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爽的是,自己的反应居然会在别人的意料掌控之中。
陆京舟点了一下头,没有再说话了。
他跟景珩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不说了解,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他什么性子的。
他这么不厚道的把温尔拉台面上来,依照景珩的为人,肯定会有些恼怒不喜吧!
他突然觉得这种行为有些幼稚小气,甚至……有点不耻。
……
车上。
景珩看着窗外的繁灯,突然出声:“老五,那个叫温尔的女人,查一下。”
“是。”驾驶位的老五恭敬应了一声,随即将视线看向了副驾驶坐着的十一。
也真是罕见,爷居然会主动对一个女人感兴趣……
下属的小心思自然没被景珩察觉,他继续问道:
“那边最近什么动向?”
他提及的‘那边’是指什么,十一自然知晓:
“也没什么,最近常跑老太太跟前,想来,怕是要争华容那块肉……”
景珩眸色顿时一沉,嘴角浮起一抹不屑:
“这么些年的打压让步,也是时候该讨点利息回来了。”
十一看了一眼后视镜,心安了下来。
城郊以南的一座山头灯火通明,山腰坐落着一座宏伟的欧式古堡,整个Z国不说,B市谁人不知,也就只有Z国首富——景家,才有这样的钱力权势能在B市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圈这么大块地——
近十二点,一辆低调的黑色宝马行驶进山脚下的门禁,等车子稳当停在别墅门口的喷泉旁时,门口的俩边已经站了近十多个女佣——
他一下车,一个较为年长的女人便迎了上来,“先生,您回来了,老太太让您上去一趟。”
“奶奶还没睡?”
“您下午说要回来,老太太就一直在等着您,原本睡了的,刚听门卫说您回来了,又起身了……”
这么一说,景珩没敢耽误,直接朝着一旁的电梯走去——
期间。
“景晴呢?”
跟在后面的李婶连忙回话:“大小姐回过电话了,说明天挤出时间会回来。”
景珩点了点头,没再作声了。
六楼。
卧室偏中式风,一桌一椅,皆是贵重梨花木,屋内点着的安眠香令人心安。
老太太穿着一身深蓝睡衣,披了一件米色外套,见门口的景珩,立马笑颜,招了招手:
“阿珩,快过来,让奶奶好好看看你。”
景珩脸色才终于浮现罕见的温柔,上前坐了过去,见老太太眸中的高兴不舍以及宠溺,有些无奈:
“奶奶,我出国也就三个多月……”
话还没说完,老太太急躁出声打断:
“我这身子,还能有几天儿孙福。这才小几个月不见你,你都瘦成这样了。”
景珩垂了眼眸,“本来上个月完事就应该回来的,但,出了点事,耽搁了。”
老太太顿显疑惑:“怎么了?是不是那边的事,不太好处理?”
景珩摇了摇头,“出了点意外,在医院住了小半个月。”
“什么?”
老太太激动的一脸通红,过来抓着景珩的手:“乖孙儿,你伤哪了?”
景珩连忙安抚:“奶奶你别急,伤已经全好了。”
老太太又岂是好糊弄的,不依不饶:“能在医院躺半个月的伤,那能是小伤说好就好的?阿珩,你快说,你伤哪了?报警没有?”
景珩没办法,脸色有些为难和沉重:“是枪伤,不太好报警……”
“枪伤!!”
老太太急的站起来,眼前突然一黑,身子不支,景珩连忙搀扶,老太太扶额,一口气直上脑门,差点没背过去——
缓和些,老太太有气无力地出声:
“你查了没有?”
“查到了几个不务正业的混混身上,事情算是结了,你放心。”
“呵!”老太太发出一声嘲讽轻哼:“几个混混敢把心思打你身上?”
景珩垂了眼眸,没出声了。
老太太几个深呼吸,推了景珩扶着她的手:“这次能死里逃生,多亏祖宗庇佑,你一会先去祠堂烧柱香,明天再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
景珩应了一声。
“对了。”老太太突然想起来:“这事就不要告诉你爸了,免得平添担心。”
“嗯,奶奶你早点休息。”
景珩说完,离开了卧室。
走廊。
“爷,您为什么会把这事告诉老太太?”贴身跟着的老五有点不太明白。
毕竟,依照爷的孝心,一般都是报喜不报忧的。
“那边,我不好出手,总的有人给他们一点警示,否则,不得上了天?”
老五眉头顿时一皱,整个人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爷的意思是,那黑枪,是那边的人打的?”
“哼。”景珩鼻子嗤了一声:“没证据,但依照那边的嚣张,也不是没可能,哪怕不是他们干的,给个警告敲打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老五没再作声了。
五楼,主卧。
浴室,暖光灯下,景珩任由凉水打湿身体每一寸,水珠成流,顺着胸膛的肌理滑落至下腹——
他低头,看了一眼腹部刚愈合不久的疤痕,突然抬手触碰了一下脖颈……
他不止一次体验过死亡是何滋味,但脖子从来没落过别人之手,尤其还是一个女人。
一个聪明,奸诈,痞赖,自恋,自信,且确实有本事的女人!
察觉到思绪的不由自主,他连忙制止继续想某人,关了蓬头,赤身走出了浴室——
屋内早就等着的老五见人出来,连忙去一旁的衣柜取出一条睡裤递给了他,一边出声:
“资料都在这里面了。”
景珩穿好衣服后,拿过了他手里的平板——
温家祖辈是杂货铺营生,直到温家老爷子这辈才开始起色上升,在全国各地都有连锁超市,身价资产不说多,有个小一俩亿撑死了。
温文在商场上没什么毛病,属于一辈也子搞不出什么名堂成就,但情感私生活却是跟大部分有钱人一样。
结婚之前就桃花不断,前妻病逝之后不过半年多就迎娶了新欢……
至于那个温尔,资料上说的温柔文静,他是半点都没看到。
倒是有些意外,她母亲去世之后她就被送到了英国留学,可进学校不到一个月,突然退学,去了罗斯巴什教授的医学研究院,不过十九岁的年纪,拿到了医学硕士的学位,主攻心胸外科,成了伦敦市医院年纪最小的主刀医生……
不能否认,她确实可以说的上是一个天才。
可资料上的情感经历这一块,却让景珩皱紧了眉头。
出国前空白,出国后空白,可就在离开罗斯巴什教授的研究院后的这半年多,资料上跟她有暧昧的男人足有十多个……
不过从她对刚见面的自己轻浮态度来看,这数据资料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了。
后面还有关于温家每一个人的资料,景珩已经没有耐心和兴趣看下去了,他把平板随意递给了身边的老五,不再去想无关紧要的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