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书越想越气愤,一五一十地将学校里发生的一切如实告诉了苏安久,最后还不忘打抱不平地抱怨,“现在整个学校都在传,说你爱面子又买不起正品,只能打肿脸充胖子,找人来演戏假装是千金大小姐,买个假货送人,还是坏的!”
苏安久静静地听着梁子书的吐槽,明明自己才是当事人,听起来她比比当事人还愤怒,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她身上燃烧着的小宇宙,心里不由得一暖。
如此维护自己的好朋友,这一辈子,估计也找不到几个。
“子书,别气,我回去好好地问问她!”苏安久脸色柔和,因为自己的好朋友被惹生气了,情绪有点起伏,反过来安慰着气得不行的梁子书,“等我!”
放下电话,苏安久微微眯了眯眼,眼睛转得滴溜溜。
这个谢丝丝,看来是真的和自己杠上了,上次给她的教训真是太轻了!
慕司辰回来的时候,苏安久已经早早躺在床上准备入睡了,盖着被子露出个头来,盯着站在床前低眸凝视着自己的男人,脸上一热,心跳也莫名加快了。
她深呼吸了一下,吸入了淡淡的酒气。
“你喝酒了?”苏安久不满地皱了皱眉头,盯着男人精致如琢的脸庞有点儿失神。
从下往上仰视慕司辰,刚毅的下巴线条让人怦然心动,五官雕琢得恰到好处,细腻得如同画中走出来美男子,缓缓蠕动的喉结仿佛自动散发着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整个卧室的空气都变得莫名暧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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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她的目光如深海般不可测,仿佛随时都可能掀起一片情潮。
苏安久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
今晚的慕司辰怎么这么撩人?
他轻“嗯”了一声,当作是对她的回答,目光没有收回去,仍然深沉地紧紧盯着躺在床上的小人儿,如同在空气中纺织了一张密实的网,密不透风地将苏安久给罩住,无处可逃。
“……”
苏安久的身体在被子下轻轻瑟缩了一下,只觉得慕司辰此时的目光太过炽热,炽热得让她直想逃。
“身上臭死了,快去洗澡!”她皱了皱鼻子,有点嫌弃。
仅仅是一个下意识的表情,就足以煽动慕司辰的不满了,他倏地俯下身子,直逼苏安久,“嫌弃我?嗯?”
尾音缓缓勾出一丝暧昧,夹着几许怒意,如墨的双眸微微眯了眯,像在看自己的捕获到的猎物般。
“没有。”苏安久微微往旁边挪了挪,心里有点虚,“爱你都来不及,哪敢嫌弃你,只是心疼你应酬到这么晚,提醒下你早点洗洗睡了而已。”
他呼吸里的酒气喷洒在脸上,温温热热,如一根根羽毛,连同她的心也一起撩动着,空气里仿佛都带上了酒的醇香。
这酒气,竟然出奇地不难闻,反而有点醉人……
苏安久的脸色被熏得有点红,头顶上的男人像是剥夺了她的空气般,让她有些窒息。
“来,用实际行动告诉我是怎样爱我的。”
身上一重,苏安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慕司辰给压得无法动弹了,接触到他那强壮有力的身体,就算隔着一床被子,她的身体还是如同被火烧了一般,热得不行。
男人的声音就响在耳侧,透着一股极其诱惑的缠绵悱恻,她情不自禁地轻颤了下,感觉到越来越深沉的目光,下意识就伸手撑在他的胸前,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轻声说道:“别闹,我脚还没好呢!”
