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风徐徐的从空调的吹风口送到房间的各个角落,不到三十平米的办公室很快就暖和了。
时小谦感觉浑身毛孔渐渐舒展开来,伸手解开了领口的两粒纽扣,左右转了转脖子,笑道:“彪哥,芋头,如果说起打架砍人。那没得说,凭着你们高超的技艺,再加上凶悍外表,绝对甩我十八条大街……”
芋头心里嘀咕开了,这不是在变着花样说自己很丑么,这个时小谦也太张狂了,连彪哥也敢说。
“……不过论这腿脚和手上的功夫,你们比我可就差远了。进门的时候要‘随风潜入夜’,还要能‘拿物细无声’。这是做我们这一行的最高境界!不是我吹牛,只要我愿意的话,甚至连贞操都能偷走。”
“别卖关子了,快快进入主题。”谢三彪抚了抚额头,狠狠瞥了他一眼。
时小谦也觉得炫耀的差不多了,这才开口转入正题,说道:“喏,我从主家拿来的这些东西,都是有用的。保鲜柜的钥匙是从星海大厦董事长家里拿来的,他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这件事,不过我怀疑他可能是幕后的主使。”
谢三彪点了点头,道:“星海大厦的董事长名叫徐友林,据说是苏开誉的堂兄。他和苏家有这一层关系,想要对付飞鸟团的话,也有充足的理由。那自语的这些东西呢?”
“身份证上的这个家伙,是开整人公司的,公司后面还有一张名片。写着‘只要钱给够,整人不怕揍。’应该是有人雇佣的他,往咱飞鸟团里面扔东西。”
老师让我上她床
谢三彪翻过身份证来,只见背面果真粘着一张名片,上面写着:“独创一家公司。”
“芋头,名片你拿着,找到他,看这龟儿子怕不怕揍。”
芋头接过名片,小心收好。
“还有这锤子么,我家的门坏了,也懒得到五金市场去买了,就随手拿了过来,修门好用。”时小谦指了指铁锤,接着道:“对了,里面还有一把精钢蝴蝶刀,那家伙应该是道上混的,身上刺着纹身,长的五大三粗的。不过,应该不是纹士,因为他身上刺的那一只老虎,简直就像一只猫,太难看了。”
谢三彪听到这,插话道:“那猫眼是不是一只红的,一只蓝的?”
“不错。”时小谦仔细打量了谢三彪一眼,道:“彪哥,你对他还挺有兴趣的啊!”
谢三彪老脸一黑,没心情跟他继续开玩笑,沉声道:“那是虎脸猫,在凌江市道上也算是老前辈了。听说他早就厌倦了拼杀,洗手不干了,现在怎么竟然做起了这样下三滥的事情,真是越混越不如以前了。”他随手把玩着老式诺基亚手机,问道:“那,这部手机是干什么用的?”
“这手机里面记载着不少的联系号码,还有短信。”时小谦皱了皱眉,道:“不过你要先找人解锁。还有那狼牙吊坠,我检验过了,是实打实的纽芬兰白狼牙,这种狼已经灭绝,相当珍贵,你们就留着吧。我身材瘦小,带着不像那么回事情,也别扭。不像你们五大三粗的,你们带着它,很符合你们的性格特征。”
“不是吧。”芋头瞪着眼睛说道:“太邪乎了,这你也能看得出来么?我看这和狗牙没什么区别啊。”
时小谦摊开手,用一种十分无奈的表情说道:“同样都是一双眼睛,怎么看到的东西,区别就这么大呢?”
“嗯。”谢三彪将狼牙吊坠收下,道:“你们俩可以下去休息了,这些事我会找人弄清楚的。”
时小谦提着铁锤,道:“可以回家会懒觉喽。”手刚要握住门把手的时候,办公室房门忽然打开,一个身影冲了进来。
时小谦脚下灵活,关键时候,一个撤步转身,轻松的躲了过去。
“彪哥,大事不好了!”冲进来的那人,慌慌张张的说道。
“老子哪不好了?”谢三彪拍着桌子,冷冷说道:“一点规矩都不懂,出去,敲门!”
