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浩的新闻一经传出,震惊了整个沈家。
沈老爷子亲自下了命令全部封锁消息,但在一个小时之后却被传出被人解锁,使其事情愈演愈烈,闹得整个京城人尽皆知。
沈家:
沈天浩一脸委屈的坐在沙发上,有苦难言的看着姗姗来迟的父母。
沈天浩父亲是沈家长子沈一成,正面如土色的瞪着恨铁不成钢的儿子。
“爸,您赶紧把新闻都撤下来啊。”
沈天浩焦急的望着无话可说的父母,心里莫名的滋生一种不祥预感。
“你三叔刚刚来了电话。”
沈天浩一听三叔的名字,被吓得虎躯一震。
“他不是还没有回国吗?”
“今早就回来了,一回来就听说了你的事。”
“三叔说了什么?”
“天浩已经二十有二了,这个年纪是个成年人,做错了事便有责任担责,沈家丢不起这个人,但也没有义务替他善后,搞出这档子事,自己想法子去。”
这是要大义灭亲啊!
沈天浩急红了眼:“爸,您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你儿子被全城人笑话吗?”
“你三叔说了现在被当做笑话的是江家姑娘,你和江清柠可是有婚约的,你倒好,要偷腥也不知道偷远一点,偏偏偷了她妹妹,这不是故意打人家的脸吗?”
“我和清河是真心相爱的。”沈天浩憋着气,“我不管,你们得替我解决了。”
突然,强势霸道的另一道男低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如果我说不行呢?”
沈天浩闻声倏地挺直后背,整个人僵硬到动弹不得。
沈烽霖面无表情的走进客厅,脱下西装外套递给身后的佣人,大步一跨稳稳的坐在了椅子上。
沈天浩当场一声不敢吭,老老实实的像极了乖巧学生。
沈烽霖今年三十有三,沉稳内敛,却又锋芒毕露,任谁第一眼都不可忽视他那得天独厚的王者气势,仿佛三尺之内,寸草不生。
“三、三叔。”沈天浩连大气不敢出,怯生生的喊了一声。
“嗯。”沈烽霖端起茶杯呡上一口,“你刚刚说要替你解决什么?”
“我、我知道错了。”
“收拾一下,登门道歉。”沈烽霖的声音不轻不重,却是掷地有声的回荡在客厅内。
沈天浩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道:“三叔,您要我做什么?”
“你不是说知道错了吗?既然知道错了,接下来就不用我教你该怎么做了。”
“我不去。”
沈烽霖没有逼迫他,而是两眼目不转睛的对望着他,眼神很冷,像严寒中的一场大雪冰冻了视线内的所有生物。
沈天浩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
“我没有对不起、对不起她江清柠。”
“管家。”沈烽霖突然喊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三爷,您请说。”管家上前。
“通知一下学校,沈天浩最近一周可能都去不了了。”
咚的一声,所有人如同接收到了什么特殊指令,全部安静的撤出了客厅。
沈天浩跪在了地上,连连认错,“三叔,我道歉,我立刻去道歉。”
“在没有得到江小姐的原谅之前,别让我看见你。”沈烽霖起身,扬长而去。
沈天浩委屈的看了一眼自家老父亲,“爸,您就不帮帮我?”
“时间不早了,大家洗洗睡吧。”沈一成置若罔闻般上了二楼。
沈天浩颓废的坐在地上,越想越气,越气越恨。
翌日,天色晴好,碧空万里。
江家倒是一夜相安无事。
江清柠坐在梳妆台前,反复的揣摩着镜子里如花似玉般美丽的女子,沈天浩究竟是哪只眼视力不好会看上江清河那个一无是处的白莲花了?
难道就因为她比自己会撒娇?
话说江清河是怎么撒娇的?
