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的浓浆》第一章:元王步步进逼,却不把王爷逼死,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他手上还没有最重要的那张牌吗?没有可承继帝位的外孙,他能动手将您和陛下除去吗?天下人将会怎么说,他又要如何承受这些讥评?元王毕竟还是在意青史评价的人,否则,上回宫变,便不会把罪名推给永王了……他心里明白,自己是坐不住帝位的,但也不愿意王爷您坐上去。
要怎么迈过您的位置,将帝位传继给外孙?这还要我多嘴说话吗?瑀闷住了,久久不说话。
堂内一时静默,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听见半夏问:倘若要停公主的药,我便──不。
瑀仓促的吐了个字,又停住。
他来来去去地走了几遍,最后站住,药,还是继续吃得好。
过了半晌,又说,暂时不要告诉有蓉这事。
你不说,我也不说。
国产尿女 喷潮MP4那么纳妾侍……这事不急,再看看吧。
瑀慢吞吞地说。
我们在这里说的,不要传出去。
以后有什么事,不要瞒着我自作主张,你、你该知道,有蓉很信你,你不该让她伤心。
我明白,但我也不愿意见到陛下担惊受怕。
我这么做是有罪的,等除去元王,王爷再处置我吧,怎么杀都是王爷一句话说得算的。
半夏说,我不能再跟着公主了。
也说不到那上头去。
瑀深深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他要半夏退出去。
那只是一瞬间的事,痛苦愤怒绝望种种心绪波涛汹涌彭湃直上,我几乎耐不住自己心上的那把火,恨不得能把手上的茶拖摔出去、从屏风后站出来!我气极了,失望和伤心远远超过自己所能忍受的底限──我恨半夏,也恨瑀,他们背着我商议的,是多么可怕的事!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愤怒,我心底深处仅剩的清明,制住了自己的行为。
在半夏退出熙明殿的时候,我也捧着茶托悄声无息地从侧门出去,站在廊上怔忡发愣,想着半夏的话。
半夏问瑀要怎么迈过您的位置,将帝位传继给外孙,这话瑀没有回答,但在我心底只有一个答案,只有一个答案……我想起父王殷殷的询问,他忧虑我不能替瑀生下子嗣,那忧虑底下到底藏着多少不可言喻的危险,我怎么从来没想过?我想起哥哥说看在外孙外孙女的份上,那句话里藏了怎样份量的暗示,现在我明白了!在父王和瑀之间,我到底是站住一个怎样的位置?我曾经以为,自己是他们之间的一堵墙,挡着拦着,好让他们不相伤,但现在看来,我也同时是一把双刃刀呀!那日夜里,瑀回到凝华殿来,已经不生气了。
他同我道歉,说自己气狠了,胡乱发脾气,其实不是真的恼我的,我们一齐吃了饭,他又给我讲了好些宫外有趣的事,哄我高兴,他说着笑,我听了也笑。
饭罢,换到侧堂坐,他批阅奏章,我闲看书、和榆荚说话,一如往常。
过了一会儿,催禾照例给我端了药茶来。
我接过了,捧着茶盏吹凉,抬眼瞄他,只见瑀不知何时已经停住了笔,瞠大眼瞧着我,脸上血色渐渐退去、渐渐退去,渐渐地苍白起来,他见我浅浅抿了口药茶,握笔的手再也无法克制地抖了起来……我把茶喝了,抬头望他,微微笑了笑。
瑀偏头避开了我的目光,放下笔,举起手来挡住了眼,不出声不看我,什么话也没说。
第六十七章我曾经以为,只要愿意,便能改变事实,只要固执,便能左右父王的意思、左右瑀的意思……是的,我的确凭着自己的意志,做到了些什么,因为坚持,是以我能够嫁给瑀,因为执着,我能和瑀一直在一起。
但渐渐地我才明白,我所能够改变的,只是自个儿的人生、只是我的决定,与其他人、与父亲或瑀都毫无关系;父王疼爱我,但他不会为了我放松对瑀的堤防,瑀亲爱我,但也不会为了我化解对父王的仇怨。
我是他们心底疼惜亲近之人,却不得不夹在爱恨间挣扎苦痛!我心里有痛,却不愿意说,瑀已经够为难的了,他心头的伤难道比我少吗?他心里有许多事,不能向人倾吐、更不能对我诉苦,只能秘密的隐藏着。
我知道,他心底的那些繁琐里头,也有关于我的事,但他从不说起,我也不问。
他虽然还是瑀,说话神气举止言行还从前的那个他,但心里藏着的、脑里头想着的,却已经是另外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