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啊……”汪伦头痛的想抗议,但周曦已经开始收棋子先手了,围棋这个东西过分专注真的很伤神,计算的东西很多,而且很多时候是靠直觉的,不是都说少年十五岁之前不成国手,后面就可以放弃了吗,因为只有那个年纪是最专注的时候,年纪大了就开始分神了。
随着落子的啪嗒啪嗒声,汪伦其实已经心不在焉了,周曦或许是看出来了,生气的瞪了他一眼,“认真点,我还不需要你让。”言语间好像有股好浓的怨气,汪伦也不知道这小妮子是怎么了,按理说就一局棋,以周曦的气量,也不至于生气啊!
周曦这句话一出,倒是让旁边还在看的赵莹小丫头偷笑不已,汪伦也是无奈,这才继续的认真落子,继续的认真专注于棋盘中的两军厮杀,而且既要让着周曦,又要让她察觉不出来是让她的,其实还真是蛮难的,不过心思倒是纯粹了下来,连续阴了几天,今天出太阳了,晒着暖暖的阳光,闻着女儿家身上的香气,这几日的烦恼倒是莫名的空了许多。
……
“咦,你们两个又下的不相上下啊,我来数数到底谁赢了啊?”等一局结束,赵莹自告奋勇的继续数棋子,数了半天眼睛睁大,“我的天,竟然又……”
话到嘴边,汪伦暗里朝她摇了摇头,顺带眨了眨眼,赵莹也是聪明立马会意,“啊,这下是周曦赢了,虽然只是赢了一个子,但还是赢了呢。”
强势的进入了身体
“我自己会数的啊,我怎么数来数去,黑子比白子多了一个子,这么巧?”周曦狐疑的看着汪伦,赵莹觉的谎言被拆穿朝汪伦露出了爱莫能助的表情,尴尬的笑,学着刚才杜娟的样子,“呀,我忘了还有衣服没洗,我这记性……不洗都要臭了快”边说着边就这么演技浮夸的跑了。
“我也觉的好巧啊。”汪伦龇了龇牙,“哎呀好饿,我先下去弄点东西吃。”看周曦收棋子又准备来一局的样子,汪伦赶忙站起想跑路,而此时周曦却撅着嘴,涨红着脸,一脸委屈的看着他,也不说话,就这么望着他,好像在说,你跑啊,我看着你跑。
汪伦走了几步,被她看的倒是不好意思跑了,蹲到了她的身边,笑着问:“怎么了?是不是被我虐的想哭?来吧,我把宽广的胸怀借给你,你随便哭。”
“你去死啦。”周曦这样说了一句,气色倒是好了些许,“我只是奇怪,你以前真的没有学过围棋?”
“谁没事学这玩意,有那时间还不如多学点有用的东西,女孩子练这个不嫌脑袋疼吗,你看你,脸都涨红了,耗神吃力不讨好吧。”
“你是在嘲笑我喽。”周曦不满的哼了一声。
“我没事嘲笑你干嘛。”汪伦摇摇头,先朝楼梯口看了眼,觉的没人,就单手轻搂住这小妮子的腰,把头靠在了她穿着软软羊毛大衣的肩膀上,并感叹了一声,“舒服啊。”
“你干嘛啊,快放手,快放手啦,没个正经……给人看到了不好。”周曦嘴上是拒绝的,一开始的言辞冷冽慢慢的却用上了撒娇的语气,手上也是用力的,但是掰了下汪伦的手没掰动之后,她就认命似的没在反抗了,反而把手覆盖在了汪伦的手背上,瞪着汪伦,看汪伦闭着眼不理她,抿着的嘴终于绷不住反而是气笑了,被他这样轻楼着,心里面的一些气便也没了。
“羊毛大衣真舒服啊。”汪伦感叹着,本意是想说只是羊毛舒服来逗周曦的,但周曦好像也没有他想的那样气的打他几拳,而是也把头靠在了他的额前,暖阳下就像小猫一样还淘气的拱了拱。
“汪伦?”周曦用异常温柔的语气喊了他的名字。
“怎么了?”周曦的这种口气,汪伦从没听过,心里反而有些奇怪。
“嗯,你什么时候开始追我啊,我一直等着呢。”周曦红着脸,嘴几乎贴着汪伦的耳朵说的,声音小的不能再小了,这种话,平时的时候周曦是打死也说不出来的,也只有这时候,这种气氛下,用这种低如蚊呐的声音才说的出口。
“那你得先跑啊。”汪伦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就随口扯了一句。
“说真的呢,这几天,你老是和薇儿一起去陈姨的面包店,一天都不见人,有时候晚上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嫉妒了,你一点都不重视我。”周曦说到这里眼睛都水汪汪的,“而且你连一个电话和短信都没有,我晚上无聊就只有下围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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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多了,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最近比较忙罢了。”汪伦知道周曦说的是这几天他老失踪的事情,因为有明面上去陈姨面包店学东西的掩护,旁人无法怀疑他去扮了柯尔,而那几天有太多的事去处理,确实也是没什么时间的。