“咳咳。”江清柠扯着嗓子咳了咳,依葫芦画瓢的学了学,她刻意的嗲着声音,“天浩哥哥,我想学猫猫叫,喵喵喵。”
江清柠浑身打了一个颤栗,嫌弃的摇了摇头,太惊悚了。
“叩叩叩。”保姆陈妈敲了敲门,“大小姐,沈家来人了,老爷叫你下去。”
江清柠放下手里的散粉刷,果然暴风雨前都是安静的,昨晚那么安静就代表着今天必定是狂风暴雨的一天。
大厅里,已经坐上了好几人。
江父喜笑颜开的对着沈天浩连连称赞,“天浩今年就要毕业了吧,有想好是进家族企业还是出来历练历练?”
沈天浩非常享受这种被奉为上宾的成就感,他道:“暂时打算出去闯一闯。”
“年轻人就应该有这样的魄力。”江父看见了女儿的身影,忙招呼,“清柠过来坐。”
江清柠轻撇了一眼不请自来的家伙,语气不善道:“沈公子两手空空的来应该不是来做客的。”
“清柠怎么说话的?”江父拉了拉她的手臂,“上门是客,礼貌一点。”
“伯父不必客气,我来确实不是做客的,我是有些话想要当面跟您说说。”、沈天浩见到姗姗来迟的江清河,瞬间犹如蜜蜂见到了花蜜,迫不及待的就朝着她走了过去。
江清河娇羞的低了低头,“爸都看着咱们。”
江父如雷轰顶,“你、你们——”
“我以为伯父看到了昨天的新闻,看来您贵人事忙没有去关心,没事,我今天当面和您说说。”沈天浩温柔的牵起了江清河的手,大声宣布着,“我想娶清河。”
江父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差点晕了过去。
满屋子的佣人没有一个人敢说话,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看着这滑稽的一幕。
江清柠只觉得自己的脸被人狠狠的抽了两巴掌,她却不得不保持那份镇定,故作平静道:“所以你是来退婚的?”
“也不算退婚,当年老爷子们定下的是沈家与江家的婚约,也没说非得娶你江清柠才对,不是吗?”沈天浩很得意自己扳回了一城。
江清柠不置可否,冷眼看着故作琴瑟和鸣的二人:“是啊,老爷子们也只是说两家联谊,至于娶阿猫阿狗还是得咱们沈大少爷开心就好。”
“既然这样我就也不说那些废话了,清河下个月二十了,也是时候订婚了。”沈天浩紧紧的握着江清河的手,明目张胆的告诉所有人他的决定以及决心。
江清河面色绯红,“天浩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们两个!清河你们说的是真的?”江父站起身,目光凝重的周旋在二人身上。
江清河点了点头,“爸,我和天浩是真心相爱的。”
“可是,可是他是你姐姐的未婚夫啊。”
“他们不是没结婚吗?更何况就算结婚了,也不能绑着不相爱的二人啊。”江清河小声嘀咕着。
“但也不能这么胡来啊。”江父气晕了头,“清柠你怎么说?”
江清柠轻笑道:“爸,您想怎么做?”
江父自知自己有愧于自己的大女儿,可是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强迫他们啊。
江清柠佯装毫不在意的坐回沙发上,掩饰着自己轻微颤抖的身体,她道:“反正都是我玩剩的,江清河喜欢就拿去呗,我这个人不屑收藏垃圾。”
“江清柠你嘴巴放干净点。”沈天浩怒吼一声,“我可是客客气气和你说话。”
“我也是挺客气的,不然你这脸上可就没有那么干净了。”江清柠毫不避讳他的针锋相对,两两四目相接,谁也不甘示弱。
“老爷,来客人了。”佣人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江父一个头两个大,烦躁道:“这个时候不见客。”
“可是来人说他姓沈,是沈大少爷的三叔。”佣人再道。
沈天浩愕然,“你说谁来了?”
“不好意思冒昧前来,没有打扰几位商量正事吧。”沈烽霖大步流星般踏进客厅,本是明亮的大厅仿佛刹那间亮了一个度。
江清柠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沈三爷,他很年轻,也很帅气,那英俊的脸上沉淀着岁月的成熟气息,不同于沈天浩的朝气蓬勃,沈三爷给人一种过尽千帆的沉稳潇洒。
强势,很强势,他就站在那里不说话,也没有人敢忽视他的存在!
