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蝶这几天失眠了,父亲不知去向,夫君秦铭又背着他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虽然只是发现了天井里的地道,盛着顽石和字画,没有发现翡翠原石,但手脚落下不干净的罪名,怎么又能脱了干系?
从昨晚到现在火旺失踪,秦川只是在用餐时出来一趟,再就没了踪影。
海市辰楼玉器古玩店原来的客户都是父亲一手培养的,这些天父亲不在店里巡视,少了一些回头客,也不知谁发起的谣言说冯老板遭黑道头目木木绑架,赎金就是他镇店之宝:翡翠原石。一时间,在海市辰楼有生意来往的客人唯恐被黑道人算计,不再来光顾这里的生意了。
玉器古玩店是一处比较高雅又民间的店面,无论是玉器的选择,品种,色泽,质感,品味,南北差异,玉器文化的内涵,等等都要有一定的文化底蕴和鉴赏水准,一间小小的玉石,你要从它的外观分析到原石的脉络,质地,成色,需要搭配的饰物,什么人搭配什么质地的玉器,必须有一个了解,渗透的过程,玉器古玩店的服务生,具备一定的玉器古玩原理知识,不仅要仪表庄重典雅,更腰以趣味性语言艺术性吸引顾客,冯蝶的父亲为了让海市辰楼成为武邑城最大的玉器古玩经销行,他每年春秋两季都把员工送到对口的学校接受专业化培训和考试,不达标成绩不合格的辞退。这种严格的以用户之上的经营理念,创下了海市辰楼的品牌,拳头产品,海市辰楼玉器,全国有多家连锁店,正因为冯老板的管理模式,财富滚雪球似的飘来,越积累越多。
舌头伸进去
冯蝶清楚,抚琴就是海市辰楼的王牌,唱京剧里的台柱子,一旦倒下,海市辰楼会元气大伤。
火旺好心将翡翠原石送给冯老板做镇店之宝,亲家秦川借题发挥,说火旺不怀好意,原石进入冯家,就没有一天风景浪静,火旺是居心叵测,这样的杂种狗不应留在冯家。
冯蝶据理力争,如果没有火旺的营救,我父亲能安稳返回冯家吗?这里是姓风的家门,岂容你说三道四?撒野耍无赖?
秦川说,“我亲眼看到他放走木木的人,你怎么处置吧?”
“他放走了谁?”
“杨勇和王戈。”
“你胡扯,他们还被关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
“哈哈,那你现在去看看,杨勇王戈在不在,然后下结论。”
原先关押两个人的地方是冯家东厢房,里面是柴房和几个唱功的寝室。怕他俩有点功夫,偷跑,就命人关进了柴房下边的地下室,每日里有家丁送来饭菜。依火旺的意思把他们放了,减少海市辰楼和黑道木木的摩擦,冤家宜解不宜结,海市辰楼要长治久安,也得和这样的匪气严重的人拉好关系。
冯蝶哪里听的进火旺的劝告,那个回伏牛山报信的人不知又怎样在木木跟前下什么菜了。
听秦川说,火旺放走了伏牛山的杨勇和王戈,冯蝶不信,派阿鲁过去看个虚实。阿鲁刚走到门口,火旺与阿杜就进的院子。
秦川一看,这个冤大头又来捣蛋了!起身欲走,被火旺拦住了:“哎哎哎!秦狗狗你上哪潇洒?带上愚弟杯!”
秦川瞪着死鱼眼没好气地说:“好狗不当道,你是把人放走了,贼喊捉贼吧!?”
“秦狗狗,你编故事的高手,我才回来的,我有*术?可能吗?你真是一个小说家,福尔摩斯是你师父吧?”冯蝶说:“都不要吵了,阿鲁去看看,回来就知道了。”
“我也真是点背哈,刚回来就被扣一顶莫须有的帽子,秦狗狗你的心是狼心吧?”
秦川扫了眼阿杜,“怎么还带来个帮凶?”
“你的嘴真愁,早晨起来没刷牙吧?这是我二姑家的我表弟阿杜。”
“”啥阿杜阿毛的,贼眉鼠眼的。”秦川排挤挖苦阿杜。
阿杜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咽下去了。初来乍到的,不能露出棱角。不要给火旺大哥添麻烦。
“报告冯小姐,昨晚到现在,表哥一直和我在一起,没有和别人来往。”阿杜站出来,对冯小姐鞠了一躬,干脆利落的说道。
“哦,你叫阿杜?来武邑城做什么?”冯蝶对阿杜产生了兴趣,看着很憨厚的样子。
“冯小姐,俺表哥说了,领俺来海市辰楼找点事做,俺哥说了,海市辰楼的员工挺牛叉的,串一样的服装,一样的鞋袜,对人有礼貌,一天三餐,供吃供住,俺哥说了,能在海市辰楼做一名职员那是非常荣幸的事情,俺哥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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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是机关枪啊?说个没完没了,缺心眼的玩意。”秦川骂了句。
“哎妈呀!大爷,您说对了,俺打小时候,俺庄子里的人都喊俺缺心眼儿,不叫俺小名蛋*蛋。”阿杜巴巴巴说了一大串。
冯蝶被他逗笑了,“呵呵,那以后,你就在冯家看家护院,等熟悉了环境,你再去海市辰楼,锻炼一段时间啊!”
