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神仙虽然耍得猴戏,但效果当真不错,立时见效,围观群众纷纷报以惊叹,解村长一脸不爽仿佛便秘。
雍博文看着那海妹子,暗暗冷笑不止。旁人看不出来,可是他却瞧得清楚,刘老神仙耍了半天,只使了一个幻术或者说是幻符,趁着摇头晃脑浑身乱抖的功夫,他捏破了藏在手心里一方小竹牌,那抓在手中的那团灰影和弥漫的腥臭气味都是竹牌幻化出来的,真正让那男生醒过来的,却是刚刚出言主持公道又愿意为众大学生们担保的海妹子!那海妹子暗中使了法术解除了男生身上的禁制,这等禁锢血脉的法术都是随着血脉而在全身运转,不是绝对了解,谁没有这种隔空解除的本事,雍博文自己若是解法,那得靠过去,摸着身体表面,感应血脉运行的规律,找到法术禁制所在才能施法破解。可这海妹子一没靠近感应,二没使法探测,直接上来就把禁止解除了,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禁制根本就是她下的!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刘老神仙突地喝呀呀大吼一声,“妖孽还不束手就擒!”跳将起来,奔着那躺在床上的女生扑过来,揸开双手,好似精/虫上脑要当众袭胸的色狼。眼瞅着那一双手就要按在女生的胸部上,打旁忽地飞来一脚,正中刘老神仙侧腰。这一脚踢得好不结实,刘老神仙啊哟一声惨叫,斜飞出三四米,重重撞在墙上,把那单薄的墙壁撞得直颤悠,落到地上捂着侧腰惨叫翻滚,一时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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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变化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刚刚才醒过来就踢飞了救命神仙的男生酷酷地慢慢收脚,冷冷道:“死神棍,居然敢当着我的面儿欺负我女朋友!”
“胡飞,你搞错了,他是在给你和小曼治病!”学生们一拥而上,其中那个领头的男学生解释道,“你就是他救醒的。”
胡飞轻蔑地瞥了刘老神仙一眼,不屑地道:“就凭他这个神棍?老陆,你们花了多少钱请的这个神棍?”
那领头的男学生道:“三千,大家伙没凑够钱,先给了一千多块钱!”
胡飞走到刘老神仙面前,伸手揪着他的脖子给从地上拖起来,咬牙冷笑道:“老神棍,看你年纪大了,我也不欺负你,不过你骗我同学的钱却不行,快点交回来。”
“忘恩负义,忘恩负义啊!”刘老神仙被踢得不轻,嘴角趟出一溜白沫,气得话都说不全了,哆嗦着手指着胡飞就会一句忘恩负义了。
旁边的村民有看不过眼的,忍不住道:“后生,哪能这么做啊,刚刚多亏了刘老神仙救你,你才醒过来,就算不念着他老人家的救命之恩,也不能这么连打带踢还带往回要医疗费啊!”不过出声的人却是不多,显然这个死要钱的老神棍在村中人缘并不是很好,许多村民见他挨打,甚至还露出了兴灾乐祸的表情,尤其是解村长最为明显,夸张地咧着嘴,似乎随时都能爆出哈哈一声大笑。
胡飞道:“这个老神棍根本就是在骗钱,他有什么能耐治好我和小曼?”
刘老神仙叫道:“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你就是我救醒的!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你那小女朋友我不管了,你要是有能耐,你自己救吧!”
