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箭矢就像一条银色的恶狼,带着呼吸的怒吼声而来,汪伦眼睛如蛇一般专注盯着箭矢运行的轨迹,用着极致的第六感,身子一晃就躲避了过去,不过箭矢却几乎擦着汪伦的衣服射了出去,那急速中带起的风都有些刮脸,险之又险!
汪伦左晃又晃的朝坂崎良的奔跑靠近着,鼻血还在流着但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擦,他要快点,更快点,在药效还没过之前解决了坂崎良,那样在还有一个大门五郎虎视眈眈的注视的情况才有应付或者逃跑的可能。
左右,左右虚晃,不断的虚晃制造着假动作,这正是他才刚学会的巴西战舞中的步法,而坂崎良看到汪伦用这种节奏的步法时,气的更加愤怒,一箭不中,已经又开始拉弓如满月,不过不同的是这次他的弓上已经搭了两只箭矢,随着弓弦的颤动,嗡的一声,双箭齐发。
两只箭矢像是缠绕在一起的双头蛟龙呼啸着就再次朝汪伦奔来,蛟龙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而汪伦此时的躲闪完全是凭第六感,弯腰就是一个侧身,一只箭矢擦着他的耳边飞过,但另一只箭矢却是实打实射在他的左肩上。
重击的巨大力量直接把汪伦带的向后仰倒,但汪伦却是强行止住,像个不倒翁般强行直起了身体,一个翻滚继续前冲。为了节省时间,他宁肯自中一箭,他明白如果他退的话,在这狭窄的小巷子他将会迎来无穷无尽的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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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的箭矢有一半已经入肉,透体而过,箭矢的前端还带着骨刺,不停的有血液在顺着箭杆滴答而下,但汪伦却不在乎,因为不痛,所以疯狂,中途还一个翻滚捡起来打斗时被踢飞的短刀,眼神冷冽中,离坂崎良只有几步的距离了。
他在前冲,坂崎良当然不会傻到让他接近,所以在后退,一边退一边上箭矢,两人保持着距离,进行的是一场拉锯战。此时坂崎良已经已经在弓上搭上了三枝箭矢,以他以往的经验,三箭齐发下还没有人能幸免,更不要说他的绝技四箭齐发。
坂崎良宽大的手夹着三枝银色的箭矢,直腰拉弓,瞄准,眼中除了愤怒的杀意没有其他。
汪伦右手握着短刀,弯腰前冲,眼底光影闪烁,脑中不自觉的就想起了当初在木楼时黑马面对黄毛时的动作,本能的复制了起来,那一刀断喉的干脆,他以前模仿过,但当时因为身体的限制没有成功,但现在不同了。
坂崎良退着退着却退无可退了,因为这条小巷并不长,坂崎良身后已经是墙壁,但他已经拉好了弓弦如满月,弓的脊骨好像都有了些负担不住的颤音,而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却是四步。
随着坂崎良放手,弓弦颤动,“咻”的一声,三枝箭矢一前一后的朝汪伦而去,分三个方向,对准的是汪伦的额头,咽喉和胸口,都是角度刁钻的绞杀。
汪伦拎着刀,幻想着自己就是黑马,面容变的冷漠,一个低头躲过了刺向额头的箭矢,侧身翻滚间躲过了第二枝箭矢,朝胸口而来的第三枝箭矢却是不愿躲了,而是自愿迎上。
距离太短,速度太快,所有的动作几乎就是眨眼的时间,第三枝箭矢无情的插入了汪伦的胸口,但与此同时汪伦离坂崎良只有一步的距离了,汪伦没有管胸口的箭矢,拿着手中的短刃挥刀便对着坂崎良砍了下去。
坂崎良仓惶间已经来不及拿箭矢,横起精钢打造的弓横着一挡,然此时汪伦的刀仿若和记忆中的黑马出刀的动作重合了,这一刀仿佛能划破时与空的交错,斩断阴险与邪恶,带着一种无上的信念与气力斩在了坂崎良横起的精钢弓箭上。
一切都静止了,汪伦保持着姿势没动,坂崎良保持着双手举弓的姿势亦是没动,两人相对而立。只是慢慢的坂崎良却像塌陷的积木般忽然跪倒,膝盖着地,双手宛如面条般晃动,断了的弓和弦跌落在地,一条长长的刀痕从他眉心顺着鼻子而下划过了整个面部,一刀断命,头晃动间终是一头栽倒,死时眼睛都是睁大着的,眼中有着惊恐和不信……
“什么!”大门五郎暗呼了一声,就算在汪伦占时占了上风时,他也不认为汪伦会赢,只是这个结果太让人惊讶。
