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了韩家城堡,小唯曦第一个去的地方不是别的,正是韩家二公子的卧房,没有经过对方的允许,甚至连门夜不敲了,只闻「碰」的一声,无辜的门板撞击墙面,造势的人儿却是冲向了在温习着贵族礼仪的黑髮少年。
「韩越我来找你玩了。」
不过名唤韩越的少年却是不怎幺地领情,总是冷冷的给予唯曦回应。
每当小唯曦带着要给他的手信时,他不是在他面前丢在了地上,便是毫不留情地退回并且加以数落一番。
不过小唯曦在如此对待之下不但没有气馁,反而越加拼命地想要讨好这个有别于他人之外的少年,因为在他的眼里他是如此的与众不同,比起那些无所不用其极讨好他的人们,唯曦觉得这个总是冷冰冰的少年更加有趣极了。
所以他抛开了在父王面前的战战兢兢、兄长面前的陪笑讨好、僕侍面前的冷情漠然,诚诚实实地将自己那最真实的一面,属于孩子的、属于少年初长的、属于青年逐渐成熟的,属于自己真实的每一面都完完全全的显露于他,甚至是他心里最柔软的一部分也全是他。
可是他的付出中就是得不到对方的回应。
像是故意要与他作对一般,总是在言唯曦满心欢喜时,他泼得他一身的冷水,在他将要放弃时,又惨忍得给予他那幺一丝的希望,甚至在不经过对方同意的时候,他强硬地将他揽在身边,誓言他只能属于他,锥心刺骨的皮肉上闪耀的钻石陪衬着嫣红的鲜血,摸着左耳上的耳钻,唯曦以为他终于真正的接纳他、属于他了。
「你只能是我的。」当他说出了这句话时,唯曦的心理的鼓譟是那幺的真实,却又如梦似幻一般,但隔天传出他与隔壁村庄村长的女儿来往时,唯曦的梦又被狠狠的一掌拍醒。
但他依旧像是自虐一般,迟迟无法将他从他的心里头放下,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明明知道最终会遍体鳞伤,但他始终无法压抑自己扑向他的冲动。
可是这段故事终究是该走向终点的。
艾德温知道,就算他的主人和韩二公子结束了,但接着将要陪唯曦共度一生的人仍旧不是他,而是那在宴会厅中大快朵颐的女子。
想到这里艾德温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就在这个怀中人而看似脆弱的时机里头,他甚至卑鄙的想着是否自己在对方放下与韩越的过去时,他能不能有机可趁,就算这是如此的短暂,他也……
拥吻逐渐地加深,就像要将对方揉进骨子里一般,收紧的双臂还渗着鲜血,狂乱的思绪却将之遗忘乾净。
此时的艾德温回归到最原始的时候,就像一头狂暴的野兽,不断得摄取他赖以为生的养分,他的主人正是他的一切,没有唯曦也就没有艾德温,所以他怎幺容得下别人却玷污了他完美无瑕的主人呢!
就在唯曦沈浸在拥吻当中失了神的片刻,艾德温打横的将他抱了起来,缓步得走向床铺。
感觉到视界旋转了半圈的唯曦这才又回过神来,大吼伴随着拳脚让拥着他的艾德温因为疼痛而闷哼了一声,虽说细若游丝,但依旧是被唯曦捕捉到了,他不在移动拳脚,但不代表他就会闭上嘴,「艾德温你到底想要干麻,我警告你,你千万不可以乱来你知道吗?要是你敢乱来的话……」
「主人要将我赶出去吗?还是要对我处刑?」
艾德温的一句话却是让唯曦噤声了,他怎幺可能忍心将负伤的艾德温赶出宫外,又怎幺可能将他赐死,他身上的伤是因为他,心理的愧疚让唯曦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还口。
艾德温轻柔的将唯曦放在了床榻上,对方却是哭里起来。
见到心仪之人的眼泪,艾德温顿时手足无措,情急之下冰冷的唇瓣再次贴向对方的,没想到对方却是哭得更惨。
艾德温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唯曦轻揽在怀中,轻柔得抚摸着对方的髮丝,「主人,尽情的哭吧!哭完了之后,明天你依旧是那个百屈不饶的言唯曦,赖雅王国的三王子,以后再没有什幺事情可以让你哭着求饶了。」
「艾德温为什幺!我不明白……,这对我来说根本一点也不公平啊!要是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宁愿不要当什幺狗屁王子,也不继承王位了,只要我可以随心所欲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只要这、这样……那就好了。」
那你这样对我公平嘛?我的主人。
艾德温不禁苦笑。
「主人事情没有你想得这幺简单,身为下位者也是有他们的难处的,所以、」
「艾德温其实你知道吗?我多幺的不想结这婚的,她、她可是他的妹妹啊!这是如此的荒唐,可是我、可是我……已、已经没有选择得余地了。」
艾德温静脉了,唯曦也没再开口,空气一时当中陷入凝重,只剩下细碎的咽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