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海脑袋都快冒汗了，急忙解释：“不是我买了劣质食品给你吃，而是他们把劣质食品当成了好食品卖。”
“有什么区别吗？难道我给你的五万块还不够你给我买食材的，还是我应该考虑一下换一个保姆？”
卓海一怔，忙狗腿的跑过去，给把金主按进沙发里，开始捏肩捶背，“不用，不用，有现成的何必再费心去找别人呢？万一找一个手脚不干净的，您也不放心不是；或者长的丑的，看着都恶心了，就更别提吃她做的饭了；您看我不仅长的赏心悦目，做事也麻利，除了洗衣做饭外，还能给您按摩，有什么力气活，也可以找我，搬搬抬抬的不在话下，一人多用，经济实惠，多划算啊，呵呵……”一边苦笑，一边卖力的讨好金主，她怎么觉得自己有当狗腿的潜力呢？
纪铭川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该说她自恋呢？还是自信呢？不过这么好玩的女人还真没见过，他也没想真的开除他，不过也不能便宜了她。
“那你的意思是我活该倒霉了？”表情虽然冷淡，但是心里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的技术不错，坐了一天办公室，腰酸背痛，经她这么揉捏，浑身舒服多了。一向很排斥女人靠近他的，现在却不由的享受起来。
“是我的疏忽，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我现在就给您去买药。”说完一溜风跑了出去，只要金主能消气，她狗腿一下又何妨。
璧水
经过小区门口给王大爷打了声招呼。
等她风尘仆仆的把药拿到纪铭川面前，只见他正斜靠在沙发上修长的腿上放着笔记本，正专注的敲击着键盘。
用力的喘了几口粗气，“先生您的药，我去帮您倒水。”
“你这药从哪里买的？”头也不抬，继续敲击键盘。
“药店。”
“我只吃市医院方医生开的药，谁知道这些小药店里的药会不会和你买的食品一样。”
卓海瞪视着纪铭川，想要质问他，为什么刚才不说？不过想想好像是自己跑的太急，算了，是自己没问清楚。深呼吸一口气，微笑道：“那我去找方医生让他给您开药，您稍等片刻。”
开门甩门，对那个一直没抬眼看她的男人腹诽，还真是娇贵，她从小就吃药店的药，这辈子基本上连医院都没去过，去过几次也是去看望亲朋好友，不一样健康成长吗？像这种拉肚子的小病，一般姥姥给她煮碗姜汤喝就没事了，真是钱越多臭毛病越多。
这次经过门口是王大爷主动给她打招呼：“又出去啊？”
微笑着点点头。
等她从医院拿药回来，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殷勤的把药递过去，只听淡淡的说道：“我已经好了，不用吃药了，不过肚子有点饿了，你帮我做点宵夜吧？”
卓海这暴脾气，恨不得把药全砸在纪铭川的脸上，好了你不早说，让我屁颠屁颠的给你买药，这不是诚心折腾人吗？
用力的深呼吸，卓海忍了再忍，告诉自己冲动是魔鬼，然后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问道：“那么请问您想吃点什么啊？”这次她学聪明了，省的她做好了他再说不爱吃。
“混沌！”丢下这两个字，纪铭川继续他手里的工作。
混沌？卓海暗中咬牙，这大晚上的吃混沌，也不怕消化不良？
看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纪铭川质疑的问道：“别告诉我你不会做？如果不会……”
“会，会，这有什么可难的，我现在就去给你做。”没等纪铭川说完，卓海就急忙奔去厨房。
纪铭川嘴角勾了勾，如果没听错的话，刚才那女人心脏跳的好沉重。
找了棵大白菜切吧切吧，从冰箱里取出一块瘦猪肉剁吧剁吧，面粉放进面盆里揉吧揉吧，好在在家做事习惯了，只用了一个小时馄饨就包好了，看着一个个薄皮大馅的混沌，如列兵一样排列的整整齐齐，对自己的手艺非常满意，正准备下锅的时候，纪铭川走了进来，端着一杯热茶悠闲的靠在门口，说出来的话却气死人不偿命。
“我忘了告诉你，我不喜欢吃白菜馅的，你包的不是白菜馅的吧？”
端着托盘的手有些颤抖，可以看见指节泛白的颜色，连同那张白里透红的俏脸，也染上一层阴霾，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你喜欢吃什么馅的？”
男女教室里
“胡萝卜。”
听到胡萝卜三个字，卓海的眼睛顿时如兔子般开始冒红光，恨不得要把那个可恶的男人给灼透，“我们家没有胡萝卜！”
“那就出去买啊？这还要我教你吗？”风轻云淡的转身上楼，不理会后面快要喷火的女人。
卓海感觉到肚子里有个小火球一点点在膨胀，她却只能告诉自己，忍，忍，忍，为了美好的明天，为了不流落街头，就当他脑子不正常好了，跟一个神经病没必要生气，生气是魔鬼。
“这么晚了还出去啊？”经过小区门口，王大爷和蔼的再次问道。
这次卓海已经没心情微笑了，只是点了一下头，就过去了。
等卓海过去之后，守夜的王大爷心里嘀咕，这姑娘干嘛呢？大晚上的，她也不嫌累啊？
再次提着胡萝卜回来，卓海感觉剁的不是菜，而是纪铭川的肉，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剁的稀巴烂。
