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娴给宫月轩擦手，一言不发，生怕她越是否认，他就越是霸道。
俩人从洗手间出来，那三人都已经上桌坐好，卓修远跟卓逸凡中间特地空了一个位置，意思显而易见，就是让程小娴坐过去，宫月轩懂，可他很无耻的选择装傻，拉着程小娴坐到稍微远一点的地方。
卓逸凡拉下脸，然后又扬起一抹诱惑的笑，拍拍自己身边的椅子，“清清，来，坐哥这来。”
“哥，我手受伤了，她得喂我吃饭。”宫月轩扬起双手，笑得很奸诈。
程小娴瞠目。
这么无耻的话他竟然能当着人说出来？
但，狠心抛下他？她又做不到！因为他的手指肿得跟萝卜一样，她不忍。
如芒在背。
这是宫月轩吃饭的时候的感觉。
一个是他的岳父，一个是他的大舅子，还有一个是他的亲儿子，全都用敌意的眼光看着他，要不是他脸皮足够厚，只怕饭吃到的一半他就得逃之夭夭，万幸的是，这顿饭他安安静静的吃完了。
饭后甜点是芒果班戟，程小娴亲手做的，主要是给程念轩吃的，但儿子晚饭吃的不多，显然是在楼上的时候吃了不少蛋糕，所以她没给儿子。
小家伙有点不乐意，嘟起红红的小嘴唇，抱着手臂埋怨：“妈咪，为什么每个人都有，只有轩轩没有？”
“因为你牙疼！”程小娴淡淡的说。
程念轩有些心虚的看向别处！妈咪好毒哦，她怎么知道他牙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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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娴无奈的叹口气。
原本就是诈一下他，没想到小鬼头竟然没有反对，看样子真要带他到牙医看看了。
端起小碟子，程小娴用蛋糕叉舀叉起一小口放在嘴里，“轩轩，从明天开始不准吃甜食，哪怕是面包也不行！明天我带你去看医生，拔牙。”
一听说拔牙，程念轩炸毛了，一下子扑到卓逸凡怀里，“舅舅救我！”
卓逸凡被程念轩这么一扑，差点打翻蛋糕碟，他单臂抱着小家伙坐在自己腿上，“他如果不闹疼，那就没事，你吓唬他干嘛？”
“我没吓唬他，这孩子太喜欢甜食了，不是好事。”程小娴皱着眉头说。
以前好在有她跟塞西尔管着，还算有节制，现在哥哥跟父亲都宠着他，早晚会坏掉，但她又不能明说。
看卓修远跟卓逸凡挺喜欢她做的芒果班戟，她也多了几口。
吃完了甜点，天又很晚了，程小娴原本是想回去谢家，但卓修远却再三挽留，她只好留下。
佣人去收拾客房的时候，卓修远问起了当年的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会出现在孤儿院。
说起来，程小娴其实有小感动，她昨晚冒冒然的来了，手里只拿了一张照片却没有其他任何能说明身份的东西，便说自己是容婉清，父亲跟哥哥竟然没有怀疑，这让她心里很暖，她想，如果他们当时怀疑她，恐怕她也不会这么快接受他们，接受这个家。
不过，总要把事情说清楚了。
喝口红茶斟酌了一下，程小娴说：“那年我还小，所以我记不清楚。我记忆的开始就是四岁被送到孤儿院，在那之前的事，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这点，卓修远不怀疑。
一个四岁的孩子，记性能有多好？
“院长的资料上显示，我被送去的日子是5月17号，而那天是妈妈送我去的，之后妈妈就没出现过。”
卓修远皱眉了。
5月17号？
妻子跟女儿出事的日子是5月18号，那么他是不是可以认为，在出事之前，妻子就已经把女儿送走，而那天出事的，不是他女儿，甚至妻子也活着？
看卓修远瞪大眼睛，程小娴知道卓修远想问什么，她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应该把母亲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他，所以她把容欣的事都说了，包括从最初遇到嫣然，到后来发现嫣然就是容欣以及容欣失踪。
对于容欣的伤，程小娴绝口不提，她担心说的多了，父亲会担忧。
卓修远听完，早就老泪纵横，只是他不明白的事，容欣既然没死，为什么这些年要躲着他，还有，当年为什么要假装死了？如过有什么难言之隐，那到底是什么？
从遇到妻子开始，他就隐隐觉得，他与容欣的距离有点遥远，有时候她明明就在他怀里，他会觉得无法靠近她，自从因为结婚的事争吵，她离家出事，这些年，卓修远心里有太多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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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娴知道他疑问重重，但她无法解释，尤其是不能告诉他，容欣身份很特殊。
