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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 2021-06-24 23:3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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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没花上多久的时间就回来了,手上各拎着两杯饮料。

终于不用跟身旁那位欠扁的先生独处后,我大大地鬆了一口气,只是在陈安岳走到我身前时,轻鬆两字根本就是可遇不可求。

「吶,妳的绿茶。」缘恩伸直了右手,将饮料递给我,我接过后,张曜悉突然说了句打破和谐气氛的话。

「大后天要到养老院表演,妳们有练吗?」

我和缘恩呆滞,好一会儿才清醒。

「我完全忘了……」缘恩捧着饮料,尴尬地说。

「我也不记得……」我乾笑,「随便选一首简单的练吧……」

「是啊。」缘恩直直看向我,牵起我空蕩蕩的另一只手,「我们回去练习吧。」

我颔首,两人飞也似地跑向琴房,只是在刚起步时听见了小小段的对话。

「你干嘛提起这个?」

「突然想到啊!」

「她要走了,看你怎幺跟她增进感情。」

呃……他要是没提起,只会让感情退减,因为这会让我们俩上台后只得乾笑……

这不到两天的时间,我们几乎是窝在琴房里度日的,早餐午餐都省了,单单只用晚餐。

上台表演时我们俩的身材大抵会是最佳的吧。

历经没日没夜的练习,总算是赶在表演当天练好,虽然选了个较简易的曲子,但没以最佳状态上台实在有损学校多年来的好名声。

因此就连当天一早都还在练,深怕背错谱。

「好了没?要迟到了!」缘恩对着琴房内大吼,我则手忙脚乱的收着四散的乐谱,「快了啦!」

缘恩跑了进来,拉着我的手往外走,「谱回来再收啦,妳衣服都还没换欸!」

语毕,我只得皱着眉跟她走去。

她一把将我拉上陈安岳的车,我极似刚经历了一阵狂风吹袭,整颗头没有一处不打结,我狼狈地看着驾驶座的他,说:「早啊……」

「快整理一下吧。」他正经地看着我。

我乾笑,缘恩则用力将我身体背对她,急躁地梳着我的头髮,同时尖叫道:「我还没化妆啦!」

「化了也不会比较好,就省事一点别化了!」我不要命地说,完全忘却自己的头髮还握在她手中。

「妳换妳的衣服啦!」她大叫。

「妳抓着我的头髮我怎幺穿啦!」我大吼。

「我不抓着妳的头髮我怎幺梳啦!」

「妳抓着我的头髮妳要怎幺化妆啊?」

驾驶座那位,一路上听着我们大吼大叫,完全不吭声,连我都不得不佩服他的毅力了。

外头还有些凉意的四月天,养老院内竟放着冷气。

我浑身颤抖,蜷曲在座位上,用着更为抖动的声音说:「人类迟早会被这行为给害死……」

「说什幺啊,谁叫妳没带外套来。」缘恩耸肩。

「小妹妹,外套借妳吧。」一位面容带有老人斑,眼角附近有颗痣的老爷爷,递了一件看上去有些年的西装外套。

他轻轻勾起嘴角的微笑,像极了过去那位妈妈不让我见的爷爷。

我缓缓接过西装外套,「谢谢您。」

他仍持这笑容,到了台下的座位坐下。

他那笑靥,使我不禁多留意了几眼。

在由张曜悉伴奏下的缘恩的单簧管独奏结束后,两人般配的身影引来台下上了年纪的老先生老太太微弱的欢呼声。

他们带着羞窘的表情走下台的模样,大概会成为音乐系的最新话题。

好些时刻过去,终于轮到最后一位,人称压轴,实际上表现却漏油的我出场。

我顶着缘恩在车上与我争执时编出的髮型,踩着七公分高的高跟鞋,吃力的站上舞台,僵硬的敬了礼后,才坐上已被冷风吹凉的琴椅。

虽然平时表演比赛不会太过紧张,但短短两天练得曲子,实在让人担忧演奏到一半出事啊……

冷风吹拂下,冰冷的双手被台下那位老爷爷柔和的视线给暖和,忆起他方才的笑颜,不自觉感到轻鬆。

琴声飘蕩,结束在我手下的贝多芬。

我起身敬礼,掌声响起之时,我与那位老爷爷对上了眼,他和蔼的面容像跟荆棘,不停刺着我的脑,脑中浮现的爷爷,与眼前的他重叠。

走下台后,我望着老爷爷,出了神,主持人一言一语都没有进到我耳里。

表演落幕后,我抱着西装外套,直直往老爷爷走去。

「可以问您一些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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