胡飞嘿嘿冷笑两声,把刘老神仙往地上一扔,大踏走到女朋友床前,伸手在她胸腹间按了按,蓦得握成拳头将中指指节突出出来,对着某处一拳击下。
雍博文不禁挑了挑眉头。胡飞这一拳相当有名堂,尤其是其中还蕴含着相当程度的法力,显然也是术法中人,就这水平来看,弄不好还是低级法师。再想到刚才在海滩上的疑惑,也就解决了。这胡飞显然是在众人都离开的时候,悄悄使法术把自己和女朋友隐藏起来,想等人走光了再继续亲热,不想却撞上了群妖雾行,遭了暗手,被牢牢禁住。
众人见了这翻变故,都是暗叫不虚此行,这大半夜的居然还能看到如此精彩好戏,见胡飞脚踢老神仙不算,还要自己去救女朋友,一时间都屏气凝神,期待后续发展。
刘老神仙虽然痛得厉害,却也紧张得瞪大了眼睛。
海妹子似乎有些紧张地抬手摸了摸鬓角,无形法力发出,悄然牵动女生体内的禁制偏了一偏,胡飞这一拳便打偏了,床上女生小曼仅轻轻哼了一声,四肢微颤却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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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飞偏头往人群中瞧了一眼,显然有所发觉,但这种事情不好在普通人中间声张,也不说什么,又探了探,重新找到准确位置,右手再击一拳。
海妹子摸着鬓角的手向上抬,貌似去捋耳旁散发。
胡飞忽地身子一侧挡在床前,那一拳急速下落。
海妹子举在耳旁的手急速动了动,似乎在规整乱发,但与女生体内遥相呼应的法力却分为两道,一左一右绕过胡飞袭向女生,左侧法力明显,右侧法力微不可察。胡飞果然上当,又往左一扭身子,想挡那左侧袭来的法力,右侧法力暗渡陈仓直奔床上女生。
雍博文便在这时往前踏上一步,那模样就好像是离开太远看不清楚屋中情况,所以想往前挤一下,踏步间暗使五雷正法,一道微弱的雷法自人群缝隙间穿过,正截住海妹子牵引禁制所发的法力,便听噼啪一声细响,胡飞身右侧爆起一小团白亮的星光,胡飞那一拳就在同时击在床上女生的胸口。
蓦得一股白雾自窗外急速涌入,在房间中飞快弥散,眨眼工夫就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没等在场众人反应过来,就听雾中传来刘老神仙杀猪一般的惊恐喊叫:“起雾了,快逃啊,雾妖来了,不想死的快逃啊!”就听噼哩扑楞连滚带爬的动静响起,跟着有人被撞倒在地发出砰砰乱响,刘老神仙这一咋唬本就被这突如其来的白雾吓了一跳的众村民立时炸了锅,连喊带叫的跟着就跑。
简陋的招待所里立时乱作一团。
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往外逃,只恨那走廊狭窄,一时间竟全都卡在其中,进不能退不得,一个个带喊带叫奋力挣扎,却不知何处纠缠得太死,竟是无人能动弹分毫。
一时间,哭声、喊声、叫声连带着噼哩扑楞的沉闷撞击声、痛苦的惨嚎声、恼火的叫骂声搅在一处,形成一种怪异的令人窒息的合声,在浓郁得化不开扯不透的白雾中不停回响升腾。
白雾一起,雍博文便施法锁定了海妹子的位置。
海妹子果然趁雾起而动,直扑向床边的胡风和小曼。
此时,胡风刚刚一拳打破了小曼身上的法术禁制。小曼呻吟着醒转,睁眼所见却依旧是满目苍白,不禁吓得尖叫。胡风伸手抱住小曼,浑不知身后有人偷袭。
雍博文暗自冷笑不已,纵身自拥撞的人群中跳起,贴着屋顶急速向前爬了几步,追到海妹子头上,猛然落下。
海妹子刚刚来到胡风身后,正要出手偷袭,忽觉头顶风声炸声,暗叫不妙,连忙向旁躲闪。
胡风闻听背后有异动,在地上猛得跺了一脚,低喝道:“有请伏虎罗汉!”身子一抖,反手一拳打向空中。这一拳即出,狂风立响,所过之处,将白雾一扫而空,隐隐间竟有噼啪爆呼,声势当真骇人。只是他这一拳却打错人了。真正的偷袭者海妹子刚刚被雍博文吓跑,而雍博文恰好落下还没来得及改变方向继续追击,这一拳正奔着雍博文面门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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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苍白间,忽听现出一块清明空间,就好像是一杯浓郁的牛奶中突地中和出一片纯净的清水般,钵大的拳头与雍博文的那张脸同时出现在这片空间中。
雍博文只顾着盯海妹子了,却忽视了胡风的存在,眼见一个拳头近在咫尺,这要打中了,鼻梁打砸还是轻的,弄不好就得满脸开花,大惊之下,深吸一口气,张嘴一喷,使的正是得正花间的真阳刀。
便听嗡的一声闷响,一道暗赤色的红光自口鼻中喷射而出,正中胡风的拳头。
拳头被红光一扫立刻发出滋滋作响,青烟直冒,表皮焦黑一片。
