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浔看着离,道:“我不相信。”
离对白浔的答案倒是有些意外,也有些不解,但她似乎开始理解阎京为什么会喜欢白浔了。
“话是我亲口告诉阎医生的。”离道。
离的意思就是告诉白浔,阎京并没有说错,她和阎京的确只有合作关系,并没有朋友关系。
如果只是简单的合作关系,事情就会变得很单纯,就跟离这么多年来执行的每一个任务都是一样,阎京,也不是例外。
“如果你真的是这种人,在北平的时候,你不会让我去见阎京。”白浔道。
“那只是为了安抚阎医生而已。”离道。
“如果只是为了安抚阎京,你大可以不让我去基地,而只是阎京来机场跟我见一面,甚至,为了安全考虑,根本就不会让阎京出现。”白浔道。
正如阎京所说,离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她表面上冷冰冰的,但心眼却并不坏,否则离也不会一直帮助阎京了。
“那又如何?”离问道。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骗阎京。”白浔道。
阎京一心拿离当做朋友,也屡次为离掉节操刷下限,也正是因此,白浔才想替阎京来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事实远比白浔想象的复杂,而离又不愿意阎京他们牵扯得太多进来,所以离选择了一种最安全,当然同时也是最伤人的方式。
“我并没有骗他。”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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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浔拧了一下眉头,道:“离小姐是怎么都不肯承认了?”
“莫须有的事,我怎么承认?”离道。
离不愿意承认,白浔也没有办法,她总不能逼着离承认,两人话说到这个份上,白浔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只好作辞。
“无论如何,我还是要感谢离小姐对阎京的照顾。”白浔道。
离没有说话,白浔离开了废弃工厂,离的目光这才落在一旁桌子上的九霞觞,这九霞觞想阎京拿给她的,虽然剩下的九霞觞已经不多了,但离却一直都没有舍得用,对于她来说,那就是阎京。
有些人,你一辈子都无法得到,也有些人,你轻易就放弃了。
白浔从废弃工厂出来,并没有直接回白家,她开着车四处转了转,最后把车停在了秦氏大楼前。
白浔在车上坐了半个小时左右,这才拿起手机拨通了秦哲的电话。
秦哲一看来电显示是白浔,立即就接起了电话。
“喂,小浔。”秦哲道。
“你下班之后有时间吗?”白浔问道。
“有时间,怎么了?”秦哲问道。
“没什么,我正好路过你们公司,你晚上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吧。”白浔道。
秦哲一听白浔这话有些不对劲,立即就反应过来是阎京欺负了白浔,当即道:“是不是阎京欺负你了?”
“没有,他敢欺负我。”白浔道。
秦哲暗松了一口气,道:“你等我两分钟,我马上就下来。”
“嗯。”白浔道,挂断了手机。
几分钟之后,秦哲就匆匆忙忙的从大楼里走了出来,白浔摇下车窗,道:“上车。”
秦哲上了车,白浔问道:“你想吃什么?”
“我都随你高兴。”秦哲道。
白浔翻个白眼,道:“是我请你吃饭,也是我在问你想吃什么。”
秦哲一向都顺着白浔,所以在白浔面前,秦哲完全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
秦哲垂头想了想,道:“那前面有一家米线还不错,不如我们去那里试试?”
