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妻激烈的娇喘连绵》第一章:我哥哥人呢?我问小捺儿。
公子说去松崖扫墓呢,不让人跟。
那我也去,我想了想,又嘱咐她,也别跟人来。
横过园子,从侧门出,穿过密林丛生的窄道,登百来阶,便是松崖,崖上什么也没有,只长着一株老松,这松树到底活了几年,没人知道,但它经年累月地在山崖上承受雨露阳光,很有一派唯我独尊的气概。
母亲的骨灰就埋在松树底下。
母亲是一个奇怪的女人,有时候我会这样想,她在这个世界上停留的时日不多,但无论活着或死去,都是一派特立作风,活着的时候她没有嫁娶之约,不属于任何人,死了的时候又说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因此遗命不可立碑,于是,松崖上的那株老树变成了母亲存于世间仅有的纪念。
我想母亲之所以特爱松崖,也许是因为,她和那株老树有着同样的生存态度。
无法自拔完整版阅读细雪中,哥哥果然站在松树下,他穿着宽大的墨色袍子,风吹得袍子翻飞,但他站得很稳、很直。
他凝视着老松的模样,与父王非常相似,那种相似是与生俱来抑或是后天教导的?我不明白,却也没想过要明白。
我只是落后个几步,不远不近地隔着,不出声地瞧着他,也瞧着远方的一片白色朦胧。
我们站在老松前、雪花飞舞中,一前一后,静默地看着同样的事物。
过了许久,哥哥回头,像是早知道我站在后头似的笑,你来了。
一个人来?你不也没带人吗?我上前几步,和他并肩站在松树下。
白雪已经覆盖了大地,眼前所及的山峦景物都被漫天雪花掩盖住了。
站在这边,会想到什么?想很多事。
你呢?我会想起娘。
我也经常想起她。
你说,我们去了上京,她在这里会不会寂寞?我问哥哥。
也许会……他沉吟了片刻,也许不会。
倘若母亲寂寞,我欲言又止地说。
我可以回来陪她吗?你随时都可回来,他承诺似地回答。
只要你想,随时能够回来。
那你呢?我问他。
那你呢?哥哥沉默了,他慢慢沉下身子,跪在老松前,雪花翻飞,沾挂在他的眉梢和发际,他像是在哭,但我看不到他流泪,他像是在对母亲说话,但他的唇紧抿不动,他像是伤心,又像是在微笑,我说不准哥哥想做些什么,但那样浮动的神情让我难受害怕。
这几日晚上,我都梦见母亲,她坐在书斋的长桌那头,在翻我小时候的临帖。
哥哥说,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很轻,彷佛只要稍微大声些,这样的梦境就会瞬间消失无踪,我告诉母亲,说我们即将前往上京。
我说,我和有蓉都要成年了,父王和陛下很关切我们的事。
我告诉她父王每年都来屺山度秋冬,站在松崖上怀念她……我问她,这些事,她到底知不知道?但她只是坐在那儿翻着我的字纸,一脸淡淡的笑,她望着我说,你的字有大长进了,老师教得好啊,再练个几年一定写得更好。
他停了停,然后又说:我问母亲,如果我们到了上京,会不会受人欺侮,母亲不回答,我又问她,在上京,我们会碰到什么?母亲仍然不说话。
我说我想见识你所见识的,她最后说……她说,你终究会见到你该见到的,无论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