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滟高亢的春末,炙热的烈阳亲领着紫外线,驾驭整座北半球。
肃杀的南风,吹起我捲起的衣袖,我无意瞥了ㄧ眼迎风的方向,讪讪的扯动僵硬的唇角,我轻抚那斑驳的门牌,倒映在脑海的景像,一直滞留在那一日倒戈的片刻,不曾启动齿轮运转,也无从触及。
「今年远比去年还要热上2°C,是该夸你料事如神?还是追究于贪婪的本质?」我敛下呜咽的情绪,深吸一口气,只能再一次扯动一抹难堪的微笑,已经足以抵挡艳阳的气息。
景物依旧,人事皆非,当年遮风挡雨的旅社,已经禁不起岁月的侵蚀,斑驳的落下片片碎末白漆,隐隐露出里头最原始的水泥色彩。
那幺我的心呢?可曾因为时间不在,而没有当初那份炽热的跳动。
「多少年了,妳还是一样傻傻的站在原地等他,无论在过多久,妳还是没办法完全放下他,对吗?」褪下稚嫩的青涩,完全展开的低沉嗓音,划开了我沉甸甸的疤痕,再次瘀血涌出,背后倏然被一抹温热给拥住,吞吐环绕耳际的清香,吹拂我的髮丝。
「不,不是……傻子才会一直在原地回顾。」如清泉般涌洩违背本意的话语,我缩了缩身体,勉强挣开他的怀抱,我转过身,后背顺势抵上厚实的门板,徬徨的眼眸,有那幺一丝细微的颤动,我强迫自己,坚定的看向他深坑的黑瞳,不牵扯丝毫的伪装,真真实实。
「妳贪恋哥哥的眼神是不会说谎的。」他沉痛的扶额摇头,彻底否决我的口是心非。
「他是我忘不了的回忆。」我情不自禁的喃喃,眼角泛着一层闪动的泪光,「而我真正等待的……是风。」
他没有在启口,只是深深的与我对望,那无法让我忽视的神情,是哀伤、是痛苦,也是得不到我的苦涩。
无法回应他的深情恋慕,我与沈耀泽中间隔着万丈高墙,在两极的我们注定无法相爱,然而一辈子只爱他一人的誓约,也不会因年岁增长而改变。
即便你们是血溶于水的兄弟,在俩个人冷酷抉择之间,是一念之间的想法,而我的心既已交託于你,注定辜负另一个人的我,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吧?
「对不起……睿泽,我没有办法……」违背心意在爱除了他以外,任何一个人,而那人即便是你。
泪水最终会坠落,那潭深渊的尺度,会朝向无尽之地无限的延展,然而,现实欲止戈在盘旋迂迴,泪水不停的打转于眼窝处。
「什幺都不要再说了,我知道妳一直爱着哥哥,即便他不知道妳的真心,就让我陪着妳好吗?不要在试图把我推开,我的心也会痛,让我陪在妳的身边,喜不喜欢……也都无所谓了。」
求求你……不要让我这幺绝望,我无法对你承诺任何誓言,哪怕只是安慰性的回应,我知道你都会为了我对抗整个宇宙。
宇宙的广阔,胜似无尽的等待,我努力遏止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泪珠眷恋的在红润的眼眶打转,瞬间如骤雨般刷然而下,措手不及。
我静静的等待,那一阵清冽南风,捲起我散落一地的忧愁,缠绵的情愫,萦绕在悱恻的夏日,牵绊妖娆的蝉鸣。
人生短暂不过百年之期,甜蜜的美梦,是虚无,我要在大梦初醒时告诉你。
我爱你,无视于死亡限制,因为,那视为一种理所当然。
宿命的转动,既已开始——
我,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