终于再次完工，香喷喷的混沌出锅，这次那混蛋如果再有意见她就直接把盘子扣他脸上，使唤人也没这么使唤的。
噔噔蹬上了楼，正准备敲门，却见门上贴着一张字条，“你的动作太慢了，我等不及先睡了。”
卓海抬起腿，她真的很想一脚踹开房门，然后再把混沌全拍他脸上，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男人，如果说他不是故意的，打死她都不信。
躺在沙发上，拨通了小蕊的电话，她要向好朋友诉苦，否则她非憋出病来不可。
“喂……”半天小蕊那边才接通电话，传来含糊不清的声音，明显是酣睡中被人吵醒的。
“小蕊啊，我跟你说，我就没见过这么可恶的男人，你见过吗？你知不知道……”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倒了半天苦水，说的口沫横飞，半天却听不到那边回应一句。
“喂……喂……小蕊你在听吗？”
里面仍旧没有回音，仔细听却能听到呼吸平稳的鼾声。
“我靠，你竟然睡着了，那我讲半天不说白讲了。”一肚子怒气的扣下电话，然后又拨给了左枫，她今天一天要找人安慰一下才行，电话那头传来好听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后面是一长串的英文。
看着手里的电话，如果不是自己的她真的很想砸了，你们两个好好给我记住，看我怎么跟你们算账，关键时候一个有用的都找不到。
气的一夜没睡好的卓海，第二天顶着两只熊猫眼就去公司了。
“卓海，你又迟到了？”
副总那矮胖的身体站在卓海办公桌前，审讯犯人一样的眼光盯着她。不过他的神情像及了守株待兔的农夫，专门在等她自投罗网一样。
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卓海狡辩道：“副总，只是晚了5分钟而已，你知道上班的路上人流有多拥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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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总哼了一声，“你别给我狡辩，你知道5分钟能创造多大的利润吗？一个个5分钟加起来又是多少时间吗？”
卓海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又来了，在家里受气，来到这里还受气，还让不让她活啊？
“你来公司不到一个月，迟到最少不少于5次，如果职员都像你一样，公司还怎么管理，不就像菜市场一样吗？”
猛的拍案而起，丫的一个月拿3000块钱的工资，每天还要受这鸟气，大不了不干，她还就不信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挺胸抬头，一只手插腰，怒视着矮胖的男人。
副总被卓海的气势一下子吓到，他管理员工这么久，还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牛逼的，青蛙眼眨了眨，仗着自己的官威，煞有介事的吼道：“卓海，你这是什么态度？不想干了是不是？不想干就卷铺盖走人，等着坐你这个位置的人多着呢，你以为你是谁啊？公司离不开你吗？”
同事们本来都不敢吭声，一看两人关系已经到了白热化，有几个热心的出来劝卓海，忍一忍别跟领导来硬的。
卓海本来就不是吃素的，现在正满肚子的火气，再想让她忍气吞声那是不可能的。
抬脚狠狠的往椅子上踹去，带着轱辘的椅子一下子从办公间的这头划到办公间的那头，直到狠狠的撞到墙上，发出声响，才咣当一声躺在地上呜呼哀哉。
众人惊讶的瞪大眼睛，谁都不敢再吭声，这么大的力气，这多亏是踹在椅子上，要是踹在人身上，还不残废了。
副总本来还想破口大骂一顿，此时也识时务的选择闭嘴。
“有什么了不起，本小姐还不伺候了。”一脚震惊四座的卓海，随便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间，留下身后一片唏嘘。
看着副总那惨白的脸，很多职员在心里对卓海竖起大拇指，真是太给力了，还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副总这么憋屈的样子呢，真是大快人心。
气冲冲的从公司出来，可是又不想回去，想起纪铭川就恨的牙痒痒。正好趁这个机会去看看姥姥，虽然每天给她打电话她都说很好，毕竟已经这么多天没见她了，他们还从来没有分开这么长时间过呢？尤其是心里受了委屈之后，就更加想姥姥了，想他们的小窝，虽然简陋却很温馨还有姥姥做的炸酱面，那味道真地道。
想着这些心情渐渐好了，等会见到姥姥可不能让到她不开心的样子，否则她会担心的。
经过水果摊买了一个大西瓜，卓海轻松的拎着回到家，一进门就开始叫嚷：“姥姥，你的宝贝微微回来了，快出来迎接啊。”
