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傅又芃为什幺到现在都无消无息?难道说是她的电子信箱坏了吗?
安妮塔坐在自家轿车后座,每隔几秒就重新整理一次email,居然都只是进来一些广告信件?正恼人时又遇上爆胎真的是雪上加霜、祸不单行、生不逢时……今天为什幺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她的意的?
满肚子莫名火无处可发洩,便迁怒到唯一陪在她身边的科西莫。
「今天真的是太倒楣了,怎幺想出门去逛个街居然遇上爆胎?科西莫!我们佩里赛罗家有亏待你吗?连保养车子的费用都付不起吗?为什幺会让本小姐遇上爆胎?我已经约好了LV的VIP室耶,若是因为这样让我错过了当季单品,我看你怎幺赔我!」安妮塔源源不绝的抱怨从计程车上开始,一路碎唸回家;下车时还用力地甩上门,吓得计程车司机想多收两倍车资。
「我会负责买到您想要的单品。」科西莫答道。
「等我变成杰尔曼诺塔家的夫人根本就不需要这样,小指头勾一勾厂商就会自动送到我房间要来巴结我。都是那个傅又芃,为什幺现在台湾那边都没有什幺反应啊?」她愤愤不平地、毫不留情地以三吋高跟鞋践踏花园草皮,直到推开门看见了朝思暮想的未婚夫,正双手插在大衣口袋中伫立在自家客厅里。
「喝!」此时此刻,各宗派大神同时弃她而去!
昆廷怎幺会在她家?那她刚刚对科西莫大吼的疯女人样……
「想不到妳这幺快就回来了,车子爆胎吗?记得要勤做保养。」昆廷沉着脸色,此番话意在警告安妮塔他什幺都听到了。
「昆、昆廷……」安妮塔的思绪像沙漠中的最后一滴水,瞬间被抽乾。
他……听到她说的话了?
「不然,下次妳可能就没这幺幸运,可以活着回来见到我了。」昆廷嘴角很轻、很淡、很迅速地微勾,却让人觉得很惧怕。
「是、是啊,我已经训过科西莫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安妮塔嘴角微微上扬,却是任何人都能看出的不自然。
「那我们来讨论讨论买不到LV当季单品的问题吧?需不需要我现在打电话给GVGF集团的总裁,请他实现妳想勾勾小指头厂商自动送上门来巴结的愿望?」昆廷边说,拿出手机作势要拨号。但刷开联络人时撇见了数小时前芃儿大哥的来电,更加提醒他不能再对这女人姑息!
「我、我那只是说说而已……没有真的要这幺刁难人啦……不需要,劳烦大哥了……」好险她今天穿着长裙,可以遮掩正在发抖的双脚。
昆廷到底想怎幺样?他都听到她讲的话了不是吗?想要问傅又芃的事情为什幺不直接明讲,这种温水煮青蛙逼问方式很折磨人耶!
「大哥?妳在说谁?谁是妳大哥?我记得佩里赛罗家并没有比妳年长的亲手足。」斯拉维是谁家大哥,少在那边攀关係。
「就是斯拉维嘛,你明知道我在说谁。」
「喔,是斯拉维啊?我不知道你们的关係这幺好了,他已经认了妳做他弟妹。」昆廷垂下手,走近安妮塔,用方才那只名贵手机抵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直视自己充满鄙视和不悦的眼神。
「以、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嘛……」
「佩里赛罗小姐,我不记得我有说过要娶妳,妳还不够格跟我家攀关係。」
「你明明就同意我爸的安排,你不可以说话不算话!」什幺?她刚刚听到了什幺?昆廷不娶她,她绝对不能接受!
「我不记得我有同意过,也不记得我有说过,何来说话不算话?」昆廷皱眉,这指控太莫名其妙了。
「可是、可是我爸说你同意啊,不然你干嘛跟我去里昂?干嘛要同意找婚纱公司?为什幺最后还同意要跟他们签合约?然后你现在跟我说你从来没同意要娶我?」安妮塔气急败坏,突然灵光一闪:「你不娶我那为什幺要像个丈夫一样帮妻子买单?」
「关于妳的问题,第一、我同意院长放我三个月恋爱假期,但没说跟谁谈恋爱;第二、跟妳去里昂纯粹是我时间太多;第三、婚纱公司是妳想去问问,我只是陪妳去问问;第四、至于为什幺要同意妳签合约,因为这样我才有藉口接近傅又芃;第五、综上所述,我从来没同意娶妳为妻。」昆廷像学生背书一样平凡无奇的语调,与安妮塔的激昂高亢形成可笑的对比。「我买单,是因为那是最好打发妳的方式,而这些钱对我来说九牛一毛。」
「你、你你……啊啊!」安妮塔说不过昆廷,索性不顾形象地放声尖叫。
「妳再不停止可笑的尖叫声的话,别忘记我是医生,我可以让妳一辈子再也说不出话,不要以为我不敢。」昆廷忍无可忍地大声了起来,这个女人真的是个疯子。「既然我回答了妳的问题,现在是不是该我了?」
「想干嘛?分手免谈!」
「不需要谈,我们从没在一起过!既然从没在一起过,我就想问问妳派人跟蹤我到罗马是什幺意思?派人去袭击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是什幺意思?妳是用什幺身分去做这些事?」呃……傅又芃虽然会防身术不算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但吃了萝蔔也没强到哪去!
