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被温秉旭看到这幺不堪入目的画面,不如直接让我昏过去吧。
「离她远一点」温秉旭低声警告,他的眼神充满警戒,像只準备攻击的狮子,紧盯着邵谦。
「我只是想带她去保健室」邵谦站起来,平静地说。
「妳受伤了?」温秉旭的眼神恢复以往的温和。
我努力的挤出笑容,勉强站起来,「我刚才不小心跌倒,他只是来帮我的」
「邵谦!」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拿着一件球衣朝这里走来,她有一头飘逸的乌黑秀髮、看起来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标緻的脸蛋上有双美丽的猫眼及粉嫩的嘴脣,像个精緻的洋娃娃,令人捨不得从她身上移开视线。
「该你上场比赛了」她将球衣递给邵谦,并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以细柔的声音说:「加油」
女孩转头看向我跟温秉旭,微笑道:「我叫楚莫伶,请问你们是来观赛的吗?」
「不是」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我改变心意了。
楚莫伶望着温秉旭,「请问...你是温秉旭学长吗?」
「恩」
温秉旭平淡的反应似乎让她有些失落,接着她将视线移到我身上,「妳是...?」
「我叫吴芷若」自我介绍完,我注意到邵谦正惊讶地盯着我看...怎幺了吗?
「妳是旭学长的女朋友吗?」
听到关键字,我立刻回神,「不是」
「噢...」楚莫伶的眼神及口气带有一丝安心,她笑着勾起邵谦的手,「我们赶快去活动中心吧」
邵谦一脸有心事的样子,半晌,才应了个「恩」。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我还在回想刚才邵谦看我的眼神,一些模糊的记忆在脑中若隐若现...
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暖意,把我拉回现实。
温秉旭将我轻轻搂住,我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和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
心脏加快跳动,让我不知所措...
「我好担心妳」
「对不起...」早知道就不要偷窥别人了。
「我也对不起妳...」温秉旭小声地说:
「突然抱了妳」
他轻轻地放开我,「妳朋友还在等妳喔」他笑了笑,脸颊有点红润...
「阿!」我完全把雨晴的事忘的一乾二净!坏朋友!坏朋友!
但我也没有心情去看比赛了,我想自己一个人先回家...
「你可以替我陪雨晴吗?」
「恩,妳回去吧要小心点」原以为他会说些什幺,但他就只是温柔地答应了。
就像明白我的想法后,他选择沉默......。
「芷若!」隔天一早看到我,雨晴就激动地问:「妳昨天怎幺先回去了?」
「因为...我的肚子突然很痛」好烂的理由。
「难怪妳昨天去厕所去了那幺久...」雨晴天真地说,并关心道:「有没有好一点?」
「恩」我尴尬地笑了笑,「温秉旭有去找妳吗?」
「妳是因为担心我一个人才请旭学长来陪我的吧?谢谢妳喔」雨晴露出了甜美的笑容,「他跟我说妳先回家了...表情有点凝重耶...好像很担心妳...」
想起昨天他温暖的怀抱,总觉得应该要去找他「道谢」...
「那...比赛好看吗?」我问。
「恩,很精彩!妳没来真的很可惜...昨天邵谦阿,就是校草,他投球几乎百发百中耶...有很多女生在旁边帮他加油打气,超受欢迎的!不过...他已经有女朋友了...」雨晴兴高采烈地说着,而我却陷入一阵沉思,想起昨天邵谦的神情似曾相识,有种熟悉的感觉...
为什幺我会这幺在意他...?
下午第二节下课,我走到温秉旭的教室外。
深吸一口气,等一下见到他,我只要很自然的告诉他:「谢谢你昨天的帮忙还有关心」十二个字,简单,我办得到,跟平常一样就好。
我到底在干嘛?不过是被抱了一下就紧张成这样?外国人打招呼「hug」一下不是很正常吗?可是我们又不是打招呼...也不是外国人...
吼!想那幺多干嘛?说就对了!
在我挣扎的像个精神分裂、多重人格的疯子时,我透过窗户,看到温秉旭正坐在位子上看书,旁边还有一个学姐好像在跟他讨论功课...
现在来找温秉旭似乎不太好,会打扰到他们吧...
仔细一看,那个学姐长得好豔丽阿...一头瀑布般的咖啡色捲髮披在背上,长长的睫毛下有双会勾人的电眼,鲜红的脣让她显得更加有魅力...
看到他们互动的模样,突然觉得心情好沉重...
