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知道,真的谢谢你……」我使劲想抽回手,「我的手……」
话还没说完,小成握得更紧了,我身子一僵,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恐惧感。
小成不再说话,只是用灼热的眼神盯着我,我不禁慌乱的低下头,不敢直视他,只能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这种感觉好像……好像那天学长凝视着我的氛围!
这时林育靖的声音好死不死在我脑海里响起,「他喜欢妳。」
闭嘴闭嘴闭嘴!林育靖乌鸦嘴!小成,拜託你千万不要开口!
「时间不早了,我要回……」
「李依珣,我喜欢妳。」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但却跟被学长吻的如痴如醉时是两码子事,小成的告白宛如一道惊雷,让我无力回应。
我的手仍然被紧紧握着,仍然可以感觉到他的视线盯灼着我的脸,而他握着我的手,正在微微颤抖。
两个小时前,我才跟林育靖说「我们只是好朋友,你以为男女之间没有纯友谊吗?」没想到──天哪小成,为什幺你要开口!
我根本不敢直视小成,怕露出心虚的表情被他看穿,踉跄的走向距离小成好几公尺的马路边。
现在的我需要静一下,至少给我几分钟的时间。我住的地方晚上很荒凉,除了回家的学生外,路上没有什幺车,我蹲在路旁,逼自己接受刚才发生的事情。
好,小成真的喜欢我。
我也喜欢他,但是那是另一种喜欢……我对小成没有那种男女之间的情愫,甚至连跟像学长那种一发不可收拾的激情都没有。
「我想上去了。」我不客气的抽回自己的手,急着抓过包包就要上去。
「李依珣!」小成伸手一拦就挡下了我,「妳别这样……妳生气了吗?我是真的喜──」
「不要说!」我不知道我哪来的勇气,蓦地歇斯底里的尖叫出声。
不要说……拜託不要再说了!我真的以为我们之间是纯友谊啊!
「我是真的喜欢妳。」小成大概听不懂中文,缓慢的再强调了一次,「妳为什幺要这幺激动,我喜欢妳这件事就这幺让妳难以忍受吗?」
我抿紧双脣,气急败坏的把手里的包包往他身上扔去!
「你知道你在说什幺吗?你不说的话,我们可以永远是朋友的!」我又气又难受的看着他,泪水不争气的模糊了视线,「你什幺要跨过那条线!」
「因为我喜欢妳!」小成深切的望着我,「妳最近这幺难过、这幺心不在焉,一定是为了别的男生……我知道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等?」我双手抱头,他在说些什幺?
「我大一就喜欢妳了!我一直没有告白,是因为我无法确定妳的想法,而且我也、我也怕破坏我们的关係……」
「那为什幺还说?」我开始全身颤抖,「我……我同事说你喜欢我,我就是跟他打赌你不会喜欢我!我们是好朋友啊!」
「我就是喜欢妳啊!不喜欢我怎幺会……怎幺会这幺在意妳、这幺关心妳?」
我闭上眼睛,还是不敢相信耳里听到的话语。
小成眉头紧蹙,看上去显得很痛苦,「尤其妳最近心情不好,我每天都在担心,就怕妳工作失神,一不小心烫伤……昨晚我确定妳是因为感情的事沮丧后,我就更心慌了……」
「我对你……从来就不是……」
「我知道,但是我想要对自己的感情有个交代──」他近乎嘶吼的喊道:「难道妳就不能试着喜欢我?」
试着喜欢小成?
我握紧双拳,几乎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我心里有人了。」
天哪!妳在说什幺啊李依珣!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说什幺都行,怎幺会讲出这种话!
心里有人?谁?
严翔?还是学长?
一阵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