“出事情了。”那男孩看上去年龄刚满二十岁,脸型还有些稚嫩。
芋头见过他几次,是半个月前刚刚加入飞鸟团的。因为练过武术,很能打,所以被破格提为内围成员。
“天塌下来也要讲规矩。敲门同意才能进来。”谢三彪挥挥手,道:“退回去,重来。要么滚蛋!”
男孩灰溜溜的退了回去,重新敲了敲门,听见谢三彪“进来”的声音,才又走进来。
文
谢三彪淡淡的道:“什么事情?说。”
男孩紧张的站在那,额头汗珠不断滴落,也顾不得用手去擦,弱弱的说:“是柳铭,他疯了……和孙哥他们打起来了。这老家伙力气很大,都快控制不住了。孙哥给你打不通电话,这才让我赶紧过来通知你!”
男孩一口气说完,急的直挠头皮。
“你怎么不早说?”谢三彪腾地站起身来,一拍桌子道:“走,过去看看。”
柳铭关系重大,唐团长派人叮嘱过,一定要好好看管,这里面不能出任何差错。
能够成为幽灵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们实力仅次于狱使。柳铭这是他受伤在身,不然,就普通混混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他三两下就能够给打死。
可现在,他究竟恢复的怎么样,有了几分力气?谢三彪都不清楚,如果伤势很重,被飞鸟团的成员打死可就惨了,如果伤势不重,打死了飞鸟团的人,那更不行啊。
谢三彪小跑着下了楼,又从楼下大厅叫了五名混混,快步从夜总会后门走出,来到小区内一间地下室仓库里。
这间地下室和从前关押柳铭的那处地方大致相同,阴暗潮湿,进去之后就能够感觉到丝丝寒气往毛孔里面钻。里面墙壁和走廊同样不怎么干净,以前租赁过这家地下室的人,做的是自行车部件的生意,就连走廊里,都散发着一股胶皮味,十分难闻。
谢三彪刚进来,就被难闻的气味呛得连连咳嗽了几声,左手捏着鼻子,右手使劲在煽了煽空气。
谢三彪把柳铭安排到这个地方,也是无奈之举。因为柳铭的身份根本就见不得光,现在宗佰虽然死了,但手下的眼线,还有纹士,纹士长以及幽灵都有活着的,他们仍然拼命的在为地狱工作着,如果被这些人发现柳铭的藏身之地,可就糟了。
后面的混混也纷纷大皱眉头,有人骂道:“真他娘的难闻!”
“素质”。谢三彪说道:“别老骂骂咧咧的,团长不是说过,大家要注意言行文明么?以前的扫文盲,学知识,求真理,你们他娘的都忘了。”
混混们暗自好笑,彪哥张口闭口都是脏话,竟然还教育别人,无奈他是头头,这些个混混想笑不敢笑出来,只能答应着。
一名混混道:“此味,冲煞我也。”
“屁臭焉能比此臭哉?”
“然。”一人附和道:“这是对翔的宣战!”
“是对菊花的迎合。”
“去,别装文化人,你们还是骂娘吧!”谢三彪叫了一句,走进地下室房间内。
地下室终日不见阳光,里面更感觉凉飕飕的。柳铭已经被制服住,被四名混混死死的按在木板床上。他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彪哥,你可算来了。”床边,一个左手捂着肚子的大汉走过来,叫道:“这家伙早晨想逃走,幸好你安排的人多,被我们及时发现,不然差点就被他给溜了。”说着,狠狠的看了柳铭一眼,道:“还有,这家伙腿瘸是装的,他根本就没有瘸腿,自己能走,力气还很大,刚才一脚踹我肚子上,疼死我了!
