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吧,就算是我知道了有些心理负担,也好过蒙在鼓里一无所知,如果万一是真的,也能够早一步做些防范。”
卢博文沉吟好久放下定了决心说道。
“一开始黎姿出现在h省……”
赵慎三开口了。
“爸爸,三,你们不冷吗?进那院屋里讲吧,我已经过去帮你们安置好茶点了。”郑焰红突然叫道。
卢博文说道:“走吧,听你从这个惹祸的妮子讲起,我估计是一个很长的故事,那就进屋去长谈吧。”
两人走进跨院的屋里坐下了,果真郑焰红已经摆好了几碟干果点心,沏好了茶,坐下了赵慎三就接着说道:“李富贵这个人很不简单,绝非寻常商人。他在a省经商的时候,就因为生意跟葛少合作过,从那时起,他就用他的狡狯赢得了葛少的信任,并跟他建立了长期的合作关系。葛少对他的信任程度甚至远远高于黎姿。”
卢博文的脸色越来越慎重,目不转睛的看着赵慎三。虽然赵慎三的话题貌似离今晚话题的主角黎远航越来越远,他却越来越专注,并从赵慎三的讲述中隐隐然感到了一种莫大的压力。如同暗沉沉的夜色一般笼罩了一切,仿佛要把世间万物统统吞没掉……
赵慎三的心里也很是纷乱,这段时间他一直处于压抑之中,既想一股脑说出来,消除有秘密不能说出来的难受,又怕说了出来引起什么乱子后果不可收拾。此刻已经开头了,胸口拥挤着的话争先恐后的想往外涌,他就有些理不清头绪了。
啊啊嗯来嘛
“刘涵宇这个女士是我跟红红结婚闹矛盾的时候调整过来的,刚来的时候锋芒毕露十分嚣张。明着跟我较劲想把我挤走取而代之,还在黎主管把她老公李富贵介绍到桐县搞投资的时候,弄手段想把大顺昌承包过的神牛峡景区抢走。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得已通过乔远征所长的同学,也就是这个女士原籍的副总经理私下调查了一下这女人调来云都的背景,当时就觉得情况十分奇怪。”
赵慎三短短时间内已经把话题岔了三次,可是卢博文却很耐心的喝茶听着,并不打断他。
“那个副总经理说过刘涵宇是在原籍县城得罪了上司呆不下去了,如果不走就会被查办。可是第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是,她的商调函却从副总监级上升为正总监级调来的云都;第二点,关于为何给刘涵宇开这个特例的口子,那个副总经理了解到的情况是上层有人打了招呼,打招呼这个人却并不是黎远航,而是京城的一个官二代。虽然他当时没说是谁,现在想来就是葛少爷无疑了。这也就是我得到刘涵宇情况后一直隐而不发的原因,摸不透对手的真实背景不能轻举妄动。”
赵慎三慢慢说道。
“哦?那么说这个女人从来云都就是京城方面的行动开始了?这可真是没想到。”
卢博文终于诧异地开口了。
“也许吧,我也是今天才把所有的线索串在一起的,具体是什么样的真相,听完后爸爸分析分析吧。”
赵慎三说道。
“你接着说吧。”
“随着对刘涵宇的了解,我发现这个女人也不算是一个恶毒的人,有很多情况她都是不明白的,之前对我的挑衅也是事业心跟好胜心在作祟,明白了我的秉性后就不跟我作对了。慢慢的我就发现她也是一个被人操纵的棋子,完全被蒙在鼓里。李富贵这个人物从一开始进入我的视线,我把他当成了一个油滑市侩的商人,但随着他越来越深入的进入到我的工作层面,黎姿出现在h省之后,他们三人还时不时就秘密会晤,紧接着……”
赵慎三说到这里,卢博文突然打断了他问道:“你等等小三,黎姿跟黎远航会面不稀奇,为什么这个商人也跟他们搅在一起呢?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们见面的呢?”