喝酒了的男人大概最易动情,脚伤成了苏安久最有力的借口,只希望能逃过一劫。
“总得先讨点利息……”慕司唇的眸光停留在身.下小女人的粉嫩双唇上,一遍又一遍地打量着,只觉得如同果冻般动人,有种神秘的魔力吸引着他。
话音未落,就迫不急待地凑上前去堵住了微张着的小嘴,仿佛要将她嘴里的呼吸尽数剥夺般,酒香弥漫让人沉醉,这个吻来得凶猛而强烈,忽轻忽重的啃咬,让苏安久很快地沉沦在这种快.感之下。
不可否认,慕司辰的吻技很了得,三两下就让她晕头转向了。
几近窒息的时候,他终于放过了苏安久,深沉的眸眼间一片浓郁的情潮,微喘着望进她的眼底,两人的呼吸缠绵地交织在一起,渲染出旖旎的气氛。
“好好睡觉。”望着身.下女人被自己吻得迷离的双眼,慕司辰险些控制不住,翻身爬下床,匆匆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意味深长地说道:“要是一会我回来你还没有睡着,那我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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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苏安久吓得赶紧闭上了双眼。
慕司辰一向清冷的脸上,毫无意识地闪过一丝带着宠溺的笑意,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小人儿后,才转过身优雅地往浴室走去。
次日,苏安久在慕司辰的怀里羞涩地醒来,睁开眼微仰起头,视线就触到了男人性感诱人的喉结,在早晨暖暖的光线下,极为动人,再往上就是那细腻而精致的下巴线条。
她的心不受控制地跳快了半拍,下意识地就要逃离,刚动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细腰被人紧紧地圈住了,那力道霸道而强势,根本没有一丝能让她自主逃离的机会。
“这么早就醒来了?”头顶倏地就传来了一个慵懒性感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轻轻地骚动着苏安久的心。
原本就快的心跳,此时更是骚动不已。
“嗯,我要起床了,把你的手从我腰上拿开!”苏安久不适地在他怀里扭了扭身子,肌肤相触的细腻瞬间擦出了一波火花。
慕司辰的眸光一暗,赶紧将怀里乱动的身体给用力摁住,声音已经染上了一丝情.欲,拧紧了眉头,低声警告道:“给我乖一点,别乱动!”
“再动后果自负!”
“轰”的一声,苏安久只觉得脸蛋如火般烧得旺盛,顿时就安分了下来。
男人早上起来,火气自然比较旺盛一点,和慕司辰坦诚相见这么长时间,早已经将他的尿性了解得差不多了,好不容易躲过了昨晚,她还不想这么快就遭殃。
苏安久安安分分地在家休养了三天后,终于坐着轮椅扶着腰出了门,艰难地爬上了车后座,狠狠地瞪了一眼旁边的慕司辰,目光中充满了幽怨和不甘。
眼前这个男人到了床上简直化身禽兽,把她折腾得不要不要的,偏偏下了床又是一副正人君子禁欲模样,对比自己的有气无力,他的神清气爽实在招人恨。
“在家好好休息不是挺好的,非要去上什么学受累。”慕司辰嫌弃地睨了一眼身旁火气旺盛的小女人,看着她看不惯又干不掉自己的模样,心情变得出奇地好,将手里的文件收了起来,看着她微微地掀了掀薄唇,“出卖自己的肉.体都在所不惜,上学真这么好玩?”
他眉头轻轻蹙起,漫不经心的目光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有觉察的担忧。
她这个样子,到了学校会不会被欺负或者受伤?
“我没有!”她咬牙吐出几个字,目光凶狠地刮了他一眼,心里的火烧得更旺了,“连伤患都不放过,你简直不是人!”
“嗯,你没有,只是情不自禁。”慕司辰弯着眉眼神色淡淡地附和了一句,看着她的目光始终带着一抹深不可测的意味,“你只是上学心急才故意诱惑我的。”
昨晚,要不是她太过诱人了,他也不至于忍不住,不顾她的脚伤纵情了一晚,谁知道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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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久被他气得脸色爆红,愤怒地低吼道:“你——”
然后突然发现词穷了。
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只能自认倒霉,她就不该相信网上说的,女人只要撒一撒娇,男人什么都会答应的屁话!
吃干抹净不算,还落得是自己撩拨他的话柄。
亏大了!
几天没来学校,刚进教室的瞬间,苏安久以为自己看错了,偌大的教室里,几乎一半的女生都转在了谢丝丝的周围。
她什么时候跟大家这么好了?
