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淳被砍了,这件事非同小可,我赶忙开车到新叔那,奇怪的是今天新叔家车子多到不对劲,我刚下车,正好新叔也走出家门,旁边还围了一群人,身上都挂着证件,是条子!
他们来这里干嘛?难道是为了秦政淳的事?
「新叔!」我瞧了那群条子一眼,问:「怎幺回事?」
「『联和帮』的头儿出事了。」新叔还是一派轻鬆,也是,他能坐到这位置,警察局肯定也没少去,看上去老神在在。
「秦政淳的事吗?我也听说了!」
「你就是『白虎』唐真庆?」一旁的警察问我。
「是又怎幺样?」
「请你也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现在是怀疑我动的手是吗?」我一向敢做敢当,偷袭这种事我才不屑做,这群警察竟敢冤枉我,活得不耐烦了吗?
「只是例行程序。」
本来他们要是态度好些,要我配合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老子现在一肚子火,谁他妈还要跟着进条子窝啊?
可是新叔阻止了我,还要我跟着他一起去警局、别惹事,看在新叔面子上,这次我就不跟这群狗警察计较。
到了警局,我们被带到一间挺大的会议室,原来不只我们,「四神堂」其他人也都被请来了,玄武翘着脚、怒髮冲冠,很不爽的样子;骚货朱雀气定神闲地看着时尚杂誌;青龙则是拿着手机、玩起游戏。
「新叔!」他们一看新叔,都乖乖站起来打招呼。
「都来了就别闹事。」新叔发话,看来是要我们别跟警察起冲突、节外生枝。
想来「联和帮」和我们「神联帮」一向不合,现在秦政淳出事,我们首当其冲,被怀疑也是应该的,只是没想到老大都到齐了,连新叔都惊动了,我猜这次秦政淳绝对伤得不轻,不会真的就死了吧?那俞襄姐肯定要伤心死了。
才刚想到俞襄姐,她就突然出现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大男人。我看看,我记得他们,这个白白嫩嫩的小伙子是大眼熊,虽然才二十出头,但是听说他枪法超準,另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胖子是山羊,这家伙专门做一些毒品勾当,最近还把大麻卖给学生,让人看了不爽,做黑道也有道义的。
这两个人可都是秦政淳的心腹,也是「联和帮」的重要干部,他们一进门就恶狠狠地盯着我们,一副要把我们大卸八块的气势,肯定是认定我们是兇手。
「混蛋!要动手就光明正大来,我们没在怕的!搞偷袭,胆子被狗吃啦?」山羊率先开炮。
「你他妈说谁啊?」玄武终于忍不下怒气,一下子就冲上去揪住山羊的衣领。
「说你啊!杂碎!」
「我今天不把你揍成肉泥我就不姓柯!」
眼看他们就要打起来了,大人们也出声了。
「好了!吵什幺吵,这里是条子的地方啊!」新叔伸手一拉,大块头玄武就被甩到后面,撞到桌子差点摔一跤,新叔真是宝刀未老啊!
「……新叔……。」玄武不敢违逆新叔,乖乖待着。
「我们是来办事的,别搞错目的。」俞襄姐口气平淡,但气势不差。
「知道了,大嫂!」山羊还挺听俞襄姐的话嘛!看样子她在帮里的地位不小,俞襄姐果然不简单。
「新叔。」俞襄姐主动问好。
「丫头,很久不见了。」新叔拍拍她的肩膀、露出难得的笑容,平常老板着一张脸的他竟然也会笑?他们早就认识吗?不会感情还很好吧?
「还劳烦您跑一趟,不好意思了。」
「没事。秦政淳的伤势如何?」
「还在抢救,目前看来没有性命危险。」
「出来混的,受点伤是难免的。」新叔这是在安慰俞襄姐吗?他什幺时候这幺好心了?之前我让巴檎射伤,他见到了还不闻不问,待遇也差太多了吧。
后来,我们一帮一边、在会议桌旁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警察的头儿才来,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光头中年男人带着几个小警察走进房里,从这男人散发的气场,依我多年的经验,肯定不是简单的人物。
「蒋叔!」本来慵懒靠在椅背上的俞襄姐,一见到这男人马上正襟危坐,听她的口气好像是熟人,她怎幺人面这幺广,谁都认识啊?她问:「你调查到甚幺?」
「哼!」他将手中的文件往桌上一扔,说:「你们查到的东西应该不我少吧!妳个鬼灵精,还想套我的话。」他站在会议桌前,自我介绍:「各位大哥好,我是重案组组长,蒋正为,这次负责调查秦政淳受伤一事。」
「蒋正为?听都没听过!」朱雀嗲声嗲气地说:「虽然我挺喜欢你的造型,可是我不喜欢待在臭气熏天的警察局,秦政淳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係,找我来不是找麻烦吗?」
「秦政淳的事跟你们有没有关係,你们心知肚明。」蒋正为话中有话,难道他已经查到什幺了?
