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听了刘姐的话,我整个人都快懵了!其实在昨天晚上,我就预感到杜鹃有些不正常,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后来,我跟大头拼命往楼洞里跑,他一边跑一边喊:娟儿!娟儿你在吗?你答应我一声啊,我回来了!你不懂事的老公回来了……
跑到出租房的时候,大头家的门是锁着的;也就是说,杜鹃真的可能离开了。那一刻,我看到大头的眼泪,就那么沿着苍白的脸颊,肆无忌惮地往下流。
他慌张地掏着钥匙,捅了好几下才把门打开;进去以后,家里收拾的特别整洁,只是衣柜敞开着,里面却没了女人的衣服。
大头愣了,整个人就如雕塑般,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赶紧掏出电话打给杜鹃,可是电话不通,只有冰冷的提示音。
后来大头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呆滞地望着一个方向,嘴里小声念叨着:娟儿、孩子,娟儿、孩子……
他的声音不大,甚至很细微,可我听了,却如针扎一般,痛得心都在流血;我赶紧跑过去说:大头,没事的,说不定杜鹃上班了,下午就回来。
可他却犹如未闻一样,嘴里还是不停念叨着那两个名字:娟儿,孩子……
后来,他突然站起来,掏出手机就开始打;那是杜鹃的号码,我先前打过,已经打不通了;可大头还是疯了一般,一遍遍拨,一遍遍打;直到手机都没电了,他还是在那里摁;眼泪滴在手机上,屏幕已经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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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遇到这样的情况,我说什么劝慰的话,都是多余的;因为我根本无法理解,大头当时的心有多痛!他喜欢孩子,而杜鹃就是她生活的全部。可现在,孩子没了,杜鹃也走了,我真的无法想象,事情怎么会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后来我想到了江姐,想到了昨天晚上,是不是她的那些话,刺激了杜鹃?但我也明白,当时江姐只是针对我,说的都是些无心的话。可恰恰就是这些话,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杜鹃那个自尊心强大的女人,再也无法忍受穷人的生活了吧?!
我忍着鼻子的酸涩,不知道该不该怨恨江姐;她昨天确实是好心,她是拿钱来帮我们的;可也正因为她的到来,才出现了今天的局面。
后来我看到床角上,放了一只粉色的千纸鹤;它就如漂亮的杜鹃一样,静静地注视着大头。
我赶紧走过去,拿着纸鹤说:“大头,这个…是不是杜鹃留给你的?”记得大学的时候,杜鹃给大头的情书,就是用千纸鹤叠的。
听到我的话,大头机械性地转过脑袋,当他看到我手里的纸鹤时,整个人连滚带爬地冲起来,一把夺过纸鹤;接着又如温柔的少女般,小心翼翼、小心翼翼地拆开,生怕拆坏了纸角。
纸被轻轻地扑在床上,我站在大头身后,看到了上面,夹杂着泪水的钢笔字。
“大头,当你看到这行字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你恨我、怨我吧,都是我的错,是我负了你!生活的压力和生命的尊严,我们只能选择一个,而我们两个在一起,也只能相互拖累对方,甚至拖累人家小炎。”
“大头你知道吗?我是多么多么想和你在一起啊?!我一直期盼着,熬着,熬到有一天,你能出人头地,熬到孩子生下来,咱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可是我真的熬不住了,为了你,我把家里所有积蓄都花光了,咱们连生孩子的钱都没有,哪儿还有钱去养孩子呢?”
“你恨我吧,最好一辈子恨我!我把孩子流了,这是我一生的伤痛!我对不起你,我不想让咱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挨饿,就活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我爱你,只是现实太冷漠了,它让年纪轻轻的我们,手忙脚乱、惊慌失措;青春里我们许下的种种诺言,在生活的煎熬下,却是那么地不堪一击。”
“对不起大头,这世上比我好的女孩,还有很多;我希望你能过得更好,我也一直坚信,你早晚有一天,能飞黄腾达。把我忘了吧,等你有出息了,就找一个比我好千百倍的女孩,好好爱人家,就如你对我一样,知道吗?”
