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管天齐突兀的问话,任昊楠的身体微微一怔,愣站在原地,脸上一副大惑不解的表情。
又不是缺钱住不起,他们完全可以一人一间房的,为什么joney偏要自己跟思芊住一间呢?那不就意味着他将跟思芊睡一张床?
他不明白joney到底是什么用意,刚才他明明还说要跟思芊住一间房,为什么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怎么?不愿意?”看到任昊楠一脸的不可置信和疑惑,管天齐的心里有些不爽,这小子竟然傻到不知道自己在给他和陆思芊制造机会。
想到陆思芊,他的神色不禁黯然。
陆思芊,对不起!请原谅我的临阵逃脱!
或许今生,我们注定无缘!
虽然在生死悠关的时刻,我们将心承诺了彼此,但我内心对韩静秋的那份深爱和对韩珊珊的仇恨,早已将我的心吞噬得尸骨无存。
我,不再有心!
一个没有心的人,怎么能够爱你?怎么能够承诺让你幸福?
瞻前顾后反复思量,还是觉得昊楠比较适合你!最起码,他爱你爱得义无返顾,为你能够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我相信足以让你得到幸福。
把你交给他,我,真的很放心!
别了,我的爱!
做出这样的决定,管天齐的内心真的痛苦万分,叫他以后如何面对她和昊楠的卿卿我我你依我侬?但是他那颗受种种世俗原因羁绊的心哪,又能如何挣扎逃离它们的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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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小姐,即然他不愿意那就算了,还是将我送去813号vip房吧。”昊楠的心思,他怎么可能不清楚,不过就是怕他的失明会连累陆思芊吗?可如果思芊能爱上他,这一切就不再是拖累,而是同甘共苦的幸福。
“不,等等!我……愿意!”矛盾在心头,任昊楠犹豫不决,但管天齐最后的通碟还是让他如梦初醒,仿若做了一个巨大的决心般,艰难地吐出了这个决定,心里也如释重任般地舒了口气。
很好!要的就是这个答案!
管天齐的嘴角轻扯上一道落寞的弧线,一种悲从中生却冷俊得让人窒息的笑容,浅浅淡淡地,挂在他本就轮廓分明的俊脸上,淡得让人觉得不真实。
只是这笑,不及眸底便已稍纵即逝,看得人心碎。
任昊楠无法看到他的寂寥,但却被管夫人裴晴看在了眼里,她很震惊,这可是在管天齐脸上从未出现过的无助。
难道儿子真的喜欢那个叫陆思芊的女孩吗?不行,她绝不能让他辜负珊珊!他身上背负着她与姐妹们的约定,怎么可以违背誓言?绝对不可以!
护士们将管天齐推进了八楼812号vip房,送进了休息室,几个人合力将他抬上了病床,便推着移动病床退了出去。
“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跟joney说。”管夫人裴晴平静地喝退了所有人,坐在了病床旁,定睛看着管天齐,久久不说话。
“怎么?连自己儿子都不认识了?”管天齐讽刺道。
“天齐,难道我们母子俩就不能平心静气地聊聊吗?”管夫人裴晴的眼里带着哀求。
“呕?你这算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吗?我很稀奇你所谓的‘平心静气’所聊的话题是什么。”冷冷的语气里,陌生得让人感觉不到他们是母子。
“难道你非得用对待仇人似的态度来对待我吗?我可是你的母亲!是怀胎十月生你的母亲!”管夫人裴晴激动的情绪里带着些许怒气。
慵懒的眼神漫不经心地在她身上瞥了瞥,管天齐依旧毫无感情地说道,“那又如何?”
“你……你怎么可以如此冷血?”真是气煞她了,乡下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啦,“生块叉烧也好过生你”,这句话用在此刻真的再贴切不过了。
“我冷血?那都是拜你所赐!”管天齐的情绪也略显有些激动,呼吸变得急促,一句话说得大声了些,却由心脏位置传来的痛楚,疼得他连吸了几口凉气。
他的这副模样,明明让她看得心都绞痛,但管夫人裴晴眼里对儿子的疼惜却只是一闪而过,怒火蒙蔽了她的双眼,让她也冷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强压着内心的怒火,冷言冷语发挥到极致,说道,“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纵然我有千般不是,你忤逆顶嘴就是不孝。纵使千错万错,我是你妈的事实倒不会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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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到了她隐忍着即将发飙的狂风暴雨,多年来,她说一不二指手划脚的性格还是没改半分,跟慈禧太后的霸道专权又有什么区别?
他是她的儿子,而她却没有给过他半点慈母般的关怀,有的只是漠不关心任其发展的冷漠,要不就是不容违背的命令,连陌生人都不如!
在她内心,只有权力、金钱、地位,亲情,那是何物?她早已不记得了吧!
“没错!我承认我的命是你给的,但我的人生里,从来没有母亲的痕迹!”管天齐的话说得绝决无情,气得管夫人裴晴哑口无言。
呼吸骤然变得粗重急促,胸口剧烈起伏,无不彰显着她的怒火中烧之势。
千算万算,还真是没有算到,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到头来竟然如此冷酷无情地对待他们之间的母子关系。
是命运安排错了吗?让本不该成为母子的他们做了母子,所以如今老天要来惩罚她!
还是上辈子亏欠了他,这辈子来讨债?
“你就那么痛恨我吗?到底我做错了什么?”
“你没有错?错的只是我们不该做母子!”管天齐无情的话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再一次击碎了管夫人裴晴的心。她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哐光”一声,碎了一地。
“好,很好!既然我们不是母子,那我想请你清楚明白地告诉我,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悲凄地苦笑了笑,她倒要看看这个不孝的忤逆子到底要把他们归类于人类的哪种关系。
“我想我们应该是债权关系!”管天齐幽幽地道出。
管夫人裴晴愕然地瞪大了双眼,这个想法却也是她内心的结论,但她却不露声色,冷然问道,“债权关系?何以见得?”
“所谓债权关系,是指权利人必须由义务人的一定行为相配合,才能行使和实现其权利的民事法律关系。我是权利人,而你就是义务人,我必须由你的一定行为相配合,才能行使和实现我的人生独立行为独立。”
说得有些深奥,但对于叱咤风云,一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铁娘子裴晴而言,这简直是成年人看小学生文章……易如反掌。
“原来在你心目中,我们的母子关系就只是债权关系。我就是一个只会束缚你自由羁绊你行为独立的义务人,对吧?”这一次她没有恼怒,只是淡淡地分析着儿子长期以来对自己的误解。
“难道不是吗?”管天齐直视着她的双眼,犀利的鹰眸几乎能将她的灵魂看穿,不屑地反问道,却让她莫名地想发怒。
“那好,既然你如此认定这份债权关系,那就请你一直谨记!”气不打一处来,管夫人裴晴被气得无言以对,但却还是强忍着怒火将她的目的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