“安久,你终于来上课了!”梁子书和张佳人一脸欢天喜地地飞奔过来,扑入了苏安久的怀里,忍不住朝着众心捧月般转住的谢丝丝,眼里露出不悦来,报怨道:“谢丝丝拿着你送的包不知道交了多少朋友,还有脸说你送的包是坏的!”
“她这人真是太坏了,说一套做一套,有本事别要嘛!”
两个人都是一脸气愤地瞪着被热闹包围着的谢丝丝,替苏安久打抱不平,她们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小婊砸、白莲花了!
苏安久的目光再次瞟向了谢丝丝,微笑着迎接着她递过来的目光。
在看到苏安久的一刹那,谢丝丝的目光中带着惊讶和心虚。
很好,还算知趣,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苏安久轻轻地将扒在自己身上的两位好友扒开,推着轮椅自顾自地朝着谢丝丝移动过去,听到动静的人群一片安静,纷纷回头看着她,眼里布满了看热闹的兴奋。
很久,人群中开始出现了窃窃私语的声音,似乎有意无意地让苏安久听到,有点飘但清晰。
“还有脸走过来,听说丝丝生日她送了个假包,还是坏的,这面子该有多大啊!”
仅仅一句话,仿佛是一道序幕,拉开了接下来看戏码,周围的讨论声一个比一个急切,每个人都纷纷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将苏安久当成了透明,毫不在意地当着她的面讨论着,连声量都懒得控制了。
苏安久脸带微笑,平静地听着两耳边传来的八卦,每一个字都针对自己,大家都像一个了解过程的裁判,宣判着她的罪行。
这帮人,人云亦云的能力还真是惊人!
苏安久不屑地笑了笑,身上突然一轻,轮椅就被人推了起来,梁子书打抱不平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安久,别理他们,都是一群跟风党!”
“没什么大不了的,清者自清,我送了礼物给人,当然得当面问问人家喜不喜欢。”苏安久从容不迫地笑了笑,一点也没有受到身旁流言蜚语的影响。
轮椅推到了谢丝丝的座位旁,两边围着的人几乎默契地给苏安久她们让出了一条道,完全不嫌事大地继续围观,就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没想到苏安久的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尽管坐着轮椅的她要比谢丝丝矮上那么一点,却完全没有被压下去,反而自带气场地让人忌惮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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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你生日没过去十分抱歉,为了补偿,我让人给你带了礼物,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对那个包包喜不喜欢。”苏安久似笑非笑地盯着眼前故作镇定的谢丝丝,假装听不到耳旁的议论声,脸上一片真诚。
看起来就像是个无害的小姑娘般,亲切而友好,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正横着一把刀,随时都能将人碎尸万段。
谢丝丝目光闪烁了下,面对苏安久脸上亲切的笑容,一股寒意不知道从哪里钻了进来,一直涌向了她的心底,她顿了顿,才挤上了一丝笑容回道:“喜欢啊!谢谢!”
这句话一出来,围在四周的同学们,情绪被瞬间点燃了,纷纷为谢丝丝的回答说好话。
“丝丝真是太客气了,就一破包还能对她有这么好的脸色,真是太大方了,果然是大门大户人家的千金,区别就是不一样。”
“要换成我,理我都懒得理了。”
“充有钱人就算了,送了个破包还这么理直气壮地过来问人喜不喜欢,梁静茹给她的勇气吗?嘁!”
……
一直站在苏安久身后的张佳人和梁子书,简直要气得原地爆炸,狠狠地瞪着眼前肆无忌惮议论着的同学,一个个面孔如同丑陋的小丑,讨厌极了。
准备出声维护苏安久的梁子书,深吸了一口气,手背一暖,覆上了一双柔软的手,一道温和而胸有成竹的声音低低地传了过来,“子书,别冲动,冲动就输了,我会看着办的。”
一句安慰的话,如同熨烫机,将她心里不平的褶皱一一抚平,梁子书将含在唇边的话吞了回去,一脸信任地坚定站在苏安久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