在沙发里说。
“有要求随时可以喊我。”齐小然说完忙不迭地跑到门口,关上门后慢慢地舒了口气。
还好,他没有发现自己!
房间里面的周瀚,促狭地笑着,晶晶亮的眼睛盯着手机的屏幕,望着上面的数字,编辑条短信发过去:东子,到我常来的酒吧,快,有惊喜。
语毕,让同行的人把齐小然喊进来,晾在一边,自己该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等到程浩东打电话过来询问地址的时候,他又编辑了个短信发过去,紧接着,不怀好意地望着齐小然说:“没酒了,过来给我倒酒。”
齐小然没反应过来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就没有回答。
周瀚继续说:“喂,你没听见,还是想我跟你们的经理投诉你?”
“我?”齐小然还是不敢抬头,不过,大家都没有反应,那就证明周瀚应该是在跟自己说话。奇怪地指了指自己,她并不记得自己进来这个包间里,做了什么让周瀚反感的事啊!
那他为什么会找自己?
唔……
该不会是自己想太多,他根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喝酒吧?
齐小然赞同地点点头,心理面明明放的很开了,可脚步总是不听话的每次只肯挪动一小点,每走不到一步心中甚至有无数个声音再告诉自己,不能过去,不能过去!
过去了他就会发现你是谁,然后打电话在你老公面前说你坏话。
可是,要是不过去的话,他又会在你领导面前说你在客人面前装大爷,运气差点,说不定会直接被辞退!
肿么办!
她真的很不想放弃这份工作啊!
齐小然深吸一口气,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他面前,低着头,视死如归地拿着往他的杯子里倒着葡萄酒,在杯子里的红色液体盖住了底部后,就拿开了瓶子。
“怎么,就倒了这么一点儿,是看不起我?”周瀚轻松地说。
齐小然咬住下唇,继续倒,到了小半杯。
周瀚还是不满意:“你是怕我不给你钱,还是怎么?”
齐小然这次干脆直接倒满。
周瀚责怪地说:“你什么意思啊?懂不懂倒酒的礼仪?真看不出来这家酒店里的服务员档次都这么低,居然连倒酒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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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
要不是你倒一点儿不满意倒一点儿不满意,本姑娘会给你倒那么多?
齐小然握紧了拳头,拼命滴忍住想要上去抽打他的想法,卑微地低着头听着他训话。就在等着被人骂得狗血喷头,恨不得重新投胎的时候,有人捏住她的下巴,抬起。
她忘记了反抗,奇怪地看着周瀚,不懂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可是当她想起来自己的身份后,脑海里顿时有几千头神兽在蹦跶!
尼玛!
让他看到你的脸就等于自掀老底啊你知道么!
齐小然的脑海成了团浆糊,迷迷蒙蒙间,脑袋里闪过一个念头,千万不能让程浩东知道,她拽紧周瀚的袖子说:“别告诉程浩东,我在这里工作!”
“这么好的机会,我为什么不告诉他?”周瀚阴测测地笑起来,身上穿着白色西装,光明正派的形象跟他露出的笑容完全不符,他整理着袖口,漫不经心地说:“破坏了你们两个,白琉就能心安理得地跟东子在一起了。”
他们两个能不能在一起,跟我在不在酒吧上班有个毛线的关系啊!
想拆散我跟程浩东就直接说啊,这样抓着人小辫子不放,算什么本事!
齐小然默默地咬着小手绢泪流满面!
妈蛋!
齐小然有预感,周瀚绝对会告密,她对着手指可怜兮兮地说:“我保证以后不会了,你就放过我这次行么?”
周瀚咬着尾音,磁磁地说:“我为什么要放过你?”
也是。
身为她敌人的周瀚为什么要放过自己呢?
齐小然幡然醒悟,明亮的眼睛忽地暗淡下去,她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躬身站到旁边。哎!指望你的敌人帮助你,倒不如祈求他别再背后捅你一刀!