“怎么会?”在树上的阿飞看着汪伦弯腰站在那里,身中两箭却依然在笑,感叹了一声。他想了想,慢慢的握紧了拳头,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圆形的灰色的圆球,自语着:“柯尔你还真是让人意外啊,不过你这样的人死了未免太可惜,本来准备保命的东西的呢,不过,未来还是期望可以和你一战,那一定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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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斩死坂崎良的汪伦却没有丝毫的放松,鼻尖的血流的更快了,加上身上插着的箭矢,就像一个血人,但是兀自狂笑,拿着短刀指着大门五郎,“下一个轮到你了。”
“我很好奇,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血流了那么多,被击打了那么久是什么力量让你现在还能站着的。”大门五郎本就是近战的杀手,所以对于搏斗本身并不恐惧,反而有些兴奋,特别是在遇到一些高手的时候,他只是好奇面前的汪伦还能有几成战力。
“像你这种没有信仰的人怎么会懂?”汪伦的血依然在烧,不过除了鼻孔血流不止之外,耳孔亦是流出了滚烫的血痕,伤口处已经隐隐感到了些麻痛,他明白药效的时间不多了。
“我是不懂,但我知道你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只是给你留一个说遗言的机会而已。”大门五郎从墙头跳落而下,把带鞘的东瀛刀交到了左手,右手握着刀柄,一步步的朝汪伦而去。他修习的是北辰一刀流,他坚信他一出刀面前的这个叫柯尔的人将必死无疑。
“遗言吗?还是留给你自己吧。”汪伦没有在乎不断走近的大门五郎,而是把插在身上的两个箭矢拔了出来,拔出的一瞬间因为血压的关系伤口的血洞潺潺的冒着鲜血,他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莫名诡异的笑,只是这个笑容就让不断走近的大门五郎皱眉的顿住了脚步。
而离游乐园不远的地方,林薇儿开着跑车正呼啸着朝这边赶,面色焦急。她晚间吃了饭本准备回去的,但是无意中摸出汪伦的手机时发现了一条短信,上面写着:“不要去滨河游乐园,有人要杀你。”
短信写的没头没尾,林薇儿初始也以为是某人的恶作剧,只是当她用手机拨打上面发信人的号码的时候,却提示拨打的是空号,她就觉的有些不对劲起来了。
如果把汪伦周围的声音放大一百倍,一定可以听到他不停吸气呼气间刺耳如老旧风箱拉抽的刺耳的喘气声,还有那啪嗒啪嗒的有节奏的血液滴答到水泥地面的撞击声。
他胸膛起伏,肤色苍白,全身的衣服已经沾染上一片红,自己都能闻到自己身上的腥味,可是不痛,就是不痛呢,虽精神却有些疲累,但应该离倒下还能有些时间,是战到死,还是伺机逃跑寻求那所谓的一线生机呢?
大门五郎手握着刀柄,手指放开又握紧,一步,一步,气息均匀,在蓄势……只是他有些不确定面前的柯尔是否还有隐藏什么,有实力一开始却被坂崎良打成那样都没有还手,这是能极度隐忍的人,大门五郎这样想着,暗暗戒备着,这是一个杀手应有的警惕,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来啊,来杀我啊。”汪伦却又诡异的笑了,那是一种生无可恋的笑容,苦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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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五郎的气势瞬间就被这句淡然的话打破了,他的脚步又顿住了,眼神阴沉的看着汪伦。
“来啊,你不是要杀我吗?为什么不动手,是因为我手中有刀吗?丢给你就是!”汪伦无所谓的笑着,作势就朝大门五郎一扔,短刀打着旋就朝大门五郎的面门飞去,大门五郎右手一动,简单的一个抽刀,面前闪过一个白色的刀影,短刀就被击飞了。
短刀高高飞起,然后下落,刚好又回落在汪伦的脚边不远处,静静的插在地上。
“哼,虚张声势!”大门五郎的刀已经拔了出来,好像确定了什么,快走几步对着汪伦就一个华丽的前冲横切。
此时汪伦双脚一夹地上短刀,同时后跳而起,在空中的时候短刀靠着惯性飞到他的手中,一记紧贴着手臂的抽刀刚好抵住大门五郎斜过来的刀尖。吭的一声,是金属碰撞的声响,汪伦则借力后退,大门五郎脚下却踩着玄妙的步伐横切之后,脚后跟一旋对着他的眉心就是一记横劈,快的不可思议。
汪伦正是旧力已逝,新力未生之时,大门五郎实在老辣,这个空档抓的实在太好,汪伦这一刻甚至有种被锁定了无法躲避的感觉,明明有手有脚却无法阻止,很难受的感觉。
