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东哥?真的是这样吗?我突然好后悔,我宁愿不知道真相,我都不想听见这些事实。
孩子没了,我恨你,母亲的死我也恨了你,可我从来就没有真的狠下心来,让自己决绝的忘了你!
可是,如果这些真的就是事实的话,那当初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又是为了什么呢?
让我瞒着欧兰家族的人,说我的苏姓是他起的?说我母亲对他有恩,不让我多想,让我相信他,永远都不会伤害我?东哥,你就是这么不伤害我的?
“哭有用的话,全世界早就淹了!”他凶我一句,掏出口袋里的手帕又帮我擦了泪,“笑笑,或许我能帮你查到你的身世,如果你愿意配合我。”
他神色凝重,没了以前一副吊儿郎当的样,两手交握放在身前,一本正经的掰过我的身体,“你和你母亲拥有者同一个姓,这一点我觉得奇怪,你好好想想,你的名字到底是谁告诉你的?”
我摇头间,想起了东哥的话,要不要告诉穆少呢?
“不过,相比于这些,我更好奇你的亲生父亲会是谁?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让你跟了你母亲,而没有跟你父亲?”
他说话间,再次打开文件夹中被我揉得快要烂掉的报纸。
“上面的日期显示是二十二年前的事,你今年确切的说是二十一周岁,也就是说你母亲去世的时候,你才一岁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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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着头,眼泪再次滚落下来,抽泣着想听他继续往下说,又不想再听见这些让人心碎的事实。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我的年龄也不能很确定。”
“这样……”他揪着眉头,扫了我一眼又转开,“我已经替你问过福利院那边的人了,应该是大差不差的。不过,目前线索差不多都断了,想找寻真相的确有些难度。唯一跟当初有关联的人物就是欧御东,也只有他最知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了他的话,我也点头赞同,东哥什么都知道,可是,他什么都不开口对我说,像是从一开始就那我当外人,又或者说像在忌惮我知道些什么。
“笑笑,你怎么想呢?”穆晋言伸过手来握住我,第一次,我竟然没有拒绝他的肢体接触,更或者说我心痛到麻木,没了感知。
“好,我愿意配合你。”我呆愣着,抹干眼角的泪,越来越接近真相,越来越觉得事情并非表面上看上去的这么简单。
我不清楚穆少肯这么帮我的目的,或许是纯粹,或许是出于其他原因。就像那天我实在搞不懂他突如其来的表白一样。
不过既然他能给我真相,而不是像东哥那样对我三番五次的闪烁其词,我为什么不接受配合呢?
东哥不想让我知道的,我可以从他这里什么都打听到,这不正是我最一开始希望的吗?找出来自己的仇人是谁,才能发泄心底所有的仇恨。
“你想让我怎么做?”我抬手抽出纸盒里的一张手纸,擦完鼻涕,转过头直直的盯着他。
“不是我让你怎么做?笑笑,你从一开始就定位错了你的立场。咱们共同的敌人是欧御东,他害死了你的母亲,还间接害了你的孩子。而对于我,他抢走我的生意,破坏我家祖宅,我和他早就势不两立。所以你明白了吗?我们是一条船上,我们是同盟,不是相互利用。”
“我知道。”我转开眼,想起来了东哥跟我说过的话,他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到底是怎样他就是不肯告诉我,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吗?
“行了,你也别多想了,一切都交给我,只要你愿意配合,我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我深吸一口气,想着自己要是身份再平常不过的人们该有多好?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心事?
不过,真的如这样的话,那么从一开始,我这样的小人物也不会见到东哥。后悔吗?曾经明明可以全身而退,却偏偏自己贴上去。能怪谁?
“我还听说,欧御东从小就喜欢你母亲,他爱而不得,才把她杀掉!”
“你,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谣言!你胡说!”我声音哽咽,难道他对我的所有的好,真的全都是因为别人?
