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校花不许穿内裤》第一章:出去了自然有人迎着你,就让他们迎。
别走快,也别走慢,就照平常走就是了。
什么都别怕,瞧,你娘跟着你呢,她就在这块纱上,一路从上京迎你来了……影姑姑说着便哭了,她的眼泪像是落了线的珠子般,沿着削瘦的脸颊落下,她哭得那么伤心,嗓子里嘶哑的像是就要喊了出来,但又按耐住了。
她看着我的眼神那么认真,彷佛透过这块纱和披纱的我,瞧见了久远以前便已不在了的母亲。
闻闻这味儿,这香味多好闻,这是柳小姐生前最爱的香。
你闻着这香,天大的事都不怕。
她给我穿戴好了,叫小捺儿出去站在门外候着,然后从后推了推我,去吧、去吧,走,别怕,你娘跟着呢!我跨出门外。
第一章错把岳从后面进去了大半个时辰前还空落落、只我一人在廊下守药炉的院子里,这会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满了人,那些穿着各种缤纷颜色的宫女、戴着可笑顶冠的宫廷宦官,在见我步出门槛的瞬间,全都跪倒一片,我只看得见他们的衣背上闪闪的刺绣,有绣云朵的、有绣鸟兽动物的、有绣字的、有绣花啊山啊的。
越过这些跪倒的花鸟山水,再过去一些,是一整排穿着绿色衬底、发亮甲胄的兵士,当宫人们跪倒的同时,他们仍旧直挺挺地站着。
院子里排了这么多的人,却一丝哼气都没能听得。
我环顾左右,只见廊下还搁着方才煽柴火的那柄小扇,和熄了火的炉架子。
我不自觉地想着,可惜那壶药了,熬了两个时辰哪……第十一章慢慢向外走,一步一步地,穿过那些低着头的、跪着的人们,我的脚踩在地上,踏踏实实,不急也不缓,一丁点大声音也不出。
走出一进院落,迈过门槛,又踏出一进院落,直直的穿过那些高大的士兵阵群,他们的眼光瞬也不瞬地看着我的披纱,但我一点也不害怕,一点也不。
出了驿站大门,站在门台向四边看,哥哥正骑在一匹高大、通体漆黑的马上,那马正踢着腿,彷佛蓄足了气,恨不得能立刻撒腿而奔,哥哥提控缰绳,半点不浮躁。
一圈士兵将门外石板路全围了起来,越过兵士,只见黑鸭鸭一片人影,我听见有人大声喊着公主出来啦、公主出来啦的喧闹声,但那鼓噪很快就被静、静的警告惮压住了。
有个穿浅红色系描金腰带的女官走了过来,她在我面前屈膝跪下。
公主,车驾已经预备妥当了。
在离宫的时候,虽说宫人们也挺守规矩、听使唤,但这种称呼、这般恭谨的礼数,在我来还是第一回见得。
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得轻轻点了点头。
但那样的回应也就够了。
她站起身来,引导我登车。
待我坐稳,哥哥的黑马的的踩着石板地向前走了几步,也没人发号施令、也没听得一声鸣喊,整队车驾就动了。
马车摇摇前行,我独个儿坐在车厢里,透过两边的绿色帘子向外看,只见车驾行处,所有人都跪下了,他们头低低的伏着,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胆大的几个偷偷抬起头来窥伺车队,他们的眼睛盯着我坐的马车、哥哥的黑马,那眼底充满着我不能理解也无法理解的意味,像是羡慕、又像是好奇──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一点也猜不透。
我摸着母亲戴过的披纱,闻着那浅浅淡淡却始终不断的清甜香气,心愈来愈定、愈来愈稳。
如果母亲看到我刚刚哭闹,一定会笑吧?她见识过多少阵仗,必然不会因为走个前头就哭着闹别扭!我真是太小孩子气了,影姑姑总是这么说的。
要改改脾气,别任性,我学着影姑姑平日教训的口吻,对自己说,乖乖当公主,不吵闹了!这么说着,我先掌不住地偷偷笑了,一日间忽哭忽笑,什么都像假的似的。
我拿披纱轻抚脸颊,觉得走过那么几步,自己也是个大人了,心里很有几分得意。
这是我生平第一回搭船。
在离宫的时候,影姑姑虽然也跟我们说了很些外头的事,但真正出来了,才发觉我们所知道的,远不如这一路上亲眼看到的。
渠港上的船好大好大,高高的、一层层的叠上去,就像是座浮在水上的宅子一样,每扇精致的小窗上都垂挂着长长的五彩缨珞、每座高耸的柱子上都雕刻着飞舞奔跑的动物……那些穿着各种缤纷衣裳、梳着高高发髻的宫女们,一排排、一列列地站了开来,她们的声音那么轻柔婉转、她们的动作如此优雅飘逸,站在这些人面前,我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像是个公主!我像是哪个从山林中冒出来的野丫头,走错了路,误闯了天宫──就像是影姑姑常说的故事一般──她们瞧着我,而我却怕得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