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师干了我女友》第一章:哥哥穿着袍甲,在夕阳下光彩夺目,很是神气威武,在众多兵士将领中特别显眼出色,他的举止动作也与其他人不同,很俐落、很干脆,半点也没有离情依依割舍不下的模样。
他对我说:妹妹,我要走啦,你可要乖听父王的话,别再让父王为难了。
他说这话语气老成极了,但一点也不严肃紧张,彷佛自己只是上街晃晃,半日就回来。
我听了更难过,眼泪哗的便流个没完。
哥哥看了直叹气,你要哭到几时啊?你什么时候会回来?我哭哭啼啼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哥哥笑着回答:打完仗便回来。
我不喜欢打仗。
谁愿意打仗呢!哥哥还是笑着,他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在众人面前也觉得不好意思,只得说:好啦好啦,不要哭啦,再哭就赶你回山上去了。
隋唐开局滋润长孙皇后说着,揉揉我的头发。
我和哥哥虽然同龄,但他长得比我高出许多,他把手放在我的肩上,轻拍轻哄着,你等着吧,你屋里不都是烧郁罗香吗,沙漠里一长一大片,我给你采个几袋来,让你天天烧着整屋子都是香的……我给你写信,给你逮两个有武功的西漠人来做家将!哥哥不停地说着,哄着我,他说等他回来了,便是有功勋的将领,到时候,给我打首饰做衣裳,买各样好玩的,他叫我不要哭、不要哭。
但说着说着,哥哥就停住了,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沉默了片刻,然后低头说,不过,等我回来,你恐怕已经不在父王的府邸了,是要嫁了吧?他这么说我就脸红,眼泪还挂在脸上,耳朵却烫得要烧起来。
还没呢……我慌慌张张地分辨,不许胡说,还没呢!哥哥听了,嘴上扬着笑,脸色却很凝重。
你真的想要嫁青王?他低声问,你决定了?父王说好了,我把责任推给父亲。
就是好啦。
他瞅着我,眼底有着深思的忧虑,我觉得……他并没有把话说完,父亲就过来了。
在爹面前,哥哥显得拘仅、服从、甚至有些畏惧。
哥哥对父王的畏惧和我对父王的畏惧不同,我并不是真的在怕父亲──即便他像先前那样的生气了──有时候,我甚会故意与他唱反调,尝试着超越父亲明示的极限,但又不是真正的超越。
我等着父王给我开特例,他总是给我开特例,那样的特例和宽容是一种明确的、特殊的爱,就像瑀这事,父王起先不同意、大为震怒,但他最终是允了我──只是为了让我高兴──打破原有的坚持,为我别开破例。
但哥哥从不试着从父王身上取得破例,他总是服从,听顺、诚服,对于父亲所说所做的毫无怀疑。
在我看来,哥哥对父王的情感不仅仅只是父子的亲情,还有更多上下对等的从属,在山上的时候,哥哥亲爱父王,离了山入了京,那亲爱化成了崇拜,父王成了高位者,而哥哥是志愿者,他跟随、钦慕、敬仰──那几重的心思更抬高了父王在哥哥心目中的地位,也更加深了哥哥对于父亲的向往。
哥哥畏惧父王,但也不是真正出于对人的畏惧,而是对于一个典范的敬重、一种未来的渴望。
父王的存在对哥哥而言,无疑是一项明确的目标,是他即将达成、将要诠释的角色──一个近似神的角色。
父王凝视哥哥,默默地检视着他的襟袍、甲胄、绑腿和靴子,像是要从中找出什么不合意之处。
好,这样很好!父亲的话语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那是惯于发号施令的人才能使用的语气。
去到西边,凡事多学着点,不要擅作主张,你跟着白将军,我很放心。
口吻转而严厉,你在上京是元王府的公子,去了西边就是军队里的一个兵。
我没让你带随行,在行伍里,要吃要喝你得自个儿办。
我要是听闻你有一丁点在外头跋扈专横、拿着自己的权位招摇作恶,就让白将军把你的脑袋摘回来──听明白了没有?是的,父王。
父王听了,向前踏上一步,双手搭在他的膀子上,像是想再说些叮嘱的话,但没说什么,他只是看着看着,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用力推了一把,像是要把哥哥推出去似的。
去吧,你去吧!哥哥顺着父王的力道,向后退了一步、一步,又一步,他退了几步,站得远了。
他犹豫的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我,但那只是片刻的停滞,然后他便笑了,迅速行了个礼,回身走向正在集合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