“不要伤心,我们都要好好的,这辈子爱过你,我杜鹃无怨无悔。说到这里吧,再见,我曾最深爱的老公……”
当我们把这封信读到末尾的时候,上面的字迹,已经被大头的泪水,晕成了墨汁。相识五年里,我从未见过这个西北汉子,哭成现在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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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是他的天,是他所有生活和美好向往的全部;只是这一刻,天塌了,生活被抽空了,那些对未来美好的幻想,在杜鹃离去时,已然成了泡影。
大头颤抖着手,一遍一遍抚·摸着那张纸,后来又小心翼翼地叠起来,轻轻地塞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看大头那个样子,我想跟他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而大头也不说话,就那样垂着脑袋,犹如迟暮的老人般,挪到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一盒烟;接着又坐在床边,就那样眼神呆滞地一直抽、一直抽……
我静静地陪着他,从下午一直坐到晚上;后来他长舒了一口气说:“小炎,你去休息吧,我没事,真的没事……”
听着他沙哑地嗓音,我心里有竟种莫名的痛;看着他,我刚要说话,他却拿手推了一下我说:“你去休息吧,这里还有杜鹃的气息,还有她生活过的影子;我想安静地陪她一会儿,说不定哪天,她的气息就没了,影子也没了……”
我忍着眼眶里的泪,却还是哽咽着说:“你他妈给我好好的!你是个爷们儿,任何事情都要挺住了,知道吗?”
大头抿着嘴,重重地点头说:“出去吧,我不会有事;这些年来,我大头什么苦没经历过?!没事的,出去吧……”
后来我出去了,门一关,我就听到了大头,压抑在嗓子里的哭声。
可我无能为力,那时还弱小的我们,在现实和金钱面前,彷徨无措……
回到自己屋里,我麻木地靠在床边,也不知道杜鹃怎么样了;她刚流了孩子,她身体还好吗?过得怎么样……
深夜里,我久久不能入睡;后来电话响了,是江姐打来的……
当我看到江姐的来电时,心里竟突然涌起了一股愤怒!我想昨晚,她如果不来,或许杜鹃就不会走,或许孩子还在,或许大头和杜鹃,还能继续过下去。
接过电话,我阴冷着脸,从牙缝里死死挤出一句话:“江韵,你到底还有完没完?我跟你说,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好吗?我求求你了!”
电话那头,她有些慌张地说:“小炎,对不起,昨天晚上是我太过火了;今天我一直想给你打电话,又怕你不接;那个…你能帮我,去给那个女孩道歉吗?你知道,我这人心大,说话不经大脑的,她…她没生我气吧?!”
听着她服软的语气,我突然又恨不起来了;其实江姐没什么错,她还是来帮大头的,我又有什么资格怨恨她呢?最后我说:“没那个必要了,她走了,离开这里了;江韵,也请你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我现在心里很乱,我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知道吗?”
她听了,也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大哭着朝我吼:“王炎!你到底想让我怎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只想对你好一点;你当初为姐做的那些事,我都记在心里,我欠你的,太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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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知道,谢谢你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就这样吧,你不要多想,你不打扰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好吗?”
