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强呢,从进部队以后,一直都跟着凌潇然,这次为了爱情抛弃了首长大人,一直还都觉得很是过意不去,他的人生大事要解决了,首先想到的,就是邀请首长大人。
所以夫妻俩一商量,亲自到B市来送请帖,他们结婚的时候,是希望可以请到首长去做主婚人的。
于是乎,几个人就一起坐着凌家的车子,回别墅了。因为人多,不方便,苏婷是打算回去之后再找时间和秦婄说悄悄话的,关于她自己,有许多事情想和秦婄唠唠,而对于那个小妮子的婚事,也是有着许多疑问的。
苏婷知道,秦婄跟自己一样,是那种外柔内坚的人,一旦爱上了,这一辈子,都很难改变主意的。
如果不是屈服于自己内心的感情,明明知道褚皓宇无法承担责任最终不会有好结果的,秦婄也不会和他纠缠了三四年才了断。
这样深刻的爱着一个人,最终,却还是心甘情愿的嫁给了另外一个人。这其中又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张强做了什么呢?
饶是苏婷不很喜欢八卦,事关好友的终身幸福,也忍不住的想要了解的。
在车上,苏婷只是简略的说了一下最近的意外,张强却是自责内疚不已,她十分的愕然。
“是那些坏人胆大包天为非作歹的,关你什么事啊?”
“都是我不好,如果是我跟在首长身边,绝对不会让他发生这样的事情的。”张强右手紧握成拳,非常坚决的说着。
好深
如果是他,绝对不会半路下车,他会一直坚定地跟随着首长大人,在最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帮他挡下那枚子弹的。
也不是说王刚就没有尽职,毕竟他跟着凌潇然不久,哪里有张强与首长大人的感情深厚?
哪比得上他张强,跟在首长身边差不多有十年了,对他的一言一行都十分了解。如果当时是他,首长突然让他下车,绝对会知道,是因为发生了意外危险情况。
王刚也比不上首长和她的感情深厚,对于张强来说,那种知遇之恩,就是一辈子最大的恩情了。想到这里,想到过往的种种,首长对他的关照,张强内心深处是更为自责了。
一个人坐在副驾驶座上,小伙子脸上那个表情,啧啧,看得我们首长夫人的闺中密友那个是心疼不已呀。
虽然明知他看不见,秦婄还是瞪着张强的后脑勺,愤愤不平的说着:“怎么,后悔了,不该跟着我回去,离开了你们的首长大人?”
这才反应过来,太座大人还在身边呢,嘿嘿一笑,小伙子只是憨厚的又继续挠脑门,苏婷发现,那几乎都快成了他的招牌动作了。
“怎么,真的后悔了?”秦婄的声音低沉了一些。
张强这才记起来,赶紧的摆手,还侧着身子,让老婆大人看清楚,“没,没,怎么会后悔呢?这辈子我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追随你的脚步了。”
说罢,又是嘿嘿一笑,这才回头去注视着前方的道路,只是再也不敢提有关责任、内疚之类的字眼了。
苏婷明白,秦婄也不是真的生气了,故意这么说只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罢了。她突然就很羡慕,张强也许没有英俊的外表、显赫的家世、过人的能力,有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他对秦婄的一颗真心。
到了别墅之后,老太爷和凌潇然在家,首长大人已经被搬到楼下来了。张强先是对着他们笔直的行了一个军礼,紧跟着,小伙子的眼眶都红了。
“首长,对—对不起。”声音里微微的,带着一丝的颤抖。
凌潇然只是笑着不说话,老太爷倒是白了他一眼,“对不起什么,小然子的腿是你伤的?”
受到惊吓一般的,张强瞪大了双眼,“怎么会呢,我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伤害首长啊。”
“那你对不起个啥,小伙子,各人有各人的命,你也不该生来就是保护小然子的。你不是已经退伍了,军中的事情就与你无关,以后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何况这对敌作战,小然子受伤了,说明是他自己能力不够。”老太爷一字一句的开导着张强。
苏婷知道,这爷弎见面了,肯定也有许多话要说,而且大都是跟军队有关的。
有些人,生就骨子里一腔热血,不管有没有脱下那身绿军装,都会对部队有着狂热的爱好。
嗯哈啊
于是,借口要去做饭,秦婄也连忙起身说要帮忙,将那一方空间留给那三个人了。
她们还没走出几步,远远地,就听见身后有声音在说:“首长,你真的要退下来,不后悔?”