每一次听到她的声音姥姥都会笑着出来迎接，可是今天好奇怪她这么大动静，难道姥姥没听见？看来姥姥的耳力又下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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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微微回来了，还你给买了又大又甜的……”卓海吆喝着就进了姥姥的卧室，发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一动不动的姥姥，顿时吓得心跳加速，猛扑过去，“姥姥，姥姥，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姥姥好像睡的很熟，无论她怎么叫都叫不醒，眼泪哗的流了出来，“姥姥，你不要吓我，姥姥，微微就您一个亲人了……”
医院里。
看着急诊室进进出出的医生护士，卓海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恐惧。自从妈妈去世了，姥姥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她不敢想象如果姥姥有什么三长两短，她该怎么？
眼睛紧紧盯着急诊室的大门，浑身像是腊月里被泼了一桶冷水一样，一直抖个不停。泪水不听使唤的一直奔涌，没有伸手去擦，一颗颗掉在地上，像自己的心一样，摔的七零八落。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的这么慢，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终于急诊室的大门打开，一个中年医师从里面出来。
“大夫，我姥姥怎么样？”看见医师出来，扑过去一把抓住大夫的胳膊，自己都没发现声音抖的像风中落叶一样。
医生摘下口罩，面色严肃，看向卓海叹息一声。
心不由的漏了一拍，腿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只听医师摇摇头惋惜说道：“你们这些做晚辈的是怎么这么大意，病人得的是肾衰竭，如果早期治疗应该没多大问题，只是现在已经恶化为尿毒症，而且是晚期。”
脑子嗡的一下，犹如惊天霹雳，卓海摇摇欲坠的身体被旁边的护士扶了一下，才险些没有摔倒。
“病人现在的情况很糟糕，最好住院治疗。”医师专业的提醒道。
强自镇定心神，卓海告诉自己现在不能倒下，否则姥姥就真的没人管了，再次抓住医生的胳膊，哀求道：“医生，我求求你，救救我姥姥，无论花多少钱我想办法，求你给她用最好的药，我姥姥不能死，不能死的。”卓海几乎失控的摇着医生的胳膊，苦苦哀求。
医生面无表情，在医院这种地方，他们早已见怪不怪了，“你冷静点，我们一定会尽力的，只是她年纪大了做手术有风险，而且她身体太差，先做透析治疗吧？”
“可以做手术吗？”一听说可以做手术，卓海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急切的问道。
医师想了想说道：“做手术不是不可以，只是成功率不太高，而且费用很高，我担心你们负担不起啊。”
“多少钱？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治疗，透析加手术怎么也要六七十万吧。”医生说完看着呆若木鸡的卓海，摇摇头走了。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姥姥，衰弱的只能靠氧气呼吸，什么时候姥姥这么瘦了？什么时候姥姥的头上又多了这么多白发？是她对姥姥的关心太少了，如果她对姥姥多一些关心说不定姥姥就不会病的这么严重？一定是姥姥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才这么希望她认回爸爸的吧？这样她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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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你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姥姥我不能没有你，你知不知道……”后面的话已经哽咽的说不出来了，紧紧握着姥姥的手，埋首在姥姥的枕边。
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表现的如此脆弱过，卓海一直觉得只要有姥姥在身边，没有什么难关说过不去的。
可是现在她该怎么办？心里的支撑似乎一下子坍塌了。前面一片茫然，不知道该向哪里走。
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姥姥不能死，一定不可以，她还没有让姥姥跟她一起享福呢？姥姥辛苦了一辈子，她的愿望就是挣很多钱，带姥姥去全国各地旅游，让她也看看这大千世界，她还要姥姥看着她结婚生子，跟他们一起享受天伦之乐。
擦干脸上的泪，她不能在这里伤心难过，她一定要弄到钱，这样才可以救姥姥。
走出医院的时候护士还在催她交押金，她现在身上一穷二白，只好先把身份证压在哪，回来拿钱。