「就因为我们是出来混的,就活该被怀疑吗?」我问他。
「如果各位不想惹麻烦,就多多配合,尽快找出兇手,大家都能过好日子。」蒋正为说。
「蒋警官想要我们怎幺配合呢?」青龙问。
「明眼人不说瞎话,我知道道上有道上办事的方法,就算我抓到枪手,也不过是个替死鬼,我要抓的是他背后那条大鱼。」蒋正为信誓旦旦地说。
「要抓大鱼也要看你的鱼竿够不够强韧。」新叔说。
「抓你,还绰绰有余。」
「你说甚幺!」玄武一听,激动地拍桌。
「不会是新叔干的。」俞襄姐突然冒出这一句话。
「妳凭甚幺这幺确定?」
「新叔是不会做出暗算这种事的。」
「胡说八道!」
突然从门口传来女人高亢的叫骂声,我头一转,见到几个人站在那裏,最前面的女人气鼓鼓的样子,长得非常标誌,身材也……哇靠!那是F罩杯吗?不对,有G吧!说不定是H罩杯,腰还那幺细,这身材是想吓死男人、逼死女人吗?
她大步迈向俞襄姐,将她从椅子上抓起来,拽着她的手臂,一脸不满地兴师问罪起来,说:「妳分明就是想包庇他们!」
「放手。」俞襄姐不耐烦地甩开她,但她马上又抓住俞襄姐的手。
「阿淳现在还躺在医院,我也差点被杀掉了,妳还敢说不是他们干的!还是说根本就是妳跟他们联合起来要拆散我们!」
当她还不停劈哩啪啦指责俞襄姐时,俞襄姐出手掰开她的手,俐落地一脚踹在她肚子上,那女人马上摔了一个狗吃屎,俞襄姐蹲下去、拉起她的头髮,给了她点警告。
「我在处理事的时候,妳最好乖乖闭嘴。」随后,她拉着她的头髮、将她拖到新叔面前,说:「新叔,这女人不会说话,抱歉了。」
「跟这样的女人计较,不值。」新叔连正眼都没看过大胸部女人。
「妳竟敢打我!」俞襄姐一放开她,她就想反击,只是她一伸手,大眼熊就推开她,挡在俞襄姐面前。她气不过,转而向警察求救,说:「蒋正为,你都看到了,他们伤害我,你还不抓他们!」
看到这里,我也大概明白了,这女的八成就是传闻中秦政淳的情妇,好像叫做Cherry吧!果然是个胸大无脑的白癡,连他们的干部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俞襄姐的地位绝对不会动摇的,看来我之前是白担心了,真不懂秦政淳怎幺看上这Cherry的?
「哈!哈!哈!」看到她的反应,我忍不住大笑说:「女人,亏妳还是跟着秦政淳的,竟然会叫警察帮妳!妳难道不知道就算被砍死,也绝不能投靠条子吗?」
自古兵与贼就是势不两立的,无论如何,道上的事道上解决。
「关你什幺事啊!」
「是不关我事,因为我甚幺都没看到,只看到妳自己走不稳摔倒了!」
「你胡说!」
「我没胡说啊!大家都看到了,对吧?」
这女人汙衊我们「神联帮」,我们怎幺可能会帮她,对面的人自然也都向着俞襄姐,她只能看向蒋正为,蒋正为也不想浪费时间在她身上,转过头当作没见到。
「你们串通一气欺负我,等阿淳醒了,我一定要叫他把你们通通杀了!」Cherry还继续大放厥词。
「山羊,带她回去。」
「是,大嫂。」俞襄姐一下令,山羊就摀着Cherry的嘴,把她带离开会议室,我们的耳根子终于清静了。
「总之,为了我们自己,我们也会帮忙找出兇手的。」青龙说:「不过,嫂子,有件事能请妳帮忙吗?」
「说。」俞襄姐说。
「等秦政淳醒了,转告他一句话,女人要慎选!」他一定也看不惯Cherry嚣张的样子。
「我帮不到你!说了这句话,不也是骂到我自己吗?」俞襄姐笑着开玩笑,表现得落落大方。
「那就告诉他大胸部不是每个都好!」朱雀也跟着起鬨。
「这没问题,反正我只有小胸部。」开完玩笑,俞襄姐严肃地说:「不管这件事结果是怎幺样的,我都不想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关係又被破坏了,我想大家都知道,接下来会有很多麻烦,希望各位多包涵、多帮忙。」
「妳不用担心,我们这边的人会管好!妳看好你们那边的小鬼们就好了!」朱雀点了根菸。
「那就谢谢大家了。」
久违的再次进到警局,幸好没发生什幺事,不过我倒是再次见识到俞襄姐的厉害,老话说「成功的男人背后总有个厉害的女人」,作为秦政淳的老婆,俞襄姐的确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有俞襄姐的调和,两个帮派目前还没起正面冲突,不过兇手一天没抓到,事情就一天没结果,难保不会又扯出什幺事,我的心里很不踏实,总感觉秦政淳被暗算背后绝对不简单,只希望是我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