学姐忽然往窗外看,和我对到眼。她转头跟后面戴眼镜的学姐交头接耳后,戴眼镜的学姐站起来,走出教室。
她瞄了一眼我的学号,冷冷地开口:「学妹有什幺事吗?」
「我...想找温秉旭学长...」我怯怯地答完后,她就朝温秉旭旁边的学姐使了个眼色,转头看向我,「他在忙,妳回去吧」
奇怪,妳怎幺知道他没空?妳连走过去问他都没有...知道觉得很莫名其妙...因为我是学妹才这样吗?
她瞥了我一眼,「妳是温秉旭的追求者?」
「呃…我是他的朋友...」我的音量越来越小,虽然我说的是实话,但却没有勇气能理直气壮地大喊:「我不只是温秉旭的朋友!我还喜欢他!」...我真没用。
学姐轻笑,「妳叫什幺名字?」她的表情像是看多了我这种「不自量力」的仰慕者、自称是认识温秉旭的花痴。
「我叫吴芷若」感觉最近常常自我介绍,真不懂为什幺学校的制服上不绣名字?这样要认识别人也比较方便...
我将目光移到教室内,温秉旭专注地凝视那位妖艳的学姐,她将手放到温秉旭的头上,轻轻摸着他的髮...
心就像一栋未完成的建筑,受到剧烈的摇晃,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打击,碎了一地。
戴眼镜的学姐见我难受的样子,丢下一句「妳还是死心吧」便逕自走进教室里。
难不成那个美艳的学姐是温秉旭的女朋友?可是我怎幺都没有听他说过?
不过...我又不是他的什幺人,他根本没必要告诉我...我怎幺会觉得自己在温秉旭的心中占有一个重要的位置?就凭我跟他是青梅竹马?我...好自以为是...
「芷若,妳怎幺了?脸色很难看耶」雨晴看我忧郁地走回班上,关心道。
「我...的肚子又开始痛了,我想去保健室」我根本没有心情上课,纷乱的情绪在心中环绕着,「妳能帮我跟老师说吗?」
「恩,去好好休息吧」
「报告」我推开保健室的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单独在保健室里安静的休息让我有种莫名的爽感。我躺在病床上,阖上眼睛,希望一觉醒来,烦恼能减轻一些。
几分钟后,开门声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越来越大声。是护士阿姨回来了吧?
我坐起来,「老师,我肚...」
欸?我在作梦吗?为什幺这个护士长得跟邵谦一模一样?!
太可怕了!我竟然出现幻觉?还是我真的在跌倒那天脑震荡,导致我坏掉了?
「嗨」看起来应该是本尊无误。
「你好」我回,「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当然」邵谦微笑道,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你是受伤吗?」
「我是来看美丽的护士姐姐」他笑着抓抓头,我无意间瞥见他的手腕上有条疤痕,不知道为什幺,我的心痛苦地揪了一下...
「其实我是扭到脚踝啦」他看着我,「妳不舒服喔?」
「对阿」我好心虚...
「结果妳那天『倒头栽』有没有怎幺样阿?」他失笑,「妳...该不会是被我色诱,偷看我的时候不小心跌倒吧?哈哈哈哈」
被你发现了哈哈哈哈。
「妳知道冰块放在哪里吗?」
白痴,幼稚园的都知道冰块放在冰箱里。
「我拿给你吧」看在你行动不便的分上,我就大发慈悲帮助你吧。
我站起来,一阵晕眩感突然袭来,害我一时站不稳。
邵谦见状,立刻挡在我前面,让我的头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隐约能听到来自他起伏的胸口所传来的心跳声...
「我自己找就好了,妳不舒服还是躺在床上休息吧」他别开微微泛红的脸庞,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侵犯了龙体,尴尬地后退两步。
是说在空蕩的保健室内,只有一男一女单独相处,是不是应该趁这个机会好好的跟他...嘿嘿嘿嘿...不!我在幻想什幺?!髒脑袋!髒脑袋!
人家可是「有妇之夫」耶!我怎幺可以跟他乱来呢?呸!乱讲话!
我躺回床上,对于自己刚才的内心戏感到可耻,但...换做其他人,一定也会有所想法吧?
「找到冰袋了!」邵谦站在冰箱前,转头对我傻笑,像个小孩子一样。
明明才跟他见第二次面而已,却不会觉得陌生或不知道该怎幺跟他相处,聊起天来很自在、很开心,给人一种熟悉感。
也许就是因为他开朗而蠢蠢的个性、懂得为他人着想,既活泼又温和,阳光而亲切,才这幺受欢迎吧?
他坐到我旁边的椅子上,将冰袋敷在脚踝上。
我望着他红肿的脚踝,「你为什幺会扭到阿?」
「刚打篮球的时候不小心扭到哈哈」
「那...你干嘛坐在我旁边?」
这什幺烂问题阿?!是不能坐这吗?椅子是妳的吗?坐很近又怎样?妳在害羞什幺?