“你!”她憋着气,紧咬着牙说,“你想让我死吗?你要把我气死是不是?!我跟你说,我跟李恩旭走得近,是有道理的;我不会喜欢他那种人,只是现在我有些事情要做。”
“跟我有关系吗?”我靠在墙边,其实内心还是有些窃喜的;只不过那种窃喜,比起杜鹃的离去,大头的遭遇来说,可以忽略不计。
“好!我不说了,什么都不要跟你说了!你就去过你的苦日子,受你的罪吧!我真是自作多情,我干嘛要这样?我真是…真是贱!”她狠狠撂下这话,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把手机放下以后,我靠在墙边就笑了;从她刚才的话里,我完全能够感受到,她是喜欢我的,真的喜欢!不然她也不会跟我说这些。
而且她貌似不傻,知道李恩旭不是个好东西;这样就好,能时刻提防着那混蛋,她应该就不会出问题。
想过这些,我突然有种强烈的愿望,就是回她那儿,跟她在一起;我想我会鼓足勇气跟她表白,即便自己配不上她,我也要说。毕竟有些事,正如小雅所说:一旦错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只是大头现在这样,他的爱人刚刚离去,孩子也没了;作为最好的兄弟,我又怎能抛下他,去寻求自己的幸福呢?
过了一会儿,我手机的屏幕突然亮了,是江姐给我发的短信。
她说:“王炎,我现在就郑重地告诉你,我喜欢你,不是姐姐对弟弟的喜欢,你明白吗?我希望你今晚就回来,有些事,我压在心里很久很久了,特别想告诉你!如果你也喜欢我,那你就来;如果不喜欢,咱们以后,就再也不联系了。我等你!”
看到这条信息,我浑身猛地一颤!心里竟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她竟然给我表白了,就这样表白了……
手攥着电话,我一遍一遍看着那条短信,生怕哪个字看错了,误会了。
可是没有,她真的说喜欢我,还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我王炎何德何能,能让她看上啊?
只是事情太凑巧了,为什么非要等大头和杜鹃分离后,才传来这样的好消息呢?想想大头的遭遇,看着江姐给我的告白;那一刻,我的心被痛苦和喜悦交织着;一边笑、一边哭。
跳下床,我想我应该去,到了那里,陪她一会儿再回来;这么短的时间,大头应该不会有事的;他是个有数的男人,我觉得他不会做傻事。
穿上鞋以后,我刚要出门,却听见隔壁房间里,大头猛地喊了一嗓子:“娟儿!你在哪儿啊娟儿?!好好,我这就去找你,这就去!”
吼完之后,他赶紧开开门,我俩在走廊里碰了面,大头说:“小炎,是娟儿,她给我打电话了!她让我去市南公园等她!”一边说,大头看了看时间又说,“现在都快凌晨两点了,不好打车,你骑电动车带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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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开心的点头说:“好好!我这就拿钥匙!”说完我回屋拿钥匙,大头也回去,抱了床被子。我说你拿这个干嘛?大头激动地抱着被子说,“娟儿刚做完手术,肯定身子弱,回来的时候,让她坐车兜里,给她盖着点。流产的女人,不能被风吹的。”
我本以为大头,会因为杜鹃流了孩子,而怨恨她;没想到,他竟然第一时间,关心的还是杜鹃的身体。这是爷们儿,好爷们儿!
骑上电动三轮车,冬日的夜风狠狠刮在脸上;沿着市南的街道,我几乎把油门踩到了最底。一想到能看见杜鹃,她还能回来,跟大头一起过日子,我简直开心死了!
而且江姐,她说她喜欢我,几乎所有的好事,都在那一夜间发生了!幸福来得太突然,我竟然不知道该如何高兴!
当我们骑到市南公园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周围除了几个路灯伫立在那里,其它地方几乎黑乎乎一片。
大头跳下车,扯着嗓子就喊:娟儿!你在哪儿?我和小炎来接你了,咱们回家!
静悄悄的夜里,周围飘荡着大头的回声;可不管远方还是近处,却根本见不到一个人影。
后来我和大头一起喊,喊了半个小时也没人;我就皱着眉,哈了口气说:大头,你确定刚才杜鹃给你打了电话?而不是你受刺激,出现了幻觉?
我们在上学的时候都学过,人在受到极大刺激的情况下,是很容易产生幻觉,来麻痹自己的。
可听我这样说,大头直接踹了我一脚说:“你他妈才幻觉呢!”说完,他把手机掏出来,我看到了上面的通话记录,确实是杜鹃,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