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去跑步了一圈,回来锻炼了一个上午,吃过午饭后,我才去区局,和张彪也算是老朋友了,我觉得还是需要去送他最后一程,顺便确认一些我昨天的猜想。
只是区局外面有好多记者围着,我想进去,开始还被外面的民警给挡住了,最后打电话给侯景,他才让人让我从地下室停车场那边侧门进入。
到了楼上见到侯景,我问他审讯过程怎么样,他说所有的罪名张彪全部扛下来了,至于钱中启,现在已经请了律师,并不肯认罪。
钱中启说他只是收留张彪,并不知道张彪带来的东西是毒,他还以为是一批奶粉,在这样不知名的情况下,作为朋友,钱中启当然会收留,帮张彪存放这批奶粉。
而且张彪认罪的时候,也说他跟钱中启说的是奶粉,是他骗了钱中启,他有罪,连累了朋友。
“这个时候,张彪倒是学聪明了。”我笑了起来,“不过就算这样,钱中启也难逃干系,不可能全部洗脱罪名吧?”
“东西全部是从他家拿出来了,就算他开始不知道,但货的数量太多了,而且媒体都已经知道了这事,要是法院宣判的时候,真说钱中启以为那是奶粉无罪释放,那媒体那边怎么交代?他不可能完全洗脱罪名的,但恐怕被判刑也不会久,五年以下吧。”
“张彪呢?”
“他?就算不是死刑,也是终身监禁,这辈子完了。”侯景居然带着些怜悯的语气,不过想想也正常,好歹以前大家都认识,没少一起喝茶喝酒,现在落到这个地步,而且是他亲自出手去抓,表面上总得表现出一丝的怜悯,至于内心到底怎么想,那我也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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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想见见张彪,侯景想了想,说现在张彪已经完全变成重犯了,单独关押,我可以见一会,但时间可不多,最多三分钟,要是市局的人过来,恰好碰到他让我一个外人进来,那他也不好过。我说三分钟足够了,他就带着我去了二楼的拘留室,给守在门口的民警叮嘱了一下,那两个民警就出去了。
侯景打开门,他没进去,在我进去的时候,他指了指手上的手表,意思是我得注意时间。我点头,进入了拘留室,侯景把门关上。
我看向靠在角落的张彪,他手上戴着手铐,看到我来,他只是瞥了一眼,那是一种颓败之后的空洞眼神,之后又继续看着墙壁。
我走了过去,从兜里拿出一包香烟,递给了他一根,他也不客气,接过去塞在嘴里,我低下头掏出火鸡给他点上。
他深吸了一口,依然没说话。
我自己也点燃一根香烟,说道:“你以前真是被胡安抓了吧?他对你也还不错啊,你想要女人,他给你安排,你想见小蕾,胡安他们还是花了十万,通过顾学才的手,让小蕾离开了夜总会,你还想独吞那批货,这也太阴险了吧?”
“他们对我好?呵……”张彪冷笑了一下,“那是胡安他们想要我以前那些下家,我有渠道从上面买货,当然也有渠道卖货,他们能够拿走至少五分之二的货。至于胡安他们?以前他们没有做过这一行,去哪儿卖?去别人的地盘?那不可能,这个圈子也有地盘,不是你有货就能卖出去的,要是你拿着货去别人的地盘上卖,那别人的货卖给谁?把别人的利益抢了,那别人就会对付你。”
我点头,好像还真是这样的,别人肯定也有进货的来源,也有固定的销售渠道,这是靠长时间的积累。胡安他们以前只是负责码头那些事情,哪里懂得经营这些毒?买货难,怎么卖出去,这更是一个问题,要是没有销售渠道,那不可能把货烂在手里吧?
这还得需要张彪去联系,那张彪就有筹码谈条件了。
“如果真想合作,为什么直接抓走我,关在李村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要不是我帮他们买到了货,我哪里能谈条件去见小蕾?我只是没想到你还是没有相信我,成也李长顺,败也李长顺,我输的心服口服。”张彪生无可恋的回道。
“对于敌人,我从来不会完全相信。”我沉声道,“对了,还有件事情我不明白,那家私人会所到底是谁的产业?”
“那个私人会所的来头很大,反正不是胡安的,不会让胡安随便安排。”
“也就是说昨天并不会有打手过去是吧?既然这样那……那个女人到底打电话想通知的人是谁?难道不是私人会所的经理?”