周瀚没听到她的答案,就发自好心地提议:“只要你答应我个条件,我就不告诉浩东,怎么样?”
齐小然问:“什么条件?”
周瀚勾唇,轻轻地笑起来,大拇指跟食指捏住她的下巴,面颊慢吞吞地凑近她的:“让我吻你。”
脸与脸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他微微地垂眸,望着她粉嘟嘟的唇,多年没出现波动的心理渐渐被惊起了一圈圈的涟漪。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袋混乱成白雾,分明是想陷她与不义,到此时,却只剩下想品尝她唇的悸动。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不是应该讨厌她的么?
脸,慢慢地压近。
他望着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的眼睛,心突然狂跳起来……
“啪!”
“周瀚!别太过分!”齐小然以为他是试探自己的,就没躲开,哪里想到他的嘴唇差点都碰上她的了,他却还是没有零星半点躲开的意思。
她踉跄着向后退了数步,声音洪亮地说:“我是你朋友的老婆,就算你想害我,想让我身败名裂,也没必要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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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帮我抓住她!”周瀚在情场上从来都是无往不利的,但凡是他喜欢的人,并且下定决心要追的,绝对没有一人能够逃脱出他的手掌心:“齐小然,别蹬鼻子上脸,要知道爷的耐心是有限的!”
齐小然没时间听他说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得跑,必须要跑!否则,被那些人抓住,她的下场绝对很惨!哼哧哼哧地跑到门口,手刚扶上门把就被人抓住,紧接着一双又一双的手扯着她,硬是把她的身体转过来,扭向随后赶来的周瀚!
周瀚高贵如同古代的王爷,讥笑着说:“跑啊,你怎么不跑了?我倒想看看你用尽全力跑,能跑多远!”说完,双手捧着齐小然的脸,对准她的唇,恶狠狠地亲了上去!
唇齿相贴,他用力得几乎把两人的唇都碾压得有些变形!
齐小然痛苦地挥动这胳膊,可在那几个彪形大汉的禁锢下,根本无法移动半分,她无助得想要痛骂,却让他有机可乘,嫩滑的舌探入她的口腔中,把她要说出口的话都变成了呜咽声。
四周大汉们识相地松开手臂。
齐小然的身体被周瀚压在墙上,发疯似地捶打着他的后背,都没能让他有短暂的停顿和分毫的退缩。她慢慢地慌了,从来没有过的屈辱和害怕占领了她的大脑,慌张而又用力地拽着他的衣服,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舌头。
周瀚捏住她的下巴,用力地往下掰,拯救了自己之后却并未退开,仍是眷念着她唇齿间的香气。
“咔哒。”
包间的门被打开,大厅里的光芒瞬间流泻进来。
程浩东站在房门口,看见周瀚对服务生妹子上演极其劲爆的一幕,眉间逐渐堆积起小山,不悦地问:“你请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把妹的?”
“想请你出来聚聚,不成吗?”周瀚的唇离开齐小然的,笑嘻嘻地问。
齐小然不等程浩东看过来,就羞愧地面朝包间的墙,生怕程浩东认出来自己是谁!
妈蛋!
被人强吻还被老公看到!有她这么衰的么!
“说实话吧,你到底想让我知道什么?”程浩东面寒如冰。
周瀚双手按在齐小然的肩膀上,笑着说:“想让你见一个熟人。”
他双手用力地掰着齐小然的肩膀。
齐小然怕程浩东认出她,要跟她决裂,就用尽了身体里的力气,挤着墙,恨不得把墙挤出个洞,钻到墙的那边去。
“她不想见我,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先走了。”程浩东漠然地说。
周瀚松开自己的双手问:“你不好奇你的老婆在哪儿么?”
程浩东说:“跟你有关系么?”
