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是自作自受,本来我可以有一个真心爱我的男友,两个人幸福地度过一生,可没想到最后便宜了渣男,那天我被闺蜜男友爽约了一个晚上,内心无比的痛苦,寒风就像针一样刺进我的皮肤,让我清醒地知道自己被抛弃了,谁让我勾引了闺蜜男友呢?这又怪得了谁?
睡意深沉,忽被电话惊起,且听舍友微鼾四起,徒留我满心烦闷。
“喂,黄英你在学校吗?”今天是周六,没有男朋友的我想不出还能有哪个男生这么早给我打电话。
窗外的杨树叶子还在绿着,高大威武,遮蔽着刚刚出生的太阳。
“你是?”我迷糊的大脑神经里调配出疲倦不堪的声音,原因是我昨晚码字到凌晨。
“是我啊,我是任志恒”我把眼睛稍微睁大了一点,是啊,他没骗我,我的手机里存着他的电话号码呢。
任志恒,是闺蜜姜萍的男朋友,大概是上周一起吃饭,我们才经姜萍介绍认识。
“怎么了?在呢。”我穿上拖鞋,拿了外套轻轻走到阳台,怕吵醒正在熟睡的舍友。
“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姜萍在不在宿舍啊?我们吵架了,我现在联系不到她”听的出来,他快速吐出的话语里带着焦急。
“好,那你等一下,我一会回你电话”说完我就匆匆挂了电话,连睡衣都没换就去了姜萍的宿舍。
初秋的天气,走在楼道的我竟然感受到了阵阵凉风,就像毒箭,一根根狠狠地扎进肉中,又痒又疼,万分不适。
我和姜萍是在学院组织的老乡会上认识的,虽然同在一个市里,由于所在区不同,所以我们步入大学之前我们没能认识。
不过还好,我们在大学相识,总算没有错过,我和她一样都是学的法学,所以我们在同一个学院,她的宿舍就在我们隔壁的隔壁,距离很近。
我看了一下时间,早上七点半,大家都在睡觉吧,为了周全起见,我先给姜萍打电话,结果却是已关机,和任志恒收到的结果一样。
我又试了几次,结果同样。如此这样,我只好打道回宿舍,捯饬好自己然后再处理这件事。
“喂,我是黄英,没有找到她,你在哪?我过来找你吧”这时我已经换好了衣服,画了淡妆,随时准备听候发落。
“我现在在我们学校,你去你们学校南门,我在那等你”他们学校,是和我们学校只有一墙之隔的睦邻好友。
初识姜萍,就觉得她眼睛里藏着一泓泉水,清澈透明,极尽利落干净。
姜萍很聪明,为什么这么说呢?原因是她高一高二学习舞蹈艺术,高三临时转到文化班然后加入到我们浩浩荡荡的高考大军,结果几乎两年没有学习专业课的她,竟然和我这种尽心尽力学了三年的人上了同一所大学。
因为练舞蹈,姜萍身材高挑有气质,是不少男生梦中丁香般的姑娘。
“你们怎么了?”我一出门远远就看到了那个一米八五,瘦瘦高高,白净可人的家伙,说他是校草,真的没随意夸张。
“哎,别提了,我昨晚喝多了,对她说了重话?”他一副自己可以决心悔改的样子,楚楚可怜。
“重话?在你们的字典里什么才是重话呢?”我从言辞上对他紧追不舍,就像法庭上双方的律师辩论一样。
“我和她说了分手……”他支支吾吾,我大概可以理解为他是后悔了。
“谈恋爱就不能好好谈吗?姜萍为了你付出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会我的小暴脾气差点就要上来了,幸亏我捏住了我的衣襟,这才慢慢控制下来。
而且理智告诉我,我们不太熟,说话不能没轻没重。
“我知道,正因为我都知道所以才感到抱歉啊”他眉头紧锁,像一个遇到重大麻烦的白衣少年。
“说实话,我们已经在一起两年了,可是这两年,我真的倦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真想狠狠抽他两个嘴巴,不为别的,就为为他掏心掏肺的姜萍。
“你特么混蛋,当初处处献殷勤的不是你了?”我的脾气终于再次上来了,不过动手我还是忍住了。
“不想继续了就是不想继续了,没别的,要想诋毁我麻烦彻底点,你大可以对外宣扬我有多混蛋”说完他扬长而去,我没有拦他。
他那个不耐烦说混账话的样子,真的不如一些不上道的地痞流氓。
电话打不通,我只好去车房取了我的自行车,试图去一些我们经常去的地方,心存侥幸,也许能找到她。
不知为什么,我此刻的心情就像天山七月的雪,又软又硬。为什么又软又硬呢?也许是因为对任志恒那种初次见面就模模糊糊的感情吧。
我就像一个街道巡视,看起来毫不费力的蹬着自行车,让车子保持缓慢前行着,而我的眼神,就像海上浮萍,漂浮不定。
我先是去了我们最常去的那家川菜馆,因为她特别喜欢那的环境,清幽淡雅,要是排解心中烦闷,那绝对是一个好去处。
可是我错了,老板娘看到我远远的就打招呼,一面打招呼一面用力拉开门,这是清早人家刚刚开始营业,哪里来的什么客人呢?