“不要骗我。”周曦鼓着嘴,一副不满的样子。
“我家周姑娘吃醋了呢。”
“谁吃醋了……唔……”
周曦话没说完,汪伦就掰过她的头吻了上去,她的眼睛睁大,虽没有反抗,但是嘴仍闭的很紧,还是像上一次一样的紧张。
汪伦虽然很贪念她的柔软温热,但也知道急不得,适可而止的抽身,周曦这样紧张的反应总比某些女人主动拥吻伸舌头且吻技比自己高超强,总的来说是个男人在心里最深处的地方都是有着洁癖的,女票越是青涩反而越是珍惜。
“傻丫头。”汪伦揉了揉她的头发,把她早上扎的头发揉乱了才作罢。
“亲了我,还骂我傻,你这个讨厌鬼。”周曦轻笑一声,举着她那白嫩的小锤头轻捶着汪伦。
汪伦一把握住周曦挥舞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手帕样却异常精致的丝绸缠在了周曦右手的手腕上,“你不是说要我追你吗?先从送礼物开始吧,这叫定情信物。”
“哎呀,不要,不要,你真恶心。”周曦嘴上说着不要不要,并做抽手状,用力反抗着,尤其强烈,“快放手,我才不要。”
“确定不要?”汪伦试探着问,看到周曦狠狠点头,作势要把系了一半的丝绸取下,“那我就送给别的女孩了,不要算了,有人要。”
“你敢。”周曦这下不依了,声音拔高了好几度,一股浓重的不满和醋意扑面而来,后被汪伦看的又不好意思,嘴上仍不服气道:“也只有我眼瞎才会看上你。”
“就你眼瞎所以才把你绑的更牢一点啊。”汪伦把带海棠花的丝绸打了个漂亮的结,系在了周曦的右手腕上。
“这是什么啊,看着好眼熟啊,啊,最近看到好多小孩都买这个带海棠花样式的丝巾,都是受那个什么柯尔侦探的影响……你就拿这个送我,有没点品位啊你?”周曦这下是明显不高兴了。
“没品位的是你,好好看看,这是蜀绣,和大街上现在风行的那几块钱的便宜货能比吗?而且还是最顶尖的绣工,你摸下质感看不出来吗?以前看到有女人喜欢在手上缠一些外国顶级的蕾丝带,我觉得缠传统的蜀绣会更好看,才送你的。”这块蜀绣的确是他在医院得的那一块,也是在记者会上展示的那一块,他一个大男人老是带着这个怪怪的,而且变装柯尔的时候也不方便带这个,就换了方式送给周曦了,海棠花蜀绣送给单纯美丽的姑娘,应该算是一种赞美了。
“蜀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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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蜀绣乃是蜀中之宝,送给你的这块的针法运用的巧妙非常,线片光亮,紧密柔和,算是十分难得的珍品了,绣的还是七星海棠与相思鸟,不送你,你还想我送谁啊。”
“相思鸟?”周曦才不管什么蜀绣不蜀绣的,听到关键词相思鸟,又细看了这精美的刺绣,顿时眉开眼笑的一把抱着了汪伦的脖子,主动送上了香唇,亲了汪伦的嘴角一下,吐着如兰的气息道:“嘤咛,我喜欢。”
汪伦也轻楼了她的腰一下,道:“随你了,不过我腿有些酸,让我先站起来吧,都蹲半天了,麻了。”
“不要,再陪我下一局呗。”周曦勾着汪伦的脖子,一扫早上埋在心底的一丝怨气,又开始粘人起来。
“不下,赢了又没奖励。”
“有奖励,大不了赢了本姑娘亲你一口。”
“这样啊,听起来不错的样子,好吧。”
“那我先下。”
“随便。”
……下着下着,心情大好的周大魔王果然开始耍赖起来,感觉不对立马悔棋,不过下的比一开始早上的时候轻松多了,或许是这小妮子高兴的缘故。
“那个,那个……”
“那个,你好像输了哎。”
“啊,我要悔棋,我要悔棋……”
“你还能不能有点节操和气节了。”
“你再说,你预存的两个奖励没有了啊。”
“别啊,您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
