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的时间,从那边传来呼呼的风声,接着嘭的一声巨响,似乎什么东西砸在坚硬的地面上。
我的心猛的抽紧,喊着:“舅舅。”
嘟嘟嘟,一阵忙音。
我再拨打过去的时候,提示手机关机。
马瑶瑶本来是要打电话给刘海,听到我喊舅舅后,着急紧张的叫我:“陈三,陈三,我爸爸出什么事情了,出什么事情了。”她不停的摇着我的手臂,接着又抢过我的手机打电话,但舅舅手机关机了。
“你说啊,我爸爸出什么事了?”马瑶瑶对我喊着,眼圈泛红。
我沉默着一张脸,出大事了。
两分钟之后,警察给我打电话,说舅舅刚才从酒店高楼坠楼身亡,叫我去案发现场,因为舅舅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我的,警察也跟着通信找到我的手机号码。
我把手机收进口袋,脑子一片嗡嗡的响着,舅舅从酒店大楼跳下来了。“是谁的电话,是谁的电话。”马瑶瑶催着我问道。
我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马瑶瑶冲着我喊道:“是谁的电话。”
“刚才警察打来电话,舅舅从酒店大楼跳下来,死了。”我缓缓的说道,“我现在要去案发现场。”
“你说什么,我爸爸死了?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骗我。”马瑶瑶疯狂伤心的叫着,绝望而撕心裂肺。
我狠狠呼出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的声音也变了:“警察打来的电话,不会有假,现在和我去案发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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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瑶瑶好像听不到我说话。我知道她伤心过度,整个人处于一种失去魂魄的状态,舅舅中午还是好好的,下午就死了,这种死亡的打击可以让人陷入疯狂绝望的状态。
我体会过这种情绪,在妈妈离开的时候,我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被大车轮胎碾压过身子,当场死亡。
我转身走了出去。
马瑶瑶好像想起了,立即跟上来,一路上不停的自言自语:“不会的,爸爸不会离开我的,今天还跟我说话的,不会死的。”
十分钟之后,我和马瑶瑶来到了一个叫运发酒店大楼案发现场,很多人在围观者,拉着警戒线,我和马瑶瑶过去时候被一个警察拦下来,我说是死者的家属,那警察就让我和瑶瑶进去。
一块白布遮盖在舅舅身子上,他的面部都凹了进去,一滩猩红的血液散在周围,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似乎死不瞑目。
“爸。”马瑶瑶见到舅舅的惨状,嚎啕大哭。
一个有点胖的警察过来过来安慰我和马瑶瑶。然后问了下舅舅打我电话的时候说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警察在问我的时候有一种阴险的感觉,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直觉。我立即意识到舅舅的死亡真相被隐藏了起来,我说;“舅舅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没有说什么。”
“什么都没有说吗、”胖警察盯着我问道,似乎要看穿我的内心。
我神色不动,说;“是的,他都没来得及说话,我就听见嘭的一声巨响,然后你们派出所给我打电话。”
胖警察哦的一声,说:“你要是想起了什么,记得告诉我。”
我点头,问:“我舅舅什么死的?”
“喝醉酒,从楼上不小心跳下来的。”胖警察说道。
“喝醉酒?来酒店喝酒了?”我皱眉,马瑶瑶不是说舅舅和舅妈出去了吗?舅妈呢?舅妈在哪里?
“是的,喝醉酒了,死者嘴中还残留酒气。”胖警说。“我们还要做进一步调查,这一切要等法医来了再说。”
“老公,老公。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们母女啊。”是舅妈的声音,然后舅妈扑到舅舅的尸体上嚎啕大哭着。
“妈。”马瑶瑶见妈妈来了,更是大哭。
周围的人更是连连摇头演戏。一个家的顶梁柱就这么走了,留下了一对母女。
警察又过去安慰舅妈和马瑶瑶。我见舅妈哭得很大声很凶,但总感觉少点什么东西在里面,眼泪也出来了,可表情似乎带着一种愧疚,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奇怪,舅妈不是和舅舅一起出来,为什么舅妈现在才来,反而我和马瑶瑶先到现场了。
舅妈的头发,似乎有些乱,好像是刚睡觉起来的样子,这个发现让我整个人都呼吸急促起来。
我没有声张,而是很冷静的观察舅妈的表情,越是观察,我越是吃惊,舅妈哭着哭着嘴角闪过一丝奇怪的诡异的笑容,一闪而过,要不是我一直盯着舅妈,我都看不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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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的死一定和舅妈有关系,搞不好是因为舅舅发现舅妈的秘密。舅妈的秘密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偷人了。
舅舅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店?这就是一个很可疑的点,还喝醉酒了?我舅舅平时不什么喝酒的,不可能喝醉酒。来酒店,还不小心跳楼。这疑点太多了。但警察说是喝醉酒了,我肯定不去质疑什么,我觉得警察似乎知道一些内幕,但我不让我知道。我人单力薄,只能从背后找证据。
之后的一切,就开始走正常程序,火化尸体,找个地方让舅舅落地为安。这全都是舅妈安排的,都是用最快速的方法办理的。
舅舅离开之后,马瑶瑶瘦了很多,我看着有些同情,再什么讨厌马瑶瑶,我也知道她对舅舅是有感情的,毕竟是她的爸爸。
这天晚上我来到红姨旅店,红姨见我情绪不什么高涨,就问出什么事。我就说舅舅的事。
