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龙思量笑眯眯的眼睛,纪发微扬眉头,淡淡地道:“因为上次在津天古文化一条街发生的事情,我还以为咱们是朋友。”
“朋友?”
龙思量笑道:“君子之交淡如水。过去的事情已经翻篇了。再者说了,即便你我是朋友,又怎地妨碍了我们在鉴宝一道上进行学术交流了呢?难道我们现在的行为不可以称之为学术交流吗?”
“学术交流。”
纪发冷哼一声,道:“好一个学术交流。”
愤怒,又是愤怒。
愤怒的火焰在纪发心头燃烧。
当初纪发第一次遇到龙思量的时候觉得这个人还真不错,第二次从端木天口中听到他的时候觉得这个人可以成为朋友,如今再一次见面,两人竟然成了针锋相对的敌人。
这种感觉令纪发心头很不爽,也很愤怒。
纪发变得易怒起来。
愤怒的纪发做事情追求立竿见影,于是哼了一声,道:“再与我些时间看看。”
说着,纪发眼眸深处不着痕迹地掠过了一抹紫色光芒。
紫色天眼异能启动。
使用紫色天眼异能的时候,纪发眼眸中的“异能堡垒”就会释放出一丝能量萦绕双瞳,然后像非常高能的透视科技一样,令视线穿透一样物体,看到这样物体下放的物件。
纪发可以操控眼中的能量多少,控制透视的程度深浅。
一丝能量萦绕双瞳,纪发将透视眼运用到了最弱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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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当纪发用透视眼观察手中的画时,竟然神奇地发现,这幅画有两层。第一层纸非常厚,上面绘画着一个跳舞的女人,这女人同样用线条勾勒着。第二层纸非常薄,薄到几乎能与第一层纸紧紧地贴在一起,第二层纸上画着练不成象的线条。
当第二层纸张上的线条与第一层纸张上露出在孔洞外的线条连接在一起的时候,神奇的一幕出现了,这刚好构成了一副犬的模样!
纪发心头一惊,再次使用绿色天眼异能,分析这两张纸。最后,纪发发现,这两张纸的年代虽然一样,墨水的年代也一样,但两种墨水上的一些细菌却有些不同。
这种感觉就仿佛第一层纸张上的墨水虽然同样来自数十年前,但早已在数十年前绘画在纸上,每一滴墨水都尽情滴挥发并定型了,而第二层纸张上的墨水虽然同样来自那个年代,用墨种类也不同,但它呈现出来的状态仅仅是定型却没有全部挥发,起码没有挥发到与第一层纸张上的墨水挥发的程度一样的地步。
换而言之,第二层纸张是后期加工上去的,第一层纸张才是真正的画作!
纪发心头大惊,同时将目光投到了小威逊的身上。
纪发虽然知道这第一层纸张才是真正的画作,也才是龙思量真正的后着,但他并不知道这画作是谁画的,画的又是什么东西,只知道无论墨水还是纸张还是这幅画的诞生时期都源于几十年前。
刚才小威逊说他一直在研究大西洋文化。
也许我能从他身上找到些线索。纪发想。
使用紫色天眼异能的纪发看遍了小威逊的全身。
哦shit,这家伙是多喜欢吃麻辣烫?怎么一胃的麻辣烫?
纪发眼睛X光般透视扫描着小威逊,同时在心里吐槽个不停。
嗯?
我操!
这家伙居然穿着粉红色的丁字裤!
我的老天,真是太伤眼睛了。
当看到小威逊的腿根时,纪发忽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几乎吐了出来。
唔……找到了。
在纪发几乎被小威逊的身体搞吐的时候,终于找到了想要找的东西。
在小威逊的口袋里面装着一个成年人巴掌大小的小包,小包里面有三十多层相册塑料袋,每一层相册塑料袋能放下十六张小型照片。
这些照片都是欧美那边的绝世佳品的照片。
梵高的画……
毕加索的画……
这雕像挺好看的……
这是思考者雕像吗……
唔居然还有华夏的梅瓶……
哦天哪!