“有没有胡说,报纸上都有写,你自己看!”他将文件夹扔给我,转身要走,随后又迈回来两步,“看不懂就花钱找个人给你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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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丢下一句,脸色摆的很难看。
我无视掉他的话,心里不断的回想着那句话,东哥喜欢我母亲,而我母亲喜欢牡丹园,所以他才会在家里种上花圃,才会让我耳边别一朵花等着他?其实,真是原因都是因为我母亲而起的?
他对我的所有的好,原来不是拿我当梅梅的替身,而是我亲生母亲的赎罪品。原来东哥从一开始就没喜欢过我,他爱上的只是我这张似曾相识的脸。
车窗外,灰蒙蒙的天,开始飘起了小雨,仿佛是为了映衬主人的心情一样,低沉的让人心里压抑。
这一刻,我想起了东哥脸上的那道不是很明显的疤,我一直没敢问过他伤疤的事,二时二年前的报纸上也没有见有,这么说这条疤……
“今天什么打算?需要我做什么?”我脑袋斜倚上车窗上,我看着穆晋言悠闲地摆弄游戏,心里很不是滋味。
回到穆宅的时候,天色已经是晚了上,中间穆少出去办了点事,我便一直跟了过来。本来我执意回之前住的地方,却被他堵回来一句,在哪不一样。
我没说什么,刚出了车门,整个人被突变的天气冻得浑身哆嗦。进了他私宅后,我让保姆找出一件厚衣服,顺便换双鞋子,再想着回去的事。
我正拿了衣服往储物间里走,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上面显示的号码,竟然已经存在了手机上。
“邵先生,怎么了?”
“笑笑,你那边的事忙的怎么样了?”
“还可以。”
“嗯。”他重重地叹了扣气,突然话音一转,“这两天你先住外面,家里出事了,暂时先别回来。”
“出事?又出什么事了?”我惊讶地追着他问,早上还没事,怎么这么突然,说有事就有事了?
“公司马上就要被收购,笑笑,我真的尽力了。”他十分沉重地说着,毕竟这个公司可是他一手带起来的。真的被别人抢走了,换做是谁,心里都不会舒服。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天的时间,说出事就出事,也太快了吧?”
“我手头上的人打听,是欧御东那边的人在操控幕后的一批黑马公司。”话筒里传来了他摔砸东西的声音,“我自认为跟这个欧总从来没有任何的交集,怎么就成了眼下这幅样子了呢?
“邵先生,您先别急,咱们慢慢想办法。”
我没有想到一向好脾气的邵先生,竟然也急成这样,我刚安慰完他这番话,眼前突然闪过了当时东哥在我耳边说过的话,如果我敢背叛她,他会让我周围所有人的日子都不得好过!会让我看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在我面前!
我打了个哆嗦,知道这些话不过是东哥当时一时冲动说下的,可现在回想起来,真心觉得这个强大到霸气的男人,说话从来都是一说无二,他又怎么可能会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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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是温玟,到现在辗转成了穆天也被查了,而现在就连邵先生也是因为他,公司被封了?
所以,东哥做这些都是故意的吗?他故意做给我我看,让我身边的朋友为难?让我知难而退?乖乖的听从他的话回去?
我琢磨着这些可以串联一起的事情,想的脑子疼,忙完事情的穆晋言从楼上走下来,看见我的这幅样子,上前问道,“怎么了这是?”
我立马将干爹的事全都讲给了他听:“穆少,我干爹的公司马上就要被人给收购了,他们通过故意购买股份成为了公司的最大股东,这是他大半辈子的心血,您能不能……”
“你让我帮他?”穆晋言皱眉。
我转开眼不敢点头,干爹的公司主营钢铁器材,而穆晋言旗下主娱乐产业多,完全不搭边的行业,除了拿钱往里砸,真的是没办法出手相助了。
我急的满头大汗,跟他告别后,出门打了车,顺便掏出手机打给了干爹:“您现在在哪?”