“不是私人会所的经理,而是崇宇码头的一个经理,胡安的手下,那些保镖的老大。”张彪倒是没有藏着掖着,全部把事情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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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那昨天张彪就是故意吓唬我的,想让我尽快撤退,他好逃跑,才说私人会所是胡安的地盘,才说打电话出去的是私人会所的经理,还说有打手。
难怪私人会所的保镖压根就没有管我和张大哥,原来跟胡安没有任何的关系。而张彪断了一只手,没有武器,三个保镖看着他,完全放心。当然,胡安是绝对想不到我会找到私人会所去的,怪就怪在他上了张彪的当,让张彪见了小蕾。
其实张彪的计策已经足够聪明了,我差点就被他骗了。
但太过于顺利,当我更加警惕而已,不然就放过了大鱼。当然,这也多亏了张增洲的跟踪和辨认。
“有件事我求你。”张彪看向我。
“你说,如果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我肯定会答应你的。”
“我也不求你对付谁,也不需要你照顾我家人,因为我家人我早已安顿好了,但我唯一感觉对不起的就是小蕾了,她现在还落在胡安一个保镖的手上,我希望你救她出来,让她离开厦门。”张彪感慨道。
有句话叫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虽然张彪或许还暂时死不了,但其实和死也差不了多少。现在倒是觉得亏欠了小蕾,这倒是让我诧异,总归还有一些感情,没有太狼心狗肺。
我说昨晚小蕾离开夜总会的时候,我就让人跟踪了那个保镖和小蕾,小蕾昨晚就已经被救出来了,现在已经拿着二十万远走高飞,估计早已离开了厦门不知所踪。
“那就好。”他欣慰的点点头,反而有些感激的看了我一眼。
“笃笃笃……”
外面侯景敲响了门,意思是时间差不多了。
我再次给张彪递了一根烟,然后起身走向门口,打开门准备出去的时候,张彪突然说:“如果我说小蕾一直都没有背叛我,是我故意安排她发信息告诉你我在哪个包厢,你会怎么想?”
我转身反问道:“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算知道这样还有关系吗?”
“我好歹也赢了一次。”张彪叼着香烟,咧嘴一笑。
我愣了愣,或许这是他此时心里最大的安慰了,但把他整到这个地步,让他赢一次也无所谓了,至于小蕾,我确实不会再去找。当然,如果小蕾一直都在帮张彪,那说明她还是挺会演戏的,难怪昨晚她离开的时候,问了一句,语气还挺复杂的,我还以为她是听到张彪不死也会玩完,她心里解气,但或许还真不是这样。
还被她拿走了二十万,数目也不算少了。我想了想,还是算了,张彪已经玩完,小蕾那个女人也翻不起什么大浪,要是她还敢回来对付我,我再收拾她,要是真远走高飞,干嘛还要去计较这事?
走出拘留室,侯景关上门,也没问我问了什么,他只是说等会市局的人就会过来带人,我得回避一下,我点头,说晚上有时间喝茶,就离开了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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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待到下午,我叫上朱明,张绍封,甚至把赵强,罗军,李良志全部带上,一起去了同益码头。
这次我为了对付张彪和胡安他们,费时费力到不说,去私人会所花费了二十万,给小蕾二十万,虽然从顾学才那里拿到十万,但也付出了三十万块钱,付出了这么多钱,总得收回一些利益吧?
虽然张彪把所有的罪全部扛了下来,钱中启或许不会被判刑多久,但三年肯定有,他的地盘上现在谁来管事?现在就得去谈谈业务。
当我们到达了同益码头,码头已经停运了,大门紧闭,外面有十几个混混守着,还有七八辆黑色轿车,来的人还不少,而且我们来的时间还比别人晚了一些。
我们想进去,还被人拦住了。
“滚开!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没看到是谁来了啊?就算你们大哥在这里,都得出来客客气气的把我们迎进去。”朱明厉喝了一声,那些混混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被迫退后,让开了路。
我们一行人走了进去,在码头一楼,里面倒是很热闹,陈吉华,乔元朝,甚至已经被我打断了腿的石浩都来了,还有其他几个压根没见过的大佬。
我扫了这些人一眼,戏谑笑道:“挺热闹啊,招呼都不打一声大家就到了这里,恐怕不太好吧?”