阿杜朝前走了几步,双手抱拳说:“谢谢小姐,俺来时第一眼就觉得小姐和善,还漂亮,俺一定会好好干,争取进海市辰楼做个员工。”
“咦?阿杜,我和你这么多年的兄弟,怎么就没看出来,你那张小嘴巴巴巴特能说啊?”火旺说。
这时,阿鲁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回禀小姐,杨勇王戈果然不见了!锁在他们脚上的铁链子断了,扔在地上!”
“啊?这是谁干的好事?昨晚还在来着!快带我去看看!”
几个人进了柴房地下室,发现锁链在,人没了。地下室如此严密,上面又有四个家丁看守,插翅难飞啊?
火旺蹲*,看了下锁链,皱了皱眉,“这是用钢刀切断的,杨勇和王戈被抓时,两个人身上被搜过,什么也没有,钢刀是内部人的,而且,他们两也是刚被转移走,我没猜错的话,还没走出冯家大院!”
“火旺,你痴人说梦吧?这地下室就十来平米,一张大床,再什么也没有,人土遁了?”冯蝶问。
“冯小姐,你别急,给我两天时间,我彻底查一下。”
“如果两天期限到了,而你还一无所获呢?”秦川阴险地问。
火旺说:“你也是咄咄逼人,狼子野心,两天后没有结果,我主动消失。”
“哈哈,冯小姐,阿杜,阿鲁,你们都听见了吧?火旺的话,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啊!”
“切!你以为谁都像你出尔反尔,无孔不入?你悄悄藏掖你那一套得了,还厚颜无耻站在这里说风凉话!”火旺言外之意,你等着,我早晚收拾你!
秦川说:“别嘴硬,笑到最后笑的胜利!”嘿嘿,小子,你胆子不小,救走了冯老板,还理直气壮的回来了,这个冯小姐也是护短!可怜秦铭,狗屁不是,没有脊梁骨,自己个的女人,管不住,眼睁睁任着她耀武扬威!
阿杜就住在我的房间,他现在是火旺的表弟,是来投奔冯家的,冯小姐让他先看家护院,这是一个开始,他们每一个进驻海市辰楼的伙计和丫头都要经过这一关,实际上阿杜是想盗走秦川手里的翡翠原石,虽然那是一只阴阳使,半真半假半假,质感跟真翡翠原石没有太大出入,差别就在原石的材料上,秦川那块翡翠原石胭脂气过盛,淬炼这块原石的人,很急功近利,就是说,他在很大程度上,超乎了一个炼石之人该具备的心思清明。我可以推断,这块赝品是淬炼者为了应付差事,草草炼就的,不过,我还是极其佩服这个炼石人本身的技术含量。简直以假乱真,当时看到这块翡翠原石我就断言,还会有更多的赝品翡翠原石飞扬于世,他们的用意也是司马昭之心,为了得到价值连城的真翡翠原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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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对阿杜和我早有防范,地道内的女尸,水牢以及七步蛇,我之所以没有供出,就是想先帮阿杜偷到那块假原石,他回伏牛山向木木交差。
杨勇王戈失踪,我第一个想到的去处,水牢!大夫人的禅房就是通往水牢的入道口,秦川也够诡计多端了,他居然利用禅房和大夫人做掩护,冯老板对大夫人早就不闻不问,一个行将枯木的老女人,还毁了容,看着都心生余悸,别说同床共枕。
冯老板和大夫人即便同床异梦,他也不会想到风小小留在禅房,日夜木鱼陪伴,青灯古刹,诵读佛经,原来是秦川的眼线,而风小小想借助秦川的势力找到自己失散八年的儿子。
“火公子,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行动啊?”阿杜躺在床上问。
“你小子忘了咱俩的约定?不管人前人后叫我表哥,不要喊火公子,火公子火公子的,大伙一听,你也不是我表弟啊?和尚头上的虱子,明白着扯谎,叫哥!大表哥!”我照着阿杜的屁股就是一脚。
“哎呦,表哥,大表哥,你真踹啊!我这小身板哪经得起表哥打啊?”阿杜求饶道。
我四周环视了一下,“嘘!小点声,隔墙有耳,你想,我突然领个人回来,又是表哥又是来海市辰楼找事做,再怎么会编书,人家也有疑问呢?我们是冯家的过客,懂吗?冯小姐不怀疑,秦川就不可能相信你我的话,所以,说话行事,必须谨慎!”