老师让我上她床
“真的?”谢三彪问了一句,目光灼灼的盯着柳铭。
柳铭还是没有动,被人按在床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彪哥,这事我还能骗你么。”那汉子撩起上衣,露出黄色的肚皮,只见肚脐上有巴掌大的一处红印,中间颜色很深,已经有些发青。
“这家伙也真够能隐忍的。”谢三彪心里忽然一阵后怕。
柳铭以前成功说服苏家,利用超级战士、怒兽联盟和龙纹会联合起来对付过唐团长,足见其智谋非常。在经过秦先生这么久的一番严刑拷打逼供后,意志竟然还这么坚韧,是个懂得隐藏自己的高手。
这样能隐忍,有谋略的敌人,即便人已经擒在手中,但依旧让人感觉到丝丝的害怕。
谢三彪暗忖:“或许,只有杀掉他,才能让人彻底放心吧。柳铭竟然能装瘸那么长时间,保留实力,肯定是在寻找机会逃生。只不过秦先生也是从地狱出来的,深知地狱幽灵的厉害,且他自己也是被地狱折磨久了,心里变态严重,整日折磨柳铭,而且乐此不疲,所以才没有让他逮到逃跑的机会。或许,宗佰的突然死亡,改变了他的计划,让他着急逃走。”
谢三彪走过去,摆了摆手,示意让混混放开柳铭,说道:“睁开眼,别装睡了。如果你再装模作样,那我只能把你的两条腿砍下来,让你再也没机会逃走。”
柳铭忽然笑了,他紧闭的双眼慢慢张开一道缝隙,声音沙哑的说:“谢三彪……咳咳……我要离开这里。”说完话,又轻轻咳了两声,嘴角还流出一丝鲜血。
谢三彪看到,柳铭眼睛里像是闪着泪光,可他不确定,这是不是柳铭故意装出来的。
“你的自由被唐团长限制了。”谢三彪淡淡的说:“哪都别想去。”
柳铭深深吸了一口气,呼吸显得有些费力,喉咙里传出嘶嘶的声音,他抿了抿干瘪的嘴唇,道:“我要见唐于蓝,我要出去。”
谢三彪哼了一声,不屑道:“也不是我说你,就看你现在的德行,比那宗佰的样子还难看,出去你能做什么?”
柳铭费力的翻过身,坐起来说道:“只要我出去,凭着我手上的狱使法戒,就能做很多事。”他攥着拳头,露出带在左手拇指上的戒指。
这枚戒指秦先生曾经摘下去检查过,后来又给柳铭带了上去,可能是想让他带着这枚戒指受辱。
不过,这狱使法戒却一直提醒着柳铭,让他没能迷失自己。
“说的牛叉轰轰的,领头的还不都被别人给干死了。”谢三彪嘟哝了一句,道:“想见唐团长也可以,总得有快敲门的砖吧。”
“我这里有……忍武组的资料,都是他想得到的……”柳铭说完后,深深的喘了两口气,像是在恢复消耗的体力。
老师让我上她床
“这可是你说的。”谢三彪不敢再犹豫,赶紧拨通了唐团长的电话,取得联系。
在通话结束后,谢三彪才让人把柳铭带到了山雀夜总会,还让手下人沏好茶,甚至叫来黄义忠,给柳铭看了看病。
柳铭伤势看起来时重时轻,他可不敢让柳铭在交代消息结束前,就遭遇什么不测。如果按照他心里的真实想法,恨不得当场把柳铭给活剥了。
茶刚刚沏好,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柳铭坐在沙发上,一路上什么也不说,只是死死的攥着拳,眼神似乎隐藏着巨大的痛苦。
“原来宗佰死了,你这是真伤心啊!”谢三彪俯身看着柳铭,叹道:“这是多好的机会,你能从副狱使转正。上面狱皇给你的薪水和待遇也会增加吧!还有,陆霸他们死了,你通知狱皇过来,让他来对付那武之皇者不就行了。一个皇,一个皇者,两人对着掐。你要我,我抓你,弄个死去活来的,多好?”