后来，容欣的事没再继续，程小娴问卓修远知不知道容欣会在哪，卓修远摇头。他原本是想到了两人最初相遇的那个地方，但很快就否定了那个想法。他们住的那个小旅馆，现在早就没了，容欣不会去的。
晚上程小娴困的早，抱着儿子说：“小孩子不能睡太早。”
“不要！我还不困！”他又不是普通的小盆友，他怎么可以十点半之前就睡觉？
“轩轩！”程小娴疲惫的呵斥。这孩子越来越任性了。
“舅舅救我！”
“……”又来？舅舅是万能的？
卓逸凡笑了笑，起身到她跟前把小肉团抱回来，温柔的说：“你先睡吧，一会儿我会让他睡觉的，不会太晚。”
哥哥这么说了，程小娴只好答应，然后看着宫月轩说：“记得给他刷牙！好好刷刷！”
“嗯。”宫月轩笑得阴恻恻，好像准备公报私仇。
卓逸凡特地嘱咐程小娴锁好门，当时看宫月轩的眼神是很挑衅的。
宫月轩撇嘴，没说话，坐在沙发上看着外面依旧下着雪，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
他很想带程小娴回家，回他们自己的家！
后来三个男人坐在一起，卓逸凡点了根烟，然后递给宫月轩一根，他郑重其事的说：“我想给清清开个party，她是我妹妹，是我们卓家的千金，我希望她风风光光的回到卓家。”
“我也这么想。”卓修远叹气道：“这些年我们亏欠清清的太多，也让她承受了很多。”
父子两人昨晚就商量好的，会这么说，就是知道程小娴肯定会反对，所以先从宫月轩这里做功夫。
宫月轩沉吟了一下，点头道：“我同意！”
三人达成一致，所以决定三天之后就办，明天先把消息放出去，到时候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事，程小娴再想反对也晚了。
卓修远年纪大了，所以坐了没一会儿就也上楼睡觉，就剩下卓逸凡跟宫月轩还有程念轩三个人，小家伙刚才还昏昏沉沉的，此刻竟然趴在卓逸凡大腿上，睡着了。
“我先把他抱回房间。”宫月轩起身道。
“我去吧，今晚我跟轩轩睡。”卓逸凡喜欢这孩子，所以向来习惯一个人睡的他才会决定跟小鬼头一个房间。
宫月轩听了，嘲讽一句：“你不是不喜欢有人睡你旁边？那些跟你的女人，哪个不是办完事之后就被你扔在房间里，怎么？转性了？”
“孩子跟前，别说那些。”卓逸凡瞪他。
宫月轩嘲讽的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的说：“放心吧，我儿子懂得比我都多。”
不过，这可不是值得高兴的事。
卓逸凡把程念轩抱回房间之后又下来，先是到吧台拿了一瓶红酒，两个杯子，然后才坐到了宫月轩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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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在一起，卓逸凡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然后把酒瓶推给宫月轩，等着他倒完酒，狠狠的跟他碰了个杯，“庆祝我找到妹妹。”
“恭喜。”这话，有点别扭呢。
卓逸凡抿口酒，似笑非笑的说：“说吧。”
“说什么？”眸底精光一闪，宫月轩有意装傻。
“别跟我装傻！把知道的事都给我说清楚，她……我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卓逸凡可是个有话必须问明白的人，妹妹跟父亲说话的时候，眼神有意躲闪，很显然是刻意隐瞒什么，他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如果连这点都看不出来，算是白混了。
宫月轩也知道瞒不住他，直接说：“最初见到她，应该是在我母亲的墓地，她手里有我母亲的照片，那时候她失忆。后来，小娴在一个包子铺再次遇到她，就跟她好上了。她功夫很好，枪法精准，上次小娴被林美晨跟王庆雄绑架，就是她救了小娴，所以我怀疑她是杀手。当年发生的事，我并不清楚，但我想，她会把小娴送到孤儿院，可能那时候她就已经有危险，不然也不会毁容还失忆。而这次的事，应该也是有人盯上了她。出事那天，杀手原本是想杀她的，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把目标转向了小娴，要不是我那时候正好给她系围巾，扰乱了视线，恐怕出事的就是小娴。后来容欣去追那个埋伏的人，转天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伤，用奄奄一息来形容，不为过。她带回来了一封信给塞西尔，塞西尔看完之后很激动，差点跟容欣打起来，所以我怀疑，这跟塞西尔的母亲也有关系，但具体的，说不清楚，现在也联系不到塞西尔本人。”