“爸爸,您还记得我被人暗算拍砖吧?事发之后,我们县的警察所长乔向东同志亲自挂帅查案。他是一个侦破能力很强的警察,锁定李富贵为嫌疑人之后就一直暗暗监控他,就发现了他跟黎主管黎姿的会面了。还有一次,葛少暗中到了省城,李富贵跟黎远航一起到省城跟葛少见面,当时黎姿就在葛少身边。当乔向东后来把这些情况告诉我,想争取我的支持穷追不舍的时候,我怕了。我怕因为我挨打这么一件小事情,再追查出什么了不得的真相,到时候无法收场可怎么办?但就此不查也太过窝囊,我就暗示他悄悄进行,直到前段时间这个案子在市纪检部的主持下彻底结案。”
闺刑玉势珠子
“这就是说,黎姿来h省,从一开始就是有意为之,并不是冲着咱们省优惠政策没有取消来钻空子的?这可就复杂了。”
卢博文神情越来越慎重了。
“是的,这件事绝非仅仅是官商勾结套取税率的问题,如果我了解到的情况都是真的,那么这件事的背景深不可测。”
赵慎三说道:“黎姿来省城就带着黑马的强悍势头,不几天就贴上了白会长家的衙内白少帆,在省城干脆利索的大赚了一笔。做出几个人人眼红的外企转换实例,这才进军云都,开始大肆进行企业资产转换逃避税率的独门买卖。黎姿还插手了大顺昌的生意,这我跟您说过的,是我跟红红通过劝说白少帆打消了她这个念头。其实黎姿哪里是不知道大顺昌的底细贸然行事,这完全是她想借此把白会长拉进迷局的一个招数。在我跟红红劝退了白少帆给这孩子送行的时候,黎主管也参与了宴席,席上很落寞无奈的表示他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希望白少能够赶紧离开云都,别给他以及白老板带来麻烦。当时黎主管的神情十分真诚,虽然我知道他经常跟黎姿会面,倒也没想到他会是幕后操盘手之一,在白少帆面前做伪,无非是觉得事情已经弄不成了,就显示一下他的无奈跟不得已罢了。”
“黎姿在云都弄的生意因为我跟红红对白少帆的规劝不得不彻底结束,黎远航勉强压抑住对我们的恼恨把他自己摘了出来。黎姿就拿着葛老的条子来找您了,紧接着省里关于对外企税率优惠政策即将取消的草案出台。可最为奇怪的是,我那天在黎主管让我替他消除黎姿转换好的企业,有可能因为不能享受优惠而闹腾的隐患的时候,曾提起您可能因为黎姿给您带来麻烦而迁怒与他,冷落了他。我故意点了点黎姿来找您商议南州机械厂的事情是拿着葛老的条子的,他居然丝毫的没有表现出意外,这足以说明他是知道这个前提的。”
“哼,蠢不可及!”
卢博文对黎远航的行为做了这样的评价。
“李富贵因为我临走的时候对刘涵宇同志颇为关照,以及我在市纪检部替他开脱得以无罪免究而感激我,就在我找他替黎主管补偿他给黎姿好处费的损失时,跟我和盘托出了这件事的内幕。当然,他说的并不全面,那不是他不肯说了,是我不敢听了……爸爸……”
赵慎三讲到这里,一贯沉着的眼神里呈现出一阵恐惧的惊悸。
“说吧,就算是有天大的隐患,爸爸替你分担一点你就会好过一点的。”
卢博文慈爱的说道。
“李富贵说,他带着刘涵宇来云都,就是葛少布下的第一层铺垫,意在让包括黎远航在内的人慢慢的接受他们的到来。准确的说,是李富贵的到来,不怀疑他在后面行动中的承上启下作用。而李富贵答应配合葛少的行动则是为了伺机毁灭黎主管的事业,报复他的夺妻之恨。如果按照约定,李富贵只需要稳稳地做好生意,在云都站稳脚跟就行了。可惜仇恨迷住了眼,他就私自做出一些危害黎远航声誉的事情,例如做生意分成等事情,暗地留下证据,想伺机出手扳倒黎主管。但明面上他还得执行葛少的计划,暗地里数次跟黎主管商议葛少即将实行的计划,诱骗黎主管下水。不过据我看李富贵对黎主管传达葛少意图的时候也是含糊的,只说只要让黎姿在云都做几件漂亮的生意,让白少帆信任黎姿就行。黎主管估计被葛少家的权威所打动,终于就迎来了黎姿跟白少帆,接下来的事情我刚才都说了,您应该清楚了爸爸。”
闺刑玉势珠子
赵慎三混乱次序说完,卢博文已经陷入了沉思,最后他问道:“那么目的呢?”
“据李富贵所说,上层想彻底洗掉h省这副牌,利用白少帆的错误制约白会长,利用您涉及南州机械厂这条线牵连到李董事长,最后闹出大误会大乱子,趁文彬董事长即将展开大规模的反腐活动,挑起一场人为的暗战,再安排人推波助澜,炒作渲染,很快咱们省两套班子不合就会轰动全集团,到时候就可以冠冕堂皇的彻底颠覆现有的格局……”
赵慎三脸色苍白着说出了最后的结论。
“嘶……”
卢博文倒抽了一口冷气,震惊的站了起来,看妖怪一样看着赵慎三,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好久才颓然的坐下来了。
“爸爸,我听了之后就觉得不可思议极了,可是内幕重重的,李富贵一个生意人如何能说得头头是道?如果这件事一直上升到爷爷那个层面,那后果……红红看到我还以为我中邪了呢。毕竟这件事太过骇人听闻,我怕再引起红红恐慌就没告诉她,这两天一直在思虑,印证,现在觉得,其中也有几个可能。”
“哦?”
