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哪里会不知道,她在这里做了那么久,平时和红姐笑脸相迎,可她心里清楚,在红姐眼里看来,她不过是赚钱的工具。
一旦她这个工具有什么意外的话,那她能做的事情,就是毁了她。
就像现在这样,红姐的眼里,全是杀意,可宁心没有一丝的害怕,反倒有种要解脱的心理。
“对不起了……吴叔……你对我的恩情,我下辈子再偿还给你吧……连同……答应你的事情……”
宁心缓缓闭上双眼,看见红姐已经扬起了鞭子,朝着自己的身体打来。
结束吧……一切……就这样结束吧……其实死亡也没什么不好,她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是被人遗弃、唾弃,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到底是为了什么。
滴答……滴答……
一滴温热的水,滴在宁心的额头,她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鞭子,而是梁丘信的手。
他竟然……竟然接住了红姐的鞭子,鞭子上的倒刺深深扎入他的手心,滴在她额头的,是梁丘信的血。
“哟,这不是小哥哥吗?”红姐很快的认出来接住她鞭子的人,是前一阵来过的梁丘信。
红姐这个人,没有别的好,唯独就是对客人,如同对待上帝一般,她立刻惊慌失措的放掉鞭子,喊道:“快点,快点去拿药箱。”
说完,扭头看着梁丘信:“哎哟,不好意思啊,我在训练我们的姑娘呢,哪里知道您会突然之间跑出来,伤到您了真不好意思,我现在就给您上药,如果伤势严重,我们可以赔偿医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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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红姐现在这副嘴脸,梁丘信微微皱起眉头,看着地上的宁心,抿着唇问:“我要买她的话,要多少钱?”
红姐一愣,立刻回道:“心儿是我们这里的顶梁柱,如果小哥哥您要买她,价格不低哦……”
红姐没认出梁丘信的身份,她认为这个京州,除了白谨城那么阔气以外,大概是没人能像他那样,出手阔气。
“你直接说。”梁丘信抿着唇说:“随便你开价。”
“看来小哥哥是真的喜欢咱们心儿啊。”红姐笑了笑,说:“那就……三十万吧,您可不要觉得太高,心儿是顶梁柱,而且身段好……能力又好……”
“三十万是吧。”梁丘信还没等红姐说完,直接甩了一张卡出去:“可以,三十万,人我带走了。”
说完,梁丘信直接蹲下,横抱起倒在地上的宁心,二话不说的朝着门外走去。
宁心只是发愣、甚至在梁丘信把卡拿出去的时候,她还没反应过来,只是那么近距离的倒在他的怀中,那么近距离的看着他的脸,才发现,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看许多……许多……
那一刻,宁心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只是突然觉得,好像梦突然就实现了。
在那么黑暗的地方,她总期待着有个人,或者是上帝出现,将她从那个地方解脱出来,她想过很多的情节,却从来不敢想,真的可以实现……
“傻了?”梁丘信咬着牙,努力的抱着宁心:“看起来挺瘦的,怎么还那么沉啊……”
宁心红着眼眶,轻轻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脸。
他停在红绿灯的对面,微微看着宁心:“怎么了?是激动?还是开心?”
“我……”宁心的眼泪缓缓落下,顿时语塞:“我没想过你会出现。”
“我也没想过你的生活是这样的。”梁丘信压着嗓子:“吴叔肯定不知道这件事吧?宁心,我说过,这个世界上,没人能瞧不起你,只有自己才能瞧不起自己,懂吗?”
话音落下,对面已经绿灯了,宁心默默的梁丘信,很细微、很细微的说了一句:“梁丘信,我……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车水流龙,梁丘信并没有听清宁心说的话,走到马路对面后,将宁心放到副驾驶,然后抽出旁边的纸巾擦拭自己手上的伤口:“我带你去医院。”
“阿信……”宁心突然开口。
‘阿信’这两个字,宁心从来没有喊过,也因如此,梁丘信愣了愣:“怎么了?”
“你打算……送我回农村吗?还是……”
梁丘信皱了皱眉头,其实他不敢把宁心送回去的,因为他根本不了解宁心到底为什么来到京州,为什么去那种地方做事,万一把宁心送回去,不小心露了馅,吴茂中的脾气,肯定免不了要生气。
“先去医院吧,后面的事情,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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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丘信一时拿不定主意,只能先将宁心送到医院,后面的事情再做决定。
到医院后,梁丘信先把宁心送到了外科去做检查,然后自己独自离开。
等宁心做完检查出来后,梁丘信已经不见人影了。
是走了吗……还是……宁心坐在轮椅上,神色有些难看。
是啊……梁丘信都要结婚了,他就算是买了自己,也不可能把自己带在身边,一定会把她送回家,或者是……不管她了吧……
就在宁心神色落寞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句:“饿了吧,吃点东西吧。”
宁心抬头望去,只看见梁丘信手里拿着水果还有饭菜,她突然鼻子一酸,莫名其妙的,想哭了。
“我记得,你爱吃香蕉对不对?”梁丘信蹲下,与她平视,很优雅的剥着香蕉:“记得在农村,你老是会去树林里摘野香蕉吃,你说,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你的口味有没有变。”
梁丘信带着一丝开玩笑的语气,将香蕉剥好后,送到宁心的嘴边:“尝尝看,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宁心从来没想过,会有那么一个人,在自己这么困难的时候,伸出手,更没想过,有个人,还记得她喜欢吃什么。
她流着眼泪,默默的接过香蕉,看着梁丘信,问道:“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你先吃。”梁丘信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吃完我再告诉你。”
宁心发誓,她这辈子,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香蕉。
这是,第一次。
梁丘信愣了愣,为什么要对宁心那么好?他认真的想了想,回答道:“因为我们认识,因为你是吴叔的……”
他突然止住,没有接着往下说,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宁心当年是嫁给吴茂中做老婆的,说白了,她是吴茂中的妻子。
四周一片沉静,两人都没继续往下说,宁心抿着唇,解释道:“我和吴叔……不是那种关系,在你走后……吴叔对我很好,把我当成女儿一样……我出来的时候,承诺过他,一定会在京州出人头地,可是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梁丘信微微皱起眉头,小心翼翼的问道:“所以……你是怎么出来的?”