“嗯,表哥大人,我一切行动听指挥。那今晚咱就睡大觉吗?”阿杜追问道。
“阿杜,此地不宜久留,特别是冯家住着秦川这条老狗,他蛇蝎心肠,秦家庄的生意由他的二夫人春风打理,他却赖在冯家不走,他的胃口不是一块翡翠原石那么简单,海市辰楼的生意一直很红火,在全国各地都有自己的连锁店,也有不少家玉器古玩店主动加盟海市辰楼,秦川是想要让冯家变成秦家庄。”
“表哥,秦家庄不是也经营玉器字画吗?”阿杜问。坐起身,用一只胳膊举着下巴看着我。
说心里话阿杜不讨人嫌,瓜子脸,皮肤也白,像邻家女孩,我挺喜欢的,老辈人说,树怕扒皮,人怕见面。两个人在一起有时候一个眼神,一句话就可以打开心灵的窗户,阿杜小嘴挺甜的,也会来事,人前表哥长表哥短,人后赶紧叫火公子,聪明的很,他知道如何运作能暖住人心,呵呵,几句冯小姐,那嗑唠的一点不零碎,不得不佩服,不愧是木木信任的得力干将之一,想为我所用,我必须先把他的心浇头。
“阿杜,今晚就行动。”我说。
“好,表哥大人,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阿杜跃跃欲试。
“你我先分析一下,怎样进入后院禅房,因地道的入口就在大夫人的禅房,你看,这里的地形,你不熟悉,你做掩护,我先开路。大夫人和风小小晚上诵经,敲木鱼要到很晚,我们昨天逃出的水牢,今晚他会戒备森严,我想到两个办法,据我判断,秦铭在天井的地道也是存在很久的,地道内墙壁上的石头斑驳陆离,陈旧不堪,地道存在久远,和昨晚跌进去的水牢有着某种内在的联系。”我喝了口菊花茶,嗓子发干,月牙挂在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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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表哥的意思是从天井进?找到和水牢相通的道口?”
“你的确精明,现在的我们在明处,秦铭在天井里私藏玉石字画,他的大哥秦川不知道,冯小姐也是才知道,由我带她去的。”
“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告诉冯小姐这会?那是他们的家事,咱一个外人不好插手呢!”阿杜怀疑的盯着我。
“别用眼睛这么看我,冯家的事你了解多少?你想过没有,秦铭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将玉石字画放在他们结婚的房子里,偏要藏匿在地下?”
“哥,我没有思考过,你快说。”阿杜焦急的催促道。
“你又傻了吧唧的,秦铭喜欢玉石字画,一枚小小的玉石到他手里都能手舞足蹈高兴三两天,他对于玉石翡翠,那是一份真爱。”
“哥,那他和冯小姐已经是合法夫妻,有法律保护了,他们冯家的财产也有他一份啊?他没必要偷偷摸摸,失去做人的优雅了。”
“这你就又盲点了,我说过秦铭是真爱翡翠原石,玉器字画的人,他的爱是深入灵魂的,不是金钱能买到的,还有,秦铭和秦川是同母异父的兄弟,秦川心里狠毒,见利忘义,为了个人利益,不惜出卖朋友和最亲的人。”
“原来如此,表哥,秦川不念兄弟情义,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把你陷害了!包括他的弟弟秦铭,包藏祸心的秦川必要时对亲弟弟也不会心软。”
“大表哥,那你说秦川目前还不知道弟弟秦铭在地道里私藏玉器古玩的事吧?”
“是的,阿杜。”
“我明白了,哥,这冯家也很复杂啊!”
“豪门深似海,自古以来盛传着这句话。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呵呵,我火旺还是喜欢做一个闲云野鹤,不闻尘世事,我想,总有一天,我会退隐江湖,隐居深山,耕地种瓜,写诗绘画,钓鱼狩猎,和我心爱的姑娘,生一帮孩子,傍着桑荫教他们识字种瓜!”我无限憧憬的说。
“大表哥,你想要的生活,我也想要!江湖险恶,谁愿意把命别在腰上活着?我遇到喜欢的姑娘,就回乡下,搁老家买几头牛,一副犁,一架架子车,再栽几棵桃树,枇杷树,椰子树,最好有草莓,养几只鸡鸭,生蛋吃。我们不生一帮孩子,就一男一女,多了养不起,我赚不到大钱,他们跟着我受穷,那是一件残忍的事!”阿杜聚精会神的描绘着自己的宏伟蓝图。
月牙挂在窗棂中央时,我对阿杜说,“可以行动了,困不?”我紧了紧衣带,摸了摸梅花针,二十枚梅花针都在我的右边袖筒里,一有险情,立即飞射梅花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