苏婷的脚步顿了一下,本欲竖起耳朵聆听凌潇然的答案,忽然又反悔了,反倒是加快了脚步向着厨房的方向而去。
这是他的选择,她应该相信他的。
饭后,男人们继续聊有关军事演习的事情,凌潇然虽然没法去参与了,可之前的预备工作有他的一份,了解的情况不少。正好老太爷和张强都感兴趣,于是就拣那不重要的可以说出来的部分,三个人一起热烈的讨论着。
苏婷将秦婄带到了三楼,别墅里专门给她预留的,按照以前H镇的房间布置的,堆满旧家具的那间房里。在这里,她充满了亲近感,也比较自在,说话方便。
“到底怎么回事,你和张强?”兴致勃勃的凑到秦婄面前问着,苏婷甚至还自备了瓜子茶水。
秦婄哭笑不得,没有废话的,直接将他们之间的进展三言两语的就说了清楚:“你也知道,我一个人回家,本就带着许多伤感的。让我感动的是,他居然追了过来,要知道这三年,在明知道我有男朋友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的情况之下,张强还一直都对我很好,无缘由的付出。我的年纪也不小了,家里人一直都在逼婚,也都对他比较满意,于是,就定下来了。”
炸了眨眼,再炸了眨眼,苏婷有点不敢相信,“就这样了?”
秦婄白了她一眼,“你还想怎么样,以为会发生多么轰轰烈烈的大事?我之前的事情,家里人也一直都知道,这次见过了张强,觉得小伙子老实可靠,比那个褚皓宇强多了。我妈说了,她是嫁女儿,不求荣华富贵,只希望我一辈子幸福快乐。而张强,一看就是过日子的人。”
其中自然还有一些艰辛曲折,秦婄不想一一跟苏婷诉说,好友脸上幸福的神采是掩饰不住的,而自己以后的生活,也只会越来越好,又何必再去提那些不开心的过往?
说的也是,特别是秦婄母亲的那句话,深深地触动了苏婷。有妈的孩子就是不一样啊,一切都是以孩子的幸福为主,回想自己当初的婚姻,几乎可以说是被苏家卖女求荣的呢。
之后,又将自己的事情跟秦婄大概说了一下,无论如何,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她们现在都有圆满的家庭,幸福的生活。
两个人都不胜唏嘘,爱情这玩意,真是看不懂的东西。
快乐的时光总是要过得快一些,两个人又说笑了一会儿,就差不多到了四点钟,过一会儿,苏婷就要去接饭饭了。她答应了小家伙,这几天都要接送他上下学,周末也陪着小家伙玩耍的。
秦婄说要跟她一起去接小家伙,苏婷一愣,继而笑了,“好啊,你这个干妈,还很少对我儿子尽孝呢。”
好深
“切,你扯淡,我对他尽孝?”
“没听说,现在都是二十四孝父母?走吧,饭饭的记性不错,虽然你们也只一起待过几天,他不会忘记你这位对他好的干妈的。”说着苏婷就起身了,真准备和秦婄一起去接孩子。
反正,到时候会有人开车送她过去,多秦婄一个也坐得下。
岂料,秦婄那样说只是开玩笑罢了,“不行,我和张强该走了,要去赶火车。”
苏婷傻眼,“不会吧,你千里迢迢的赶过来了,起码要住几天啊。”
“不了,真的,只是过来看看,婚礼就定在下个月,家里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呢。”秦婄说着,抱了抱苏婷,“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反正下个月,你们不就会过去参加我们的婚礼了?”
