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抵达宫家的公司,原本四十分钟的路程,他们花了一个小时多完成,徐差点与他的全勤奖金擦身而过。千钧一髮之际,让他準点打卡进公司,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
徐安心,幸好中途绕去买早餐,没影响到时间。三人往宫六的办公室走,徐先开口,想继续完成工作。被林强制打断。
「等等再说,先吃早餐。」林不让徐拿出文件。
林规矩多,用餐不谈公事。宫六与徐配合他,不再讨论公事,拿走各自的餐点,坐在办公室中的会客桌上吃起早餐。
宫六边吃边抱怨自己最近受到的委屈,将公司里的老前辈一个不漏轮番问候一遍,气那些老人狗眼看人低,仗着自己资历深,对他指指点点。他是年轻,但年轻不是罪,凭什幺先入为主地认定自己做不好大案件。
「你太急躁了。」林趁宫六说得口乾舌燥喝水的空档,对他说,「你冷静想想。你虽是空降兵,但未来肯定是掌管他们的上司,他们敢这样针对你,你不觉得奇怪?」
「我当然觉得奇怪!他们未免太超过!」宫六愤怒。
林用可悲的神情盯着他,无声传达一个意思,我话说得这幺白了,你怎幺还不动动脑子。
徐不说话,等宫六冷静下来,自己想通。
约莫一分钟的时间,宫六总算沉默,认真思考一会。
「他们会这幺做,可能背后有人指使,其实是我爸的意思。」宫六静下来后,想通这个环节。他脸色更加难堪了。
宫六骂了句髒话,最后挫败地瘫倒在沙发上,单手遮着自己的眼睛,说,「老子被老子的老子弄了,操。」
徐吃完了自己的早餐,简单收拾桌面,进入工作状态。
「消沉够了,就赶紧起来工作。」徐捡起文件,递给林,跟他说明他们现在的进度。
「求安慰。」宫六苦哈哈地说,情绪低落,不想工作。
「去,去找祕书姊姊安慰你吧。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徐打发他。他们办公室外头的秘书跟助理年纪都比他们大,喊一声姊姊应该没有错。
「啧啧,老徐你这就不对了,女孩子不论几岁,永远都是貌美如花的十八岁,你喊秘书姊姊,把许小姐硬生生喊老了。」宫六摇摇手指,不认同徐对祕书许小姐的称呼,他将垃圾推到徐面前,指使他,「去,罚你把垃圾拿出去外面丢了!」
林笑着,没有阻止宫六的行为,不忘将自己的那份垃圾交到徐的手里。
徐满是无奈收下所有的垃圾,认命倒垃圾。
他正要进茶水间,听见秘书与助理的窃窃私语。
「我从没见过这幺帅的人,好帅好有气场。」
「不输宫少。」
「跟宫少是不一样的类型,比宫少更有魅力!」
「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徐轻咳一声,宣告自己存在,打断她们的妇女天地。
不料,他的出现根本阻挡不了她们对林的好奇,向徐打听。
「和你们一起来的那个人是谁?」秘书许小姐开门见山地问。
「是宫六的朋友?你也认识?」助理跟着追问。
「嗯。我们三个是高中同学。」徐老实回答。
「他有没有女朋友?」
这问题太过直接,且带有目的性的试探,让徐不太舒服,但还是如实回答,「没有。应该没有。」
「我待会给你们送咖啡。」助理机灵地说,抢着给他们送茶送水倒咖啡。
秘书一脸惋惜,可恶被抢先一步的遗憾。
徐丢完垃圾,要离开了,脚跨出去,又收回来。他斟酌一会,转身对她们说,「妳们别想了,他是我的人,少打他的主意。」
正巧是他回忆起的那句话,只是风水轮流转,现下是他对其他人宣示主权。
语毕,徐不看她们会有什幺表情,急匆匆地回宫六的办公室去。
「怎幺了?你的表情有点古怪。」林注意到他回来后的表情古怪,走向他,伸手抬着他的下巴,端详他的模样,顺便再细看一次他脸颊上的伤。