“在你走后的几个月,有一个电视台的制作人跑到吴村来找我,说是邀请我参加模特大赛,还说制作什么电视,我没多想,总觉得能够来大城市,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我答应了,跟着他们来到了京州。”
宁心很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在面对梁丘信时,她放下自己所有的戒备,开始吐露心声。
她不知道自己这个举动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她只知道,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会这么关心她。
兴许是如此,宁心开始娓娓道来,将自己如何被骗,如何来到会所,成为会所里的人,一一吐露,唯独没有把电视台当年离开的真相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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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丘信听完后,帅气的脸上露出些许愤怒:“这些人真是太可恶了,我明天就找人端了她!”
“你别去。”宁心赶紧制止:“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不是偶然存在的,那个会所里的很多女孩,比如陈梦、比如小萌,还有其他的女孩,除了做那种事情以外,她们没有任何生存能力,换句话说,她们并不觉得出卖自己有什么不对,你去端了会所,是让她们无家可归。”
梁丘信怔怔的看着宁心,实在想不到这样的话会从宁心的嘴里说出来。
在他的印象中,宁心始终是那个农村的乡野村妇形象,单纯、善良、什么也不懂,更不会说能考虑到那么深的问题。
他突然觉得,其实宁心比他想象的还要世故……
“你的意思是……随波逐流吗?”
宁心苦笑一声:“我在那里呆了这么久,我懂得了很多。”
她看着梁丘信,问道:“你见过有女孩是自愿做这种事情吗?你见过有些女孩为了争夺客人而打的头破血流吗?你见过她们拿到钱后高兴的说要把钱寄回家的那种笑脸吗?你又见过她们深夜躲在房间里哭泣的模样吗?”
梁丘信抿着唇:“我没见过,可我觉得,人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们有人权。”
“人权……”宁心笑了笑,笑意里带着几分自嘲,声音略显飘渺:“人权是什么,我们不知道,我们只知道,活着、努力的活着、不要被社会打压、不要被社会吞噬,然后赚钱,仅此而已。”
梁丘信揉了揉额头:“宁心,你太世故了,我梁丘信是相信这个世界人人平等。”
“是吗……”她喃喃自语,竟然无法回答梁丘信的话。
她世故吗?可世故的人,不都是被这个社会逼成这副模样的吗……她也想单纯……也想善良……
“算了,不说这些了,我给你办了入院手续,我带你去病房。”梁丘信走到她的身后,转动着轮椅,朝着病房走去。
经过大厅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男人身上,因为不太重,只是肩膀碰了一下,梁丘信没有在意,直接走了过去。
那男人停下,微微打量着梁丘信的背影,迟迟没有回神。
“冷凡,你看什么?”赵六月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到熟人了吗?”
“对……”冷凡皱着眉头,紧紧打量着梁丘信的背影:“我……我好像看到……”
他好像是看到宁心了……是她吗?
应该不是吧……她不应该是在乡下吗?记得当年好几天没看到宁心,一去打听才知道她的父亲竟然将她嫁了人,悄然无息的,他完全不知情。
当时也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反正不太好受,这丫头,结婚居然也不和他说。
在知道宁心结婚没多久,他也就返回京州了,到如今,也没有去打听过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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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楚走到赵六月的身边,将熟睡的言玲珑抱了过来,小心翼翼的亲吻她的额头:“还是有些烫,都怪我,今天不该带她出去玩的。”
赵六月笑了笑,搂住言楚的胳膊:“你也知道错啊,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是那么不正经,你不是这几天要忙着出国吗?赶紧多休息,别忙了。”
这几天,言楚老是忙着带三个孩子出去玩,可能是那天言悦说了他只爱赵六月,不爱自己的话,刺激到了言楚。
不过话说回来,自从言楚打开心结后,天天和赵六月腻歪在一起,对于孩子确实冷落不少,言爱和言玲珑还好,至少是女孩,言楚关心到位。
可言悦就成了个二妈生的孩子,一看到他粘着赵六月,尤其是言悦越来越大了,眼看就要六七岁了,模样也越发长得像自己,言楚就总觉得有个人在跟自己争夺赵六月似得。
赵六月因此骂过言楚好几回,都被他嬉皮笑脸的挡回去了。
冷凡回过神来,笑着说:“先生这几天去国外不是忙公务吧,是去学校吧?”
“学校?”赵六月皱了皱眉头,盯着言楚:“你怎么跟我说是去公司?”
言楚一愣,淡定自若:“学校就是工作嘛,再说了,我去学校就是说一堂课而已,很快就去公司了。”
“是不是学校里有什么美女?”赵六月可不相信言楚。
言楚这个人腹黑、狡猾得很,而且逻辑能力超级强,有的时候和他说话,都会被他给绕进去。
结婚这么长时间一来,赵六月是没少吃亏,有的时候明明是言楚错了,可说着说着,反倒被他说成是自己的错。
言楚眉头一挑,笑着说:“美女都站在我的面前了,我还看谁去?”
冷凡不由得抿唇笑了笑,说:“先生,您这几年……说情话的本领,可是越来越厉害了,想当年,哪个女人靠近你不是被你拒之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