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站在蒙古特街9号的门前,来回扫视满布历史痕迹的大门几遍,湿透的大衣重重压着他的手臂,使他迟迟无法去按门铃。从油漆脱落的大门,他看到John和女朋友的生活痕迹,和被覆盖的,自己以前的生活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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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搬进贝克街前,他就是住在这里,一开始就和从街上捡来的室友吵架。几小时后,那位室友收了麦考夫的钱,眉开眼笑地监视他,他一气之下搬出来,搬到曾受他恩惠的哈德森太太持有的贝克街公寓。
和约翰结伴后,他们曾经就<<铝拐杖案>>回来蒙古特街9号。夏洛克记得当时约翰在楼上客厅卧室打转,笑说房东的品味远比不上哈德森太太,换作是他再便宜也不会搬进去。
夏洛克终于鼓起勇气按下门铃。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门后传来,不久门便缓缓拉开。
「John……你好,请问你来找谁?」一名身穿红色大衣,身材娇小的女人探出头来,表情瞬间从喜转悲。
夏洛克觉得那女人很面熟,却想不起之前在哪里见过。一个小小的红衣身影在他那堪比十二核处理系统的大脑闪过,随即被娇小女人的身份分析取代。他看出了娇小女人不简单的身份的同时,竟然对她生出一丝莫名好感。他微笑说:「你在期待你男朋友再向你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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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认识你吗?」娇小女人正要关上门,却被夏洛克按住。夏洛克以机关枪发射的速一股脑儿说道:「你是护士,刚从小诊所转职到大医院。你和男朋友交往了不太长的时间,你已经有和他结婚的念头,但是他对结婚没有太大的热情。可能是因为你希望拥有更为稳定的生活,而他不想。昨夜他终于向你求婚,是你鼓励他向你求婚。当他即将向你求婚时,餐厅发生火警,所有食客必须疏散。你们走出餐厅后,他没有继续向你求婚。今天你急不及待让他再向你求婚。AmIwrong?」
对方果不其然一脸惊讶,然后低头迴避夏洛克的眼神,关上了大门。
娇小女人惊恐地背靠着大门,右手捂着自己跳动激烈的胸口,暗忖夏洛克·福尔摩斯果然活着。她摩娑指间的厚茧,扭头望向大门,若有所思。
夏洛克正要走上前再按门铃,听到身后响起约翰的声音:「Mary,我还买了…Sherlock!」他缓缓转身,见到一脸愤怒的约翰吹鬍子瞪眼,不由得扬起一抹微笑,然后认命地闭起双眼。
几小时后,蒙古特街9号看大门再度打开。
约翰的女朋友玛丽——亦即是那位红衣娇小女人——扶着流着鼻血嘴唇裂开的夏洛克出来。她体贴地给了夏洛克几块尺寸不同的药布,又给他一抽纸巾。见夏洛克可怜兮兮接过药布,玛丽回头望上楼梯,才对夏洛克小声说:「你先回去吧。过几天待他气消了你再找他吧。」
她见夏洛克可怜兮兮接过药布,刚才夏洛克的求饶声言犹在耳,使她不禁笑说:「Youreallydon’tknowhumannature,doyou?LettingJohnknowshe’sthelastoneknowingyou’real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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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抽了几张纸巾,揉成纸团,堵住汨汨而流的鼻血,说「Human,no;nature,no.」
玛丽指着自己的颧骨,温柔地说:「回去好好料理伤口,小心发炎。」
语毕,她转身小步走回去,表情随着步伐逐渐变冷,心跳声「扑通扑通」的逐步加大。
而她身后的夏洛克狐疑地望着她,暗暗对她长了心眼。见玛丽关上大门,他才转身离开,孤寂的身影拖得斜长。
太阳渐渐西下,落日的余辉为乌云勾了金边。柔和的阳光照遍了蒙古特街一带的地方,在窗边的约翰看来,今天尚有好事未曾上门。他拉上窗帘,满心慌乱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一如以住乏味的电视节目,期待着什幺。
此时,蒙古特街9号的门铃再度响起。约翰不顾玛丽的拦阻,冲下楼梯,气沖沖地拉开大门,装作烦厌地说:「Sherlock你就是要……」见到来者是雷斯垂德,他别过头,尴尬地问:「Greg,你怎幺来了?Sherlock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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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斯垂德一脸「受够了」,不满地说:「Sherlock不在已成事实。怎幺Anderson说他没死,你也说……」他猛然察觉自己说的话不妥,低下头抬眼看着约翰的眼睛,「我知道你心碎了,我们都心碎了。只是日子还是要过……」
「不!」约翰扬手阻止雷斯垂德的安慰。「他没死。我确认他还活着。」
雷斯垂德愣了,其后望向夜幕渐垂的天空,咒骂道:「Thosebastards!」
约翰他好奇地望向Lestrade夹着的文件,问:「新案件?」
「大概连环杀手预料Sherlock回来,祝贺他回归吧。天啊,这案件再不解决我要变成连环杀手。」
约翰听到「案件」一词,感觉到自己沉寂三年的血液再度沸腾起来。他靠着门笑道:「我彷彿听到Sherlock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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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雷斯垂德转身离开,约翰连忙拉着前者,说:「我……刚才揍了他一顿。你可不可以帮我去看看他?」
雷斯垂德扬起攥得关节发白的拳头,笑说:「顺便加重他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