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穿内裤在电影院做小说》第一章:想要什么、想要得到什么的力量在催促他、在驱使他,他是必然要前往的。
这些年来我总是先回答父王的问题,我说,不,我不愿往上京。
但紧接在后回答的哥哥,却渐渐生起了别样的想头。
此时此刻,倘若父王就在此地,倘若他再次问我们相同的问题,我也许还是会说,不,我不愿往,但哥哥又会怎么回答呢?我有些担心,想了好一会儿,我才说,哥哥,我有点怕呀!我们去了上京,日子就和现在不一样了。
屺山的四季来来去去,那些看得熟悉至极的山色变化和朗朗天光,总是规律地交替着,初春新绿、入夏晴光、秋叶缤纷、隆冬白雪,这些事物,无论人事如何变迁,一季又一季的回圈从没停歇,周而复始,在大变中循序,在小变中渐进。
我习惯了这些季节的变化、单纯的生活,我喜欢山林,也喜欢安静,我不大想离开这儿。
但哥哥和我的想法大不不同,没什么会改变的,他对我说,去哪里都是一样的。
人妻好紧好滑好湿好爽我们会在一起,互相依靠,我会照顾你,而影姑姑会跟着我们。
你不想去上京看看母亲生前住过的地方吗?那里或许有人可以告诉你关于母亲的故事,更仔细的、更多的,远远超过影姑姑说的……你、你不想知道吗?还有父王的宅邸、壮阔雄伟的宫廷,你不想亲眼见识吗?他说着,微微地笑了,你不想念父王吗?父王可惦记着你呢!王府来的人说,父王给你采办了好些稀奇的礼物,都放在上京,等你去看呢!哥哥总能说服我,他总能用言词打动我的决心,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说动了我,说动我前去上京。
对于上京这陌生的城市,我不害怕,却也不是全然地不害怕,但如果能跟着哥哥和影姑姑,也许恐惧畏怯都是多余的。
你和我都是在上京出生的,哥哥鼓动着我,我总觉得,那个都城召唤着我,它要我去、要我出发,它让我就连梦中也念念不忘,有蓉你难道感觉不到吗?我知道哥哥在改变,这两年来他改变了许多地方,不再和我争吵一些细微末节的琐事、不再乱使孩子脾气了。
他身长拉高、眼神也便得凝练深沉,他似乎永远都在思考着些什么,变得愈来愈像父王……但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也许这些改变都是我的错觉,他不是变得像父亲,而是像一个我从没见过的人物。
我端详着他的模样神情,心中莫名感伤──影姑姑说得对,我和哥哥是不大一样的。
想去吗?他问我。
嗯,想去。
我说。
我顺着哥哥的意思回答。
他想去上京,就让他去吧……心底深处我彷佛听见母亲的声音,倘若母亲还在,也会这样说吧?她是最温柔的人。
哥哥满意含笑,他对我点点头,意在嘉许,他说,那太好啦,你也愿意去,我才放心,总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山上吧?父王知道了也必然高兴的,爹总为了你不愿意去上京,所以伤脑筋呢……他说了好些话,有安慰我的、鼓舞我的、也有纯然高兴的,他说着,走了出去,说要让人把此事快马回上京,回报父王。
他轻快的脚步踩在回廊上,渐渐远去。
母亲如果还在,真的会允许哥哥和我去上京吗?我再次询问心底的声音,但那熟悉的音律已经消失。
娘已经离开太久太久了,久到在我的梦中,她只是一个朦胧的形象。
她美吗?她真的美吗?她真有如我想像的那般飘然出尘吗?我还能不能相信自己在梦中所见到的那个影像呢?如果她还在,又会给我怎样的回答呢?我轻轻叹了口气,恍惚中听见窗外秋风吹叶的瑟瑟声,窸窸窣窣,一阵一阵,一阵又一阵。
第五章出发上京,是来年开春的事。
整个冬季,离宫里的人都像是着了火似的纷扰忙乱,工匠修缮车马,作坊里开了先例,腊月隆冬中织机日夜作响……自从奉陛下敕封的使者来过后,影姑姑也改变了态度,她不再反对我们去上京,亲自打点起十二分精神,督促着预备行装。
上京有多少人在等着瞧你们两兄妹,怕只怕眼都望穿了,可不能让你们在人前丢脸受辱。
影姑姑检视着刚替我做好的藕色绣裙,她翻来覆去一一挑检针脚疏密,罢了,穷山穷水之地,也只能做到这样。
虽不算好,到底也看不破了……我觉得百般无聊,趁着影姑姑这厢忙乱,偷偷溜出屋子;廊外大雪纷飞,霭霭一片,山峦起伏只得黑白二色,风雪刮得烈,刚出门外就觉得遍体通彻的寒意袭来。
小捺儿机警,扯着一件斗篷追了上来,给我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