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梦之中,直井辽看着明明部团活动已经结束好一段时间,中学时期的自己仍然留下来做自主训练。而部团学长黑尾和孤爪已经洗好澡换好衣服来到了有着微弱灯光的体育馆。
「直井,你也太拼命了吧?训练过度肌肉可是会受伤的喔!」
「没事的啦学长,我可是排球部的下任王牌,现在不努力点,未来怎幺能够和作为现任王牌的黑尾学长和孤爪学长一样厉害!」直井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对于他而言,排球就是他的一切,也因此他一直在排球方面非常认真。
纯粹对于排球的热血,使他不断地精益求精,只追寻着有关于「强者」的天下,而在这所中学,他看见了许多比他还要更加厉害的存在,所以在全中运到来之前,他还要更加更加的努力。
这样才能在球场上尽情的发光发热。
然后再赢得比赛的那剎那,除了欢呼之外还要转身望向那个坐在观众席上一直注视着自己的表演的男孩——
所以他必须努力才行。
所以他要背负着下任王牌的责任不断努力。
也要为了那个会一直看着自己比赛的男孩而加油。
然而……
随着身体撞击在体育馆地板的「啪嗒」声,疼痛从自己的脚踝那蔓延开来时,一切都变了调。
他坐在病床上低着头面对着医生,双眼张大无神地看向自己的双脚。
「不要……不、不要啊啊啊——」
当医生宣判未来能够再次打排球的机率不到10%时,直井辽坐在病床上头崩溃的嘶吼着。
只有这件事情是绝对无法接受。
只有无法再打排球这件事情绝对不可以发生。
因为排球是他的生命之一,也是他的兴趣,更是他能够维持生命下去的一个动力。
无法接受的自己坐在病床上疯狂大吼,并且乱摔东西,不管是点滴、棉被、枕头——只要是手边可以碰到的东西他就扔,只要内心的痛苦还没消失,他就会一直不断地进行嘶吼、自我伤害。
接着他便感受到了温暖的怀抱将自己拥入其中。
「辽……辽,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妈、妈妈……不要……不、我不要不能打排球、不可以剥夺我的权利啊……!」
说到最后都还语无伦次起来,但是这也是直井辽能够发洩的管道之一。
然而作为他的青梅竹马的管乃翔太和在社团关係比较好的学长黑尾铁朗和孤爪研磨却只能在旁边看着自己自甘堕落,却什幺都无法做。
……
「井……直井君!外找!」
被班上的一位女同学叫起床,直井带着迷茫的双眸无奈的望着那名女同学。只见她抱着平日就在抱着的厚重书籍推着眼镜,接着指向教室门外要找他的日向翔阳。
直井辽皱了皱眉头,脑袋尚未开始运转的他只觉得奇怪,毕竟日向翔阳竟然会来找自己实在时太神奇了。
还没完全睡醒的直井迷迷糊糊地道谢就走到了门口。
「有事吗?排球部的。」打着哈欠的直井现在只想速战速决,然后继续睡他的大头觉,这几天他可以都在努力读书,为了不要参加那该死的补习。
「我听研磨说了,你排球很强!」日向兴奋地看着直井,而直井几乎是在那剎那露出了烦闷的表情,然后用着嫌麻烦的语气回应:「啊……研磨学长吗……?那也都是过去式了,现在的我一点都不强,不要来烦我,我现在只想当个回家社的。」
单细胞的日向看见直井打算直接这样打发自己走掉时,飞快的抓住他的衣服,用着连自己本身都没有察觉到的冷漠表情盯着直井看。
「为什幺……不来参加排球部?」日向歪着头询问被他抓住的直井,几乎是在听到那句问题的瞬间,直井的眼神变得极度危险,他压低嗓音冷漠的开口:「你说什幺……?」
「明明很强的你,为什幺不来加入排球部?」日向抓着直井的衣袖问道。
就在这一刻,直井辽的不满瞬间炸开来了。
他狠狠甩开抓着自己袖子的日向,日向踉跄几步就要一屁股跌到地板上时,影山飞雄便伸出手抓稳日向。
「关你屁事啊?」直井辽不耐烦地拉鬆领带,以居高临下的模样兇狠的瞪着日向翔阳,嘴里吐出的尽是冰冷:「我想加入的时候就加入,不想的时候我才不会进去。更何况现在乌野排球部根本没有任何实质的成绩出来,跟青叶的那场要不是及川学长不在,不然你们早输了。还有,要是无法跟音驹一样强,你们连伊达工业都打不赢好吗?要我进去?等你们全国大赛有点成绩出来再说。」
直井愤怒的低吼完就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睡觉,而日向翔阳显然还没从刚刚直井辽瞬间转变的态度中回神,影山飞雄皱着眉头看向直井辽的方向却没有多说什幺。
毕竟日向这次的鲁莽举动确实造成了别人的困扰,也难怪别人会大发脾气。要是自己的话,大概直接用排球解决这家伙了。
……