周瀚笑嘻嘻地说:“当然有,因为刚才跟我接吻的人就是你的老婆。”
“明明就是你强吻!”齐小然不服地梗着脖子回答。
“是么?”程浩东看清楚齐小然的脸后,脸色秒黑,锋利的眼神化为冰刀,冷冷地戳在齐小然的身上,他盯着齐小然,说话的内容却是冲着周瀚去的:“周瀚,你不是讨厌小然么?怎么想到对她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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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不是她看中了我的钱,主动勾搭我的呢?”周瀚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酒杯,转身随意地靠着圆桌,微眯着的双眼望着杯子里晃动着得红色液体,慢吞吞地说:“而且,我觉得,她主动出现在这种场合里,从事这种工作,我想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应该不需要我多加说明了吧?”
酒吧里,女服务员被吃豆腐已经是屡见不鲜的潜规则。
虽说不是每个人都会吃女服务生的豆腐,但是,总有那么一两个人,他们愿意。
程浩东自然也清楚这些,沉寂了数秒,眼睛却没有丝毫回暖的意思:“告诉我,为什么?”
周瀚疏离地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这世界上并没有你喜欢的那种完美的女人。”
“你成功了。”
齐小然目送着程浩东出去,望着他挺拔得显得寂寥的背影,心里霎时变得空落落的,像是没有了他,整个世界都空了一样,失魂落魄地跟着走了两步,最终停在门口,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处。
“怎么,想追上他跟他解释么?”周瀚在她身后,轻抿了口红酒,云淡风轻地说:“当年他喜欢白琉喜欢得死去活来都无法忍受白琉的背叛,你说,他能忍受得了为了利益跟他结婚的你背叛他么?”
“周瀚,有意思么?”齐小然转过身来,黑漆漆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认真,被周瀚碾压得有些肿得嘴唇一张一合地说:“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跟程浩东只是为了两家的娃娃亲才结婚的,那你为什么还是针对我?处处让我难堪?难道就因为我长了张跟白琉相似的脸?”
说到这里,她深吸了口气,努力的压迫着自己随时想要咆哮出来的冲动,慢慢地说:“我的长相,是爸妈给的,所以我不可能因为自己跟任何人相似就去把自己的脸整成另外的样子!还有程浩东喜欢任何人都与我无关,请你以后不要总是针对我了。”
周瀚说:“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并不是在针对你。”
“算了,以后咱们就当没认识过。”齐小然晃了晃脑袋,走向门外,过去跟经理辞职。
在这家夜店上班,前三天是试用期。
在这三天内,若是上级不满意你的表现,可以辞退你。而你要是不满意工作环境,也能跟上级说一声随时离开。
所以,齐小然辞职得很容易。
夜里的风还带着些凉意。
冷风透过衣服,吹在身体上,无端地添了些寒意。
齐小然站在门口,望着不远处明亮的马路,穿行的车辆和忙碌的人群,吸了吸鼻子蹦下了台阶。不就是损失了份工资较高的工作么?算什么?只要她愿意,分分钟换个新工作完全不是问题!
“喂,你真打算自己回家?”
齐小然不用回头也能猜出跟她说话的人是谁:“坐出租,回家让老公报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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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瀚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你都当着东子的面,跟我接吻了,还好意思让他给你报销车费?”
“周瀚,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讨厌?”齐小然转过身,黑色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个漂亮的弧度,俏皮地贴在她的脸上:“我跟我老公就算没有感情也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插嘴,知道么?”
周瀚赖皮地说:“你都说了我惹人讨厌,我怎么能不插足你和你老公之间的事呢!”
“你!”
红色的玛莎拉蒂停在周瀚的身旁。
周瀚眼疾手快地把齐小然推了进去,双手抱住齐小然的腿,把她塞到车子后自己又蹦了上去,带上门,车子疾驰而去。
“周瀚!”齐小然怒不可遏地瞪着他:“停车!我要下去!”
周瀚沙哑的声音里带着男性特有的魅力:“不可能!”