话是这么说,苏婷心里还是有点难过的,失落感居多。本以为好姐妹相见,今晚可以秉烛夜谈促膝长聊的,她还想好了,今晚可是要让首长大人孤枕难眠了,哈,她要陪好友,实在是没有办法。
这也是苏婷的鬼念头,实在是也想让自己休息一下了。首长大人最近太清闲了,窝在家里养伤,一身的好体力没处发挥,每天晚上不把她折腾得求饶,是不肯放弃的。
还以为,今天晚上,可以休息一下了。结果呢,哎,苏婷挎着一张脸,就跟中了大奖的彩票被她弄丢了一般的表情。
秦婄好笑的捏着苏婷滑嫩的小脸蛋,“得,别给我摆出这幅苦瓜脸,去找你家的首长寻求安慰吧。对了,你用的啥化妆品,都生了孩子的黄脸婆,皮肤还这么好?”
“去,别非礼我。”苏婷拍开秦婄的小手,两个人一起下楼,正好张强也向老天爷和凌潇然报告了行踪,他们是真的准备告辞离开了。
苏婷不喜欢这种离别的凄惨场面,先走一步了,都快四点半了,接晚了小家伙该有意见了。
而在她走了之后,秦婄却没有马上离开,只是对着沙发上坐着的人,脸色凝重的说了一句:“她是一个好女人,你应该珍惜的。”
凌潇然愣了一下,没有反应,他还不习惯在苏婷以外的女人面前,明显的表露出自己的情绪。
秦婄也是习惯了他这张病人面孔,不理会那么多,继续说:“婷婷真的很爱你的,我以前就经常听她说什么白马王子的。小时候因为你的一句话,她才去学的功夫,你应该知道的,一个小女孩学那些吃了多少苦。可是为了你,她不怕,甘之如饴。”
凌潇然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一直到那两个人都走了,他还只是如同雕塑一般的坐在那里。
闲着无聊的老太爷亲自送两个人出门,张强受宠若惊,口中直呼:“老首长,您辛苦了。”
本来是安排了凌家的司机送他们去火车站的,两个人一起拒绝,秦婄说自己还有点事,于是就这么的走了,老太爷回去的时候,看见孙子还在沙发上呆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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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过去,拍了拍凌潇然的肩膀,“别想太多,珍惜你现在所拥有的,好好的过日子就行了。以后对她好一点就行了,下个月饭饭生日的时候,你要慎重其事的,把这对母子给领出场,让众人知道,那是你最重要的人。”
然后,起身回房了,年纪大了,习惯了午睡,一到下午精气神就不好了。今天也是因为高兴,说起一些往事,才在厅里多呆了一会儿呢。
剩下的那个人,还继续坐在那里,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眼眶,却不由自主的,湿润了起来。三年之前苏婷说爱他的时候,他是不相信,或者说是不屑的,她爱他什么,首长的名头好听,还是爱凌家的权势?
两个人根本就不算熟悉,她爱他?说起来都觉得可笑。
后来逐渐的了解,知晓了当年的乌龙的误会,才慢慢地相信她是真的爱他了。却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如此的有真实感,凌潇然突然产生了一个强烈的念头:好想,好想再听她说一声,爱他!
事实上,秦婄和张强两个人离开凌家之后却没有马上赶去火车站,秦婄还想去一个地方,看一个人,或者是说,看过去的自己。
想要彻底的,与那段牵扯了好几年的乱七八糟的感情告别。
还真是凑巧呢,他们刚刚打车到了褚皓宇所住的公寓外面,就看见褚二少从小区里面走出来,身边跟着的,是一个肚子已经可以明显看出来的妇人。两个人边走边说话,那样旁若无人的微笑着,好像是要向全世界昭示他们的幸福。
秦婄用力的捏紧了拳头,手指差不多都掐进了手心的肉里面,而旁边的人,那只粗糙的大手,温柔的掰开她握得死紧的小拳头。
“走吧,别看了,跟我们没关系的路人甲,有什么好看的?”
秦婄回头,看见的却是张强一脸包含的笑容,终于,她的心结彻底解开了,都已经是路人甲乙丙丁了,真的,是跟她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了。
在她身后,永远有一个人关爱着,无论何时,只要她回头,他都在那里,这样的爱这样的生活还不叫幸福,那什么才有资格可以论得上幸福?