秦哲和白浔认识这么久,很少单独在一起吃饭,就更别说去那些小面馆了,而秦哲私心里想和白浔去试试那种小店,就像普通的情侣一样,即使这也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你不用这么为我节约钱。”白浔道。
“我不是为你节约钱,我就是喜欢吃那家米线。”秦哲道。
白浔也不再说什么,开车到了秦哲说的那家小面馆,面馆的生意很火爆,白浔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没有位置,得排队等候了。
白浔从来都没有在这种地方吃过饭,就更别提排队了,因此她看到前面的一字长龙,道:“不如我们换一家吧,这里人太多了。”
“别呀,人多才说明他们家的味道特别呀,这么多人排队都要来吃,你恐怕从来都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吃饭吧。”秦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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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里排队吃面的大多的学生和工薪阶层,一是因为这家面馆味道很好算得是一绝,二是因为它经济实惠,所以每天生意都十分火爆,而像秦哲和白浔这样的人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吃饭,他们都穿得比较正式,尤其是秦哲,一身的名牌西服,站在人群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不过秦哲并不介意,反而还乐此不疲,至少在这里,他和白浔是一样的。
排了大半个小时的队,终于轮到了秦哲和白浔,两人都叫了一大碗米线,白浔见米线的卖相还不错,也没有忍住,还是开始吃了起来。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秦哲见白浔吃得津津有味,得意的问道。
白浔连连点头,道:“我倒是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米线,下次带上阎京也一起过来试试。”
白浔无意间的一句话,却让秦哲顿时都没有了吃饭的心情,不过他还是得陪着笑脸,说到底,他和白浔也只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
吃完饭,已经将近八点,白浔正准备要回家,秦哲的手机忽然在这时候响了起来,阎京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阎京。
秦哲接起了电话,还没有开口说话,就听到阎京在电话那头急道:“秦大哥,阿浔有没有来找过你?她手机一直都打不通,我担心她出事了。”
秦哲看着白浔,道:“她现在就和我在一起。”
电话那头阎京忽然沉静了下来,却又忽然道:“你把电话拿给她。”
秦哲把电话递给了白浔,白浔拿起电话,喂了一声,电话那头立即就传来阎京的咆哮声,白浔倒也不意外,只是老老实实的拿着手机听着,也不反驳,直等到阎京发完火了,这才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秦哲。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需不需要我送你一程?”白浔问道。
从秦氏大楼出来,秦哲直接就伤了白浔的吉普车,所以现在秦哲也没有车,秦哲原本想拒绝,却又点了点头,道:“那好啊,我也难得回去公司取车了,就搭你一趟顺风车。”
两人上了车,白浔先把秦哲送了回去,这才回了白家。
阎京一整天都在担心白浔出事,却又到处都找不到白浔,所以白浔一回来,阎京就摆了个臭脸色给白浔看,白浔知道阎京生气,却根本就不提这茬儿,阎京生了半天闷气,也没见白浔来安慰一句,气得有点受不了,却又见白浔没有要找自己认错的意思,只好忍着一肚子气,责问道:“你这一天都去哪里了?电话也不开机,回来连半句解释都没有。”
“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了,我做事自有分寸。”白浔道。
在没有阎京的之前,无论什么事都是白浔一个人完成,所以即使现在有了阎京,白浔仍然还是像从前那样,她不会事事都想去依靠阎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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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自有分寸?万一你出去出事了怎么办?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阎京道。
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楚修和鬼楼的事毫无进展,而他们身边又一再出事,所以和白浔一失去联系,阎京就担心白浔是不是出事了,虽然阎京也不知道,这世上能打得过白浔的人少之又少,但阎京心中始终还是不踏实。
“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白浔道,主动认错了。
“还敢有下次?”阎京横眉道。
白浔本来想顶几句嘴,但见阎京一脸担忧的表情,把到了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闷声道:“没有下次了。”
难得白浔今天的认错态度也这么好,因此阎京也不打算再纠缠着这件事不放了,两人各自洗漱了之后就准备睡下,哪料到两人刚刚躺下,阎京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阎京抓起手机一看,却是青海市公安局局长宋庆华。
宋庆华这么晚打电话来,会是因为什么事?难道说案子的事有进展了?
阎京立即接起了电话,道:“宋大哥,这么晚打给我有什么事吗?”
“几年前那件老案子,我们找到线索了!”宋庆华在电话那头激动道。
阎京一听,也来了精神,道:“什么线索?”