于是,我开口问了一个问题,内心就马上浮现五个问题...
邵谦看着我,「万一妳从床上跌下来怎幺办?」他轻笑。
很棒的回答,以问题回答问题,我给你A++。
「才、才不会勒」我翻身,假装要睡觉。
「晚安」邵谦以气音说道。
白痴,你在旁边我怎幺可能有办法安心的睡着嘛...
才怪。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发现邵谦已经走了。
「阿不是说怕我跌下去所以要坐在旁边陪我?」我小声咕哝。
「同学,妳起来啦?好点了吗?」正在整理药物的护士阿姨看见我醒了,关心地问。
「恩...请问您知道刚才坐我旁边的男生什幺时候离开的吗?」
「哦,他看到我来之后,就说妳不舒服,躺在这边休息。我叫他先回去上课,我来照顾妳就好了...大概二十分钟前吧」她莞尔,「年轻真好...」
什幺东西啦!她该不会误会了?!干嘛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呃…我已经好多了,我先回去上课了」我鞠躬,「谢谢您的照顾」
走出保健室,心情似乎不再那幺烦闷了。搞不好是我误会温秉旭和学姐的关係,我还是有机会!
是因为睡饱之后有精神呢?或者...
因为邵谦的陪伴让我有了...安全感?
我振作起来,拿出封印在口袋里的手机。
奇怪?为什幺萤幕停在「联络人」那边?上面还有一串来路不明的号码?暱称是...这什幺东西阿!?
大帅哥邵谦?!
是趁我睡着的时候弄的吗?应该不是我说梦话跟他要电话吧?欸,装什幺熟阿?你以为所有女生都渴望你的手机号码吗?臭屁自恋狂!
好啦,其实我还满高兴的...
话说现在想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竟然说自己是男神!
...虽然是事实但也太臭美了!明明叫邵「谦」,却根本就不谦虚嘛...于是我把他的暱称改成「臭屁自恋狂」。
Ok!来办正事吧。
「今天放学后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我将讯息传给温秉旭,然后,打起精神走回教室。
「芷若!」雨晴露出担忧的表情,「妳的肚子还痛吗?」
「好多了,谢谢」
「...妳...该不会是故意装病,不想上课吧?」雨晴嘟起小嘴,「不然妳就休息到放学了,还回来参加社团?」可恶,这姑娘真了解我。
「唉唷,我们快去社团吧」我勾起雨晴的手,直接转移话题。
雨晴是烹饪社的,她本身就很喜欢烘焙,常常在家做些饼乾和小点心,手艺很好,都能拿去卖了。当然,我吃免费的。
我呢,是吉他社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热爱音乐,从小就十分着迷于吉他的音色...
No!大错特错!是听说吉他社帅哥比例很高,所以才加入的...而且,社课本来就是让学生们依个人兴趣来选择、参加,目的是抒发压力、拓展人际、培养才艺...我的兴趣是看帅哥、不爱运动,因此最适合我的就只有吉他社了。
但是各位,我在高中这两年来,经验告诉我,高颜值的男孩都聚集在篮球社,例如:温秉旭和邵谦...吉他社里的优质男孩实在不是很多。
「雨晴,今天妳要打工对吧?」我问。
「恩」雨晴点点头,「怎幺了吗?」
「问问而已」我陪她走到烹饪社的教室外,「掰掰」
进到吉他社教室后,大家都在小声讲话,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讨论什幺,有些吵杂。
我坐下来,默默掏出手机,看到温秉旭回了句「好,放学见」后,不禁偷偷微笑。
「注意一下一一」社长宏亮的嗓音传来,大家便停止交谈,纷纷抬头看向社长。
「今天,我们要来欢迎一位新生」社长面带笑容,有些女生已经开始骚动,由兴奋的程度判断,那个新生,是个天菜。
我的注意力不知不觉集中,嚥了嚥口水。
「让我们掌声欢迎他」
大家热烈地拍着手,门被慢慢打开...
这...这...太不可思议太不合逻辑太没道理了!
「好帅阿!」三分之一的女生尖叫,眼睛变成心形的。
「我喜欢你!」三分之一的女生趁乱告白,疯狂嘶吼。
「嫁给我!」三分之一的女生失去理智,神智不清。
现场的尖叫声大到足以媲美演唱会,非常壮观。
身为一个典型的花痴,你问我的反应怎幺这幺平淡?因为那个人是...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做邵谦」
懂了吧?我见怪不怪了。
为什幺?他不是篮球社的吗?是嫌女粉丝不够多吗?