星期天的时候了,顾健彬夫妇俩带着儿子到凌家做客,一方面是吴小美和苏婷上次聊得很投机,早就约好了下次有机会再见面,饭饭一个人在这里也是很寂寞的,多一个朋友也好。
顾健彬是有许多话要和凌潇然说,虽然以后还可以是朋友,两个人同在一个城市见面还是很方便的,毕竟是赶不上以往的战友情谊了。
上一次在医院,顾健彬探病,还不知道凌潇然要转业了呢。这一次,两个人详谈,有一些细节遗留问题,凌潇然要向顾健彬交代清楚。
凌潇然已经开始复健了,经常是苏婷陪着他,扶着墙慢慢的走上好一段路。今天,陪伴的人换成了是顾健彬,两个人边走边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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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那几个女人孩子在花厅里打闹,顾健彬陪着凌潇然到了外面的园子,整天窝在屋子里烦透了,首长,不,前首长是十分的渴望呼吸那自由的新鲜空气。
围着凌家的花园转了一大圈,公事聊完了,终于,两个人说到了核心关键问题了:“指导员,情况如何?”
顾健彬苦笑,“进展不大。”
凌潇然挑眉,“怎么,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急着查清这个问题,也是为了苏婷好,一直以来都知道,苏婷对于苏家人的心结,虽然知道凌家人都会对她好,可是他的小妻子心里还是没有安全感。
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娘家是十分重要的。
可是苏夫人……苏若羌……算了吧,凌潇然不想让苏婷跟他们有过多的接触。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他知道了,顾健彬的父亲居然是认识苏婷母亲的,二十多年前,他也到过H镇。而且那段时间,恰好是苏婷母亲怀孕之前,凌潇然查不出具体情况的的时候。
一开始看到顾健彬对于苏婷的事情那么热心,苏婷对他态度也十分的亲切,凌潇然真有几分吃醋的。冷静下来之后却发现了,苏婷的亲切,有点儿家人的那种意味。
而连老太爷都承认,苏婷的外贸轮廓跟苏元祥没多大的相似,跟顾家老爷子的年轻时候的样子却是差不了几分。
老太爷有一次无意中笑呵呵地说:“我们家的婷婷,倒有几分小顾子年轻时候的风采。”
小顾子指的就是顾健彬的父亲,也只有老太爷敢这么叫他,而当时顾健彬的父亲生病了,医生都说是绝症,活不了多少时候了,让家里人尽量顺着老人家,凡事都以让他顺心为主。
顾老爷子的病情已经很重了,人经常都是迷迷糊糊的,家里人唉声叹气的,都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他的日子更加顺心。
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的老爷子,在嘴边经常呢喃着一个人的名字,后来才知道,居然是苏婷的母亲,就算是同名同姓,也未免太过于巧合了。
更让人惊讶的是,有一回,难得清醒的老爷子居然告诉顾健彬,其实他这一生,最爱的人不是他的母亲,他和他的爱人,还曾经有过一个女儿,今生他没有别的心愿,只希望在临死之前,能见一见那个无缘的女儿。
之后,顾健彬再问的时候,老爷子的人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而怕刺激到顾母,家里人还都瞒着她,什么都不敢说呢。
于是,凌潇然才敢有这样的大胆猜测:苏婷不是苏元祥的亲生女儿,其实她的父亲是……这种事却又不能只凭他的胡乱猜测,他大胆求证,将心里的疑惑告诉了顾健彬。
而急着要把那个所谓的妹妹找出来,安抚病重的父亲的顾健彬,也算是病急乱投医吧,居然觉得凌潇然的怀疑其实不无道理的。
上一次,吴小美在医院里问苏婷的那些话,其实是顾健彬授意的。他们现在必须要找到确切的证据,证明苏婷跟顾家人的关系。
知道苏婷的母亲是在H镇怀的她,也是在H镇生下苏婷的,顾健彬曾派人去H镇查过,可惜时隔多年,根本就是毫无线索。
“其实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告诉苏婷,然后让她和老爷子去做亲子鉴定。”凌潇然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扯淡。”顾健彬是坚决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