只是这么大笔钱她要找谁去借呢？现在工作又丢了，真是雪上加霜，难怪人家说人倒霉喝凉水都会塞牙。
回家吧，纪铭川不是每个月给她五万吗？先找他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先预支两个月的，起码前期的治疗不用担心了。
卓海知道她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条件去伤感，她压做的就是尽量多筹钱，只要能治好姥姥，再苦再累她都愿意。
风风火火的赶回来，没看见纪铭川的影子，倒是在客厅的茶几上看到一张纸，俊逸潇洒的钢笔字，像他的人一样干净整洁。只是看了信的内容，卓海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纪铭川去D市出差了，恐怕压过两天才回来。
还真是不凑巧，顾不得停歇，转身出门。
走到小蕊的花店，见店门口贴着一张花店促销的广告。今天的生意看起来不错，先跟小蕊借点钱应该没问题吧？
“小蕊！”看见忙碌的小蕊，卓海想把她叫到一边说这件事，毕竟店里人太多了。
“小海，你今天不上班啊？”招呼好顾客小蕊满面春风的迎了过来。
总向好朋友借钱，她也不好意思，只是这件事紧急，也顾不得面子了，鼓起勇气，问道：“小蕊，你有钱吗？”
“有什么钱啊？现在就是没钱也要打肿脸充胖子，你不知道隔壁也开了一家花店，他们跟我对着干，所以我只有降价促销了，就算赔钱，我也要压过他们，看看到底谁硬。”小蕊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有着愤怒和不屈。
卓海知道小蕊误会了她，不过现在没必要纠正了，看来小蕊也是没钱，还是别说了，别的她为难。
“那左枫呢？”左枫是开超市的，借她几万应该没问题吧。
小蕊一边摆弄着花，轻叹道：“他呀，我可不敢指望他，听说他们家新开了一家分店，他老爸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他投资到新店里了，别说找他借钱，连找他帮忙都很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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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个社会谁不是努力工作拼命挣钱啊？小蕊和左枫都有自己的事业，只有她一事无成，现在还要四处找人借钱，她真的太没用了，以前只觉得有了拳头就天下无敌，没有人可以欺负她。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她才是真正的弱者，在现实面前，她彻底的失败了。
“对了，小海，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啊？”发现此时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这里，小蕊才想起有什么不对劲。
“我今天休假，小蕊，你忙吧，我去看看姥姥。”不给小蕊多余的时间去追究，慌忙逃出了花店。
只是她这次真的不知道该去哪了，不交住院费，人家不给治疗，这可怎么办？此时真正体会到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一个人再苦再累，都没关系，可是姥姥的病不能耽误。
无奈之下，卓海又跑回了医院，但是却不是看姥姥，而是直接进了医务室，她要卖血。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先把住院费交上，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看着鲜红的血从身体流出来，卓海没有感觉到一点疼痛，她只是心痛，怕姥姥和妈妈一样离开她。当年妈妈离开，她还有姥姥，如果姥姥再离开，她还有谁？
“护士，你再抽点吧？没关系我身体壮。”看着护士准备拔下针头，卓海极力要求道。
护士看她很执着，又帮她抽了400毫升。
“护士，求你再抽点吧？我身体真的很好，过两天就没事了。”卓海再次要求护士继续给她抽血。
“小姐，你已经抽了800毫升了，不能再抽了。”医院也是有规定的，她们不能一次抽这么多，这个人还要抽，是不要命了吗？
“真的没关系。求求你，再给我抽点吧？我真的很需要钱。”卓海抓住护士的胳膊，恳求她再为她抽点血，她现在真的太需要钱了。
护士看她身体真的很好，又如此恳求，只好妥协，再给她抽了400毫升。当卓海还要继续求护士为她抽血时，护士是死活都不同意了。
本来护士还要她留下打两瓶点滴休息一下，她果断的拒绝了。
拿着手里的8000块直接去了交费处，希望他们赶快给姥姥治病。在短短的一段路，卓海只觉的头晕眼花，几次差点摔倒。
强撑着走回了姥姥的病房，看到姥姥已经醒了，心稍微松懈了一点，装作若无其事的微笑着走到姥姥面前，“姥姥，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