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臀比赛》第一章:哥哥转脸问我,你觉得,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也说不上来,我回答,娘喜欢打哑谜。
但我想她不是要来阻止我们出发,哥哥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站起来。
或许她正是希望我们出发。
你想改变什么,是吗?没来由地,有股力量驱策我发问。
但那改变也许会让你无法再回来呀!无所谓。
……也许是坏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
被男同桌脱了内裤摸下面我停了很久,然后慢慢地说,我真害怕。
怕什么?哥哥看我,奇怪的问。
现在不知道,但以后必然会明白我在害怕些什么。
我说,哥哥,也许一离开这儿,我们就都不能再回来了。
不是说过,你如果想念山上,随时都可回来。
不……我犹豫了,没法子说完心里想着的话,却很清楚的感觉到,一旦离开此地,许多事情就不再像现在一样了,会异动、会改变、会消失……这离宫、这山、这松崖,一切的一切,都将不复从前。
父王为我们建的离宫,母亲长眠的山林,一别便成永诀。
我不明白自己为何感受到如此激烈的绝望,离开山林的决定做得这般果断,让我有种被刀割般难受。
母亲也许早就明白我们终有一日必须离开,所以她从没要求影姑姑把我们关在此地──这也是为什么影姑姑在面对父王的坚持和来自陛下的探问,无语可答的缘故──她留在松崖,那是因为她的生命已然结束,再没什么可以动摇她的了。
但我们还活着,外界的一切一切都在动摇我们。
你知道,在上京、在父王的王府里,我们还有好几个兄姊吗?哥哥问。
我知道,我还知道我们有好些个弟弟妹妹。
但父王极少谈起他们,面对我们的时候,父王眼里只看着我和哥哥。
小时候,我们经常受到他们的欺侮。
在担心吗?我淘气地问,哥哥,你怕了?哥哥一如我所料的否认了。
不。
你这么自信,是不是因为陛下对我们特别关照?我笑着问,回过身往松崖下走去,你还没成年,就预备封侯了,影姑姑一直在念着呢,说陛下这么做是因为感念故人。
只说我,怎不说说你呢,屺山公主。
是哪,我多么备受荣宠,父亲是元王,亲哥哥是建业侯。
我对哥哥支着手、顽皮地笑,我说建业侯大人,回到上京,不吝啬给妹妹买点什么吧?你想要什么?啊,我不介意衣箱里再添几件衣裳的……我们笑闹着,相偕扶持走下松崖。
离开松崖的时候,我曾回头看了看那崖顶上孤绝的老松,它那般坚持地活存在这世上,历经了多少世代,眼见多少悲欢离散,春去秋来、花开花谢,它始终屹立在此,看着青山、朝阳、白雪,它看透了没有?它看尽了没有?老松不会言语,母亲也已经无法再说话了,他们都不能告诉我,这一切的最终到底是个怎样的结局,然而我已经意识到,有些事情,不是亲身经历,永远说不出个结果。
第六章从屺山往上京的路,出乎我意料的漫长,行行走走十来日,还不到半途。
我和影姑姑乘车,哥哥骑马,旅途劳累、日夜颠簸,影姑姑分心照看我们,身子一下撑不住,就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