“笑笑?”一听是我的声音,他立刻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我告诉他地址后,他让我马上过去他公司。
我也不清楚是什么事,想着赶回去能帮上多少忙也算是为干爹出一份力了。
刚跟师傅说了掉头去科技大厦那边,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我拿起来看,是一串没有存上的号码,不过我猜都能猜出来是谁。
“怎么了?”
接通电话后,我听见穆晋言的声音里透着不快,哼了一声,随后冷着声音说道:“我说让你走了吗?”
“穆少,刚才真的是抱歉,我干爹这边的事情实在是太着急,我不能……”
“不能见死不救对吧?”他闷哼一声,像是喝下一口酒,沉闷地咕咚一声,“那你回去打算怎么力挽狂澜?”
“我……”我咬着舌头,心想,我哪里想的出来办法。
“依我说,你干爹让你回去,肯定是让你去求你的东哥放过他,你信不信?”
“我干爹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那么对我!”我咬着唇,嘴上反驳,心里却一点都没有底。
“嗬?”他冷笑一声,口气里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你觉得他这么急切的让你回去,是想让你帮上什么忙?”
“总之干爹是不会利用我!”我朝他气愤地大声喊了一句,想着自己待会还要有求于他,声音突然弱了下去,“我干爹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他。”
“什么哪样不哪样?我告诉你,在利益面前,没有人不会屈服!”
我撇着眼,心里冷嗤一声,实在是没办法跟这些唯利益是从的人沟通,刚要抬手让师傅掉头回去,话筒里又传出来了他的声音。
“如果说,你干爹真的没辙了,让你去求你东哥,你去吗?”
我想都不用想,此时他脸上是怎样的一副嘲弄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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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果东哥这般牵制邵先生,目的是让我回去求他,才能保得住邵先生的海润的话,说实话,我真的会回去。脸面再重要,也及不上邵先生一辈子的心血。
这是我苏笑笑欠他的,前几年已经很对不住他了,再让他因为我损失掉整个家产,我下半辈子就等着活在愧疚中吧。
“穆少,你问这些做什么?”
“怎么?”他哼笑一声,“这是不敢回答了?”
说完,他觉得讽刺我还不过瘾,又补刀一句:“还是你打心眼里想着还能借此机会回去一趟,约一下你的东哥,一解相思啊?”
“砰”的一声,我将手机挂掉,直接扔在了后座位上,索性不理他。
没过半分钟,手机再次响起来,我转开脸,就是不接。
终于再被打响了第五个电话时,旁边的的士师傅看不下去了,老是冲着我手机瞅个不停,整的我尴尬的不接不行了。
“做什么!”我朝着话筒怒吼一声,忽然一惊,赶紧看了眼联系人后才呼出一口气,幸好没凶错人。
“对于一个正打算帮你解决问题的好人,你这幅口气真的好吗?”穆晋言的口气有些不悦。
我沉下去的心立马提了上来:“你说什么?”
“赶紧给我回来。”他不容拒绝地道。
“不是穆少,你刚才是谁要帮邵先生……”
“回来再说!”
“啪”的一声,这一次换做是他先挂掉了我的电话,留我坐在出租车里干着急却无可奈何。
我觉得他这么突然挂掉电话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在报刚才被我断掉电话的仇。
师傅停在别墅门口时,立马给我摆头,“不行了姑娘,不能再往里进了。”
我朝他讪笑一声,下了车,刚要朝穆晋言私宅里跑,身后师傅大声喊道:“还没给钱!”
我摆手示意给门口的保安后,转身,不带喘气的跑向别墅门口。
刚推开里面的大门,就瞧见穆晋言正坐在草地的休闲椅上,一手摇着香槟,一手抬起来朝我招手,示意我到跟前。
我心里暗骂一句,死变态后,赶紧贴上笑脸,跑了过去。
“穆少?”我皮笑肉不笑的称呼着他,随着他摆手,坐到了他身旁。