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拳俱乐部地下室。
一个戾气十足,浑身长满彪肉的男人手中握着一根手臂粗的棒球棒,疯狂的朝着地上被捆绑着的三个身上敲去。
嘭!嘭!嘭!
地下室中还站了六个人,而除了他之外,其他的几个人全部都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没有一个说话,耳边满是地上那三人身上骨头碎裂的声音。
他们的嘴巴全部都被堵上,身上也被捆住,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只能瞪大了眼睛,愤怒的看着对他们施暴的大汉。
大汉名为红猪,乃是安城地下的老一辈混子,出道二十多年,大小火拼经历过上百起,以心狠手辣,臂力惊人而闻名,早在十年前就坐稳了安城第一打手的位置,无人可以撼动。
此时的他,也是一言不发,也不愿意去听地上三个人的任何言辞,只是疯狂的挥动着手中棒球棒,将他们身上的手骨、骨腿、肋骨等等全部敲碎。
“别动!”
他用脚重重的踩着其中一个浑身是血的汉子胸膛上,不停的用棒球棒在他的头边试探角度,原本非常虚弱的那个人好像意识到了接下来要面临的是什么,猛烈的挣扎起来。
他愤怒无比的用脚在他的胸膛上连续踏了三脚,巨大的脚力让他胸骨再次裂开,还插进了体内的内脏中,口中不断吐出血泡子。
嘭!
见他不再乱动后,红猪一声低喝,猛然一棒球棒打在了那个人的太阳穴位置处,那么粗大的棒球棒居然在他这一棍下从中断裂。
而跟随其后的还是那个人脖子断裂的声音,以及头骨碎裂,被击中的那个地方明显的出现了一个浅坑,哪里的头骨已经塌陷了进去,隐约都可以看到里面的东西。
红猪将手中剩下的半截棒球棒丢在地上,踢了他一脚,转身挥挥手,“把他们全部拉到后山埋掉,既然敢不老实的自己摸过来送死,呵,那也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是。”
房中的六人跑过去连忙将另外两人用匕首乱刀刺死,跟着全部拖走装箱,离开了地下室。
红猪休息了会儿,也打算离开的时候,他的两位心腹从外面跑了进来,满脸凝重的对着红猪道:“猪哥,杨总被人打成了重伤,现在正在急症室里面抢救,很可能直接被毁容。”
“什么?”
刚刚将一身煞气平复下去的红猪猛然将眼睛瞪大,如两个铜铃,可怕的煞气更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即便是在他身边待了十多年,那两位心腹也依然感到心悸,纷纷将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怎么回事?杨总不是出去见叶听云了吗?他怎么会被人打成重伤?他身边的六人全都是精英,而且身上还有枪,这不可能!”
红猪暴怒,身上的肌肉高高鼓起,周身上下满是危险的气息,“你们两个,如果敢乱说的话,也别怪我不客气!”
“不敢,的确是这样,猪哥你看。”
其中一位连忙拿出手机,将其中的几张照片翻出来给红猪看。
红猪拿过手机,看着手机里面满脸是血,生命迹象都非常虚弱的杨根苗,双眼中充满了震惊。
他将手机还给他,怒不可恕,“是谁做的?究竟是谁?难道是叶听云那边?不可能,叶家难道是疯了吗?竟然敢对杨总下手,快说,究竟是谁?”
“根据在场护送杨总回来的三位兄弟说,是一个面生的男人做的,而且今天下午绑走的易方灵也是被他所救,但那人好像跟叶听云不是一起的。”
一位小弟回应。
“不是叶家的人,还救走了易方灵?”
红猪沉着脸朝外面走去,身上的杀气完全不加以掩饰,“那就是何凝雁那边的人了,好啊,刚刚处理掉他们三个人,现在竟敢又如此嚣张的对杨总下手,我早就说过了,对付一个娘们而已,还玩什么手段,直接上去干就是!”
“吩咐下去,叫上兄弟们,随我前往新双星,端了他们,为杨总报仇雪恨!”