后来我又去了我和姜萍经常去的那个酒吧,台上依然有深情的驻唱歌手,悠悠地弹着吉他,台下的人有的安静听着,有的直接借酒消愁。
我定睛一看,姜萍就在其中,桌子上大大小小的酒瓶,让我的心里五味杂陈,就像是喝醉了,愁意泛滥。
我径直走过去,坐到了她的对面,就那么看着她,醉醺醺的她,一言不发。
“黄英你来啦?”她嘿嘿的笑着,姿态不优雅,脸上的妆也都因为泪水的灌溉没了样子,这样的她,不多见,十分反常。
“我们回去吧”我起身去拿她的包,试图把她从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带走,她却一把把我拉住,示意我再坐一会儿。
“到底怎么了?”我问完之后就后悔了,酩酊大醉的她能认出我来真的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怎么要求过多,让她讲这个悲剧的前因后果。
“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他吗?大一的时候,他追我我连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可是现在我求他他都不回头,我的真心真他妈喂了狗”我知道姜萍喝多了,我也知道这是我平时听不到的真话。
因为姜萍,总是很含蓄,看起来高冷,却又处处尽得风流。
于是我精心筹划的大事就在这晚诞生了,因为我此刻是真的想要他们好,想要他们复合。
第二天,趁着夜色撩人,我把这两个人偷偷叫到一起吃个饭,本以为会有好结果,可是我错了。
“今天我发了稿费,来请你们两位好好的消费一下,尽兴呀”如此尴尬的气氛,我觉得我真的无能为力,如果不是姜萍昨晚喝多了哭着和我说那么多,我估计也不会这样做。
“这不是我们都爱吃的火锅吗?干嘛不动筷子?”说完我一个人装作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然后这顿饭,就在我一个人的卖力表演中匆匆结束,不欢而散。
我承认我是想撮合他们两个的,可是现在看来,没有一点希望。
我的所有力气,无疾而终。
“有时间吗?我找你有点事儿”任志恒的微信消息,他突然申请加我好友,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有什么事微信里不能说吗?要是不行也可以打电话,我在忙”不知为什么,自从上次的事过后,我对他的印象慢慢有了改变,所以才有意疏远。
“还是你们学校南门,我在那等你,你不来我不走”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心里的怒气莫名好了一大半,好像这些就是我所期待的,想拥有的。
果然是说到做到,我特意等天黑才出来,他在那等我,偌大的学校门口唯一一个吸着烟来回踱步的人。
“我有点忙,所有……”我想着假装解释一下,以撇清自己的关系。
“不用解释,你故意的我知道,去江边走走吧”他提出的要求,我没作答,算是默许。
“冷不冷?”我瑟缩的身子上立马多了一件外套,空窗许久的我内心颇受感动。
“我们回去吧”我真的是冻到“咬牙切齿”忍无可忍。
“你知道我为什么和姜萍分手吗?”他忽然抱住了我,不,应该说死死的抱住,用全身聚集起来的蛮力。
“你先,先放开我”只是很遗憾,我努力的挣脱没有收到一点结果。
“谢谢你出现”他说。
“你应该感谢姜萍,如果不是她,我们不会认识的”,陌生的怀抱里,我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喜欢你”他在我耳边轻轻吐出这两个字,很暖,我也很喜欢。
所以我,都没有拒绝,尽管他之前做了很不可饶恕的罪过。
于是,下一幕,我就完成了人生的初次蜕变。
“你知道吗?姜萍她在我面前从来都是装高尚,装纯洁,英,你不是那样的对吗?”他的手轻轻捏我的下巴,好让我的唇离他的更近一些,然后碰撞交合。
就在那样一个不知所措,无法逃脱的环境里,我贡献出了一个女孩最宝贵的东西。
阳光零零散散透过窗帘射进来,让人不得不睁开眼,虽然没有早餐,可是太阳真的越过了地平线。
“黄英,你怎么一晚上没回来,打电话也不接,亏我还给你留门了”听着电话那头焦急的声音,再看看眼前这正在熟睡的人,我竟然有一种想要掐死自己的感觉。
“没事,昨天玩的太晚了,我一会就回去,一会回去说啊”任志恒翻了一个身,吓得我赶紧挂断了电话。
“宝贝,谁啊?”他到底是醒了。
“一个同学”我心不惊肉不跳,原来我已经习惯了说谎,这样的自己令我自己都感到陌生。
“你会后悔吗?”虽然我的人就那样真真切切躺在他的怀里面,可是我总有种错觉,那就是他不属于我的错觉。
“不会啊,你以为我和她提分手,是提着玩的吗?我本以为我不会那么快放下她,可是现在我才知道我以为错了”他说的云淡风轻,就好像他不是当事人一样。
“你以后不会那么对我吧?”说实话我喜欢他,所以会更害怕那样的事情重蹈覆辙。
“所以啊,你要听话,我们搬出来住吧”这样一个要求,听起来无可厚非,实则令我猝不及防。
“啊?”我宁愿我的耳朵那一刻是失聪的,因为我真的不想这样,可是我又不想失去他。
“搬出来一起住啊,我们都这样了,姜萍还会让你好过吗?”我不得不佩服他如意算盘打的很到位,让我没有回绝的理由。
“嗯,我过两天给你答案”我往被子里面钻了钻,估计是为了抵御内心的寒。
一个月后,天气更加寒冷。医院里亦是,我无力的拿着怀孕报告单。
我此时此刻能想到的能解救我于水火的人,我最后的救命稻草,只有那一个人。
“我怀孕了”我小心翼翼的说着,尽力掩饰我一个刚刚成熟女孩子的慌张。
“打掉”那个人丝毫不留情,冷冰冰的话语能把人火热的内心穿透,那天我本来跟约好一起度过浪漫的夜晚,但是他没有来,而我傻傻地等了一晚上。
我绝望了,就像不由自主的开始那样。忽然理解了书上那句话,最可悲的结束,是不觉乎所以,只留内心阵阵撕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