这家伙居然将他穿着粉红色丁字裤的照片也放到了这小册子里!
FUCK!
我的眼睛都要瞎了。
纪发几乎崩溃了,长呼了一口气后,赶紧将目光挪到下一层。
这些艺术照片总算挽救了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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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等一等。
这是什么?
纪发的目光被小册子里的一张小照片吸引了过去。
这张小照片上画着一个翩翩起舞的妙龄女子。
嗯?
这画儿不正和第一层纸张上面的画儿一模一样吗?
我看看落款……
我的天!
这竟然是毕加索的素描!
纪发重新使用了紫色天眼异能看那张相片,得到的结论依旧相同,心顿时放了下去,同时有些惊异地看了龙思量一眼,没想到这家伙随便用出一招,都令人那么头疼。
纪发敢保证,小威逊绝对只能看出这两种墨水型号不同,却看不出别的东西来!最多,他看出第二层纸张中间那一块显现着第一层纸张的几道简单线条带着些毕加索的味道,毕竟他研究了毕加索很多年。
但是除此之外,纪发认为小威逊应该再也不能得出别的任何结论了。
见纪发的眼睛一直落在他的身上,小威逊有种被窥探了秘密的羞耻感,大怒道:“小子,你看我做什么?难道我脸上长出花儿了吗?”
看了看小威逊还算粗犷的西方人脸面,以及他壮硕的身躯,再想一想他学者的身份,以及他穿女人内裤时的样子……
好吧。纪发咽了口唾沫,强行控制不让自己呕吐出来,然后将目光落到了画作上。
“好吧,如果你们没有什么别的话要说,那我想我已经有了答案。这幅画,是粉色丁字裤……哦狗屎,我在说什么东西!FUCK!”
纪发暴怒地甩了甩手臂,几近暴走地道:“我想说的是,这幅画!一半真!一半假!不服来辩!”
纪发此言一出,场间顿时嗤笑一片。
“一半真一半假?这是什么玩意儿?难道这幅图还能出自两人之手?”
“哈哈哈,我耗费了许多脑细胞都没有弄明白,什么叫一半真一半假!”
“纪发,你能给我们解释解释这是什么意思吗?”
“你该不会是怕输,所以故意这么说的吗?”
龙思量心头掠过一抹诧异之情,面上却不动声色,笑了笑道:“理由?”
小威逊也冷声道:“我只看出这幅画的墨水不同,可没看出这幅画一半真一半假,更没有看出这幅画有什么真的。”
纪发乜了小威逊一眼,呵呵一笑,没有搭理他,将目光投到了人群中一名端着盘子的服务员身上。
“擦擦……”
纪发将那画作重新递给了龙思量,然后大踏步朝人群中走去。
“这小子要做什么?”
“他想要逃跑吗?”
“喂小家伙你不要跑。”
纪发在人群中站定,从服务员盘子上面端下一杯红酒,扭头冲着身旁的赵洁扬眉道:“美女,我不是要走,我只是来拿杯红酒。”
赵洁面色顿如猪肝。
纪发懒得理她,捏着红酒杯回到了冯三金身边,接过龙思量手中的画作,笑道:“这幅画是否如我所说,一半真,一半假,只需要一杯红酒就能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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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证明?”常局长也来了兴趣。
齐一鸣也好奇地围了上来。
姚兴波老先生拄杖而来,众人为之让路。
“小伙子,你今日想让老头子大开眼界吗?”姚兴波笑了起来。
姚兴波老前辈虽然资历老,倒也是慈祥和蔼之人。
纪发看向姚兴波老前辈,笑道:“老前辈可愿参与进来?”
人群中有人呵斥道:“纪发,休要无礼!”
姚兴波摆了摆手,冲着纪发笑道:“小伙子有什么说法,尽管道来,老头子帮你一帮就是。”
同样围过来的赵洁怒道:“纪发,你怎能让老前辈帮你?你需要凭借自己的本领鉴定这画作,而不是让姚老前辈帮你!你这与作弊有什么区别?”