挣脱了周曦的纠缠之后,汪伦变装开着他那破红旗去了警局,中途也在御池舞那里闲扯了一阵,御池舞的伤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言语中其实也有了些离去的意思,现在唯一还没走的理由或许就是为了磨练刀术了,当然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理由,汪伦也懂,所以更增添了几许忧愁。
而有些东西一旦成为习惯,蓦然要消失还是会觉的空落落的。
警局里几乎所有的人看汪伦的眼神都是怪怪的,大部分其实都是带着有色眼镜的疏远,本来就是一个工资低的赋闲职业,现在忽然变的忙了,而且脑袋还挂在裤腰带上,有谁会真正的看好他呢?暗地里不知道骂了他多少次呢。
张峰局长也在骂啊,因为汪伦在记者发布会上面的话,好不容易能松口气的警局上空又是阴云密布了,上面要求限期破案,一层一层的压下来,压力可想而知,把乌纱帽看的特别重的张峰局长能不憎恨汪伦吗?
警局里唯一会对他有好脸色的只有方晓铃这个女人了,其实有时候想想也蛮可笑的,他真正想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的时候,拦在他面前不让他去做的反而是平时自诩正义的那一群人,而平时提防的心机深沉之辈反而倒是没有什么所谓。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奇葩,既然别人不想理他,他也不会拿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他来警局主要就是想查一下三帮派的具体资料,本来要做一些事情是需要一个团队的,但是他没有什么可信任的人啊,他能做的只有借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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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苏秦为何能挂六国相印,就是因为苏秦会借势,凡是能为我所用的就是好的,刀子无罪,关键在于使用的人如何利用。
现在警局的资料室几乎已经成了他的私人办公室了,想调阅什么随便翻看便好了,哪怕是一些绝密的资料,一些多年以前悬而未决的案子之类,也可以看看一些犯罪心理学的书之类的,警局里的人虽然都看他不爽,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得罪他的,因为他给人的感觉非常的不稳定和神经质,万一掏枪给一梭子,找谁都没处说理去。
只是打开资料室的门时,他却看到了一个带着眼镜,穿着带帽衫,靠在椅子上假寐的身影,如此熟悉的身影啊。
“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走了吗?”汪伦看到黑马竟然在时,愣了一下之后,心里面的压力都减轻了不少。
“因为你的海棠花,我自愿请命回来了,没想到,你还是一个有血性的汉子。”黑马斜眼看着汪伦道。
“是不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汪伦摇摇头也不在意,拎起门边的水瓶,给桌子边的茶杯上倒了些白开水,吹了吹,润了润嘴。
“那到没有,说的再好听也要做到才好,不然和那些讲着大话空话的某些官员也没什么不同,俗人一个,是做不了英雄的。”黑马却鄙夷的轻摇着头。
“我本来就是俗人,你难道还以为我真是什么狗屁英雄,其实大部分都是媒体吹嘘的谎言,我没有杀过张子强,也没做成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我只求问心无愧,毕竟举头三尺有神明。”汪伦虽言语激烈,但却也都是实话,有些谎言说多了,人们就信了,只要你这个谎言足够的真实就行,只有傻子才信孟姜女真的哭倒过长城,历史上有名的清官包拯也不是黑脸,更没有什么斩陈世美的故事,大多都是文人杜撰的,然后又符合底层人民的美好愿景就可以被塑造的好的,只要能给人希望就是好的。
因为社会本身就是黑暗的污浊的,汪伦有时也会想啊,为什么小时候学校的教育不把整个社会真正的剖开给人看,而是老是说一些美好的童话,等到真正的走入社会碰的头破血流才让你明白呢?
