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来和大家矫情一把,说说分手后、别离后,对方的影子仍挥之不去的事儿。
大概是陈少琪最早期为达明一派创作的词作先入为主,陈少琪在我这里一直是少年意气的代名词,即使听了他大量的情歌也扳不回他在我心中的形象。但钟意这首《后遗症》是因为陈少琪在主歌部分生活化的意向用得足够多——“餐前”、“玩具熊”、“杂物”与“锁匙”,所有原本不起眼的生活用品只因一句“告别”而瞬间成了“剩余物资”,于是“怎么处置”便成了难题,暂不论自己舍不舍得丢弃,怕是“剩馀物资”数量之庞大就已经大大加剧了这项工程的难度。
整首歌的第一句“那次与你看戏你拖着我手/然后每次再看这戏/我也恍似梦游”是纵观全篇最有情境感的一处——人已远,戏仍在,人和戏曾经建立起的勾连直接将当下的“我”和回忆打通。
有的人就像被撒进汤里的一把盐,撒进去只是一手抖,想要把盐再沥出来却是不可能。就像,若是有人和你一同看过王家卫,从此这人便像盐一样融进了王家卫这锅汤里,往后,只要再看王家卫都能忆起这人,就像吞下一口已经放了盐的汤,人无法忽略盐的咸味一样。
林夕在《逆生》里说:“老实说,失恋患者最怕的,不是失去过去的人,是害怕转变而已。“我不禁想用《左右手》里的一句来反驳老爷,你不是也写即使“习惯都扭转了”,却仍然“呼吸都张不开口”么?真的勇敢做出“转变”就万事大吉了么?
《林夕自传》里林若宁作眉批道,这首歌“主题不过是源自自身对牵手分手的肌肤敏感”,我倒觉得这句话更能道出实情,毕竟我一直认为肌肤比心灵敏感、感官记忆比理性回忆根深蒂固,所以多时候无意中提醒了我们的其实是肌肤敏感、肌肉记忆。
看到《逆生》里这句话,我不知怎么地切换到中学做数学题时分类讨论的思考模式——若只是因另外一人的存在而沾染上新的习惯,也许戒掉还容易些许,可若是钟意了同自己相似度极高的人呢?从何戒起,从何转变起。好比离场后,对方的味道在那些原本仅仅属于自己的习惯上挥之不去。所谓的爱情金句“分手后,我把自己活成了你的样子”不再是现实情况。我只能对自己说:
“喂!CheukYuet,你系本身就钟意张国荣嘅喔!”
“喂!CheukYuet,你唔系因为佢先钟意陈果嘅喔!”
“喂!CheukYuet,你一直以来都系钟意食菜心多过食西兰花啦,钟意食叉烧多过食圆蹄啦,同佢有咩关系嗻!”
……
可即使这样一边拾回曾经的生活一边骂自己,我们仍然无法避免“你离开了,却散落四周”的局面,甚至就因为两个人太相似,摆脱对方的影子成了mission impossible。如果因与对方同行一段路而有了新的习惯,那至少还能像做手术一样,切除一个新生的肿瘤。可那些与对方相关的习惯是自己本身拥有的,总不能割掉一处完好无损的皮肤,或者切掉一只正常的手吧。
黄伟文在ConcertYY里面关于歌中密码的解读,大家都听过:
“我与林夕讨论过一个问题,就是:究竟我们写的歌里面的桥段、内容、情节,是不是全部都是真的呢?我跟他的答案都是一样的。很多时候,我们写一些真实的东西出来,然后会发觉太真实,太赤裸,有点儿吓人,于是我们就改掉一些情节,就例如“冰岛”改为“孟加拉国”啦,“洗衣铺”都改为“凉茶铺”这样。为了不想我们的ex听了这首歌之后很得意(原文:好得戚),觉得我们还想念着他,伤得我们很深这样。 ”
所以,上面那段里面我所讲的那些“张国荣”、“陈果”、“西兰花”、“叉烧”,又有多少是事实,多少是密码呢?
文字/CheukYuet
图片/《分手说爱你》
美术编辑/H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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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盏搞音乐的第1180次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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