“红猪,你还是这样的冲动。”
红猪将门推开,刚刚大吼着要号召手下人的时候,斜靠在门口的银牙轻轻摇头,看着他叹息道:“不要冲动,轻易开战的话,只会让我们的处境变得更加尴尬,现在时代不同了,再用十年前那一套,是要吃大亏的。”
“少废话,杨总现在就躺在急症室里面,很有可能就会直接毁容,这个仇能不报?”
红猪见到面前的人是银牙后,怒气微微减少了一些,但仍然杀气逼人,挥手道:“本来这一次绑架易方灵也就是冲着何凝雁去的,打算能和平解决就和平解决,不能就直接动手,准备了几年,也是时候该跟这个娘们做个了解了!”
“杨总在的时候,都不好直接跟他们开战,现在杨总昏迷不醒,我们若是强行动手,一旦被何凝雁利用机关,呵呵,杨总不在,你认为还会有人可以保得住我们?”
银牙摇头叹息,十分无奈,但奈何就是秀才遇上兵,讲不通就算了还不能骂,“新双星虽然现在势微,但毕竟上一代中也是安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若不是她父亲退后,也轮不到我们发展的这么快,暗中不知道有多少的人承过他的情,你最好是冷静一下。”
“我如何冷静的了?难道杨总的这个仇就不报了吗?”
红猪直接不耐烦了,挥手道:“不用你去,我去叫上老狼,凭我们两个人也就足够端了何凝雁,你就在这里等着消息好了,区区一个娘们,老子混了二十年,还会怕她不成?”
“红猪——”
银牙急了,狼哥可也是一个非常容易冲动的主儿,若是让他知道杨总被废的事情话,指不定比红猪还要极端。
他冲上去想要拦截,可是红猪已经大步走开。
“这个莽夫,妈的。”
银牙低骂,转身也朝着外面跑去,同时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对着里面道:“快,联系一下上面,看能不能让张局赏脸一起出来吃一个饭——”
易方灵怒气冲冲的瞪着徐少龙,徐少龙被她的说的有些发懵,也瞪大了眼睛。
什么鬼?
怎么,我说要住进来就变成了心怀不轨了?
“难道不是吗?”
易方灵哼道:“一定是看到另外的两个长的比我还要漂亮,就动了什么花花心思,我告诉你,这不可能,你休想住进来!”
“刚才你可是答应我了的。”徐少龙嘴角动了动,这变脸的动作也太快了吧,说出来的话还能信?
易方灵撇撇嘴,小脸微微一红,但马上又争辩道:“那是因为刚刚,刚刚我不知道你要干干什么,要是知道了的话,哎呀我肯定不会答应的,你就别想了,我会被打死的。”
“那我也不管,我现在没有地方去,你如果不收留我的话,那我就只能睡大街了,难道你忍心让你的救命恩人睡大街吗?”徐少龙无奈的将双手摊开,卖一波惨。
“不会啊。”
易方灵眼神古怪的看着徐少龙,“睡大街上的大男人海里去了,而且你这样的也没人敢打你注意,睡几晚上慢慢也就习惯了,哎呀,我还要去做饭呢!”
望着嗖的一下跑开的易方灵,徐少龙满头黑线,你大爷的。
徐少龙慢慢也走到厨房口处,双手抱臂轻轻靠在门口,看着厨房里面忙碌的易方灵,嘴角微微掀起一个淡笑的弧度。
这年头还会做饭的女人可不多见了,而且还是如她这样娇气的女人,更不多见。
隐隐约约,徐少龙感觉到了一丝家里的温暖。
将父亲的灵位移回徐家,为父母正名之后,就尽快娶个老婆安稳下去吧,奔波了数年,徐少龙的心也开始有些倦了,只想安安稳稳的过上平凡日子。
不久,大门被打开,有人回来了。
徐少龙向前走去了几步,发现一位冷艳的女人正在换鞋。
见房中有陌生人而且还在看她,她下意识的抬头,凤眉一凝,寒光爆发,可怕的压迫力从她的身上形成,望着含笑看着她的徐少龙,低声凝道:“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我的家里?”