“第一个可能,就是葛少这件事或许完全是个人行为,并不是葛老授意的,这样做的目的是想帮助某些觊觎咱们省两把椅子的人谋划运作。如果这样推测的话,危险性就减轻了许多,也相对好对付一点。”赵慎三分析道。
“第二个可能,就是李富贵对我说了假话,这些事情都是他揣测来的,意在搅乱咱们的视线,达到某种我们还没发现的目的。当然,如果所有的始作俑者都是李富贵的话,这个人可就不能任由他逍遥法外了,首先他让刘涵宇同志重用吴克涵,又跟吴克涵联手暗算我,之后终于挑动我准备进行大规模的反腐教育培训。与此同时,黎姿跟白少帆也肆无忌惮的违规套取钱财,并通过我的嘴传给了省里,终于导致李董事长准备在全省层面发动反腐活动,接下来就逐步实现搅乱全省稳定和谐局面的庞大隐谋……”
“小三,你的推测路子基本对,但把这一切都‘归功’与李富贵这个商人却是太一厢情愿了。”
卢博文打断了赵慎三的分析说道:“就算李富贵再阴谋高明,有些层面的事情他根本无法预料。而且这一步步环环相扣的,就算是葛鹏都无法事先设计好的。这一定是人家定准了目标一步步开始计划,然后根据咱们作出的反应不停的修正计划,步步紧跟咱们,这样才会造成咱们在不知不觉间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了。”
卢博文说道。
“哎呀爸爸,您说的太对了。这就是我想说的第三点呢。从我去江州买树苗巧遇二少,听他隐隐约约的意思,就能听出来葛鹏所谋者大,连二少都不敢直接阻止或者是拆穿,只是利用他们的关系让我自己看清楚了这件事到底水有多深。回来后黎姿出面跟李富贵见了一面就从云都销声匿迹了,我才会给您短信,让您按兵不动静观其变的。本来我以为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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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慎三说道。
“你以为我会很着急的找你回来问明白的对吗?结果看我们按兵不动这么安静,你觉得摸不着头脑了对吧?哈,小子,你老爹跟文彬董事长不是那么笨的。就凭他们几个小朋友在那里蹦跶就想彻底颠覆h省的和谐?还是太小看了我们了。不过,你说的他们想达到的最后目的倒是我们也没有预料到的,之前我跟文彬董事长仅仅知道他们想挑拨两办不合,利用我们互相忌惮多搜刮一点不义之财罢了,今天听你一讲,这件事还真是非同小可,不容小视呀!”
赵慎三说道:“爸爸,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想葛鹏就算有什么谋划,看到我们已经察觉应该会有所忌惮,近期不会再有动作了吧?上次他让我帮他要回黎姿给您的那个字条您没给我,后来他居然也不再追着我要了,这不就是他发现事情不对头要缩回去了吗?最奇怪就是黎姿,从那以后就再也不露面了,难道她就不怕字据在您手里会引发后患吗?那么是不是她接到了幕后主子的命令,躲起来不再出现了呢?”
“你太幼稚了小三,这妮子可没有离开省城,而是天天跟白少帆黏在一起呢。最离谱的是前几天省里有个领导家里有喜事,白少帆居然以女朋友的身份带着黎姿出面庆贺,满山同志也没有阻止,这件事看来越来越有味道了呢!”
卢博文说道。
“啊?”
赵慎三呆住了,他万没想到白少帆已经明白了黎姿的真面目还跟她在一起,白满山也不阻止更没道理了,难道这丫头真的达到了狐狸精的最高境界,把白家一家子都给蛊惑住了?