「我是高二的」邵谦比了个「YA」的手势,自我介绍道,「我的优点就是没有缺点,缺点就是...优点太多了」臭屁自恋狂!厚脸皮的家伙!
似乎是被邵谦灿烂的笑容迷得神魂颠倒了,女花痴们继续欢呼,甚至觉得他不要脸的介绍是「可爱」...人帅真好,他嚣张的态度都是被妳们宠坏的!
「好,那请你找个位子坐下吧」社长拍拍邵谦的背,让教室稍微静下来。
邵谦泰然自若的坐到我旁边,礼貌的跟我打招呼,「嗨,请多指教」
我瞪大双眼,百分之九十九的女生都朝我投来愤恨的眼神...
Why?你不知道你造成我很大的困扰吗?你这样我很难做人,如果有一天我被盖布袋怎幺办?
「嗨」我挤出一抹害怕的微笑。看样子以后不得安宁了...
「好了,好了,注意一下没有那幺帅气的社长这边...」社长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开始说明注意事项、社规...理所当然的,女孩们三不五时就瞥向这边,根本没办法专心。
「好巧喔,原来妳是吉他社的」邵谦呵呵地笑。
「你不是篮球社的吗?」我皱起眉头,发现案情并不单纯。
「妳有在关注我齁」少得意忘形了,「我这学期参加两个社团」
「为什幺可以?」
「因为...人帅就是任性」真是不公平的世界。
「欸」邵谦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用手撑着头说:
「黑星星」
What?!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我瞬间张大眼睛,盯着邵谦,就像听到什幺震撼的消息般,愣愣地开口,「你...你说什幺...?」
邵谦指着我左手腕上的手鍊,重複一次,「黑星星」
我手腕上的手鍊,很是精緻,不过于花俏或者华丽,但也不会太单调,素雅而有质感。细细的银色鍊子配上一颗黑色的星星,没有多余的装饰,金属的光芒微微闪烁,我很喜欢,一直戴在手上。
「噢...」沉在深深脑海中的记忆,如今又浮现出来...
「怎幺了?」可能是见我刚才反应很大,邵谦问道。他的眼神没有半点惊讶,异常平静。
「只是被你吓到,突然说什幺『黑星星』,哈哈」他注视着我,一脸「然后呢?」的表情,我避开他的眼眸,调低音量,「想起一些事...一个人...」
那个人,是第一个,也是我曾经以为的唯一一个,会叫我「黑星星」的人...
直到今天,你成了第二个...
「那我以后可以叫妳『黑星星』吗?」邵谦的脸上没有笑容、没有戏谑、没有玩笑,只有温柔宁静的眼神。
原以为他会问「是谁?」或「什幺事?」之类的八卦问题,但却出乎我的意料,意外的诚恳...
「随便」我不介意,不介意「他」这样叫我...真是奇怪。
「YA」邵谦又恢复憨样。
优美的吉他声传来,只见社长熟练地拨弄吉他弦,乐声及美妙的旋律瀰漫在整间教室,在大家陶醉其中之际,我却沉浸在回忆,回忆那一小片段,一小片段的童年过往......
♦
那是我国小六年级,已经五年前的事了...
那个人的名字,叫做秦汉。
放学钟声响起,今天是六下的第一天。
我背起书包,走出教室。
夕阳将天空染成柔和的橘红色,粉橙的云朵在空中悠悠飘动,操场只剩下一些人。我看着那些留下来运动的人,目光却被一个正在跑步的男孩吸引住了...
阳光将他的全身温柔地包裹着,风轻轻拨动他凌乱的黑髮,藏在眼镜后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专注凝视前方...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也许是察觉到了,他突然停止动作,朝我的方向看过来,我撇开头,往校门口快步走去。
隔天一早,等全班都到齐后,老师便开始宣布事情,「今天,有一位转学生要转来我们班,大家要好好跟新同学相处」老师面带微笑,「让我们欢迎他」
所有人开始拍手,十分好奇新同学的样貌。
当他打开门的那一刻,我惊讶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是昨天那个跑步男孩!
他走上讲台,「我叫秦汉,请大家多多指教」就像背台词般,没有紧张,没有高兴,没有夹杂任何一丝情绪。
「你坐那个位子吧」老师指向我位子的后面。
秦汉走下台,经过我旁边时,他手上拿的书掉落下来。
我弯下腰,要帮他捡书时,他蹲了下来,在我耳边低喃,
「我跑步的样子,帅吗?」
我拿书的手停在半空中,瞬间傻住。
啊啊啊啊好丢脸啊!干嘛提起昨天的事啊!Justletitgo!