我没有说舅妈可能在里面参与,现在还没有证据,而且家丑不可,虽然我和红姨的关系很好,我也不想麻烦红姨。
红姨安慰我,然后说我和你写毛笔字吧,写毛笔字可以让人心安静下来。
我说行。
红姨的毛笔字写得很好看,一看就知道是行家。她教我写的时候,我的心就安宁下来。
写了一个小时这样,红姨说我明天出远门,去香港,我不在的时候,旅店你就帮我打理一下。
“去香港?旅游吗?”我问道。
红姨说;“主要是去一个老朋友,就几天回来了。”
红姨不想说太多。
我说:“行,我会看好旅店的。’
“不过离开之前,我明天带去你见一个人,你的事情东升告诉我了。”红姨说,“凭你现在的身手是打不过鬼面的。”
“我和依然姐学了咏春。”我说。
红姨笑;“咏春拳适合你学,挺好,但你还是要慢慢磨练,明天我带你见的这个人,对你有帮助,我不在的时候,你有什么解决不了事情可以找他。”
“那行啊,谢谢红姨。”
红姨就好像一个谜团一样。
她倒是是什么身份?东升哥和她是什么关系呢?
东升哥对红姨带着某种敬畏。
我想着红姨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今晚上在这里睡吧。不用回去了。”红姨对我说。
我哦的一声,有些奇怪,难得红姨邀请我亲自在这里睡啊!
之后我就和红姨坐沙发上看着电视剧,红姨确实是一个从头到脚都美的女子,让我特别的有冲动。
不知道红姨今晚为什么要我留下来?是因为去香港几天,打算今晚上安慰我一下的?
我在心里乱七八槽的想着,眼睛一直偷瞄着红姨的那一双白白的大腿。
看完了三集电视剧后,红姨起身说;“该去睡觉了,明天早起呢。”
我以为是两人一起睡呢,还是我一个人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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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起身,回房间睡觉。
刚躺下,红姨就敲门,走了进来,然后关上门。
我愣一下,这是干嘛呢?
呼吸突然加快,心跳也是跳得厉害。
红姨这是要我一起睡觉觉的节奏啊,我的心激动起来,不过我还是假装的问道:“红姨,你有事?”
“没事。”红姨走过来,关上大灯,打开了台灯,然后红姨就钻进了被单里面,碰着我的身子的时候,我觉得要飞起来了。
“一起睡。”红姨自然的语气,一点都没有因为我是一个男孩子而显得有些别扭什么的。
满床女人的味道。我扭头看了一眼红姨,我想了一下,就问道:“红姨,你这是真的和我一起睡觉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喜欢我?”红姨笑着问道,一点都不担心我扑上去,好像很放心我的人品。
“我。”我犹豫了一下点头。“我喜欢你,红姨。”
“你肯定得喜欢我,我对你这么好,身材又好,相貌又好,你不喜欢我,那才见鬼呢。”
红姨说的这个话让我觉得理应就是如此。她关心我,疼我,又救我一次,有会做菜,这样的美女去哪里找啊?
我笑了笑。
“你还想和我做嘿嘿的事情吧。”红姨明亮的眼睛看着我问道。
这一次我没有任何犹豫,我要是不想做,就不是一个男人,尤其是在红姨喝醉的时候,差点就对红姨那个了,好在最后的理智把我拉了回来。
“陈三,你现在还小。”红姨对我说道。
我马上反驳:“我已经不小了。”
红姨笑;“我的意思不是你的年龄小,而是你的能力,你现在有什么能力呢?是吧,我并不是打击你,而是告诉你,喜欢一个人,就要保护好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一些意外的事情发生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走上了这一条路,这是你的选择你就要走下去。”
我听明白了红姨的意思了:“红姨,是不是我有了能力保护你了,成为你心目中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我才能睡你。”
原谅我这么直白。
红姨笑说道;“从某种程度来说,是可以的,所以你好好奋斗吧。”
“我明白了。”
“其实无论将来你是什么样子的男人,是不是有钱有势力,我红姨还是会喜欢你的。”红姨点了下我的额头说道,“因为,我喜欢小男人。”
我郁闷了一下,小男人?我要当大男人,不要小男人。
“好了,睡觉吧。不要多想了。”红姨说,“不过和我睡觉,你应该睡不着吧,这样吧,我给你一点福利,不然你说红姨太小气了。”
“什么福利?”我又是激动起来,以为红姨要走呢,谁知道峰回路转。
“你可以抱着我睡觉。”红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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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我不敢相信,即使不能睡了红姨,但可以抱着,也是一种性福了。
“嗯。”
我嘿嘿笑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先一步一步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
最近依然姐好像吃面条了,吃面条的时候i依然姐问了下关于鬼面的事情。我挺感动的,前有红姨问,现在依然姐也问了,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关心我的人。我说:“红姨说今天要带我去见一个人,说我目前不是鬼面的对手。”依然说;“红姨带你去的?那应该是王五了。”
“依然姐,你知道那个人是谁、”我好奇的问道,王五?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啊,对了,我记得民国的时候有一个用刀高手也叫王五,牛笔的不行。
“对,应该是王五,也只有红姨才能带你去见他。”依然姐的脸上露出一种敬意的神色,“王五是一个传说的存在,红姨能让你去,证明红姨是把你当成自己人了。”
“传说的存在、”我震惊了,我可是知道依然姐的功夫扛扛的,但现在依然姐那种敬畏又敬重的样子简直就是见了偶像一样。“他很厉害吗?依然姐。”
“很厉害。”依然姐说道,“不过,他很多年不用刀了。”
“为什么?”我问。
“用刀无敌,太寂寞了,不好玩,只能用拳脚了。”依然淡淡的说道。
我去,用刀无敌?