对于我的到来,好像乔元朝等人很不耐烦,脸色马上就垮了下去。我也懒得看他,反正今天不是为了来看他的脸色的,倒是其他几个我不认识的中年男子脸色丝毫不变,就坐在那里,也不说话。
朱明认识他们,打了声招呼,对方也只是点点头,朱明帮我拉了一张凳子,我也不客气的坐了下来,笑着说道:“你们继续,我只是过来坐坐,不介入你们的事情中。”
朱明也笑着附和道:“对,我们只是来坐坐,以前和钱老哥也是一起喝酒的老兄弟了,这次他遭此劫难,虽然人进去了,但他的地盘我们也得照看一二是吧?总不能让地盘乱起来了。”
他坐下后,反而看向陈吉华他们,继续说道:“几位也是带着这种想法才来的吧?”
“哼!”乔元朝冷哼一声,“我们不会要什么地盘,但钱中启居然联合张彪,想把我们的货吞了,就算他现在进去了,但这个损失他的小弟得出。”
“我听说所有的责任都是张彪的,钱老哥还以为那里面是奶粉呢,乔先生要找损失,怎么不去找张彪要?”我笑着问道。
“打伤我兄弟,带走货的人就是钱中启的手下,他不负责谁负?”
“那也只能怪你自己的人不中用,连货都看管不好。”我鄙视道。
“那也不关你的事情。”乔元朝冷冷的回道。
“也对,你的人不中用关他们老大的事而已,确实不关我的事。”我笑着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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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变相骂他不中用,乔元朝差点想拍桌子,但最终没有拍下去,而是怒视着我:“你……”
“你们继续,我不插话了,不过有件事情我先提一提,就是如果同益码头需要保安的话,那我们再另外谈谈合作。”说完这话,我就站起来,拿着板凳靠着墙壁坐去了。
乔元朝他们继续谈,继续争论,我压根就不再插话,吵了打半个小时,我也差不多知道那几个不认识的中年男子是谁,有三个是码头的老板,他们希望局面尽快稳定下来,别因为钱中启的事情,让码头出什么乱子,这是前提。至于谁来接手钱中启的业务,他们并不关心,如果一时半会谈不拢,他们就会让港务局出面维持秩序,把所有混子全部赶出码头,他们做正规的生意。
而另外还要两个男子,就是钱中启的助手,一个是他拜把子兄弟,叫汤民程;还有一个叫李子旭,两人都想接手钱中启的地盘,谁都不服谁,这自然就起了矛盾。
至于乔元朝他们,当然想要回这次损失的利益,他们的意见就是谁肯付这比钱,他们就支持谁当大哥。然而这笔钱并不是小数目,六七百万的货,汤民程和李子旭也不傻,哪有那么容易答应?老大都还没当成,就欠了六七百万,这挣一年估计都挣不到这么多。
他们不可能付,乔元朝就说要接管同益码头,拿走钱中启在码头的那一部分股份弥补这次的损失,语气很强硬,吵来吵去,都差点打起来了。
那三个老板也生气了,说三天之内,他们需要一个答案,如果没能确定,那就让港务局的人出面,撂下这话,三人提前离开了。
我看着一时半会吵不完,也站了起来,跟朱明说我有事离开,就出去了,朱明和张绍封他们还在继续盯着。等我都回到公司四楼,准备睡觉的时候,朱明才打电话给我,说现在都还没有确定,不过不管是汤民程亦或是李子旭,都想跟我们谈一谈。
我问他更相信谁,他说对李子旭挺看好,以前有一点交情。至于汤民程,这家伙跟胡安以前交情还不错,如果我们要支持的话,那就支持李子旭好了。
我想了想,回道:“行,那朱老哥就跟李子旭谈一谈,看他愿意出多少利益让我们支持他。”
“好,我跟他去谈一谈。”朱明答应下来。
这事情,就由朱明出马好了,我去洗了一个澡,直接睡觉。
“谁打的?”我走了进去,坐在她旁边,拿出纸巾给她。她只是在哭,没有说话,这时温玲玉走了进来,我问她发生什么事情了,她说她也是刚从外面谈业务回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呢,门口有张总在交涉。
在门口么?
我站了起来,让温玲玉问问温秋梦,看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点头,就蹲在温秋梦旁边问,我走出接待室,来到了张增洲大哥旁边,对方是一个年轻人,看起来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二十三四岁,带着两个魁梧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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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增洲也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在问对方,而门口有我们的保安堵住了去路。
当张大哥在询问的时候,那个年轻公子哥就鄙视的说:“看你们接待的素质都那么差劲,这个公司估计也不怎么样,本来还想合作合作的呢,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你是先戏我,我骂你一句怎么了?长顺哥哥,是他进来的时候就色眯眯的说我胸脯小,他说帮我摸大,我就说让他摸他妈的去,他就打了我一巴掌。”
温秋梦和温玲玉一起从接待室里面走了出来,温秋梦一边擦泪一边说,还恶狠狠地说让我给她报仇。
我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温秋梦本来就是那种不肯吃亏的人呢,被戏了,当然会骂回去。
“抽你一巴掌怎么了?老子最恨有人拿我妈妈说事,这就该打,要不是你跑的快,老子再抽你几巴掌。”那年轻公子哥冷声道。
“我们公司接待员骂你母亲,这确实是她的不对。”我往前站了一步,一脸歉意的说道:“既然不对,那我就代她给你道歉。”
“你是谁?能代替什么?”