“哦?”
纪发乜了赵洁一眼,笑道:“我只是让老先生帮我拿着画作,就是作弊了?”
说着,纪发将画作递给姚兴波,笑道:“您老人家只要拿着这画作的两边即可。”
姚兴波兴致大起,捏住画作两边空白处。
赵洁面目滚烫,丢脸无比,只觉周围所有人都在嘲笑她。
“哼,我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样儿来。”她哼了一声。
庄云老爷子走上前来,聚精会神地看着纪发,笑道:“纪发,你这红酒是准备喝吗?”
纪发看向老爷子,笑道:“非也,我要红酒是用来洗手的。”
说着,纪发将一根右手食指插入了红酒杯,搅动了好几下,看得众人纷纷蹙眉。
“纪发,这红酒乃是喝的,你怎么能如此浪费?”
“纪发,你这样的做法未免令人不齿吧。”
“纪发你好恶心……”
纪发哪里理会这些闲言碎语,将手指头从红酒杯里掏了出来,用力地甩了甩,将手上的酒渍甩了出去,然后将手指放在画作上点了点,并在边缘处画了一条线。
“纪发这是在做什么?”
“他为什么在这纸的边缘画了一条线?”
“他想做什么?”
纪发依然不理会这些闲言碎语,又如法炮制,在之前画的那条线上继续画了两次。
两次后,纪发冲着姚兴波笑道:“老前辈,您将这画作转半圈放。”
姚兴波如是做了。
纪发又如法炮制,将手指在红酒杯中搅拌,然后在画作上画线。
等三分钟过去,纪发已经在画作四边皆画了线。
“老前辈,您将画作捧在手上。”
姚兴波如是做了。
周围众人再次叽叽喳喳起来。
“纪发,你当姚兴波老前辈是你家佣人啊?你一个年轻小辈,有什么资格不停地命令姚老前辈?”
“纪发,你这个做法有些过分啊。”
“姚老前辈,你不要听他的指使。”
见纪发这小辈都大度得不理会周围那些闲言碎语,姚兴波哈哈一笑,只觉有趣,遂也不理会。
纪发这次将五根手指一一放在红酒杯里搅动,然后甩掉了手上的大的酒水水珠,只留些许湿渍,然后将手放在画作上面,弹了弹,一些轻微水渍落在了画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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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法炮制,纪发来回几次,终于竣工。
纪发笑道:“这画作是真是假,便在此刻揭晓。”
向姚兴波道了谢,纪发接过画作用嘴吹了吹,然后搓了搓画作的一角,慢慢地便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掀开了一个角。
这角被纪发一份为二。
令人惊异的是,普通素描纸,人们将之从厚度上一分为二,如同将皮从人手上撕开,会牵扯出血水与血肉,显得血肉模糊,可纪发撕开这角,竟然如同将右手掰离了左手,仿佛他们本来就该分开。
龙思量的眼中掠过一抹惊诧之色。
小威逊脸上也满是惊色。
纪发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掀起上面一层纸张,这小小的纸张被掀开一层,竟然用了长达五分钟之久。
当这一层纸张被掀开后,纪发随手一扔,将剩下的画作展现给了众人。
在一片哗然声中,一张由几道简单线条勾勒的画作映入了人们眼帘。
这画作画的是一个跳着芭蕾舞的女人,却没有将其身体充实,只有几道简单的线条勾勒。这张图除了是个女人,与先前那只犬不同,还有一点不同……
这勾勒女人的线条竟浑然天成,圆润有型,曼妙之极,真如一个女人在纸上翩翩起舞。
小威逊看到这幅画后,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这这……这是……”
纪发笑道:“这幅画的作者,正是欧美著名画家毕加索的真迹!龙先生刻意在这幅画作上面设置了一层障眼法,不过是故弄玄虚,想引开我的注意力罢了!”
说着,纪发看向了龙思量,笑道:“龙先生,您说,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