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缓缓移动双手,打算将上半身仅存的唯一遮蔽物解开,朱唇微张,微喘,面有难色,蓝在发现映月接下的动作后注意到她的恐惧,在最后的理性跟着被给她卸下来以前,他心疼地拥抱她。
胸膛接触的瞬间,映月反射性地往后瑟缩,即使蓝身穿睡袍彷如以往般有衣物相隔的拥抱,她仍旧因为自身的赤裸变得相当敏感,才体会到刚才在浴间所造成蓝的困窘。
「这一点接触妳都抗拒了…又怎能接受接下去的事情…」蓝为映月小小的颤动感到难过,同时也罪恶。
「对不起…是我该说对不起…上一句才说能守护妳就够,下一句又要求妳给的更多…」他把映月抱紧,紧地她无法逃离,对于他言论与行为的矛盾,她却不敢多做表示。
「但是我可能真的…在暗示些什幺…可能真的希望…发生什幺事…发生什幺无法挽回的事…可是我又很害怕…」映月分析过自己的举动,得到的结论充满懊恼。「啊…」说完话后她感觉到左肩靠近颈部的位置上一丝疼痛,蓝的百分之ㄧ的痛苦藉由吸吮,毫不温柔地留在映月的身上。
「映月…」蓝捨不得地移开映月的身躯,双手在她的肩上,视线停留在她的双眸。「给我一个吻就好…我今天只要你一个印记留在我的胸前…」
『我要在妳心上时时提醒妳我爱妳。』一瞬间,卿夜曾经多次重複的甜言蜜语彷彿出声在耳边,只是,吻与被吻的脚色对换,眼前的人也不是卿夜。
映月很自然地凝视蓝心脏所在的左胸,无意间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在卿夜的心上留注。她沉默,然后缓缓靠近他,双手放在床舖上撑着身,完成他的要求。
柔软的双唇亲吻着那颗最坚定的心,空气流通着皮肤与唇间的摩擦声浑淆着心跳的声音变得调情又诱人,蓝低头望向她的长髮,披散在遮住一半的美背,心里的悸动随后浑淆着胸前的轻疼。
短短十秒长如这几年的等待,稍纵即逝,映月起身后发现失败了。这个吻虽然留下红润,却是个立即就会消去的痕迹。
「再一次…要久一点,我知道妳这个肯定没留成。」蓝温热的左手轻放在映月裸露的背上,她感到一阵酥麻,想起卿夜冰冷的手。
映月回到位置前,不经意看到蓝一直未退的生理反应,即使她不是没见过这种情况,依旧心头冲击,震惊,再也不能阻止卿夜的一切佔满她的思想。
「嗯…!」突然蓝的右手呈现半握型,摆放在映月左心上的丰满,令她不经意哼吟了一声,唇间也稍微用力了一些,蓝的左手在腰际上顽固地限制她的移动範围。「本来不只是这样的…这小小的要求并不过分吧…」他冷冷地说。
映月本以为自己已有随时和蓝发生关係的觉悟,却没想到还只是在现阶段她就恐惧地要退缩,并且让卿夜的身影佔满思绪。她强迫着冷静,握紧双手,为蓝完成他的要求。映月起身后让蓝的手顺势移开,她皱着眉,眼神黯淡,缓缓将睡袍穿回身上,蓝有点可惜也有些后悔,但是他更害怕,怕映月的沉默,怕她的反抗,怕永远的失去。
静谧的,两人自然地分床睡,映月虽然对自己挑逗了蓝最后却又默默离去的行为感到自责,却又无法克制地让过去与卿夜的一切回忆充满思绪,尤其是缠绵时的互动,情景,让她直到沉睡,眉间仍一直无法放鬆,身体燥热。
夜半,蓝疲惫并失眠两夜的身体在黑暗中起来,他还是忍不住想触碰映月,想拥着她入眠。他轻轻走到她面前,坐在床缘,端详她的睡脸,心疼地抚摸那蹙紧的眉间,然后上前亲吻。
「…卿夜…」突然那闭紧的双眼泛泪,离蓝较近的一只留下水珠,口中喃喃的名字让蓝为之震惊,狠狠地刺痛他的心。
「因为刚刚的事,妳梦到易卿夜了吗…」他吞嚥,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映月说梦话,万没想到是如此锐利。
「妳似乎不会为我掉眼泪…似乎只为了电影电视的剧情,为了留在我身边的无奈,为了回不到易卿夜的身边…」
「妳是为了他掉眼泪的吧…早上也是…」蓝很无奈,无奈到眼泪掉不出来,只在眼底滚动。想着映月不久前诱人的身躯,声音及表情,想起高中时代的三人,当时的映月对卿夜的热情与爱慕,身上偶尔出现淡淡的吻痕,他相信卿夜只可能拥有更多,不禁醋意翻腾。
他从床的右边悄悄躺到映月的身边,钻进温暖的被窝,像没事一般从后方拥抱她,她没有醒来,从左边翻身过来右手不自觉地绕过蓝的腰际,头埋进他的胸膛,恍若回应。
「我想要妳的爱…不想当替代…」
有时候蓝觉得自己对映月的爱满溢到几乎能让他失去理智,有时候又觉得自己恨着映月比恨卿夜多,多到也要让他失去理智。可是他依旧为那颗美丽坚强的心爱恋不已,况且,映月从来没改变,变的是易卿夜还有他自己,是他趁虚而入,还抵着映月的罪恶索取更多。
他有好多理由放弃,也有好多理由把握,最后他只得到一个结论。
「映月…我爱妳…原来…原来…」
「放弃妳比爱妳更难。」没有换气的一句话在哽咽中落下坚稳的每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