这得是多么的牛逼,何等的傲气,何等的狂妄啊!
大刀王五?我现在无比的期待要见这么一个人了。
“依然姐,我想问一下,那个,红姨是什么人啊?”
“红姨啊?她没告诉你吗?”依然姐问。
我摇头。
“那我没有说的必要,红姨的身份我也是知道一点,不是很清楚,她现在不想告诉你,有一定的道理。”依然姐说。
我哦的一声,有些失望,以为能知道红姨一点的身世呢,还有红姨的死去的老公?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行了,我填饱肚子了,你走吧。”依然姐说。
“行,我先去红姨那里了。”
“我下午去上课,没其他的事情不用给电话。”
上课?对了,我都不知道依然姐做什么的呢?
“依然姐,去哪里上课?”我问。
“我是幼儿园的老师啊。”依然姐回答。
我惊愕的看着依然姐,我去,一个黑道大姐工作是幼儿园的老师?
这和我想象的工作天差地别!
“看什么看,不行啊,我喜欢小孩子。”依然姐不满的语气。“滚。”
我笑了笑,离开依然姐家。
我没有会舅妈家,大概舅妈也不想看见我,不然我都不回去两天了,她都没打电话给我。
至于舅舅的事情我现在先放下,等解决了鬼面的事情再找出真相。红姨给我电话,问我在哪里?要去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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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马上到旅店了。
也就是走了十分钟路程,我就到了旅店,红姨在门口等我了,然后我们打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行驶了好长一段时间,出了县城,来到了郊区,接着就来到一间房子前,房子是瓦房的那种,我估计最少有十年的历史了。
红姨和我下车后,就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去,我就看见一个男子正在劈木头。
不是用砍柴刀劈柴火。
而是用手。
一根根圆柱的木头被他用手劈散开来,然后叠起来。
我看着目瞪口呆,这人的手劲太变态了,居然拿着手劈木头?
这要是砍在人的脖子上或者其他部位,人不就是一滩烂泥倒下去了?
这就是传说中大刀王五?
吊啊!
我心里赞叹了一声。
看他的样子是那么的轻松写意,好像喝开水一样简单。
他穿着粗布色衣衫,裤子也是有些旧了,但洗得很干净。
“红姨,你怎么来了?”这男子见红姨的时候挺惊讶的。
“来看看你师父,你师父呢?”红姨问道。
我愣了下,这不是大刀王五?
是王五的徒弟?
王五的徒弟都这么吊了,那王五的实力?我吞了下唾沫,太虎了啊。
“师父去山上挑水呢,很快回来了。”这男子笑着回答,‘红姨你坐,我去给你到茶水。”
“不用,你忙,你忙。”红姨说。
这男子突然说道;”我师父回来了。“
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满脸胡子的男子挑着两桶水从门外面走了进来,身材魁梧,一米八这样,浓眉大眼的,挺直的鼻梁,一双发亮的眼睛,也是粗衣布衫,很普通的打扮。
这就是大刀王五?用刀无敌的王五?
而且我发现他挑着两桶水的时候,水桶里面的水一点都没有因为走路而溅出来,这种身子协调的平衡力太虎了。
“红姨,你怎么来了,稀客,还带人来了?”王五声音洪亮。
王五的年龄比红姨大,应该叫小红什么的,居然叫红姨?
这是什么辈分上尊称吗?
“陈三,叫五叔。”红姨笑说,“带个人来见。”
“五叔。”我叫一声。
王五打趣道:“一年多没来,来了就带一个小男孩子来,你对象?”
红姨说;“我的一个弟弟,你就被挤兑我了,你知道我的情况的。”
王五哈哈大笑,把水桶里的水倒进水缸后就招呼我和红姨坐下来。
滴滴,车的喇叭声。
“哥,我饿了,我要吃红烧肉。”
一个很磁性又轻灵的女子声音响起来。
我一看,满脸惊愕,是她,这也太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