“哼,死吧。”大门五郎一向干脆,虽然他只出了两刀,却是磨练了很多年的简练刀法。杀手终究不是刀客,能用一刀的不用两刀,有时候一套刀法给杀手练个两年就能给你简化大半,他们是真正的实用主义者,所以前期因此进步很快,但很快就会停滞,虽说大道同归,但武学中有些东西终究是绕不过的。
只是关键时刻,一颗圆圆的东西忽然从空中落下,好死不死的落在汪伦和大门五郎的中间,接着就爆炸开来形成了灰色的雾气,并迅速遮盖了视线,很快,整个巷子就弥漫了这种浓的化不开的雾气。
“秘制烟幕弹?八嘎,谁扔的!”大门五郎感觉自己的一刀落在了空处,赶忙回身捂着鼻子,心间怒吼着。
阿飞带着面具看着下方雾蒙蒙的景象,哼笑了一声:“作为一个旁观者,能帮你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柯尔保重了,愿你能活着。”接着就跳下了树,在已经要暗下来的天色的掩护下再度掩藏了起来。
雾气经久不散,大门五郎也没有办法,这是东瀛的东西,从古时传下来的方子,只有很少的几个家族还在制造这种东西,到底是谁在这关键时刻来捣乱?
大门五郎郁闷,在游乐园的办公室里旁观的朱才尽和张大胡子更郁闷和生气,因为监视的屏幕上出了巷口的那一个视屏,其他的已经一片白色,根本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状况。
张大胡子气的一拍桌子,大骂了一声:“什么情况,到底是谁在捣乱,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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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让人再查了,很明显有人在针对我们,前几天宋队长的事情也是这样,有人想把水搅浑,伺机渔利。”朱才尽也是心中憋着一股闷气。
“他已经出来了,向东而去了,柯尔,很好!”张大胡子的眼神更加阴翳了,巷口的显示屏一个满身鲜血的人正在夺路狂奔。
“没事,我早就让人在巷口盯梢了,他跑到哪都没用,警局那边我有些关系,再说这里到警局的路我也派人制造混乱给堵住了,他逃不了的。我很好奇他现在能去哪?最好是把他的亲戚朋友也连着带出来,刚好一网打尽。”朱才尽阴险的笑,抓起桌子边两把光滑如新的左轮手枪欣赏着,“这次虽然损失了一个杀手,但可能把柯尔的底牌都逼了出来,一个已经没有什么秘密的人,已经不可怕了。”
张大胡子听到朱才尽想的这么周到,倒是意外,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拨通了大门五郎的电话:“喂,他已经顺着巷子口跑了出去,你不用着急,嗯,待会我会给你具体的位置。”
……
汪伦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只觉得就在大门五郎的刀要砍到他的瞬间,忽然嘭的一声起了好浓的烟雾,遮蔽了视线,他也趁机躲过了大门五郎的攻击范围。烟雾弥漫的太快,整个巷子都被盖住了,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亦是不能再拖了,如果想活的话。
凭着强大的记忆力,哪怕看不见的情况下,也可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巷子口,再次看到来来往往的人流时,汪伦都感觉是陌生的,仿佛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觉,可是胸口一直在冒血的血洞却提醒他不是,一巷之隔,天差地别。
已经临近晚上六点钟,天阴沉的厉害,离的远了,别人或许看不出他身上的血迹,但是他身上的血腥味太浓了,终还是引起了小小的恐慌。
翻过路边的栏杆,用嘴舔了舔鼻子间流下的血迹,那种苦涩的腥味,但已经不是滚烫的了,身体的痛感好像在恢复了,汪伦想暴力拦下一辆车,但是短时间内确实没有什么机会。
脑袋晕眩间,一只眼睛的眼角也开始流血了,视线都开始模糊了,仿佛间他看到了一辆红色的跑车朝他开了过来,好像是林薇儿的座驾的颜色,他摇了摇头,“难道已经产生幻觉了吗?”汪伦自语着。
“快上车。”跑车却停了下来,林薇儿忽然打开了车窗,焦急的喊了一声,看到汪伦发呆,又重复了一句,“快点!”
“哦。”汪伦这次知道不是幻觉,只是为什么?为什么林薇儿看到他此时的这种扮相却是一点也不惊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