柳铭的脸皮抽了抽,忍不住激烈的咳嗽起来,右手从嘴巴上拿掉的时候,巴掌上一块殷红的血迹。
谢三彪也不知他真实的伤有多严重,坐下身来不在言语相讥,看了看腕表,耐心的等待着。
过了二十分钟,黄义忠风尘仆仆,提着个药箱出现在眼前。
自从黄义忠到飞鸟团之后,医术上倒没有太大的突破,整个人倒是忙里忙外,很难有半刻清闲。
黄义忠作为黄学升的独子,自幼精读医书,受到良好的熏陶,医术也是十分的精湛,掌握的知识也是相当全面,是难寻的良医。
这段时间,飞鸟团和外面冲突不断,受伤的人自然有不少。
有的受伤极其严重,需要做手术的,就送到了医院里面,慢慢安心静养。还有的受了内伤,或者身体有毛病不舒服,病症比较古怪的,都是黄义忠在医治。
虽说有时候辛劳的顾不得吃一口饭,可见到病人康复后,一双双感激的眼神,黄义忠还是乐在心上,喜在脸上。
黄义忠面色红润,目光明亮,一看就是气血充足,精力饱满的人。他进门后,反手轻轻关上门,不急不缓的将药箱放在地上,这才自嘲道:“彪哥,强烈要求唐团长给我加薪啊,这些天忙死忙活的,感觉自己都成了一头骡子。”
“你可不像骡子。”谢三彪拿过茶杯,右手端着茶壶给他倒了杯茶,笑道:“骡子可是丧失了生育功能的,充其量你也只能算是一头驴。”
“你这个笑话可不怎么好笑。”黄义忠又将大衣挂在门口右侧的木质晾衣架上,冷道:“但是却让我很想在你的饭菜里加二斤泻药。”
“开个玩笑,别那么死板当真。”谢三彪端着茶,起身递了过去,道:“来,先给他看看病,号一下脉,看他究竟伤的怎么样。”
老师让我上她床
“不错,正事要紧。”黄义忠茶也没有喝,直接放在茶几上,盯着柳铭看了几眼,眉头皱的越来越深,道:“我直接说么?”
谢三彪一听,一下子紧张起来了,感觉柳铭伤的严重,也没询问,直接点头道:“说吧。”
黄义忠却在看着柳铭,等他颔首同意后,才继续道:“从这面色看起来,身体五行,五行俱伤啊!气色暗淡,眼窝深陷,两眼无神,印堂更是有些发暗,这要元气亏空到一定程度,才能弄成现在这样子。”
“哦,那伤的确实挺厉害的。”谢三彪说着,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笑意。
这样的话,自己就不用太担心了。
“怎么?”黄义忠察觉到谢三彪脸上的一抹喜色,又重新看了看柳铭,沉声道:“他是谁,我不记得飞鸟团有这么一个人。”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吧,他就是柳铭。”谢三彪毫不避讳的说道:“在你们还没有返回凌江市的时候,他就被唐大哥擒住了,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子,还是秦先生的功劳。”
柳铭身为阶下囚,这些话传入耳中,让他身子轻轻颤动,咳嗽的似乎更加剧烈了。
黄义忠听完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当年他们之所以离开凌江市,就是被地狱逼迫的。虽说他没有见过柳铭,但是听说过柳铭的名字,他可是宗佰手下最为得意的人才。
“既然这样,那你还让我来医治他做什么?”黄义忠转身走到晾衣架旁边,穿好衣服,道:“我还有事,再见!”说着,提起药箱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看到没有。”谢三彪晃动着茶杯,说:“你们地狱自认为在做很了不起的事情,可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恨你们?说明你们失道!”
“真理……只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柳铭面色痛苦的说:“为了改变……咳咳……我愿意,承受骂名!”
“奶奶的,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倔!”谢三彪也没辙了,拍着桌子道:“你就是被上面的人给洗脑了,完全被鬼迷心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