黑暗或者不公,只要有阶级就一直存在,在世上任何角落都存在,按庄子的说法所谓的圣人都是下作的,他们创造礼法的本质就是为了统治者窃权愚民啊,是为了一部分人的利益的,这其实归根结底也不能怨天尤人,这是人类的劣根性决定的。
世界已经足够黑暗,你再抱怨也没什么用,需要的是一个引导别人向善的希望,就是那一道光,海棠花盛开的地方,将不再有罪恶,这句话本身就是一个美好的愿景,能触动人心不是因为大家相信这句话的真实性,而是海棠花是从黑暗的污泥中长出来的,黑暗越黑,则开的越发娇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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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否认了那四个人不是匪徒之后,你就需要再抓九个人补充上去,由于你上次的记者会的事情,现在你已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已经没有退路了,你现在还有什么好的主意吗?”黑马扭扭脖子站了起来,这次他倒是出于真心的想帮汪伦了,而不是什么所谓的任务,如果从任务的角度考虑他是不会来的,因为现在这件事情已经成了烫手的山芋,应躲着才是。
“暂时还没有什么想法,我得整合一下资料,脑中的东西太少,可利用的资源也太少,先等等看那四个人的审问结果吧,毕竟上次记者会我说他们不是,只是权宜之计加上我的猜测。”
“这些都不算是你要关注的问题。”
“哦,你有什么好主意?”汪伦坐到办公桌的椅子边,拿着茶杯喝着没有味道的白开水,脑中的思绪运转的飞快。
“你现在能利用的资源其实不少,只是你太仁慈,不想去动,我送你四个字,慈不掌兵!”黑马的眼神一下变的凌厉,有一种凶悍的气息流露了出来,这一瞬他的气质有些像汪伦十分讨厌的野狼。
“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将军,我更像一个谋士,你以为我是项羽韩信,其实我更愿做张良那样的人,不要用你军中历练出的那一套来揣测我,那其实并不适合我。”汪伦其实知道黑马的意思,是让他整合现在的警局,并请求上面增添人手,动用林教授在军方的关系,走的是一种霸道镇压之路,是一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姿态,黑马或许已经猜测到他下一步要对本地的黑帮动手了,但他终究是不喜这种方式的,本能的排斥,他有他自己的方式,除了霸道还有诡道和侠道的。
方法有千万种,通往罗马的大道有千万条,而究竟选哪一条其实看的是人的性格和喜好的,现在的汪伦还没有到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当然或许也没有被逼到那个地步,以后未必,现在不会。
“我倒是听说军中有一句话,兵都是打出来的,你没少被打吧。”或许是不想在聊这种沉重的话题,汪伦故意调侃道,其实他对黑马这一身本领的由来也是很感兴趣的。
黑马则嗤笑一声,“听过一句话没,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这句话其实只有当过兵的人才能懂,新兵蛋子只有被虐的分,而三年之后还没退伍的基本上都混出个模样了,那才是你虐别人的时候……”
“当初老家在农村,家里穷,进了军队,一到部队里面,第一天老班长其实都是很热情的,端茶啦,倒水啦,让你感受到军队的温暖,之后新兵连的三个月其实也就是练练基础,真正的签合同,成为正式军人的那一天,作为一个新兵蛋子就要做好被虐的觉悟,至于端茶倒水,叠被子都是要给老班长服务了,至于被打那是常事,当然大多数都是我打别人。”黑马说着,也拿个杯子,走到桌边倒了些水,而汪伦则一边翻看着卷宗一边心不在焉的听着,也没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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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里很苦,呆久了就习惯了,有时候最想吃的反而是方便面这种垃圾食品,当年年纪轻轻的站夜班岗,换班回来,把藏在被窝里的袋装方便面拿出来都是小心翼翼的,就直接打开往里面倒水,闷一下,用食堂偷出来的筷子,拌一下也就吃了,怕吵到其他人,都是坐在楼梯口的台阶上吃的,而这都算是美味了。”
“其实我虐别人的机会其实蛮少,熬资历,立军功,好不容易成为正式的军官没有一年,就被选入了狼牙特种大队,在里面混了不短的时间,而进战组更多的是因为一个战友的举荐,而这个战友叫周晨&……”
再次听到黑马提到周曦的哥哥,那个代号为狸猫的男人,汪伦本能的双眼一缩,“你确定他真的死了?”
“当时走的紧急,我最后一眼看到他中了好几枪,在那种情况下,生存的可能,是极低的,后来也打听过,确实是死了。”黑马叹息一声,提到周晨,他也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致
而这时候方晓铃却风急火燎的进来了,喊了一声:“那四人有一个自杀了,有两个死活不说话,不过有一个终于松口了,但是有一个条件,柯尔先生,他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