“行了,这件事你做得很好,我知道了就完了。”
卢博文当机立断的说道:“回去之后,如果黎远航不找你你也别找他道歉,如果找你了你面子上跟他低头也在情理之中。据我看黎远航在这场局里面也不会太重要,无非就是被人家丢了块肉骨头出来就上钩的小人物罢了。你推测出来的或者是李富贵告诉你的最终局面他绝对设想不到,如果想得到或者事先知道的话,就凭黎远航多年从政的谨慎程度,绝不会涉足的,就算知道也会吓得魂不附体露出马脚。你安心上你的班,凤泉被直管是内定的事实,黎远航不能改变的。在这个你已经跟他撕破脸的情况下,他也不可能愚蠢的再执意换掉你,所以你的事情不会出问题。但这件事就算是一定定好了,该走的程序也不会少,你回去踏踏实实开展你的工作,早点熟悉凤泉的情况。”
卢博文想了想说道:“这件事你没有告诉红红就很好,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心眼小又容易瞎琢磨,万一存了这个先入为主的心思,跟黎远航在日常工作中表露了出来就不好了,暂时还不告诉她吧。”
啊啊嗯来嘛
赵慎三赶紧都答应了。
两人看时间不早了,就站起来回到了那边。郑焰红跟灵烟都钻在被窝里说话,听到他们开门的声音郑焰红才出来了。
“赵慎三,都是你神神叨叨的,非要今晚跟爸爸说工作的破事,弄得大喜事都被你冲谈了,真没意思。”
郑焰红就抱怨道。
卢博文的心情原本十分沉重,听到这句话心里猛地一惊,大彻大悟般的笑道:“对啊,什么事情能够比得上这件喜事重要呢?红红,我早就听你妈说了这件事是你的功劳,你可真算是我们家的福星呢。”
郑焰红臭屁哄哄的说道:“那是,我一个人肩挑四个家庭的福气呢,能不洪福齐天么?我告诉你们啊,谁越疼爱我多点,我给你们带来的福气就多点,所以都不许对我不好啊!”
大家就都笑了起来,灵烟穿着厚厚的棉衣走了出来,一下子引起了所有人的大惊小怪,扶娘娘般把她安置到沙发上裹上了被子。卢博文说道:“灵烟,以后你可不要到前面去负责店面了,哪怕不赚钱呢,也不能让身体有个闪失。”
郑焰红自告奋勇的说道:“对呀,妈妈离家出走躲起来的时候,就把般若堂送给我了呀。现在正是我这个小老板走马上任的时候,怎么能让您再操劳呢?您放心吧,日常的经营店面经理就能做,以后大的事情我做主了,每周我都会过来看看账目经营跟进货什么的,绝不会出问题的。”
灵烟也把这个孩子看得比性命还重,温顺的答应了。赵慎三看时间晚了,拉着郑焰红告辞了回家。路上果然郑焰红问他跟卢博文谈了些什么,赵慎三说卢博文告诉她黎远航下午去南州主管办找他诉苦了,但他给堵了回去。郑焰红虽然觉得赵慎三进去这么久,一定告诉了卢博文没告诉她的隐情,但丈夫不说她也懒得问。反正这个男人对她的爱她是毫不怀疑的,也绝不会该告诉她却不告诉的,不说就是不想让她担忧,那就不问吧。
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赵慎三带着满腹的心事去冲了澡出来,看客厅黑乎乎的也没在意就回了卧室,谁知床上却空空的根本没人。他惊讶的出来找郑焰红,一开灯就看到那女人裹着被子躺在宽大柔软的沙发上,笑咪咪的看着他不说话。
“死丫头,谁不知道你家换了套好沙发啊?至于不睡床呆在这里吗?吓了我一跳,还以为你丢了呢。”
赵慎三一边嗔怪一边走近她,想连被子把她裹起来抱进卧室里去。
郑焰红挣扎着,娇滴滴的说道:“老公,是谁在商场里说今晚要试试沙发的?休想说话不算数哦,人家可是洗的香喷喷等了好久了。”
赵慎三原本就相当郁闷,而他郁闷的时候也很喜欢用折腾郑焰红来舒缓压力,今晚是看实在晚了,怕女人睡了才没吭声,没想到她居然主动挑衅,这还又客气的?抽掉了腰上缠的浴巾,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压在她身上二话不说吻上了她的唇,狂暴的一阵亲吻,就把郑焰红亲的娇喘吁吁了。
“三,好好亲我吧,好好要我吧……我也想……”
郑焰红呢喃着。赵慎三把头埋进了她的胸口,痴迷的亲吻着她的丰盈,没听清楚她后半句呢喃的居然是:“我也想像妈妈那样替你怀一个小娃娃……”
如果他听到的话,也许会吓得软掉的。但他没有听到,火热的麻痹了他的听觉,让他把郑焰红的话当成了一种进攻的邀请函,他就更加狂热的想要吞掉她了。
郑焰红现在已经习惯了赵慎三对她身体进行掠夺时那重重过激的举动。就比如他喜欢吮咬她胸口的怪癖,经过了这么多年依旧丝毫没有改变,而他事后也总是一边心疼她,一边骄傲的想这是他私人物品,他盖上一些印章也是合理合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