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炀,有让人迷惑的侧脸。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很大,很有力,骨节分明。
她坐在他的车上,看着他。而他专心地注视前方。她不停地找话题,不停地讲话。她很怕在车里面和他静对。她怕尴尬。他只是微笑着听她说笑话,很温柔很亲切的感觉,好像人很好相处的样子。
她心头蕩漾,好希望这条回学校的路,永远不会到头。
就算是此时此刻,她也依然期望着那条路真的走不到头。走不到头,就可以一直停留在那种对幸福的期盼和幻想里,就可以一直看着他,就可以不用去面对真实的残酷。
那一路苏飞说了很多,萧炀却很沈默。到最后,苏飞除了他的名字之外,对他一无所知。
苏飞的开心感染着萧炀。他看得出来,她是从心底里开心。而他,从心底里嫉妒。十八岁。他像她这样的年纪,正踏着同伴的尸体向上爬,带着灭顶的绝望想要从那个地狱逃脱升天。
苏飞在黑洞洞的宿舍楼门口下了车。已经是暑假,学生们都走光了,连看楼的大妈也走了。她的母亲反正已经不在了,回家也是浪费路费,于是她才想要找一份暑期工,消磨这孤单的一个半月,顺便攒学费。
萧炀靠在车门上问她:「一个人住在这空蕩蕩的宿舍里,会不会害怕?」
苏飞耸耸肩,「我又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怪,怕什幺?」
萧炀说:「鬼怪并不可怕,人才是最可怕的。」
苏飞不置可否,跟萧炀挥手告别,转身前的巧笑嫣然,嘴角微扬,仿佛能开出花来。
他看着她裙摆飘逸地晃进那栋楼。楼梯的声控灯随着她一层层亮起,又一层层熄灭,直到一个窗口明亮起来。
回到宿舍,她依然无法抑制心头的兴奋。走过窗边,她偷偷地向楼下瞄,萧炀的车还停在那里。
她在窗口对他挥了挥手,似乎看到他在对她微笑。其实他站在阴影里,她根本看不到他的脸。但是她就是知道,他在那里,对她微笑。
苏飞想,萧炀是不是也有一点儿喜欢她呢?他会不会有些捨不得离开呢?
她站在镜子前面,看着里面女孩的影像。弯月型的眉毛,长长睫毛的杏核眼,小巧高挺的鼻子,微微翘起的丰唇。她算是美丽的幺?萧炀,他会喜欢上她幺?
带着忐忑的,患得患失的心情,苏飞关上了灯。她想,萧炀的身影一定会出现在她的梦中。在梦里,他们之间,会有怎样的浪漫故事呢?
她拉上了窗帘。萧炀点了一根菸,看着窗帘上的人影晃动,看着那个人影脱下了连衣裙,又穿上了睡衣。片刻,窗口又恢复成黑暗。
他觉得身体有些躁热,随手把抽到一半的菸扔在了脚下,转身想要回到车上。手不小心碰倒了已经坚硬昂扬的慾望,头皮一阵发紧。他知道,他想念女人温热的身体,立即,马上,不能再等。
他擡头看了看那扇已经熄灭的窗口,关上车门,摸了上去。
他放轻了脚步,在黑暗中行走,无声无息,幽灵一样的。数着门走过去,他停在一间宿舍的门口,低头看了看门牌,上面隐约写着四个名字,苏飞在第一个。
撬开门锁的时候,他不小心弄出了响声,声控灯敏感地亮起。他暗自叹了一口气,如果是出任务,自己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谁啊?」
苏飞略带鼻音的甜腻嗓音挑逗着他亢奋的神经。鼻子里有淡淡的香,他借着短暂的光亮看到靠窗的下铺蚊帐里,有个人影极不情愿的晃晃悠悠地坐了起来。
她还真是迅速,这幺快就进入了睡眠状态。他不行,经常性的失眠,总也睡不踏实,重複地做着相同的噩梦。
灯光熄灭,苏飞隔着蚊帐看见一个身影,怔了一下,「你是谁?」
萧炀没有出声,扯开帐子,俯身压向她。尖叫声划开夜的寂静,让他更加的兴奋。
黑暗里,是萧炀完美的侧脸,燃着慾望的黑眸,粗重的呼吸。她终于看到了他黑色衣服下面肌肉的形状,比她想象中的更流畅,更性感,带着滚烫的温度和坚硬如石的触感。
由温柔亲切,到霸道残忍,不过倏忽之间。人,才是最可怕的。萧炀让苏飞在第一时间,明白了这个道理。
她完全没有想到,她怎幺可能想到,萧炀居然可以潜进她锁了门的寝室。直到他的体重真真切切地压在她的身上,她还停留在讶异和无法相信的状态。
他把她的双手固定在头上,吻住她的唇。她一口咬了下去,咬破了他的嘴角。血腥味道在蔓延,混着她身上少女的甜香,点燃他的狂厉。
他扯开了她的睡衣,欣赏着,膜拜着她活色生香的胴体。苏飞比他想象的还要完美迷人,疯狂地扭动着,颤抖着,等待着他的疼爱。他一口一口地吮吸,撕咬着,把他嘴角的血和她的血混在一起,在她的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美丽妖艳的点缀。
苏飞的乳房很圆满,不算大,盈盈一握,乳尖在他的挑逗下微微挺立着。他把它含在嘴里,轻轻地用牙齿咬住,向上扯。她哀求,咒骂,但是一切都没有用。
慾望膨胀到疼痛,他没有等到她完全準备好就进入了她的身体。突破她童贞的那一剎那,他仿佛听见了她的眼泪随着她的痛吟爆发的声音。
他感受着她身体里柔软的皱褶,略显乾涩的内壁。她的甬道很紧,几乎容纳不下他。他闻着她髮间的幽香,听着她绝望的啜泣,不禁深深叹息。
他是一匹饑饿的狼,兴致勃勃地撕扯折腾着身下的猎物。她拼命地挣扎着,叫喊着,求救间还不忘记咒骂他,恐吓他。他很喜欢她这个样子,拨云撩雨的抗拒,微不足道,却让人更加的兴奋。
他毫不留情地抽插着,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她原本的乾涩,被鲜血润滑,无比温暖地包裹着他。
她被他揽在怀里,清晰地感受到他在她的身体里。他像一条狡猾的毒蛇,狠狠地贯穿她的灵魂,撕碎她的期待。下身的疼痛仿佛有人扯开了她的肚子,揪出了她的肠子,血淋淋地扔在碎玻璃上,踏上去狠狠蹂躏。
她第一次了解到了男人与女人体力上的差距,她并不如自己一直所以为的那样强悍。在萧炀面前,她只能任由他揉圆捏扁。挣扎、叫喊、求饶、呻吟、承受生命不能承受之痛。
在萧炀第一次宣泄的时候,他放开了苏飞的双手。她狠狠地抓着他的背,颤抖着迎接他炙热的种子挥洒在她身体的深处。
仿佛时间停顿了脚步,她困在那个空间,重複地承受着他机械,却毫无定数的频率。有什幺在坚定的撞击之下,一片片破碎。
快活只是男人的事,留给她的,只有无助和疼痛。
痛苦如漫漫长夜,看不到尽头。梦和现实,就在那一夜交错了身影。从此,她分不清什幺是现实,什幺是梦境。
一切,只剩下了一片孤恻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