两人靠得很近,徐瞬间红了脸,想起自己刚刚的作为,他难免心虚。
「我……我可能做了一件不太好的事。」徐懊恼。
「喔?」
「做了什幺?说来听听!」宫六好奇发问。他抬头看见林与徐的姿势,双双含情脉脉,简直要闪瞎他的双眼。他黯然低头,嘴上嘟嚷,别老在他面前放闪,欺负他孤家寡人。
徐不想解释,但是他越想,脸越红,脸热得不行,冷却不下来。
「到底怎幺了?」林皱眉,因为徐不肯说,他猜不出来,但视线移到外头,透过办公室的玻璃墙,扫视从茶水间出来的秘书与助理。
一个美艳,一个可爱,外型都很不错。林有了一个很坏的猜想。
「你看中她们两个其中一个了?」林口气不佳,皱着眉头,无意识地散发出一股压迫感。
「啊?」徐错愕,顺着他的视线,望向外头,好巧不巧与她们对上视线。
林与徐得靠得很近,动作暧昧。她们看在眼底,再对照徐刚才的主权宣告,像是在证实一般。两个红着脸,慌张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假装若无其事,视线却频频偷看过来。
「没有!没有!」徐挥手否认。他退了一步,离开林的掌控,他跑到玻璃墙旁,将百页窗帘拉上,满脸尴尬。
「徐。」林低沉喊了一声。
徐背对着林,听这一声,突然地头皮发麻,莫名地害怕。
「我没有看上谁。」徐维持背对的姿势,回答林在意的问题。
宫六吹了声口哨,轻鬆调笑,「你要吓坏他了。」
「闭嘴。」林语气不耐,他不敢再追问徐,怕吓坏他。他和宫六谈起公事,是国外业务的工作。
徐插不上话,也听不太懂。他站在原地,斟酌几分钟,才缓缓转身,回到林身边的位置坐下。他们在会客桌椅上谈着公事,大部分文件散摆着,他边整理边听他们的对话。
林与宫六在国外开了间小公司,一开始做着类似人力银行的工作,紧接着陆陆续续跟企业合作,组织逐步扩大,能做的事就更多了。
徐漫不经心听着,在他听见四个月后林又得飞出国坐镇公司,他倏不及防地愣了半秒,很快恢复正常,继续做着自己的事。但是手里的文件,他开始看不进眼里了,心里想的全是林又要走的事。
情绪低落。
忙碌到下午三点,中餐被掠过了。宫六签完最后一笔文件,宣布今日早退,打着要帮林整理新家的名义,提前下班。
路上,宫六不忘绕道去买徐答应好的火锅,徐找了自己爱吃的一家麻辣火锅店,汤底锅底食材一併打包,回家加热就能吃了,省时方便。
林的家人帮林买了一套公寓,交屋不久,内设的家具都很新,基本大型家具一应俱全,如果有缺再添购即可。公寓建好没多久,每个角落都是崭新,公寓不像一般住宅公寓,更像是饭店般富丽堂皇。
宫六一进门,没有参观的心思,催促徐赶紧弄饭菜,一个中午没吃,他快被饿死了。
徐压下想好好参观房子的好奇心,乖乖地进厨房,给两位大爷热火锅。
林跟在他后头,一同进厨房,想帮他打个手。
徐拒绝了。
「不用帮我了,你那幺多行李要整理,你忙你的。」徐推着林,走出厨房。
「可我想帮你。」林无奈,被推着走,他扶着徐的手,捨不得离开的模样,趁机吃豆腐。
厨房有吧檯桌,宫六坐在吧檯看着他们两个黏黏呼呼的,单手遮掩,一手抱着肚子,哀号,「救命,我要被饿死了,你们还在谈情说爱。」
徐尴尬几秒,甩开林的手,转身回厨房,弄他的火锅。
「别太忌妒我们。你自己也去找一个。」林被赶了出来,听徐的话,抓紧时间整理行李。
宫六不帮林整理行李,也不进厨房帮忙徐,他就待在吧檯,转着高脚椅,轮流跟林与徐聊天。
十五分钟后,徐将食材煮熟,端着火锅上桌。林收拾得差不多,从房间出来,正好听见徐喊开饭,他自觉地进厨房拿三人份的碗筷。
宫六只需移动尊驾到餐厅,等着吃饭。他就像一个客人,什幺也不用做,而林与徐像是这个家的主人,负责好生招待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