说是联系不上，是宫月轩不想联系。他认为，塞西尔最好一直不要出现，那么就没人再来干扰他了。
说到这，宫月轩又抿口酒，把指间的香烟按灭，接着说：“塞西尔是小娴的经纪人，那个金发的男人。他是英国伯爵的吉恩·艾奇逊的小儿子，只不过这事，知道的人比较少，他本人不太愿意承认这个身份。”
“我知道他，很酷，很英俊，很有型，气场强大，是个极其有魅力的男人，最重要的，他比你高！”
这话，是刺激宫月轩的，看他浓眉皱起，卓逸凡笑得开怀。
宫月轩明知他的目的，但还是吃醋了，不是好声的道：“一张冰脸跟面瘫一样，哪里有魅力？比我高也才那么一点点而已。”
“后来呢？”目的达到，卓逸凡没再纠缠，笑着继续问。
宫月轩哼了一声，“哪有什么后来，后来容欣就离开了。”
卓逸凡皱了下眉头，问他信上都说了些什么，宫月轩摇头，凝重的说：“信上什么内容我不清楚，我没有看到信，我只是很确定容欣应该跟他母亲有关系。容欣走的时候，我知道，但我没拦着。因为我知道她在，小娴就有危险，她自己也这么说，所以就算你怪我怨我，我也不觉得自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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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小娴是清清么？”卓逸凡换了话题。
宫月轩想了想，摇头：“大概是不知道的，不过血浓于水，她可能隐约觉得自己跟小娴的关系不一般。主要是她失忆了，对以前的事一概不记得，不然的话，知道小娴是圣心孤儿院的孩子，她该认她的。”
两人后来又谈了谈，心里对容欣的身份基本不是怀疑而是肯定，于是多少都有些凝重了。
夜色深沉，一瓶红酒见底，两个男人喝得都有些微醺，卓逸凡把手里的烟蒂扔到了烟灰缸里，起身伸个懒腰，“睡了。”
“逸凡！”宫月轩忽然叫住他。
卓逸凡回头看他，没说话，只等着宫月轩开口，宫月轩想了又想，眼神认真的问：“我跟小娴复婚，你会反对么？”
“会！”卓逸凡想也不想便果断的点头，他说：“抛去你三年隐婚委屈了清清，单说后来你跟庄菲订婚那事，我就不能原谅你。”
“我跟庄菲什么都没有。”宫月轩吼出来，“那是小鬼设计的，我一直都只爱她一个。”
“被你儿子设计，你好意思拿来当作借口？哼，现在知道爱了？告诉你，别看咱俩是哥们，你跟清清这事，没门。”
卓逸凡嘲讽的说完，转身上楼，宫月轩瞪着他的背影，心里把卓逸凡凌迟了千八百遍，不过他还不至于失去理智。
没门？这事是他卓逸凡说的算吗？他宫月轩又不是软柿子，能任人搓扁揉圆？程小娴注定是他的女人，别看现在回到卓家。卓家怎么了，实在不行他就硬抢呗。
只不过，他得的追妻之路，还很漫长啊。
上二楼，找到给程小娴安排的那房间，宫月轩推了推门，没推开，恨得直咬牙。
还挺听话，让锁门就锁门？
他找不到备用钥匙，进不去，赌气的回到沙发上。
不让他进去是吧？那他就在这睡，冻感冒算了。
程小娴下楼喝水，就看他哆哆嗦嗦的坐沙发上，脸个得像烧炭似得，往他额头一探，不禁皱眉：“怎么发烧了？”
“我昨晚在这睡的，连被子都没有，平均一个小时冻醒一次，能不冻感冒吗？”他口气不太好，除去昨晚基本没睡，更是对她锁门的谴责。
“怎么不回房间睡？”程小娴明知故问。
“你上锁了，我怎么回？你倒是听话，你哥让你锁门，你就真锁门，你就没想着，我会犯贱的折磨自己是吧？就没见过你这么狠心无情的女人！”
一连串控诉，说得程小娴哭笑不得，她到楼上拿了毛毯披在他身上，“你房间呢？不是在隔壁吗？”
“我为什么要去？我不是得跟我老婆一起睡吗？”
程小娴无奈，叹气。
早饭是佣人准备的，宫月轩胃口不佳，只喝了几口粥。
程小娴因为宫月轩感冒发烧，所以把他扶回了房间，按他的强烈要求，特地把他扶回了她的房间，被窝里还留着她的余温，宫月轩就那么脱了衣服，瞬间觉得浑身都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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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她给他贴了退热贴，找了退烧药跟感冒药，一并挤到掌心，“把药吃了。”
宫月轩坐起来，就着她的手，一颗一颗的吃，一共四片感冒药，两颗退烧胶囊，他分了六次，每次吞一颗，然后还会故意亲一下她的掌心，弄得程小娴手心好痒，“别闹。”
“谁让你昨晚不让我回房，欠我的债加倍偿还。”宫月轩哑着嗓子说道。
程小娴叹气，“这我已经还不起了，还怎么加倍？”
“那就还到下辈子。”
说完，他躺下，盖着被子就闭上眼睛。