“我是这个公司的老板,自然能代替员工道歉。”
“哦?原来还是老板,你这么明事理主动道歉,但怎么就不教教手底下的人怎么办事?”
“这个是我管理不当,还让你见笑了。”我继续恭维的笑道。
“老板和员工的区别果然还是很大,既然道歉了,那就算了。”那年轻公子哥笑了起来。
“李长顺,被打的是我,你怎么不帮我还给他道歉?”温秋梦顿时不乐意了,又哭了起来,刚才都还叫长顺哥哥,现在直接叫我名字了,看起来明显很生气。
我瞪了她一眼,让她少说话,她更加不乐意了,捂着鼻子准备跑出去,温玲玉拉住了他。
“不知这位先生来我们公司有什么事情?”我继续看着那个年轻公子哥问道。
“我来这里,也是给你们公司带个话,你们也别想着把业务发展到我家的公司地盘上,这样可不好。”
“哦?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公司?”
“金剑押运。”那年轻公子哥傲气的回道。
金剑押运?好像听过啊,也是一个安保公司,总部位于厦门集美区,在湖里区肯定也有业务。而且这个金剑押运资本还很雄厚,因为但凡押运的安保公司,注册资金至少都是一千万,可不是现在我这安平安保公司能比的。
这就是竞争对手了?还谈什么合作?
这个年轻公子哥,应该就是押运公司董事长的儿子了,不然不会这么鼻孔朝天的样子。
“话已经带到了,你们不会想把我留在这里吧?”那年轻公子哥回头看了门口我们公司的那些保安一眼,就算他自己才带了两个保镖来,但也丝毫没有害怕,反而很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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撂下那话,他转身就想走。
“等等!”我喊了一声。
“还有什么事情?”那年轻公子哥又停了下来。
“我这人做事喜欢一码事一码事的算,我公司的员工骂了你母亲,我刚才代替他向你道歉,你打了我公司员工一巴掌,这怎么算?”我的语气顿时变得冷厉下来。
“哦?你还要跟我算?”那年轻公子哥笑了起来,“你应该知道金剑一押运的实力,现在你还怎么算?敢怎么算?你划个道来,我接着。”
“怎么算吗?”我嘴角扯了扯,话音还没落下,我突然猛地一巴掌抽了过去,又快又准。
“啪!”
清脆的巴掌声顿时响彻在整个大厅,两颗牙齿伴随着血水飞溅开来,在空中画出完美的抛物线,如同洒落一片血花。
在场的所有人都蒙了,还没说就打啊?
那个年轻公子哥的两个魁梧保镖想冲上来,我和张大哥同时出手,一脚踹到一个,当他们跌倒在地,马上就被公司其他保安围了上去,一顿暴走。
“你他吗的敢打我?”那个年轻公子哥捂着嘴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死定了,绝对死定了。”
“扔出去!”我朝手下那些保安罢了罢手。
“你们敢?”那个年轻公子哥在咆哮,但很快就被架了起来,直接抬出公司大厅,走出大门,扔在了外面的地上。
他爬起来,一边跑向轿车一边大骂,说这事没完,绝对没完。
“呸!”温秋梦朝着那个年轻公子哥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
我无语的看着她,柔声道:“傻丫头,脸颊还痛不痛?”
她低下头,不敢对视我,刚才都还骂我呢,我马上替她报仇了。我继续道:“我怎么可能任由别人打你一巴掌?他怎么打你,我怎么打他,不过下次你要注意一点,别站着让别人打,有什么事情先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知道了。”温秋梦低声回道。
“去用热毛巾敷一下,别肿起来了。”我让温玲玉带着温秋梦上楼去,等他们上去后,我问张大哥,最近我们的业务有没有跟金剑有什么冲突?
张大哥说也没什么冲突,就是有个公司想换一批保安,就找我们安平安保,但换的那一批似乎就是金剑公司的人。
“这样么?我倒是想看看他们想怎么报复?”我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