“当年这起案子,我们一直都以为除了学生之外,没有其他的现场目击证人,但我们从现场勘验的照片中无意中你发现了一点反光,也就是这点反光,让我们成功的找到了线索!”宋庆华道。
“一点反光?”阎京不解道。
“没错!就是一点反光,这一点反光是相机的光圈造成的,经过我们多方的演练和排查,我们找到了当年在那个位置拍照的人,并且顺利找到了当时居住在那栋楼上的居民,目前我们已经和对方联系上了,我已经派了人安全的把他带到了公安局,阎老弟你快来一趟公安局,来听听看他怎么说。”宋庆华道。
陈年旧案通过排查,终于找到了有用的线索,并且还把证人安全带到了公安局内,没有出现任何意外情况,宋庆华难得这么高兴一次。
阎京接到消息之后,立即就和白浔赶到了青海市公安局。
宋庆华让人严密看守着证人,绝对不再出现之前证人在公安局内被杀的事件。
此时宋庆华已经在公安局大门外等着了,阎京和白浔两人一到,宋庆华就立即带着他们两人直接来到第三审讯室。
证人正襟危坐,不知道警方突然将他带到公安局是为了什么事。
“警官,我……我没有犯什么事,你们为什么把我带到公安局来。”男人面色窘迫的问道。
“你放心,你没有犯什么事,我们警方正在调查一起几年前的案子,正好在当年的照片中找到了你,所以想请你协助我们警方调查。”宋庆华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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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华夏国内,自古就有一句俗话,叫做民不与官斗,老百姓天生就不喜欢和警察打交道,就怕打着打着就打出问题来了。
“我知道了,我一定配合你们。”男人面色稍缓,说道。
宋庆华这才拿起一旁准备好的笔录纸开始询问,阎京和白浔则坐在一旁认真听着。
“你先把你的身份信息情况跟我们说一下。”宋庆华道。
男人把他的身份信息情况交代了,宋庆华一一记了下来,这才开始问到正题上去。
“七年前,华医大发生了一起坠楼事件,你还记得吗?”宋庆华问道。
男人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道:“我还记得,不但如此,我当时还拍下了一些照片,本来案发之后我想把拍下来的照片送到公安局去的,不过后来我听到说那学生娃娃是自杀的,警方已经定案了,我就没有把照片送去了。”
当年警方经过现场勘验和尸检之后就认定死者是自杀,所以也就没有再进一步的对案情展开调查,直到颜酒道出当年案件的原委,又通过阎京,这才让宋庆华重新起了调查这件旧案子的决心。
“根据警方当时的现场勘验照片显示,案发时,你就在自己家中的阳台上摄影,你刚才也说了你拍了一些照片,并且怀疑死者并不是死于自杀,事发之后,由于警方认定死者死于意外,你才没有把照片及时送往公安局,那你当初拍下来的那些照片还在吗?”宋庆华问道。
这就是这件案子的关键线索,如果照片里拍到了楚修的身影,那么这就是逮捕楚修的证据!
“在在在,我是一个摄影爱好者,我拍的照片我都会永久的保存下来,所以这些照片现在都在我家里。”男人说道。
“你把照片放在你家里的哪个位置?作为本案的重要证据,我需要这些照片做证据。”宋庆华道。
那男人把放照片的位置仔细跟宋庆华说了,宋庆华一一做好了记录,立即派人去男人家里取照片。
“关于这件案子,你还有没有其他要交代的?”宋庆华问道。
“我记得当时我在拍摄的时候,还在镜头里看到过另一个男人,不过因为距离太远我没有看清楚男人的脸,我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你们来说有没有用。”男人局促的说道。
“你能不能跟我形容一下你看到的这个男人的样貌?”宋庆华问道。
男人思索了片刻,皱着眉头,道:“我只记得一个大概,男人好像也是华医大的学生,身高大约有一米七左右,我只记得这么多了。”
宋庆华做好笔录之后,并没有立即让男人离开,警察此时已经去取男人家里的照片了,等拿到照片,宋庆华还需要男人做一份指认笔录。
大约四十分钟左右之后,去取照片的手下拿着照片回来了,照片虽然保存得很好,但经过长时间的存放,已经略有发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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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庆华把照片放在男人面前,道:“这些就是你当时拍摄下来的案发现场的照片吗?”