客厅,霎时落针可闻。
“快,赶紧上茶,把我珍藏的雨前龙井拿出来。”江父回过神,连连招呼着佣人们。
“江董事长不必客气,今天前来,实属冒昧。”沈烽霖眸色沉沉,饶是自家人沈天浩也是看不出他现在是喜是怒。
沈天浩有些慌,他真是始料未及他家三叔会突然跑来,莫不成是来监督他道歉的?
似乎沈烽霖没那么清闲啊。
在沈家,他向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连爷爷想要见他一面都得提前一周打一通电话。
他何时这般清闲来外家做客?
“沈三爷请坐。”江父亲自端上茶盏,一张脸笑的都快成了一朵花儿。
江清河两眼含羞的偷偷打量了一番那个一出现便是蓬荜生辉的男人,果真如同传说那般,神色淡漠,生人勿近。
“清河,这是我三叔。”沈天浩趁此机会先发制人的把江清河推了出去。
江清河面如桃红,一副小女人的娇羞模样,温婉动人的轻唤一声,“三叔。”
“对于无亲无故的人,她还配不上这一声三叔。”沈烽霖这一句话犹如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江清河脸上。
江清河原本还有些绯红的脸色这下子彻底面无血色,当场愣住,连反驳都不敢反驳一句。
“三叔,她将来可是你的侄——”
沈烽霖一个眼神过去,吓得沈天浩的话顿时戛然而止。
“扑哧。”江清柠很努力的憋着笑,实在是憋不住了笑了出声。
江夫人当即沉下脸,怒斥一声,“没有礼数。”
江清柠不怒反笑,“当真没有你女儿有礼数,初次见面就直呼人家三叔,那小嘴儿跟抹了蜜一样甜。”
“好了,一人少说一句,还有客人在。”江父立场有些尴尬,更是摸不准这位沈三爷的心思。
沈烽霖不着痕迹般看了一下偷笑的丫头,这便是那个想着睡了自己的小家伙。
“三叔,我和清河是真心相爱的,我真的是很爱她。”沈天浩紧紧的抓住江清河的手,企图身体力行的告诉自家三叔他的决心以及真心。
“我今天让你来江家是所谓何事?”沈三爷问。
沈天浩眉头一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跟自己洋洋得意的江清柠,哪怕自己把口水都说干了,她肯定也不会松口说原谅自己。
这种浪费时间的事,他懒得做。
“说话。”沈烽霖加重语气。
沈天浩皱紧了眉头,道,“三叔你不懂感情,你不明白我和清河是真心实意的。”
“所以你是在埋汰我三十好几也没个女人不懂你们那感天动地的爱情了?”
偌大的客厅,突然死一般的沉寂。
“或者是准备教育我这个老男人情为何物,不懂别瞎说?”
“再或者你是在向我炫耀你年纪轻轻就能左拥右抱见一个爱一个?”
沈烽霖步步紧逼,直到将沈天浩逼到沙发角,退无可退。
沈天浩吓得浑身直哆嗦。
“三叔,我说错了,我以后一定会谨言慎行。”
“我今天让你来做什么的?”
“……我会向江清柠道歉的。”
江清柠听见了自己的名字,条件反射性的看向本是渴望反抗却被逼着认输的渣男沈天浩,他也碰巧看到了自己。
沈天浩举步维艰的走来。
“我为我那无礼的退婚道歉,江清柠你就一句话,原谅还是不原谅?”
他咬牙切齿。
“啧,不愧是财大气粗的沈家,这道歉的方式都像是逼人就范,如果我说不同意呢?”
“沈天浩,注意你的言辞。”沈烽霖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
身后的视线太锋利,沈天浩不得不乖乖听话。
“我为我的无礼行为道歉,江清柠你原谅我吧。”
声音放轻了许多,一股憋屈劲儿。
“沈大少可真是抬举我了,当初我们的婚约是我爷爷立下的,现在他尸骨未寒你们沈家便背信弃义打算毁约,无论于情于理你们该道歉的人都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