徐少龙目光从她的身上扫过,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眼里尽是欣赏之色。
她气质十分孤冷,似一朵绽放在万丈雪山之巅的雪莲,临寒而放,傲立天地,美到孤芳自赏。
但偏偏她又生的落体大方,一张精致到挑不出任何瑕疵的瓜子脸微微上挑,宝石般的一双眼眸儿中闪烁着令人惊心动魄的精芒。
人生的美艳倾城,可在她的身上,却是拥有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冷漠气质,将一切外人拒之门外,根本不给任何哪怕一点的机会。
她身上的冷漠不同于叶听云那种后天养成的商人无情,而是源于骨子里的孤傲冷清,让人不寒而栗,别说是靠近她,即便是说上几句话就会感觉到莫大压力。
不是马江夜,那应该就是易方灵口中的另外一位,也就是这里的房东何凝雁了。
“我叫徐少龙,我并没有恶意。”徐少龙含笑点头,被何凝雁的气质所惊艳到,那颗原本就有些蠢蠢欲动的心,此刻更是活跃起来。
他发现,在何凝雁的身上好像有一股魔力一样,对他散发出了无尽的吸引,让他的那颗平静的心不断泛起阵阵涟漪。
头一次,他对一个女人产生如此大的兴趣。
“那你为何会出现在我的家里?”
何凝雁眉目一凝,扫过地上的鞋子,大喊道:“灵儿,怎么回事?”
在厨房里面忙碌的易方灵探出来半个小脑袋,笑嘻嘻的喊道:“凝雁姐,他就是我之前电话里给你说的那个救我的人呀,是不是很帅?你可别吓到了我的救命恩人。”
“原来是你救的灵儿。”
听到易方灵的声音后,何凝雁这才放下去了一些戒备,对着徐少龙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徐先生是吧,请坐。”
徐少龙含笑点头,也不跟她客气,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何凝雁身上的冷气消退了许多,她发现徐少龙面前又一杯水后,也就没有再去打水了,而是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放在一旁,淡淡道:“今天真是谢谢徐先生仗义出手了,不然的话,灵儿的处境就会十分危险,但是不知道徐先生是哪里的人?在这安城当中,似乎还未听闻到过徐先生这样的一号人物。”
能够从杨根苗的手下安然无恙的将易方灵给救出,而且看样子易方灵对他还抱有很强烈的好感,这让她不得不对徐少龙的身份好奇起来,十分的戒备。
徐少龙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含笑应道:“我是安城人,不过近期内才刚刚回来而已,碰巧撞见了有人绑架易小姐,也就顺手将她救了下来送她回家——看起来,似乎何小姐所从事的行业有些危险呢?”
何凝雁身上的那股气质让别人感到害怕,然而只会让他感到熟悉。
那是掌握了生杀大权,控制着无数人生死的人才会拥有的上位者气势,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眼前这位何凝雁所行事的行业,应该为灰色产业链。
杨根苗绑架易方灵,很有可能就是奔着她而去。
“是会有一些。”何凝雁也没有否认,“徐先生说自己也是安城人?那不知道是哪里人?你叫徐少龙,难道是徐家的人吗?但是我好像从未在徐家中听闻到有一位公子叫徐少龙的。”
徐少龙只是笑笑,不可否认。
他顿了少许后,突然问道:“刚刚听何小姐提到了徐家,刚好,我想向何小姐打听一个人,还希望何小姐可以将知道的都告诉我。”
“请问。”何凝雁并未在意。
“徐家的,徐志河。”
徐少龙将杯子轻轻放下,那尽量保持平稳的语气之中,还是带有一丝丝的颤抖。
徐志河是他的爷爷,从母亲那边听到,当初将他们逐出徐家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但却是将徐家大院交给了叶绫涣,还将那封徐少龙尚未出生时跟叶听云签下的一纸婚书也交在了叶绫涣的手中保管。
这么多年下去,也是一直都在盼望着徐少龙可以回去,但在十年前,听到他被一场洪水冲走后生死不明后,不久后就大病一场,整日悔恨,现在十年过去,也不知道他如何了。
徐志河,应该也就是徐家中,唯一一位还在惦记着他,想尽办法为他父亲正名的人了,其他的,全部都十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