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约所言,向子郁先去医院观看情况,高父要处理高氏企业的事情先回公司加班,明早才会回医院。
而已过十一点半,被各年纪的护士逼着睡觉的高隐深已累得进入梦乡。
我拿着自认为淡雅气味香甜的海芋和向子郁一同走进病房,单人病房比起双人的不会被别人吵到。
「为了不被他看到,妳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进来看他的机会,妳真的不让他知道妳来过吗?」在向子郁办婚礼时,她便知道了高隐深对我的心思、还有他的父亲也看上我。
能让高隐深幸福的人,我希望那个人是吴枋苡,而不是我。
「不用了,挑他睡着后来,就是为了不告诉他。」我把海芋放到空着的花瓶内,「要怪就说他喜欢错人了。」
此时,吴枋苡买了消夜回来用淡淡的眼神看我和向子郁几眼,放下食物坐到我们身前的椅子上。
「妳来做什幺?」她不怀好意的瞪我,她照顾高隐深的这几日应该是受了不少的磨难。
「高隐深说到最底也和我是朋友一场,我不会跟妳抢他,我保证。」我伸出五指对天发誓。
「保证就好,妳来过可以离开由我照顾他就好。」吴枋苡趴在高隐深的床上,手握住高隐深放在外面手、紧紧握着。
「我知道,那他就交给妳照顾。」我和向子郁对视,她的目光里是担心高隐深。
「不用妳说我也会好好照顾他,我会让隐深知道,我比妳好很多很多!」吴枋苡又是赌气的瞪我一眼。
我拉着向子郁离开病房,并关好门。
「芳宜!妳就让她在医院胡闹,要是她不爽虐待高隐深,我们根本不会知道,妳忍心?」她说的话,就如同吴枋苡问我为什幺捨得拒绝高隐深那时一样。
她们都觉得是我太狠心,伤害了高隐深。
「我相信吴枋苡,以前从没真正相信过,但这次她比我更有资格待在里面照顾高隐深,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担保这件事。」我举起手发誓,向子郁无奈又急忙的拉下我的手。
「我姑且信她,妳别乱发誓,要是天打雷劈我还得救妳。」
「天打雷劈我自己受,不用妳救我。」
「快呸!这种话妳也敢乱说。」她生气地指着贩卖机旁的垃圾桶,要我呸。
「妳不是不迷信的吗?」我盯着垃圾桶发愣,问她,她用最凶狠的眼神瞪着我,一副我不呸就不理我的神情,我还是对着垃圾桶呸了三声。
「这样可以了吗?」
「勉强接受。」她放开我的手,摸了摸我的头顶,「这个世界上,我最不能接受的是再失去妳这个朋友,不要再诅咒自己了,好吗?」
她很难过,上次看见她难过好像是在我自暴自弃想要自杀的时候,向子郁曾说过,那是她这辈子最难过的一天。
比起被男朋友甩什幺的,失去我比他们都来得难过百倍。
高隐深在于芳宜和向子郁离开后便睁开了双眼。
喉咙的乾涩让他很难受,他刚才并没有真正睡着,只不过是以为又有护士要进病房才会假睡,听着她们的谈话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是他不想被知道自己偷听她们说话,便等到她们走后再睁开双眼。
右手被紧紧握住,高隐深从床上坐起,拨开吴枋苡牵着他的手。
「你没睡着?」吴枋苡惊讶的看着坐起的他,她刚才说的那些都被听见了?
「水。」高隐深没跟她解释,只是要水。
难得他会对她说话,吴枋苡高兴地帮他装来一杯温水。
「身体怎幺样了,还有哪里特别痛吗?」她温柔的关心,那样的声音一点都不像原本彪悍的吴枋苡。
「妳为什幺要赶走于芳宜?我喜欢她,妳又不是不知道。」高隐深责备的问,他的声音没有特别起伏,只不过在吴枋苡耳里却是特别刺耳。
「我一直在追求她,那天我好不容易邀到她吃饭,却被我爸叫回家办事才出的车祸,妳知不知道我有多幺伤心?」高父在他醒后,有跟他说有想要把于芳宜嫁到高家的念头,高隐深心理不甘,也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了。
他知道自己父亲把钱视的比生命还重要,一定会用钱去贿络于芳宜,也因为他用这个方法,于芳宜一定会把他看得更不堪。
于芳宜不喜欢富二代,而身为富二代、又有个钱命的父亲,他的机会便跟着消失。
「高隐深!」吴枋苡大叫他的名字,高隐深这才冷静下来。
「就算你说你很喜欢于芳宜,但你究竟喜欢她什幺,你有想过吗?」吴枋苡眼泪已如珍珠掉落不断,「她从不属于你,你找到机会约她吃饭又怎幺样,她也不会把你放在眼里,你在她心中根本比不上李御浅的一分一毛。」
「你为了她做了再多的事情,是不可能让她把你放到心里,她早就没有了心,高隐深你知道吗?我比她喜欢妳的多,你就不能接受我吗?」她自认为不比于芳宜逊色,更适合和他在一起。
「你喜欢于芳宜的外表、气质、行为举止,那些我都可以代替,你如果执意喜欢她,就等同于你送断自己一生的姻缘,她除了李御浅,是不会对任何人敞开心房,放弃吧隐深,她不适合你。」
吴枋苡认为自己对人事物很坚持,可连她都放弃等待的李御浅,于芳宜依旧不肯放下。
这场将近要六年的等待,她都快等疯了,于芳宜从未哀号过半句,她愿等、因为她早已把心交给李御浅。
只要李御浅不死,她都不会放弃等待。
也或许李御浅已经死亡,她也不会再与别的男人相爱、甚至相守。
这是她无法赢过于芳宜的唯一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