男人仔细看了照片之后,紧张的点了点头,道;“是,就是这些照片。”
宋庆华又仔细翻看了一遍照片,比对了笔录之后,让人释放了男人,男人如释重负般离开了青海市公安局。
等男人走后,宋庆华把老照片拿给了阎京看,道:“这些照片,上面都显示当初死者坠楼前,的确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待过,不过这个男人只有一个背影,我们暂时还不知道他是谁。”
阎京拿着照片仔细看了半天,又把照片拿给了白浔,白浔也仔细看了一遍,照片没有任何问题,也就是说,事发当天,死者在死之前的确是在医学院的楼顶和别人见过面,但照片十分模糊,加上又经过长时间的搁置,很难再看清楚对方是谁了。
“我有一个疑问。”白浔忽然说道。
“你说。”阎京道。
“如果你是他,七年前的老照片,你会清楚的记得它放在哪里吗?”白浔问道。
阎京和宋庆华一听顿时陷入了沉默,因为白浔提出了一个足以致命的问题。
通常人都只对短时间内的东西记忆得清楚,男人虽然很爱摄影,但对于几张七年前的照片,他就算再喜欢摄影,也不可能完全记得清楚每一张照片的位置。
“你的意思是说,他撒谎。”阎京道。
“不但如此,我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楚修安排设计好的,同一件案子,七年前都查不到蛛丝马迹,七年后却这么轻易就找到了线索,这一点本来就不符合逻辑。”白浔道。
“既然这证人和证词有问题,我立即派人把他控制下来。”宋庆华道。
“不用,既然他自以为天衣无缝,我们不妨就将计就计,看他们背后还有什么安排!”白浔道。
楚修似乎是故意让阎京他们找到当年案件的线索,那么楚修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阎京他们一直都被楚修牵着鼻子走,这一次,他们就凭借这个证人还击楚修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你刚才即使有疑问也没有直接拆穿,就是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阎京道。
白浔真是个人精,什么事都在她的预算之中,偏偏她还一副蒙在鼓里的表现,她不去做影后都是浪费了人才了。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宋庆华问道。
宋庆华好不容易找到的一条线索,现在看来却是一条假线索。
“静观其变。”阎京道。
楚修既然处心积虑的安排了这一场好戏,那他一定很期待看到阎京他们的反应,阎京他们倒不如将计就计,看看楚修到底是想做什么。
三人又商量了一番,阎京和白浔这才从青海市公安局出来,阎京刚一走出青海市公安局的大门,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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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京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离,自从上次和离闹了不愉快之后,阎京的心里其实也很苦闷,但离就是这样,永远都不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多解释半个字。
“离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阎京客气的问道。
“楚修的事,我们已经查到些眉目,你先到我们的基地来一趟。”离说道。
阎京迟疑了一下,拒绝道:“对不起,这是离小姐的公事,我和离小姐之间的交情似乎还没有达到这个程度,抱歉。”
离一听阎京这话,就知道阎京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但她不得不做这个选择。
皇甫谧的话还言犹在耳,离没有再说话,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阎京一愣,他本来就只是故意气一下离,结果哪里想到离居然当真了,阎京顿觉有些尴尬,却又没有那么厚颜无耻打电话过去解释,只好尴尬的收起了电话,和白浔上了车径直回了家。
回到家里,阎京把今天在公安局的事和倾城说了,倾城思忖了片刻,道:“难道说楚修的目的,也是想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阎京不解道。
“楚修知道我们在查当年那件旧案子,所以他才故意放出这个烟雾弹,就是想把我们引入歧途。”倾城道。
倾城的解释也不无道理,只不过如此一来,却又有了一个问题。
“如果他真的只是想把我们引上歧途,找其他的方法就行了,为什么偏偏要用这么冒险的方式?如果我们查到他当时出现在医学院楼顶的照片,那么他将涉嫌故意杀人罪而被捕。”阎京道。
自古以来,就有杀人偿命的说法,现在的华夏国,更是提倡依法治国,真正体现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法治理念,楚印楚修只是想把阎京他们的调查引上歧途,那他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这就是楚修计谋的高明之处,大家都以为他不可能为此冒险,但他偏偏这样做了,就证明楚修这个人实在太人精了。”倾城道。
阎京略一思索,觉得倾城的话有些道理,便道:“那我们应该怎样应对他的计谋?”
“既然我们已经将计就计了,倒不如继续坚持下去,看看他到底意欲何为。”倾城道。
阎京他们和楚修的角逐,阎京他们一直处于被动地位,这也是体现楚修自负的一面,不过楚修的确十分聪明,办事也从来不留任何余地,他们现在拆穿楚修也没有任何意义,倒不如借机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阎京和倾城两人再对此事商议了一番,最后达成了一致意见,除此之外,阎京还有些担心离那边的事,不过白天在公安局外那一个电话一下子就堵死了两人之间的关系,所以阎京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