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弄 苏东坡好戏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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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 2020-12-23 23:5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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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东坡很富有幽默感,但他伶牙俐齿,经常戏弄人。

  苏东坡非常喜欢戏弄同僚,特别是那些身体有些毛病的同僚,更是动不动就成为乐他戏弄的对象。

  吕微仲身材壮硕,苏轼常拿他开玩笑。宋孙宗鉴《西畲琐录》曰:“东坡喜嘲谑。以吕微仲丰硕,每戏之曰:‘公真有大臣礼,此《坤》六二所谓直方大也。’微仲拜相,东坡当制。其词曰:‘果艺以达,有孔门三子之风;直大而方,得《坤》爻六二之动。’”后来,吕微仲位至宰相,苏东坡也不客气,照样取笑他。“一日,东坡谒微仲,仲方昼寝,久而不至,东坡不能堪。良久,见于便坐有菖蒲盆畜绿毛龟。东坡曰:‘此龟易得,若六眼龟则难得。’微仲问六眼龟出何处。东坡曰:‘昔唐庄宗同光中,林邑国常进六眼龟儿,号为六眼龟儿,分明睡一觉抵别人三觉。’”苏东坡是用乌龟来讥讽贪睡的吕微仲。

  宋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后集》引《东皋杂录》记载了苏东坡戏弄顾子敦:“顾子敦肥伟,号顾屠,故东坡《送行诗》有‘磨刀向猪羊’之句以戏之。又尹京时,与从官同集慈孝寺,子敦凭几假寐,东坡大书案上曰:‘顾屠肉案。’同会皆大笑。又以三十钱掷案上,子敦惊觉,东坡曰:‘且快片批四两来。’”

  刘贡父晚年患有麻风病,身体严重受损,鬓眉皆落,鼻梁且断,苏东坡一样取笑他。宋王辟之《渑水燕谈录·谈谑》记载:“一日,与子瞻数人小酌,各引古人语相戏。子瞻戏贡父云:‘大风起兮眉飞扬,安得壮士兮守鼻梁。’座中大噱,贡父恨怅不已。”

  明蒋一葵《尧山堂外纪·宋》记载苏东坡元祐时登禁林,常以高才轻慢、戏弄诸公卿,但独独对大权在握的司马光不敢太放肆。“一日,与论事偶不合,坡曰:‘相公此论,故为鳖厮踢。’温公不解其义,曰:‘鳖安能厮踢?’坡曰:‘是之谓鳖厮踢。’及归舍,方卸巾弛带,乃连呼曰:‘司马牛,司马牛。’”苏东坡和司马光意见不合,苏东坡就说:“相公你这个观点,是王八蹬腿儿。”司马光一下没听明白,就问:“王八怎么能蹬腿儿?”苏东坡说:“这就是王八蹬腿儿?”意思是司马光乱来。可能是司马光确实没听懂,没跟苏东坡计较。但苏东坡还不解气,回到家中,仍然一个劲儿地骂:“司马牛,司马牛。”  东坡好狎妓那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有时他便将自己的聪明才智用在了戏弄妓女方面。

  宋彭乘《续墨客挥犀·出侍姬十数人》记载:“东坡居士尝饮一豪士家,出侍姬十余人,皆有姿伎。其间有善舞者,名媚儿,容质虽丽而躯干甚伟,豪士特所宠爱,命乞诗于公。公戏为四句云:‘舞袖蹁跹,影摇千尺龙蛇动。歌喉宛转,敢撼半天风雨寒。’妓赧然不悦而去。”把美女的身材比做千尺龙蛇,难怪人家不高兴。

  宋王辟之《渑水燕谈录·谈谑》记载:“子瞻通判钱塘,尝权领州事。新太守将至,营妓陈状,以年老乞出籍从良,公即判曰:‘五日京兆,判状不难;九尾野狐,从良任便。’”号称“九尾野狐”的妓女请求从良,苏东坡非常爽快地答应了,可是等到一个姓周的妓女也要求嫁人的时候,他又不干了。“判云:‘慕《周南》之化,此意虽可嘉;空冀北之群,所请宜不允。’”原来,周姓妓女“色艺为一州之最”,苏东坡舍不得让她走。

  戏弄老人。宋彭乘《续墨客挥犀·丰城老人生子》记载:“东坡居士在丰城,有老人生子,为具召东坡且求一诗。东坡问翁年寿几何?曰:‘七十。’翁之妻几何?曰:‘三十。’东坡即席戏作八句,其警联云:‘圣善方当而立岁,乃翁已及古稀年。’”言下之意,就是老头老牛吃嫩草。

  东坡的朋友很多,自谓上自玉皇大帝,下至悲田院乞儿,无不可做朋友。其中有许多朋友是和尚,他照样戏弄他们。 

 明谢肇淛《五杂俎·事部四》记载:“苏子瞻戏谓佛印曰:‘向尝读古人诗云:时闻啄木鸟,疑是打门僧。又云: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未尝不叹息古人必以鸟对僧,自有深意。’佛印曰:“所以老僧今日常得对学士。”坡无以应。”鸟,还有一个读音diǎo,就是人、畜的雄性生殖器。苏东坡所谓的深意,就是和尚是个鸟。所以佛印才说,我今天和尚对学士,意思是你也是个鸟。

  明王世贞(《调谑篇·相疑》记载了一件苏东坡色诱和尚的事:苏东坡的好友大通禅师,是一个操行高洁的老僧。一日,苏东坡带了歌妓妙姬去见大通和尚。大通和尚一见苏东坡带了一个妓女进来,一脸的不高兴。苏东坡却向老和尚道:“禅师若肯把自己诵经的木鱼借给妙姬,我愿意写一首道歉诗,叫她唱给禅师。”于是,苏东坡令妙姬歌唱其所作《南柯子》:“师唱谁家曲,宗风嗣阿谁,借君拍板与门槌,我也逢场作戏莫相疑。溪女方偷眼,山僧莫皱眉,却愁弥勒下生迟,不见阿婆三五少年时。”风情万种的妙姬,又是唱来又是跳,把个大通和尚看得目瞪口呆,竟然忘了佛家的清规戒律,开怀大笑,与妓女一见倾心。苏东坡一见自己的阴谋得逞,得意地说:“今日我参破老僧禅矣。”

  民间还有一个广为流传的故事,说有一日,东坡居士问于佛印,视东坡何如?佛印曰:“佛也!”东坡得意地说:“吾视尔狗屎也!”后小妹闻之,告东坡曰:“心中有佛,佛印方视尔为佛;尔心有狗屎橛, 胸中之物可知也。”東坡大惭。

  常言道:祸从口出。苏东坡有时不分亲疏和深浅地戏弄人,由此得罪了少人,如章惇、王安石、李定、程頤等。对苏东坡的这个秉性,其弟子由曾苦口婆心地劝过。宋高文虎《蓼花洲闲录·东坡事类》记载:“子由监筠州酒税,子瞻尝就见之,子由戒以口舌之祸。及饯之郊外,不交一谈,唯指口以示之。”可是苏东坡秉性不改,依然故我。他一生坎坷多难,与他的这个不良秉性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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