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教官好烫啊轻点》第一章:影姑姑说过,母亲会去监军是父王向陛下要求的,因为母亲很聪明,父王想要借重母亲的聪明。
但父王也说过,母亲对于军事其实一无所知。
哥哥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地说:少陵离前线是有距离的,快马也得走上一个时辰,算得上安全。
我去看了才明白,父王为什么要把母亲安置在那里。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
哥哥淡淡地说:总归是……他想说什么,却不好说,变换了比喻,这样说吧,倘若青王要带你上西线去,也会把你安置在少陵。
我没有脸红,但讪讪的有些不好意思。
人妻激烈的娇喘连绵哥哥,你说话愈来愈贼滑啦。
贼滑?当兵的都是这么说话,又不是在朝廷里,讲究上下礼数之分。
哥哥一面喝茶,一面看着屋宇陈设,也许是在西边久了,回来看这些,怪不惯的。
在我们那边,喝茶没这么讲究,水一冲便喝了,也不管是几过水,有什么喝什么,放冷了也行,冷茶才好……一整天行军对阵,能接着壶嘴喝口冷茶,比洗澡还痛快。
你、你瞧瞧,你那杯子里冲的是什么,里面加了什么?蔘啊花啊果子干啊草药的,喝了做什么?半夏说,是补血的。
我原来不爱喝,现在也就习惯了。
我想了想,招来榆荚:去同半夏说,请她再配点药茶,是给嫂嫂的。
哥哥拦住了,他摇着手说:别,你那个女医我信不过!他说得开门见山,父王也说了,你送走她吧,我们不为难她的。
父王之前也这么说,结果削了人家一只胳膊。
父王只是吓吓她。
父亲这么说,你便这么信啦,我不悦地说,削了一只手臂,还算是吓吓吗?哥哥神情自若,他说:你还记得我们在季阳的时候,青王杀了薛曜的事吗?那不也是吓吓?父王吓的是半夏,青王要吓的,是父亲呀──当时,怎么没听你可怜薛曜?我愣了愣,我不爱听你们说这些。
哥哥,你变多啦,杀啊砍的,这种话老挂在嘴上说个没完,很好听吗?你不爱听便不听,但对我来说,生生死死却是每日随处可见的。
哥哥换了个话题,慢慢地说:我此番回来,朝廷里的人说得可多了,说我在西漠做官,为得蕃王取信,杀了不少自己人,回头又叛了蕃王,说我阴险、是反复小人,却不知道我隐姓埋名潜伏在西国宫廷里,日日不安、担心受怕,提着脑袋赌性命的日子很好过吗?瑀不信这些的,你瞧,他不把真钢剑留在你那里。
哥哥笑了笑,很无所谓地说:我不理采他们怎么说,我也不在意。
事实上,正如他们所说的,为了取信也昊,我杀了不少自己人,等取得了也昊信任,又叛了他──他们说我是因为曙的缘故,其实不全是如此。
他看着我,叹口气,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这些,你不明白,这世上,对和错太亲近了,是一手的手心和手背。
我杀自己人,对那些死了的人来说,自然是错的,但就长远而言,我又是对的了;青王打算放也昊回国,对他而言,这举措是对的,但就我来讲,却是大错特错……不不,你不要说,你听我说、听我说,就拿你来说,父王当时那般坚持反对,你不也固执地非青王不嫁?你做的决定,现在也许是对的,但长远看来,也许就错了,同样的,你留下半夏……别再说半夏啦,哥哥,你总不忘记说半夏,软硬兼施,就是要赶她走。
我忍不住好笑。
哥哥听了也笑,不提了,你比我有胆识多了,留这么危险的人跟在身旁,换做是我,便先杀了。
好罢,不说这些了。
对了,你出嫁也足两年了吧?怎么?哥哥做了个四方顾盼的神气,怎么没看到侄子侄女出来迎一迎舅舅?他这么说,我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哥哥见我郁郁,却仍神情自若,他看了看旁边,见四下无人,便说:我说句话,是为你好──别让青王纳妾。
这也不是你说就能做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