胡风惨叫一声,忙不叠地收拳。可那红光去势不止,嗖地划破白雾,闪电般插了过去。胡风也是了得,虽然因白雾遮眼不知对方使了什么法术伤了自己,但情知事情不妙,收拳的同时立刻矮下身子,抱起床上还在吱哇乱叫的小曼,贴地急滚,滚了两下,正撞在一人脚边。
此时满室混乱,人人都在惊慌逃窜,这人却安静站立不动,便显得格外诡异。胡风一撞到这人,便心中警觉,正要再往旁滚,却是身子一紧又中了禁制无法动弹,只听耳旁有人轻笑道:“好个神打之术,呼之即降,可比那些街头把式要强上百套,能把神打术这种三流玩艺练出如此神通的,也只有岭南太皇宗,你是太皇宗的入室弟子吗?”听声音却是个年轻女子,语气间倒也没什么敌意。
胡风尚不及回答,就听耳旁狂风呼啸,宛如超级台风过境,满室轰轰然作响,桌床杂物尽都在狂风中飘飞起来,一个身子把持不住,竟被这狂风吸起,宛如一片轻飘飘的纸片落叶,顺着风势飞去。
满室白雾一扫而空,视线之为一清。胡风抬眼看去,就见一个年轻人立于房中,张口猛吸,直有鲸吞天下的浩然之势,这渐有天地之威的狂风竟是生生被他吸出来的!白雾在他身前凝成一个人头大小的白团宛若雪球般滴溜溜转个不停。更让胡风惊骇的是,他体内的凝固的真阳之力竟被吸得不稳颤动,隐隐有脱体飞出的势头。
“这是什么法术?”那制住胡风的之人轻咦一声,同样相当惊讶,抓住胡风、小曼,身形一晃,浓浓白雾如同从烟囱里喷出来的浓烟也似自身后冒出,将三人身形遮住。
室内的清明只是一闪即逝。
雍博文这真阳刀的回吸之力不能持久,收回喷出的真阳之力就算完事。但这一喷一吸之间所产生的沛然大力所形在的威能却是惊人至极,给本就混乱不堪的招待所火上添油,他这一吸即了,却听轰隆一声,这木制招待所的单薄外墙被惊慌的人群给撞破,挤撞在一处的六七个人自破口处下饺子般接二连三地摔了出去。这一下卡住的走廊总算松动起来,数十人挣扎的合力一遭爆发,有的顺着走廊楼梯下去的,有撞破墙壁出去的,这木制小楼哪经得起这种折腾,晃了几晃,摇了几摇,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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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博文一口真阳气吸还,只觉身下楼摇地晃,便知不妙,按着记忆中窗子所在的方向急急奔出,他这一跑那就是陆地飞腾之术,奇快无比,本来就离着窗子不远,两步即到,只是稍偏了一些,正撞在窗侧墙上,把墙撞了个大洞,尤如膛炮弹般射出小楼,迷雾之中便觉近处有人也飞快自楼内跃出,以声响速度来判断也是主动跳出来的。想到刚刚那海妹子就站在窗前捉住胡风和小曼,雍博文断定身旁这人就是海妹子,正要出手,不想那人竟是先下手为强,锵的一声脆响,一道寒光闪电般在雾中炸起,杀气凛然!雍博文拔剑出匣,以破魔八剑应敌,刹那间与那袭来寒光连续撞击数十下,叮当脆响声中,手中的精金堂名品宝剑伴着撞击迸发的团团火星化为碎片,一同散落雾气之中。
“好剑法!”雾中那人赞了一声,寒光突地一化为三,三化为六,六化为九,刹时间变化九道,四下盘旋飞舞,于雾中时隐时现,宛如九条毒蛇潜于暗中,时刻准备扑出凶狠咬噬。
雍博文至此方才落地,凝神戒备,反手摸在剑匣上,握住那柄桃木剑,又连贴三道精金符,准备以木剑迎敌。
雾中那人却没有继续进攻,而是沉声道:“把你拿走的剑交回来,我放你一马!”
雍博文冷笑道:“就凭你这小小的雾障法和飞剑术就想打败我?痴心妄想!你还是想想等会怎么求我放你一马吧。你役妖害人,别以为在这海岛上就没人管了,今天既然叫我撞上了,那你就乖乖束手就擒,或许我会从轻发落。”
雾中那人呸地啐了一口,九道寒光蓦得同时自雾中射出,怒龙般自不同方位袭向雍博文。
雍博文拔出贴符精化的桃木剑,依旧使破魔八剑应敌,左手却从剑匣中掏出布阵器,按动按钮,射一道阵法。
这布阵器中已经事先存好了十道不同功用的法阵,只需调到相应的序号,就可以弹出使用。布阵器一发动,从里面喷出好多杂七杂八物件,其中以符箓居多,正是太平道最精擅的符阵之术。雍博文使的这一道符阵名唤天罡破煞阵,专门在大范围迷障之术中使用,布得阵中阵,虽然不能破掉敌人的迷障之术,却是可以迷上加迷,利用敌人的迷障之术加层,使敌我双方都陷入阵中,而太平道的符杀之术最适合这种贴身混战,一步数符,只要走过的地方那是符上加符箓上贴箓,除了施符人自己,其他人都是一触即发,触发符箓与事先布下的天罡破煞阵相互感应,立时就可以锁定敌人位置,进而从容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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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有事早起出门,后半夜方回,没能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