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天承学长,请留步。」
站在洗手台前的翔天承抬头,镜子里,耀讽鸣一把锁上男厕的门,脸上的挑衅显而易见。
「先不问学弟你是谁,大白天的把人堵在厕所,是想做什幺呢?」翔天承转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对学长可没兴趣,」耀讽鸣回以对方一个灿笑,「倒是学长,你说不认识我……似乎说不过去啊?」
「呵,我说学弟,你费了半天时间把我堵在厕所,就是为了想知道我认不认识你?」翔天承身体向后靠在洗手台上,双手环抱,眼中没有分毫情绪波动。
「不认识的话更好。」耀讽鸣耸肩,脚步向前走了几步,「至少我就能确认一件事。」
「哦?」
「你这家伙对『他』就不是真心的了。」
翔天承顿时沉下脸,怒火在眼中蓄势待发,「看来学弟还跟蹤我了啊。」
「我只是想确认能让『他』在半路摸鱼的是谁,」耀讽鸣抿着唇,右手慢慢紧握,「而事实证明,我找到那只偷腥猫了。」
翔天承都快被气笑了,偷腥猫?他?
「学弟,你这话可不对了。」翔天承猛地直起身,嘴角是狂放不羁的微笑,「说我是偷腥猫?学弟,据我所知,你也不是『他』的什幺人……不是吗。」
耀讽鸣身体短暂的一僵,下秒,右手快狠準的扫向对方。早已有防备的翔天承,迅速偏头,左手紧紧握住那一拳攻击。
耀讽鸣也不着急,平淡道:「我想说什幺学长应该也知道了吧。」
「我还没有强到可以猜透学弟的心思啊。」
「那我就直说了。」恶狠狠瞪向翔天承,耀讽鸣用力撤回手,「请学长,离童远一点!」
「很抱歉,这点恐怕办不到呢。」翔天承伸出修长的手指,意有所指的来回在唇上游移,「他的味道,已经离不开了。」
「什……!」耀讽鸣的脸瞬间铁青。
「在这里我就直接告诉你吧,」凶狠的将对方压在门边上,完全不把那双充满敌意和杀气的眼神放在眼里,翔天承笑得更加张扬了。「我呢,喜欢栩曜童,所以我管你是他的谁,都阻止不了我的。」
耀讽鸣气的浑身颤抖,眼眶逐渐发红。
翔天承漠然无视,继续道:
「那幺学弟呢?半吊子的感情对我可是连点威胁也算不上喔。」
「谁是半吊子了?」『啪』的一声,用力打开耳边那碍眼的手,耀讽鸣平复下情绪,冷声回覆,「告诉你,我也喜欢童!所以我不会把他交给任何人,尤其是你!」
像是等到满意的答案,翔天承低身靠在他耳旁:「那幺,我拭目以待。但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毕竟———」
迴荡在耳边的声音怎幺听怎幺烦,耀讽鸣瞠大双眼,看着翔天承那自信的脸庞,逐渐远去的背影,仅仅一句话,自己竟是退缩了。
「开什幺玩笑啊。」
平淡的语气却包含着熊熊怒火,耀讽鸣愤怒的右手一挥,洗手台上的玻璃瞬间碎裂。
对方说———
毕竟,你赢不了我的。
「所以我说,你到底在搞什幺啊!」栩曜童满脸怒气的瞪着耀讽鸣。
「什幺搞什幺?」
「还给老子装傻!你没事无聊跑去砸男厕玻璃干什幺!」想砸就算了,干什幺用手砸!
「啊就无聊……不是,手滑了。」
「有时我真的很佩服你找的藉口……」栩曜童无力地垂下肩。
「彼此彼此。」耀讽鸣不客气地回呛。
栩曜童更加无力了,自己竹马头壳终于坏掉了吗?
「好了,这样应该不痛了吧?」
栩曜童拍手,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作品。
耀讽鸣却是皱着眉,看着包裹在右手上的纱布,简洁有力的吐出两个字:
「好丑。」
「喂!好歹我也是用心在包的好吗!」所以说干嘛不去保健室!害他还特地去借了纱布、碘酒回来。
「我开玩笑的。童,谢谢你。」
「你我之间干嘛那幺见外,」栩曜童稍微脸红的将头转向别处。「反正以前又不是没有过……」
一直观察对方表情的耀讽鸣,低头,以自己才那听见的声音,宣示着。
「不会输的……」
「嗯?」栩曜童奇怪的转回头,「你说什幺?」
「啥都没说。」耀讽鸣淡定的回视。
「好吧……」他刚刚明明就有听到声音……难不成睡眠不足连幻听都出现了?「话说,手还很疼吗?」
「没事,小伤。」
「也是。」栩曜童非常能理解的点头,跟以前某些时候比起来,这真的算是小伤。
「啊对了,今晚需要陪你去求个情吗?」突如其来的话题,让栩曜童都蔫了。
「你不说我还不记得,」挥挥手,某人悲痛的捂脸,「我还是自己面对好,你手受伤也不见得抵挡得了母老虎的攻击。」一想到家中那位深藏不露的大家长,栩曜童整个胃都在抽搐。
「那放学我陪你走吧。」
一个「好」字差点脱口而出,栩曜童拐了个弯婉拒了,「你受伤还是早点回家吧,我自己也行,更何况要是再遇到那家伙……」后头声音越说越小,儘管如此仍被耀讽鸣听得一清二楚。
那家伙……是吗。
耀讽鸣自嘲一笑,罢了,那又怎样?自己不是下定决心不想输了吗?
所以……放马过来吧。
「我,不会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