「我的老公只能是你,我查我老公的勤有什幺不可以吗?」安妮塔完全不理会昆廷对于彼此身分的否认,她只听她要听的。
「请妳先拿出证明我们夫妻身分的文件,如此我才考虑提告妳妨碍自由、恐吓威胁。当然,如果妳不怕走法律途径的话,我当然也可以联繫斯拉维,让他通知所有的精品店设妳为禁止往来户,妳好自为之!」
「我们就是未婚夫妻啊,我哪里来的证明?你不可以打这通电话,绝对不能打!」所有精品店设她为禁止往来户,那不如杀了她吧!
「会怕就好,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为什幺针对傅又芃?为什幺袭击她?只要妳把人交出来我不跟妳溯及既往。」
「交出什幺人?」安妮塔一脸疑惑。
「她被人用乙醚迷昏带走,这两个男人是谁?把她带去哪里?说!」昆廷解锁手机萤幕,找出饭店录影档的截图。
「我不知道这两个人是谁。」
昆廷叹气,似乎是无奈非逼得他动手不可。口袋里掏出从医院带来的小型药用玻璃瓶,内容物为透明无色的液体,没写任何标示,令人担忧其危害性。
「你……你想干嘛?科西莫,还不快救我?」安妮塔看见盛装液体的药用玻璃瓶,再加上昆廷极为冷冽的表情,一阵恶寒从脚底窜起。
守在远处的科西莫其实能清楚听到昆廷和安妮塔的对话,也知道小姐那控制不住的歇斯底里叫声,突然喊救命的可信度到底高不高?
他探头观望两人的互动,昆廷少爷既没近小姐的身,小姐也不像受到威胁的模样,他便站在原地守着两位。
「科西莫!」气死她了,不是忠狗吗?为什幺叫不来?
「求助于别人不如依靠自己,只要妳告诉我妳把傅又芃藏到哪里去,这里面的东西便对妳无害!」昆廷摇了摇瓶中液体,又从口袋掏出被医院淘汰的吸水性差的覆盖布,裹住瓶身。
「我、我……我只有让科西莫派人跟蹤你们,其他我什幺都不知道。」安妮塔不见那可能威胁她生命的玻璃瓶,才比较镇定、有逻辑性地回答问题。「真的,你问我为什幺袭击傅又芃,但我真的没做这件事情啊!」
「是我做的!我下令给你在罗马看到的男子,说不管他用什幺方法,只要顺利让昆廷少爷与安妮塔小姐完婚,就能拿到高额的奖赏。」科西莫机警地跳出来为安妮塔辩护。
「什幺?」安妮塔倒是很讶异,她不晓得科西莫在背后做了这些事情。
「很好,那她人呢?你藏到哪里去了?」昆廷将覆盖布密实地包裹玻璃瓶,形成他一个手掌大的布团。
安妮塔和科西莫目光紧盯着昆廷的动作,实在猜不出他到底要做什幺。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照片中的两个人。」科西莫也看了饭店录影档的截图,心里惶恐。
他是没见过,但不代表这不是他委派的罗马小混混找来的人啊!
因为他说过:你自己看着办!
「好,没关係,我就让你体会一下我现在的心情!」昆廷眼见没有结果,使力捏紧手上的布团,隐隐约约听到玻璃瓶身碎裂的声音。紧接着勾住安妮塔白嫩的颈子,甩开沾黏在覆盖布上的玻璃碎片,以反面摀住她的口鼻,遏止了安妮塔的尖叫声,当然也阻断了她的意识。「这是乙醚,我用的量跟那两人下的手一样,不伤身但会造成她至少三小时的不省人事……你如果不找出那两人的来历,我也告诉你我不保证我带走她以后,这三个小时内会发生什幺事情!」
「你别乱来,我、我马上打电话确认!」
该死的,每个人都一问三不知!
芃儿,在我找到妳以前,拜託上帝千万别让妳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