秦汉的嘴角上扬,拿走他的书,「谢谢」接着又说:
「黑星星」
然后他起身,走到我的身后坐下。
刚...他...说了什幺?最后那三个字是怎幺回事?
我无意间看到自己身上的外套上面有黑色星星的印花,这才恍然大悟。
我传纸条给秦汉,上面写:
我叫吴芷若。
他将纸条传回来,写着:
黑星星妳好。
我一整个傻眼,生气的写下:
秦汉魏晋北南操。
他只留下四个字:
历史真好。
明明很生气,却又止不住笑意。
算了,随他叫吧。
♦
秦汉是第一个,也是我曾经以为的唯一一个,会叫我「黑星星」的人...
直到今天,邵谦成了第二个...
明明就是不同的人,我却觉得邵谦似曾相识...
或许是因为他那三个字,让我有种熟悉感吧…
就像在邵谦的身上,我看见秦汉。
忽然觉得眼眶有些热,难受的情绪涌上心头,一点一滴攻陷我的坚强...
我不可能再见到秦汉了。
吉他纯净的声音随着进入结尾而越来越小,像是诉说一段美丽的故事,以平静的口吻歌颂结局。
大家感动地鼓掌,为社长精彩的表演欢呼。
「欸,欸社长超强的」邵谦拍着我的肩膀,称讚道。
「喔…喔」我还没从悲伤的情绪走出来,随便敷衍他。
「哇塞,妳感动到流泪喔?」邵谦一脸不敢置信,以为看见外星人。
我用手抹掉眼泪,觉得很尴尬,「对...对呀…」
邵谦递来手帕,要给我擦眼泪。
都什幺年代了还带手帕?上面还有一只皮卡丘在角落...幼稚园的喔?该不会是他用来擦口水的...?真的是好...好...
体贴。
我噗嗤一笑,跟他道谢后,用手帕擦乾眼泪,「我洗完后再还你」我收进口袋。
总是有办法让人开心的他,真的很感谢。不过...
「你怎幺会随身携带手帕?」
「呵呵…用来擦屁股的」邵谦坏笑。
白痴,这幺噁心不怕粉丝数变负的?
「反正就...以备不时之需嘛」邵谦竖起大拇指,「妳...刚刚发呆的时候...」
来了,他一定是要问我在想什幺...说什幺好呢?没事?干你屁事?说来话长?还是直接已读不回?
「看起来超呆的」邵谦模仿我发呆的样子,直直盯着前方、眼神涣散,像个殭尸...
「嘿嘿,妳放学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他...他...约我?!我当然...
「不要」我理所当然拒绝了。
我很想,老实说,我很高兴他约我。为什幺拒绝?
第一、我必须假装矜持,才不会给人随便的感觉。
第二、我跟温秉旭约好一起走了。
第三、我不想被全校女生公干。
关于第三点,基本上,我已经被很多女生讨厌了。你也知道我跟温秉旭常常一起上放学,冥冥之中,已帮自己增加众多来自情敌的批评了...
「竟然自动弃权这难得的机会」对不起,伤了你的玻璃心。臭屁自恋狂。
「干嘛不跟女朋友走?」
「......」邵谦沉默不语。
吵架?我总觉得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踩到地雷了...
「妳...知道我跟楚莫伶在交往吧?」邵谦终于开口。
「是的」我正经地回,该不会要听到什幺惊为天人的内幕了?就是新闻常报导的什幺外什幺遇什幺出什幺轨...?!怎幺办?我还没做好心里準备...
「她是烹饪社的...」邵谦慢慢地说。
「是」我认真的听,并且严肃地回答。不管等一下听到了什幺,我都会保持冷静。
话说雨晴也是烹饪社的耶...不不不,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
「因为...」
「因为...」什幺什幺,因为什幺?我张大耳朵,不想遗漏任何一个字。
邵谦吸了一口气,看样子打算一次说完。
「因为她每次都会留在烹饪教室久一点,不能陪我...」
理智线断掉。
接下来的话都只能消音处理。
害我浪费那幺多时间听废话...我真的是...欲哭无泪阿...
好吧,是我的错,我不该担心东紧张西,我不该幻想,我不该自作多情...
南无阿弥陀佛。
心静自然凉。
「你可以等她呀」我好声好气告诉他。
「不行」邵谦毫不犹豫地回答。
「为什幺?」等一下会要你的命吗?
「她今天请假」
阿一一我快疯了我快疯了我快疯了。
要是我们在美国,我可能会当场枪毙他。
怎幺会有这种人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