本来还想再跟她温存一会儿，但他感冒了，不想传染给她，所以打消了那个念头。
吃过药之后，宫月轩很快就睡着了，程小娴拿着厚厚的书，坐在阳台的藤椅上，腿上还盖着毛毯，看起来很惬意。
期间程念轩偷偷进来一次，小脸有点痛苦，程小娴问他怎么了，他只摇头不说话，程小娴也就没介意，再之后没多久就看卓逸凡领着儿子出门。
“哥，你带轩轩去哪？”程小娴站在二楼喊道。
卓逸凡单手插在口袋了，风姿卓卓的回头看她：“带轩轩去公司玩，中午不回来。”
“哦。”
程念轩一看程小娴没追问，小脸上的紧张才放下，但也不敢开口，这时候就听卓逸凡说：“下次不准再吃那么多糖了！”
“那会拔牙吗？”他怕疼！
“看医生怎么说。”
“舅舅，这事不要告诉妈咪好不好？她会生气的。”程念轩可怜兮兮的说。
卓逸凡笑着点头，“咱们就说是你爹地没给你刷牙惹得祸。”
听完，程念轩奸笑，“嘿嘿，舅舅你好贼哦，不过这是好主意。”
床上，某个熟睡的男人猛的打了个喷嚏。
十一点多，程小娴口渴，下楼倒水喝，除了几个佣人在打扫，没见到卓家的人。
卓逸凡带着轩轩去公司，这她知道，但卓修远呢？他不是退居二线之后就极少出门了吗？她问过佣人才知道，今天公司有事，老爷也去公司了。
程小娴有点纳闷，既然目的地是一样的，怎么不一块出门，卓逸凡好像更早一步呢。
捧着盛满热水的玻璃杯，程小娴走到了落地窗边。
外面的雪依旧在下，而且非但没有减小的趋势，还越下越大，外面的积雪已经足足三十公分那么厚，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D市极少下这么大的雪，所以程小娴看着看着就看呆了，不期然想起了那次的萨利色尔卡之行，快乐的回忆居多，然后就像个渴望外面却无法出去玩耍的孩子一样。
手机震动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宁静，原来是赵文君打了电话过来。
“程小娴，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成了容婉清？你真的是卓修远的女儿？真的假的啊？”
噼里啪啦的一通喝问，震得程小娴的耳膜好疼，赵文君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她就把电话挪远，然后等着那边没声了，她才好笑的说：“接你的电话，不用开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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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程小娴马上就瞪了瞪眼，感觉不对劲。
她的事目前还没跟赵文君说，因为知道赵文君这两天跟乔子涵正准备出国去拍婚纱照，所以就没提，那她是怎么知道的？
“程小娴，你的事现在满世界都知道了，卓修远……我是说，你爸，还有你哥，正在开新闻发布会，说是女儿找到了，现在记者正在各种提问。我估计你可能也不知道，按你那脾气，一定不会闹得人尽皆知。哎呀，反正现在很乱就是，你要是想看，就转都市台，正现场直播呢。还有，你现在在哪呢，我立刻去找你。”
“我在卓家呢。”程小娴皱眉说。
“成，地址我知道，我一会儿就到。”
赵文君说完就挂了电话，也根本就没给程小娴说“不”的机会，程小娴看了看电话，掖进牛仔裤口袋里，然后就开了电视，转到都市台。
电视里现在确实正在直播，好像是在卓氏大楼的会议厅，去了好些记者，主席台那个位置，卓逸凡父子两人还有程念轩坐成一排，每人跟前都有一个话筒。
记者们都对程小娴忽然成了容婉清，而容婉清死了二十三年之后又死而复生有诸多不解，一个个抢着提问，卓修远只说当年的事是个错误，死的不是妻子跟女儿，目前已经找到妻子跟女儿，但妻子身体不好，所以不便出现。
卓修远很有修养，不管记者提出多么尖锐的问题都能心平气和的回答，措辞也很讲究，所以记者也没给他多少难堪，发布会临近结束的时候，卓逸凡特地说20号晚上在卓家举行party，庆祝女儿回归。
程小娴瞠目。
这事，父亲跟哥哥谁都没跟她提起过，是知道她会反对么？
听楼上传来宫月轩的咳嗽声，她赶紧关了电视，上楼的时候，宫月轩人都已经倒在地上。
“你要干嘛？”
“厕所。”宫月轩还在发烧，浑身没力，不过还不至于起个床也会倒地，这么做，是故意的。
程小娴扶起他，“我陪你。”
宫月轩上厕所，程小娴就在门外等着，心里一直想着记者会的事，有些心不在焉，就连宫月轩出来都没察觉。
“想什么呢？”他搂住她，几乎半个身子都压在她的身上。
“手洗了？”
“当然洗了。”他是很讲卫生的人好么？
程小娴抿嘴，“新闻发布会的事你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