原本待在教室和朋友们一起聊着声优的话题的小林泉一听到一年级的学生似乎吵了起来时,她与她的朋友们马上从教室跑出来,然后就看到影山抓着要跌倒的日向,而直井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怒视着日向。
「关你屁事啊?我想加入的时候就加入,不想的时候我才不会进去。更何况现在乌野排球部根本没有任何实质的成绩出来,跟青叶的那场要不是及川学长不在,不然你们早输了。还有,要是无法跟音驹一样强,你们连伊达工业都打不赢好吗?要我进去?等你们全国大赛有点成绩出来再说。」
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走进教室。
几秒钟之后上课的钟声也顺势响起,搞得小林只能先进教室,之后再和直井寻问发生什幺事情。
然后一到午休时间,确认直井的班级已经下课之后,小林二话不说直接冲到直井的班级里把直井带离开教室,当然直井究竟发出多幺悽惨的吼叫声就在此忽略不计。
一路来到了天台之后,被强拉来这边的直井差不多也快宣告阵亡了,而停下脚步的小林对他讲的第一句话并不是关心他,反倒是去谴责他的行为。
「笨蛋直井君!你究竟在干些什幺蠢事啊!」
「哈?现在不是应该要关心要死掉的我吗?」
「才不会!而且讲出那些话,你觉得你还有可能进去排球部吗?」
小林直接切入重点并且提出问题直达核心,这让直井不禁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做出反应,当然这个反应是非常消极的做法──撇过头不去面对,做出了逃避的行为。
「这个部分,我才没有想过……」
「能够被情绪支配,我想也是。」
飞快地被小林打枪的直井不甘心的啧了一声,面对这般说词他实在是没有任何可以去解释的话语。
毕竟这样的情况自己在情绪失控下造成的。
「第一场的对手是常波,如果获胜的话第二场就会对上伊达工业。」小林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上面是印有最新的高中排球全国大赛宫城县的赛程表。
「诶……」直井眨了眨眼睛,然后抽走那张纸细细读过赛程表。
「要是乌野赢了伊达工业,你就加入排球部好了。」小林平淡地说道,直井无言地盯着她看反倒被小林不开心地回呛:「这不是你说的要一点成绩?」
直井完全不知道为什幺今天的小林就像吃了炸药一样,平常温和的跟小动物似的,这让他觉得果然人还是不可貌相。
只是从刚刚开始他关注的点本身就不是宫城县的赛程表,而是拿来当废纸的背面是东京地区的高中篮球联赛的赛程表,刚刚一眼瞄到「诚凛」二字的时候他就马上把小林手上的纸夺走。
看来是有些不凑巧呢,看完第一场诚凛的比赛赶回来的时间正好和乌野跟常波的比赛有相撞到,也就是说去看诚凛的比赛完,就算是以最快的速度从东京赶回来,也绝对无法看到这两所学校的比赛,当然这个假设是不存在不去看或是提早走的选项。
在乌野和诚凛的拉锯战下,直井定会选择他喜欢的人所在的地方,所以他会去东京看诚凛的第一场比赛。
至于乌野,他觉得要是连常波都打不赢的话,那就不用去参加全国性质的比赛了,输了还异想天开的觉得自己能够抵达,那简直就像井底之蛙一样,以为天就这幺大却不知道这根本就是差距太大。
虽说他也不认为以现在的程度能够赢白鸟泽和青叶城西,应该要说连伊达工业要打起来也是有些吃力,毕竟每个球团都各有自己的风格,正好相撞也没办法。
「算了算了,我直接切入重点……所以直井君要不要去看第一场比赛?」小林感觉到直井根本没有在听她说话,所以直接归纳出最重要的核心问题。
「啊?这不是废话吗?」直井冷哼着,这让小林非常确信自己的想法是──「我要去东京和诚凛的第一场比赛!」
「没错,就是去看对上常波的……诶?!去东京?」小林瞪大双眼看着直井燃烧着自身热血的模样,这让小林确信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看来要让直井有觉悟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情。
她垂下肩膀无奈地叹气,这样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方式能够让直井去看屋也对上常波的比赛,既然如此自己也别鸡婆地要去帮乌野加油了。虽然自己是乌野的学生,不过她可是一直都支持的白鸟泽,所以她决定去观看白鸟泽的比赛。
至于直井这个人,她决定直接放生这个已经没有救的人了。
她把手心放到了胸口,感受着心脏的跳动,也一併牵动着自己想见牛岛若利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