漆黑无人的大道上,亮着路灯的玛莎拉蒂犹如闪电,快速地在路上穿行。
半个小时后。
H市山顶的银钩赌坊,闪耀的荧光灯璀璨而且夺目。
周瀚站在门口,冲齐小然说:“下来。”
“要去你自己去!”齐小然的肺差点都要气炸了,妈蛋,她简直就不理解这个世界上怎么还有这种不讲理的人!周瀚怕她插足程浩东和白琉的事,她清楚明白地告诉周瀚,她跟程浩东为什么结婚,而且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就连他特地策划的意外,她都没有追着出去解释,就是为了让周瀚相信,她对程浩东没有存在不该有的念头!
可周瀚呢?
呸!
他简直不可理喻!
齐小然抱着前车座,气愤地说:“周瀚,说了咱们见面要当陌生人的!”
“谁答应你了?”周瀚抱着她的腰,前面的司机帮忙扯掉她扒拉着车座的手,周瀚费力地把她拽出来,连拉带扯地给弄到了赌场里面,平常养出来的形象就这样被毁,他却完全不在意,他压低了声音,趴在齐小然的耳边说:“好好地跟着我,不然,等你出去的时候没有男伴,我可不敢保证这里面的保安会不会对你做些什么。”
“不要脸!坏人!”齐小然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比这更倒霉了!
找个工作遇到敌人,辞职出来被敌人强行带到赌场里!
咦?
赌场?
齐小然望着周围的情况,综合自己看和电视的几种概率,分析了下现场的情况后默默地摇头!周瀚啊周瀚,没想到你居然这么阴森,想让我在赌场里大输特输,欠你一大笔钱,然后就有借口控制我了,是么?
天真!
齐小然晃着脑袋跟在他的身后,暗自思索着待会儿他要是非让自己赌博的话,自己要用什么理由来拒绝!
说自己不会?
一般赌场里赌的都是简单粗暴的东西,不懂的话可以学,因此不会的借口并不能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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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打电话报警?
可是她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具体地址是哪儿啊!更纠结的是,就算她报警了,而且警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这儿来,他们也能在警察走到半路的时候就躲得无影无踪啊!
这么说来,她岂不是没有理由拒绝了?
齐小然站在周瀚身后,默默地替自己默哀。
“我的赌注是五百万,和她。”周瀚指指右后方,接着双手手肘支在桌子上,双手合十垫着下巴,流转在眸中的风流,不知道又虏获了多少妹子的放心,他浅浅地笑了起来:“谁赢了,不仅能小发一笔,还能抱得美人归,合算么?”
“美人?你的审美真的没问题么?”他对面的青年艰难地问。
周瀚奇怪地回头,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的肥硕女人,干笑了两声后,不由得在人群里搜寻起齐小然的身影。
哼!
齐小然,你躲的很快啊!既然你有本事躲,那就别让我找到你。
不然今天有你好受的!
周瀚不愧是在女人堆里成长起来的男人,即使面对着这样的尴尬,也依然能够面带微笑,谈吐自如:“我没权利决定这个女人的去向,但我有权利决定另外一个!齐小然,快给我滚出来!”
忍不下去了!
齐小然最后的耐性被周瀚消磨光,她冷冷地哼笑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说:“周瀚!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啊?”
周瀚从容不迫地说:“今天你老公把你留在原地了,你还不懂是什么意思?”
“他不要我归不要我,但这并不能代表我就是你的人!你没权利处置我!”齐小然理解不了有钱人的神逻辑,程浩东把她留在那儿,她就成周瀚的了?
可能么?
不可能!
她齐小然不是任何人的谁,她只属于自己!
周瀚微笑:“齐小然,你的那套言论,只适用于你以前生活的那个圈子。当你嫁给东子的那一刻起,你就成了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就必须要适应这个圈子的法则!东子把你留在那儿了,你就归我了,懂么?”
“不懂!我不懂,你快放我回去!”齐小然声嘶力竭地大吼,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往前面跑,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跨越她面前如影随形的人墙。
最后,她还是被当成赌注,带到周瀚的面前。
“呦,这女人挺野的,我喜欢。”周瀚对面的男人痞痞地吹了个口哨,流氓地说。
齐小然不悦地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