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冰店时乐橙依旧忙得不可开交,街上的人潮却明显地减少了许多,大部分的摊贩开始将商品装箱收拾。
「下个月我们学校有园游会要不要一起去玩?」小夏想到什幺似的,突然停住脚步。
「好啊好啊。」一听到有得玩,克宁随即兴奋了起来。
「当然要去,」亮言也是一脸欢乐,完全没有重考生的自觉。
『你们两个不用补习吗?』我皱眉。
「上次她帮我们划掉旷课,今天又帮我们补习,」克宁正色,「赖禹臣,你应该有听过白鹤报恩的故事吧?」
『你是白鹤本人吗?』我白了他一眼。
「是不是白鹤不要紧,重点是心意问题,」克宁深怕我不能理解他的用心良苦,特别解释,「人家说礼轻情意重就是这个意思。」
白鹤的废话......不对,是克宁废话真的很多,不过我和亮言早就习惯了,更多时候都充耳不闻,直接选择无视。
「是不是要买园游卷?」亮言问小夏,「这样才能买东西。」
「我有,用我的就好。」小夏微笑。
「怎幺好意思,」克宁搔头,完全看不出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没关係,」小夏从背包里拿出一小叠票卷,「我认购了一些。」
『这叫一些?』我看那一叠票券至少有四五十张。
「这次园游会是学校和社福团体合办的,活动所得会捐给需要的人。」小夏脸上依旧是好看的微笑,「所以我就多买了一点。」
「妳简直是天使。」克宁一脸正经。也不晓得说真的还假的。
「乱说。」小夏说完,自顾地往前走去,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
「狗腿。」我和亮言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回到补习班楼下,时间已经接近十一半点,骑楼一片漆黑,只有十公尺外街角的便利商店还亮着灯。
补习班大部分学生的机车,都会停在便利商店外面的红砖道停车格上,我们几个也不例外。
将随身的书包放进机车的置物箱后,亮言和克宁不知道在急什幺,才转身,人就一溜烟不见了,连一句再见也没说。
我转头看着隔了六七部机车距离的小夏,她正慢条斯理地将头髮扎成马尾,然后调整了一下后视镜,才将机车发动。
『我陪妳回去。』犹豫好了一会儿,我才开口。
「嗯!」小夏点头,没有多说什幺。
从她搬家后,我们就再也没连络过了,所以我根本不知道现在的她住在哪里,只能骑车在后面跟着。
小夏家距离补习班约十分钟的车程,到达之后,我在一旁等到她将车子停好才準备离开。
「赖禹臣。」我刚要离开就被小夏喊住。
『什幺事?』我将已经发动的机车关掉。
「有没有时间?」小夏微笑,「陪我走一走。」
『喔!』我回答。
「不愿意吗?」
『喔!就是好的意思。』我解释。
停好车后,小夏带我到她家后面的公园,公园不算大,沿着外围走一圈用不着五分钟。
「赖禹臣。」小夏先开口。
『什幺事?』我问。
「一定要有事吗?」小夏问。
『也不是,』我转头看着她,『只是以为妳有话要说。』
「没有特定要说什幺,」小夏笑了笑,「还是你有什幺要跟我说?」
『也没有,』我也跟着笑,『不过我很好奇妳为什幺会去补习班打工。』
这个问题是刚才吃完冰,小夏拿出那叠票券时我就想到的,毕竟以她的家庭状况来说,根本不需要打工。
「纯粹帮忙,没有薪水,」小夏说,「补习班是我姑姑开的。」
『啊?』我有些惊讶,虽然没什幺大不了,但事情也太巧了吧!那条街上的补习班至少超过三十间,我偏偏选中她姑姑开的那间。
「啊什幺。」小夏笑得非常灿烂,「阿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